至于二十年前的人体生化实验秦钰遥也不是很了解,他只是负责帮秦盼拐走那些年轻的女性。
秦钰遥最终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同时警方也给秦盼这场长达多年的悬案划上句号。
听完后潇瑶心情无比复杂,不是她用一两句安慰的话就能释怀的,她侧头看了眼桌上的录音笔,索性跳过了这个话题:“我爷爷呢?”
阿十给潇瑶接了杯温水:“潇小姐不用担心,潇爷爷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对了,你的两个朋友知道了你的事情,可能一会儿就过来了。”
潇瑶低低应了声后便不再说话,阿十也识趣地退出了病房。而沈修离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潇瑶知道他在生气,气自己不跟他商量,还在他千叮万嘱之下不顾安危擅自面对杀人不眨眼的秦盼。
另一边,接到沈修离电话的老潇拖家带口在下午时分抵达帝江,急匆匆赶往医院,见爷孙俩都已经安全,这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林君则抱着潇瑶哭成了泪人:“你说你,怎么就不听话呢,如果不是小沈给你爸打电话,你是不是打算隐瞒下去?早知道这么危险,我打死都不让你……”
老潇安抚林君:“爷孙俩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林琅也跟着维持气氛:“姐你就别哭了,潇潇这不是没事嘛,伯父不是也安安全全地杯就出来了嘛。”
“你少在这里为她开脱。”林君狠狠地剜了眼林琅。
林琅努努嘴,跟着进来探望潇瑶的宁局勾肩搭背着出去了。
老潇见于蓝林风也来看望潇瑶,拉着林君前往潇行奕的病房。
于蓝扫视了下空荡荡的病房,不悦道:“沈修离呢,你还在这儿躺着,他居然没在?”
潇瑶无奈:“他在生我气呢。”
于蓝重拍了下桌子:“生气就可以不用过来了。”
一旁的林风非常贤惠地给两人削了两个苹果,就听于蓝撅嘴:“不管他了。我今天是来找你算账的。”
“算什么账?”潇瑶小嘴小嘴地啃着苹果。
于蓝哼声:“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诉我。”
林风道:“告诉你后你去拖后腿,以为是你小时后过家家呢。”
于蓝:“……那,那也能说啊。”
潇瑶摇头:“不能说,对方毕竟是杀人恶魔,告诉你也只是给你徒增恐慌。”
于蓝知道潇瑶是害怕给她造成麻烦,所以没有纠着这个事不放,喀喀两下啃完苹果后托腮感叹:“不过我真没想到秦钰遥竟然是个杀人犯,现在想想之前几次聚会跟他坐得那么近,我感觉头皮发麻。”
潇瑶不太想继这个话题:“我出院后可能要辞职了,以后有什么事电话联系,记得请我喝喜酒。”
于蓝大剌剌地点头,八卦起潇瑶和沈修离来,潇瑶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可能要回云港市,我妈觉得帝江太危险,不准我留在这边。”
说着,潇瑶望向窗外,她沈修离本来就是因为爷爷的事情认识的,这之后两人恐怕就要分道扬镳,也许形同陌路也说不定。
“你都不争取一下?”于蓝有点替潇瑶着急。
感情本来就不是人所能决定的,潇瑶还是决定顺其自然,就是有些不甘心。
于蓝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咬咬牙:“只有自己去试一试才知道能不能决定,如果人人都像你在感情面前顺其自然,那人类的后代就完蛋了。”
潇瑶笑笑:“再说吧。”
潇瑶找到了爷爷,沈修离也找到了母亲失踪的原因,双方也没有理由留在帝江,更没理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出院后,把沈修离假装男朋友的事情向林君坦白,林君露出遗憾的表情。
就在母女俩招手拦车时,沈修离亲自把车开到两人面前:“是要回去收东西吗?”
潇瑶抿抿唇没说话,林君赶忙应声,把潇瑶推上了车。
三人一路无言,在潇瑶把东西都收拾好后,坐在沙发上的沈修离有了动静,他接过潇瑶手里的行李箱:“我送你们去机场。”
“不用了,你忙你的。” 潇瑶拒绝着去抢自己的行李,但被沈修离避开了,见状潇瑶也只好作罢。
“我前几天走得急,没来得及告诉你回去的原因。我父亲检查出胃癌中期,所以回去帮他处理一些事情,没护好你。”
潇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选择了沉默,又听沈修离说:“我父亲给我道歉了,说这么多年没顾上我,这会儿才幡然醒悟,对我……和我的母亲感到非常抱歉。”
“挺好的,你也别跟他怄气了,毕竟是一家人。”潇瑶觉得沈修离的视线过于炽热,微微往后落了一步,走在他后头。
机场里来往的行人匆匆,林君去办手续,潇瑶找了个位置等林君,沈修离就坐在她旁边,两人间的气氛有点微妙。
“你……”潇瑶正想开口缓解尴尬,整个人就被沈修离抱进怀里动弹不得,周身被他的气息包裹着,擦出了暧昧。
沈修离将下巴搁在潇瑶肩膀上,双手紧紧抱着潇瑶的后腰,深怕她一个挣扎溜了去:“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保重?”潇瑶疑惑,脑袋就被敲了一下,气氛终于转好,潇瑶嘟喃:“打我干嘛?”
“我这边有个工作,可能要年底才能结束,这期间我可能不常联系你。”沈修离叹气,继续说道:“如果林姨给你相亲的话,你别跟别人走了,等我回来……”
怎么感觉他在表白,潇瑶脸颊有些热,心跳也快,还有点高兴,连着这几天的小委屈也荡然无存,她稍稍把头埋进沈修离颈项,小声答应:“好。”
沈修离又敲敲她的额头,冷哼:“好什么好,等我回来找你算账。”
潇瑶不可置信地睁大瞳仁,还以为他在深情表白,居然是等秋后,不对,冬后算账。
在快要登机时,潇瑶转身不顾林君冲进了沈修离怀里,紧紧攥着他腰侧的衣服,闷声:“我到家就给你打电话。”
沈修离蹭了蹭她软软的发丝,伸手将她从怀里逃出来推向林君:“去吧。”
潇瑶一步三回去跟着林君上了飞机。
事情告一段落,潇瑶暂时没打算去找工作,于是整天游手好闲地啃老,林君每天骂骂咧咧的,但只字不提相亲的事情。
沈修离工作忙,偶尔来个消息,潇瑶反反复复看着新鲜烫手的消息,笑得没个正形,心里甜滋滋的。潇行奕的身体也在入冬恢复正常,一家子高高兴兴地准备迎接春节。
温瑜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听沈修离说她推掉所有工作,带着四只肥猫旅游去了。潇瑶想,她或许接受不了秦钰遥是杀人凶手,所以才会以这种回避的方式给自己进行催眠。
不过潇瑶相信,不久之后温瑜会再次振作起来。
江中的冬天属于干冷,尤其是风吹过来时都是剐脸帮子深疼,潇瑶每次出门都会裹得厚厚的,今儿一大早起来就见灰蒙蒙的天空中飘着雪花,外头已然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初雪给盖得严严实实,小区底下还时不时传来孩童玩雪的笑声。
潇瑶算了算日子,沈修离应该快回来了,心里不由得期待起来。
下午跟林君去屯年货,回来时已是傍晚,外头的雪依旧没有停,落了母女俩一身。潇瑶刚刚掸好外衣正准备去冲个澡,手机铃就响了起来,她拿出一看,是沈修离的电话,一颗心被喜悦塞得满满的,忙不迭地趿着毛拖鞋下楼。
两个多月没见,潇瑶在看到沈修离的第一眼时,难免有些不好意思,隔远望着行走在飘飘大雪里沈修离,手心里全是汗,粘得她不舒服。
沈修离见到潇瑶后,收起手机长腿一跨,迈进了小区楼道和潇瑶对视,潇瑶笑眯眯地替他掸掉身上的雪,喜悦说道:“你怕不是工作一结束就往这边赶吧?”
“想早点见到你。”沈修离毫不犹豫地脱口。
潇瑶嗔了句油嘴滑舌,然后就被沈修离拉近怀里,寒气与冷气相碰撞,最终化为柔情。
相拥了片刻后,潇瑶稍稍后退,拉起沈修离冰凉的手指望怀里揣,抬头仰望:“我给你暖手。”
沈修离垂眸,翻起潇瑶的账来:“我气还没消。”
“啊?”潇瑶装傻充愣:“我不是没去相亲嘛,你气什么?”
沈修离抽开手轻潇瑶的耳朵,动作亲昵,他笑:“你说我气什么?”
潇瑶自然是知道他气什么,就是装不知道,两人闹了闹,潇瑶踮脚在沈修离冰凉的唇瓣亲了下,红着脸小声哄:“都过去了,而且我也没事呀,你别生气了。”
被亲了一下的沈修离耳根子“唰”的红了隔彻底,他轻咳了两声掩饰慌乱,把潇瑶再次拽回怀里,向潇瑶表达自己的心意:“情感这东西挺奇妙的,或许是日久生情,也或许是某个时候就喜欢上了,我们在一起吧。”
潇瑶笑得特别甜,紧紧回拥沈修离,俏皮说:“我脾气不太好哦,要是吵架你会吵不过我。”
“我脾气还好,虽然也会生气,但不会吵架。”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你吵我哄”。
沈修离唯一一次脾气爆发就是潇瑶在他母亲忌日那天给他庆生,之后的生气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
她突然想起有一次接喝醉的沈修离回来时做了个被偷亲的梦,于是捏住沈修离的耳朵捻了捻,质问他:“你是不是偷偷亲过我。”
沈修离笑着擒住潇瑶柔软的唇瓣,表示默认,潇瑶嘿嘿笑:“所以你其实早就喜欢我啦?”
“嗯,只是一直不清楚这份情愫属于什么,确认了好久才知道是喜欢,所以……”沈修离捧起潇瑶的脸颊,用自己的额头抵住潇瑶的额头,喃喃细语:“很抱歉让你哭了好几次,以后我尽量不惹你哭。”
“怎么突然这么肉麻。”潇瑶红着脸嘟囔着,笑靥如花。
秦钰遥留给潇瑶的录音笔她一直没敢听,最后将其跟自己童年的铁盒子再次埋入地里沉眠。
而新的一年在元宵节之后正式开始,潇瑶正想着该找什么样的工作时,帝江大学同时向爷爷和她抛来橄榄枝,沈修离也把工作转移到了帝江来。
虽然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但今天的潇瑶依然对未来充满憧憬与期待,不仅仅是她,所有人的未来都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