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狼群
不知走了多久，夜幕降临，逐渐看不清眼前的路，夜晚的森林难免透着阴森和诡异。
今晚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一样的看不见月亮，一样的冷到骨子里。
林子深处偶然传来狼群的长嚎，在荒无人烟的林间格外嘹亮。
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数十双眼睛警惕的打量周围。
有人搓了搓身上的雪粒，问道：“这天要把人冻死啊……老大，抬棺材的兄弟都已经轮过一遍了，现在也看不见天色，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不如让弟兄们整顿休息一晚上？”
“是啊老大，咱哥几个一路上都没歇息，现在又冷又饿。”
“我现在腿都是颤的……”
一人出声便有一群人跟着附和，那名被喊作老大的回头看了看整个队伍的状态。
他们抬着棺材已经走了整整一天，已经到身体极限，这会儿每个人都在咬牙撑着，此刻听到前方人的议论，纷纷抬头。
老大抬手道：“停下！所有人原地整顿！”
听到能休息，众人吐了口气，捡起地上的枯枝堆好起火。
“水壶里的水都冻上了。”
“让我烤一下饼子，冻太硬了咬不动……”
“你等等吧，都在烤饼化水呢。”
他们一共五十个人，附近的枯枝有限，全捡了才燃起七八个火堆。火堆上架着满满当当的大饼和水壶，热气根本传不到他们身上，他们围在一起双手不停地摩擦，试图让身子更暖和一些。
一些动作慢的枯枝没捡到，烤火的位置也没抢到，几人面面相觑不敢单独行动，只能将四肢蜷缩在一起让身体的热量少流失一些。
老大看在眼里，指出几个人道：“你们几个人去捡些干柴来，多捡些。”
“好。”
虞时归和左珩就在这几人之中。
久居深宫的太子殿下对野外没什么经验，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左珩有一搭没一搭地捡树枝。
走着走着他发现了不对劲：他们两个好像走太远了。
虞时归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左珩怀里抱着一捆树枝，眼见已经摆脱那些人，哗啦啦全丢了。
“见过野狼吗？”
虞时归不明所以道：“没有。”
“那今天本公子就带你见见世面。”
说罢，左珩只手揽住他的腰，足尖轻点几下，落在一棵恰好能俯瞰全景的老树上。
左珩抬颌，示意他往某个方向看去，还未看清是什么，一声长啸从林子里传来，随后凌乱的兽类脚步声接踵而至。
虞时归瞳孔蓦然瞪大，一双黑眸映出眼前的画面。
狼群？
“你要把狼群引过来？”
左珩点头道：“是。”
虞时归迟疑：“可他们……”
“他们都是些亡命之徒，是世族的爪牙，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条人命，这样的人，死一百次都不为过。”
“……我知道。”
左珩叹道：“在这个混乱的年代，心善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二公子。”
虞时归沉默了片刻。
他并非觉得这些人不该死，只是觉得这样的死法太惨烈了。
“你在这坐着不要乱动，稍等我一会儿。”左珩道。
虞时归惊道：“你要亲自把狼群引过去？”
“对啊，不然怎么引？”顿了顿，左珩又道：“不用担心我，我小时候还跟老虎大象博弈过，区区几只狼，我还没放在眼里。”
左珩说的十分自信，但虞时作为当事人之一，是知道其中真相的。
想到这，虞时归语气中带了点嘲讽：“不过是欺负了一只老虎幼崽，你在得意什么？”
左珩：“……”
最终，左珩将虞时归留在上面，自己捂着脸下去了。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左珩借着夜色藏匿身影，手上是他刚才随便折了根枝条弯成的弓。
一道破空穿云声响，狼群瞬间躁动。
狼王在石崖边仰头嚎叫，好不凄厉；底下群狼叫声此起彼伏。
黑暗中，十数双幽绿的眸子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完事！”
左珩功成身退。
虞时归虽站高处，由于夜太深，没看清他做了什么。
“你怎么做的？”虞时归问道。
底下狼群已经暴怒，狼王循着和木箭上相似的人类气息在搜寻入侵者。
左珩道：“我做了只弓，伤了老狼。它们会闻着弓箭上的气息找到那些人的。”
虞时归了然，怪不得他找了这么高一棵树来藏身。
一来可以看清全貌，虽然看不清楚；二来能避免狼群顺着气味找到他们。
丧队距离狼群又一段距离，可狼这个物种是出了名的矫健，具有极强的心理素质和团队合作能力。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狼王默默指挥群狼将他们围在狼圈里。
一人嘶了一声，哆哆嗦嗦道：“我怎么感觉……凉飕飕的呢？”
离他最近的汉子一把将他扯过来，大大咧咧地勾住他的脖子，哼道：“你离火堆这么远，能不冷吗，靠过来点，我们在添些柴火。”
“不是不是，我不冷了，就是心里发毛，总感觉被什么盯上了。”
“哈哈哈哈胆小鬼！我们这么多人，就算洪水猛兽来了都不怕。”
“哈哈……也是。老大，发生什么了？脸色怎么难看？”那人讪笑，抬头发现老大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
老大烦躁道：“六子和辛子不见了。”
“什么，他们不是去捡柴火了吗？还没回来呢？”
老大摇头，面色凝重。
距离他们出去捡柴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了，除了六子和辛子其他人都回来了。
“可能他们去的远，还没找到回来的路呢。”有人道。
“但愿吧。我心里总是不安，希望他们两个不要出什么事。”老大凝着一双粗重的浓眉。
“他们两个精地跟猴似的，能出什么事，要出事也是别人出事。”
“就是啊，他们两个有什么好担心的，说不定是碰上了什么好货，吃独食呢！”
众人多多少少都了解这两人的性子，并没有当回事，纷纷出来打趣。
老大听他们这么说，摇了摇头，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谈笑间，有人仰着鼻子猛地嗅了嗅。
“你们有没有问到什么味道？”
其他人听到这句话，下意识深吸一口气，笑着要接话，然而下一秒突然凝神戒备！
手慢慢摸上自己的武器，聚精会神地查探四周。
他们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整日游走于死亡的边缘，对这个味道自然不陌生。
血腥味！
非常浓重的血腥味。
老大瞬间拔出腰间的长刀。
“都别睡了，警戒！”
原本靠在树桩上昏昏欲睡的众人脑子瞬间清醒，他们常年听从于老大的安排，听到他的声音，身体比脑子先一步作出反应，以棺材为中心围成一个非常大的圈子。
“怎么回事老大？”
老大凝眸敛息，空气中粗重的喘息声传进他的耳朵。
“有大家伙。”老大沉声道，“……不止一只。”
他说的大家伙众人心知肚明——猛兽。
……
虞时归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下，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小家伙，细细地替它顺毛。
这小家伙正是那只松鼠。
话说回来，左珩将六子和辛子杀了后，就将仅剩的榛子全数奉上了，一颗都没有昧下。但这小家伙转头将榛子送给了虞时归，四肢不知道比划什么，但看上去一副讨好的样子，气的左珩抄起它的尾巴骂了一顿。
小家伙不服气，嗷的一下在左珩手上留下两颗牙印。
事后躲在虞时归的衣襟里继续挑衅他。
“……”
左珩简直气笑了。
偏偏这家伙得了虞时归的“庇护”，左珩耐它不得。
小家伙的大尾巴毛茸茸的，虞时归十分喜欢。彼时他一边顺毛一边问：“这四十八个人对十多头狼有多少胜算？”
以前在皇宫，他就经常听说哪位世家子弟将奴隶仆人丢进笼子里和各种猛兽厮杀。
虞时归对这种事情虽好奇，但一向敬而远之。
如今竟然能看到狼和人“打群架”。
左珩压开一粒榛子，往上一丢，抛出一条漂亮的弧度稳稳落进嘴里。
他砸吧砸吧道：“没有胜算。”
这十数头狼已经闻到血腥味了，正是饥饿狂怒之时。
再说那丧队，抬了一天棺材，就算休整过了，体力也不会这么快就恢复。
“将近五十人打不死十多头畜牲？”虞时归不信，转头想到狼王对群狼的指导能力，在这种情况下，悬殊的体力几乎等于致命弱点。
遂而点头，“你说得对，他们确实没有胜算。”
左珩一副尽在掌握的高深模样，“孺子可教，来，给你的奖励。”
他将一把剥了壳的榛子递给他，喜滋滋道：“这小畜生过冬的粮食吃着就是香。”
“多谢夫子教诲。”虞时归笑道，接过榛子分成两份，左手那份放在小松鼠面前，看它吃的开心，虞时归也往嘴里送了一颗。
两人一鼠，气氛一片温馨。
底下众人心却低落谷底。
利爪、利刃破空声四起，他们脸上、手上、身上染尽腥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狼血。
“老大！为什么群狼会无缘无故攻击我们啊！”
他们经常出没丛林，对林子里猛兽向来是能避则避，如今却莫名遭到狼群围攻。
要说意外，他们是万万不信！
老大长刀横在身前，挡住头狼的利爪进攻，来不及思考，一个下腰横劈，险险躲过身后的的血盆大口。
今晚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一样的看不见月亮，一样的冷到骨子里。
林子深处偶然传来狼群的长嚎，在荒无人烟的林间格外嘹亮。
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数十双眼睛警惕的打量周围。
有人搓了搓身上的雪粒，问道：“这天要把人冻死啊……老大，抬棺材的兄弟都已经轮过一遍了，现在也看不见天色，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不如让弟兄们整顿休息一晚上？”
“是啊老大，咱哥几个一路上都没歇息，现在又冷又饿。”
“我现在腿都是颤的……”
一人出声便有一群人跟着附和，那名被喊作老大的回头看了看整个队伍的状态。
他们抬着棺材已经走了整整一天，已经到身体极限，这会儿每个人都在咬牙撑着，此刻听到前方人的议论，纷纷抬头。
老大抬手道：“停下！所有人原地整顿！”
听到能休息，众人吐了口气，捡起地上的枯枝堆好起火。
“水壶里的水都冻上了。”
“让我烤一下饼子，冻太硬了咬不动……”
“你等等吧，都在烤饼化水呢。”
他们一共五十个人，附近的枯枝有限，全捡了才燃起七八个火堆。火堆上架着满满当当的大饼和水壶，热气根本传不到他们身上，他们围在一起双手不停地摩擦，试图让身子更暖和一些。
一些动作慢的枯枝没捡到，烤火的位置也没抢到，几人面面相觑不敢单独行动，只能将四肢蜷缩在一起让身体的热量少流失一些。
老大看在眼里，指出几个人道：“你们几个人去捡些干柴来，多捡些。”
“好。”
虞时归和左珩就在这几人之中。
久居深宫的太子殿下对野外没什么经验，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左珩有一搭没一搭地捡树枝。
走着走着他发现了不对劲：他们两个好像走太远了。
虞时归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左珩怀里抱着一捆树枝，眼见已经摆脱那些人，哗啦啦全丢了。
“见过野狼吗？”
虞时归不明所以道：“没有。”
“那今天本公子就带你见见世面。”
说罢，左珩只手揽住他的腰，足尖轻点几下，落在一棵恰好能俯瞰全景的老树上。
左珩抬颌，示意他往某个方向看去，还未看清是什么，一声长啸从林子里传来，随后凌乱的兽类脚步声接踵而至。
虞时归瞳孔蓦然瞪大，一双黑眸映出眼前的画面。
狼群？
“你要把狼群引过来？”
左珩点头道：“是。”
虞时归迟疑：“可他们……”
“他们都是些亡命之徒，是世族的爪牙，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条人命，这样的人，死一百次都不为过。”
“……我知道。”
左珩叹道：“在这个混乱的年代，心善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二公子。”
虞时归沉默了片刻。
他并非觉得这些人不该死，只是觉得这样的死法太惨烈了。
“你在这坐着不要乱动，稍等我一会儿。”左珩道。
虞时归惊道：“你要亲自把狼群引过去？”
“对啊，不然怎么引？”顿了顿，左珩又道：“不用担心我，我小时候还跟老虎大象博弈过，区区几只狼，我还没放在眼里。”
左珩说的十分自信，但虞时作为当事人之一，是知道其中真相的。
想到这，虞时归语气中带了点嘲讽：“不过是欺负了一只老虎幼崽，你在得意什么？”
左珩：“……”
最终，左珩将虞时归留在上面，自己捂着脸下去了。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左珩借着夜色藏匿身影，手上是他刚才随便折了根枝条弯成的弓。
一道破空穿云声响，狼群瞬间躁动。
狼王在石崖边仰头嚎叫，好不凄厉；底下群狼叫声此起彼伏。
黑暗中，十数双幽绿的眸子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完事！”
左珩功成身退。
虞时归虽站高处，由于夜太深，没看清他做了什么。
“你怎么做的？”虞时归问道。
底下狼群已经暴怒，狼王循着和木箭上相似的人类气息在搜寻入侵者。
左珩道：“我做了只弓，伤了老狼。它们会闻着弓箭上的气息找到那些人的。”
虞时归了然，怪不得他找了这么高一棵树来藏身。
一来可以看清全貌，虽然看不清楚；二来能避免狼群顺着气味找到他们。
丧队距离狼群又一段距离，可狼这个物种是出了名的矫健，具有极强的心理素质和团队合作能力。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狼王默默指挥群狼将他们围在狼圈里。
一人嘶了一声，哆哆嗦嗦道：“我怎么感觉……凉飕飕的呢？”
离他最近的汉子一把将他扯过来，大大咧咧地勾住他的脖子，哼道：“你离火堆这么远，能不冷吗，靠过来点，我们在添些柴火。”
“不是不是，我不冷了，就是心里发毛，总感觉被什么盯上了。”
“哈哈哈哈胆小鬼！我们这么多人，就算洪水猛兽来了都不怕。”
“哈哈……也是。老大，发生什么了？脸色怎么难看？”那人讪笑，抬头发现老大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
老大烦躁道：“六子和辛子不见了。”
“什么，他们不是去捡柴火了吗？还没回来呢？”
老大摇头，面色凝重。
距离他们出去捡柴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了，除了六子和辛子其他人都回来了。
“可能他们去的远，还没找到回来的路呢。”有人道。
“但愿吧。我心里总是不安，希望他们两个不要出什么事。”老大凝着一双粗重的浓眉。
“他们两个精地跟猴似的，能出什么事，要出事也是别人出事。”
“就是啊，他们两个有什么好担心的，说不定是碰上了什么好货，吃独食呢！”
众人多多少少都了解这两人的性子，并没有当回事，纷纷出来打趣。
老大听他们这么说，摇了摇头，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谈笑间，有人仰着鼻子猛地嗅了嗅。
“你们有没有问到什么味道？”
其他人听到这句话，下意识深吸一口气，笑着要接话，然而下一秒突然凝神戒备！
手慢慢摸上自己的武器，聚精会神地查探四周。
他们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整日游走于死亡的边缘，对这个味道自然不陌生。
血腥味！
非常浓重的血腥味。
老大瞬间拔出腰间的长刀。
“都别睡了，警戒！”
原本靠在树桩上昏昏欲睡的众人脑子瞬间清醒，他们常年听从于老大的安排，听到他的声音，身体比脑子先一步作出反应，以棺材为中心围成一个非常大的圈子。
“怎么回事老大？”
老大凝眸敛息，空气中粗重的喘息声传进他的耳朵。
“有大家伙。”老大沉声道，“……不止一只。”
他说的大家伙众人心知肚明——猛兽。
……
虞时归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下，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小家伙，细细地替它顺毛。
这小家伙正是那只松鼠。
话说回来，左珩将六子和辛子杀了后，就将仅剩的榛子全数奉上了，一颗都没有昧下。但这小家伙转头将榛子送给了虞时归，四肢不知道比划什么，但看上去一副讨好的样子，气的左珩抄起它的尾巴骂了一顿。
小家伙不服气，嗷的一下在左珩手上留下两颗牙印。
事后躲在虞时归的衣襟里继续挑衅他。
“……”
左珩简直气笑了。
偏偏这家伙得了虞时归的“庇护”，左珩耐它不得。
小家伙的大尾巴毛茸茸的，虞时归十分喜欢。彼时他一边顺毛一边问：“这四十八个人对十多头狼有多少胜算？”
以前在皇宫，他就经常听说哪位世家子弟将奴隶仆人丢进笼子里和各种猛兽厮杀。
虞时归对这种事情虽好奇，但一向敬而远之。
如今竟然能看到狼和人“打群架”。
左珩压开一粒榛子，往上一丢，抛出一条漂亮的弧度稳稳落进嘴里。
他砸吧砸吧道：“没有胜算。”
这十数头狼已经闻到血腥味了，正是饥饿狂怒之时。
再说那丧队，抬了一天棺材，就算休整过了，体力也不会这么快就恢复。
“将近五十人打不死十多头畜牲？”虞时归不信，转头想到狼王对群狼的指导能力，在这种情况下，悬殊的体力几乎等于致命弱点。
遂而点头，“你说得对，他们确实没有胜算。”
左珩一副尽在掌握的高深模样，“孺子可教，来，给你的奖励。”
他将一把剥了壳的榛子递给他，喜滋滋道：“这小畜生过冬的粮食吃着就是香。”
“多谢夫子教诲。”虞时归笑道，接过榛子分成两份，左手那份放在小松鼠面前，看它吃的开心，虞时归也往嘴里送了一颗。
两人一鼠，气氛一片温馨。
底下众人心却低落谷底。
利爪、利刃破空声四起，他们脸上、手上、身上染尽腥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狼血。
“老大！为什么群狼会无缘无故攻击我们啊！”
他们经常出没丛林，对林子里猛兽向来是能避则避，如今却莫名遭到狼群围攻。
要说意外，他们是万万不信！
老大长刀横在身前，挡住头狼的利爪进攻，来不及思考，一个下腰横劈，险险躲过身后的的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