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事涉及到二十年前的人体生化实验,宁局特意申请了两位有名的老刑警,付警官和林警官加入到这次的抓捕行动中来,潇瑶和沈修离作为事件的关键因素,也被宁局邀请进来。
种种线索表明,那场人体生化实验一共有两个凶手。其中冯某为了向所有人展现自己神奇的学术,和另一个凶手联手拐走上百名年轻女性进行人体生化实验,但冯某早在二十年前落网并被处刑,另一个凶手则潜逃在外,二十年来有了线索,这宗悬案终于重见天日。
警方为了得到更多的线索,于各大网络平台发布寻“秦盼”的消息,同时经过一天一夜的商讨,众人决定放弃秦钰遥这条重要的线索,把目标放在“秦盼”这个人身上。
既然潇行奕和秦盼是从帝江大学出去的,那有始必有终,因果关系也环环相扣,于是这场抓捕行动便从起点开始。
帝江大学图书馆作为寻找凶手的起点,自然是受到了舆论的击打,帝江大学领导聘请技术人员连夜把近六年存在硬盘里的监控视频统统恢复,终于循到了潇行奕一年前出现在帝江大学的视频,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这天,潇瑶和往常一样上班,阿平急匆匆攥着一张纸递到潇瑶面前来,潇瑶打开一看,整个人震在原地,纸上赫然写着“想知道爷爷在哪儿吗”几个大字,到这个时候了,对方居然还在挑衅。
“阿平,谁给你的?”潇瑶捏紧纸张,焦急着询问咿咿呀呀的阿平,阿平所指的方向是校门口。
等潇瑶赶过去时,校门口围满了人,她找人问了问,得知就在几分钟前有人丢了一个包裹在保卫室,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只血淋淋的布娃娃,由于监控器被人蓄意破坏,所以不清楚是谁扔的,保安表示等他反应过来人就跑远了。
潇瑶把这件事告诉了沈修离和宁局,双方叮嘱她注意安全,沈修离不放心,直接担任起贴身保镖来,为了不影响学校秩序,他特意装扮了一番,所以没有引起学生们的注意。
有了上次一事后,潇瑶近两天频频收到凶手经过阿平的手带来的恐吓纸条,宁局那边也派人暗中跟随阿平,而上次是因为布娃娃而让凶手有机可乘,那近几次呢,他是怎么做到避开监控器和严格监视通过阿平来送纸条。
潇瑶觉得非常奇怪,阿平又带来纸条,沈修离在夺过的瞬间,潇瑶注意到了阿平右手大拇指是断指,她多了个心眼,待阿平离开后,她把阿平断指告诉了沈修离:“我的猜测可能回伤害到阿平,但是我得留个心眼。宁长城不是凶有断指吗,阿平也有,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后半句话潇瑶没有底说出来,沈修离敛眸思忖片刻,把决定权交给潇瑶:“你想怎么做?”
潇瑶感激地朝沈修离笑了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秦盼不是想要剩下那张羊皮古卷吗,不管阿平是不是秦盼,我们都可以借阿平的手把秦盼引出来,顺便试探试探阿平。”
秦盼能隐藏二十多年,那就说明这个人非常沉得住气,现在秦盼既然敢在重重监视之下有动作,那就代表他已经等不及了,想尽快拿到下半张羊皮古卷去血祭,所以才漏了破绽。
潇瑶故意找到阿平让他帮忙手图书馆里的瓶子,然后开始当着阿平的面抬高声贝:“宁局说线索有眉目了,我们要不要把这张古卷交给他们?”
沈修离板脸呵斥:“拿出来做什么,收回去。”
潇瑶毫不在意地掸着古卷:“凶我做什么,凶手要敢过来早过来啦。我还巴不得他来呢,省得被他耍得团团转。”
说罢,潇瑶扭头望向佝偻着被整理瓶子的阿平,问道:“阿平,今天没有纸条吗?”
阿平咿咿呀呀摇头表示没有,潇瑶“哦‘了声后将古卷塞进包里,紧接着提前设好的闹钟响起来,她装作接电话有急事让阿平帮忙看一下包,就拽着沈修离出了图书馆,可惜监控里的阿平从头到尾都安安分分地守着潇瑶的书包。
“我猜错了吗?“潇瑶双手托着下巴。
沈修离顺了顺她的头发:“你太着急了。图书馆有监控器,他偌是敢动一下,数双眼睛盯着他。”
潇瑶烦躁地踢踏了几下,知道自己急了,又拉着沈修离原路返回。
潇瑶并没有放弃对阿平的试探,两人一边试探阿平,一边调查阿平出现在帝江大学的时间,居然让潇瑶查出了端倪,阿平来帝江的时间和潇行奕失踪的事件相吻合,警方也同样也查到了阿平身上,同时警方还在后山废弃杂物室里发现潇行奕的踪迹。据校方了解到,那里是拾荒老人阿平的住所。
潇瑶此刻更加坚定阿平就是秦盼,这个结果终究是令潇瑶无比地失望,她一度认为自己怀疑一个拾荒老人是凶手这样的想法非常过分,然而小丑竟是她自己,凶手一直在她身边,她却愚蠢到多次因同情凶手而出手帮助他,爷爷却被凶手百般折磨。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多么地可笑。
“没关系。”沈修离不顾其他人在场把潇瑶拉进怀里,安抚她受伤的心灵:“没关系的,秦盼太狡猾,以至于骗过了所有人。”
女性本就是感情的群体,沈修离这么一安慰,潇瑶鼻尖酸酸的,眼泪也没出息地糊住了双眼。
她觉得自己既蠢又委屈,抬手抱紧沈修离,小声吐槽:“我都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蠢,那可是秦盼,我还心疼他,蠢死了。”
宁局适时地插了句话进来:“你已经很棒了,所以无需责怪自己,是对方太狡猾。”
随即他对沈修离说道:“你先安抚潇瑶的情绪,这边交给我们。”
沈修离点头,抱着潇瑶的手臂又紧了几分:“不好意思的话就小声哭,我不笑话你。”
都酝酿好哭鼻子的潇瑶听沈修离这么一说,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她用力掐沈修离的腰,从他臂弯里抬起头来,骂道:“你都把我酝酿好的情绪给赶走了。”
沈修离垂眸看着潇瑶笑:“那就不哭了。”
潇瑶哼了一声,凶巴巴:“男女授受不亲,你还要抱多久。”
沈修离闻声后松开潇瑶,双手有些不知所措地般垂着,耳根子红彤彤的,潇瑶被他害羞的模样给逗笑,心情顿时好了大半。
阿平,不对,应该说是秦盼太过狡猾,早就把潇行奕转移到其他地方去,行踪也藏得特别好,警方那边根本就抓不到人,这就好比看到头顶的果子熟了,但怎么都够不到一样难受。
就在众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潇瑶收到了一个包裹,这天沈修离接到沈括的电话回了云港市,走之前叮嘱潇瑶不要轻举妄动,还特意把阿十留在公寓里保护潇瑶。
十一月的天带着凉爽,走廊里安静得有些渗人,潇瑶挣扎了半分钟后,拿起了门口的包裹。
“潇小姐买东西了?”阿十好奇地凑过来打量潇瑶受伤的包裹。
潇瑶笑笑后点头,将陌生包裹拿进卧室里,在打开那一瞬间,她吓得瘫坐在地上,不小心把桌上的水杯扫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外头的阿十听到动静后紧张地敲响潇瑶的门询问情况。潇瑶则死死地盯着敞开的包裹里一根血淋淋的断指,她紧紧捂住嘴巴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断指上是爷爷和奶奶的结婚戒指,潇瑶怎会不知道。
门外的阿十没有得到潇瑶的回应,焦急地呼喊着,潇瑶压住心里的害怕,稳住声线:“我没事,不小心把杯子弄地上去了。”
得到回应的阿十这才停止敲门。
潇瑶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平复好情绪,抖着手指将一小张纸条拿出来,正要起身去拿手机拨打纸条上的号码,双腿一软,整个人重重跌在地上。
她顾不上疼,赶忙拿起手机拨通了秦盼给的号码,她咬紧牙关:“你别动我爷爷。”
“别激动,我只是想跟你谈判。”
听筒里的声音加了变声器,多层声线让潇瑶听得非常不舒服,她微微远离听筒:“谈什么?”
“我觉得当面谈比较好,你觉得呢。”
潇瑶抿唇思考,对方又道:“小姑娘,潇行奕只剩一口气了,别耽搁时间。”
“什么时候?”潇瑶害怕秦盼变卦,直接应了下来。
“今天晚上十点,按着我的指令,别想着耍花招。”随后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阵阵忙音,潇瑶心里满满的无力,她还没有蠢到一个人面对秦盼。以防外一,潇瑶给宁局打了电话,阿十见宁局亲自来到门口,这才安心把潇瑶交给宁局。
两人从下楼再到上车抖没说话,知道宁局打着方向盘时潇瑶委婉地开口:“宁局,我晚上十点要出去吃饭。”
宁局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上的潇瑶,试探着问:“那么晚?”
潇瑶点头:“沈修离没在,不能让他知道。”
“妻管严啊。”宁局故作调笑。
潇瑶附和:“他是个榆木脑袋,都还没成。”
“一个人?”宁局面色有些严肃。
“不能带人,所以希望宁局多多留意。”
晚上十点的时候,潇瑶带着下半张羊皮古卷独自一人按着短信指令乘坐前往兴城的高铁,再乘坐出租车来到一栋被拆迁队纳入拆迁范围的小区里,好在这边有路灯,给潇瑶照亮了前放的路段,她抬头数好被火烧焦的楼层,打开手机电筒迈开腿进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