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你害羞了吧
“江老师走了？”叠完衣服的朵朵从房内走了出来。
季绍蓁正在整理母亲的祭坛，他有些心不在焉，听到朵朵的话，他随口回了句“嗯”。
“啊好可惜，还想和江老师多呆一会儿。”朵朵嘟嘟囔囔的提着书包准备回房做功课。
季绍蓁擦了擦祭坛上的灰，发现花瓶内的花有些垂了，明天得早起去采些新鲜的。花是普通的野花，白嫩的花瓣，金黄的花蕊，俏皮可爱。季绍蓁不自觉的伸手拨弄了两下，然后又闻了闻碰过花的指尖，果然染上了一股青涩的淡香。
“哥，你终于疯了？”朵朵提着包站在旁边满脸黑线。
季绍蓁也没生气，还是有些呆愣愣的。他转身面向朵朵，微微弯腰，“朵朵，你觉得哥臭不臭？”朵朵的表情更无语了，“干了一天活还没洗澡，怎么会不臭。”说完，又白了他一眼就回房学习了，她决定明天要和江老师反映一下这个情况，不知道她哥还有没有得治。
季绍蓁又提起衣领闻了闻，好的，他现在有点不开心了。
第二天是周二，按照惯例，下午只有一节课。朵朵和朋友们一起去村口玩，陈好她们打算组织大家一起在村子里逛逛，江潜找借口拒绝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将借来的课本装进书包，先去了一趟村长家。他听说村长周三会下山采买，于是便想拜托他帮买些教辅资料。听到这话，村长停下了手中的活，用肩上的汗巾擦了把汗说：“是季家那小子要用的吧？”
“您怎么知道？”江潜疑惑，他甚至没说这些书买来的用途。
“害”，张大柱憨憨一笑，“除了他，咱们这还有谁能学的懂高中知识啊，总不能是老师你们用吧！”
江潜在张大柱身旁的凳子上坐下，“听您这么说，他很厉害吗？”
“厉害，比我要厉害多了”，像是怕江潜不信，他回房拿了本相册，“这个，是他初中参加数学竞赛获奖的照片。”江潜接过相册，顺着村长的手指看向右上角，相片里有个青涩的少年和一位美妇人。
那时的季绍蓁还有些稚嫩，头发也挺短，应该是妈妈帮理的，短茬茬的黑发下是那双浅色的桃花眼，只不过那时的他表情还很单纯，微微笑着，手里捏着竞赛金奖的奖状。初中时期的季绍蓁已经挺高了，但身上只有一些薄肌，看来现在健壮的模样是母亲走后日日农作锻炼出来的。旁边的美妇人微微歪着头，揽着季绍蓁的肩膀，神色温柔，从那微微上挑的眼尾可以猜到，这位就是季绍蓁的母亲。
这个比赛江潜初中也参加过，当时他也拿了金奖，只不过他当时拥有的师资水平和季绍蓁的根本不能比。破旧的平房，昏暗的灯泡，没有空调也没有风扇，小季绍蓁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
江潜的心顿时有些皱巴巴的，他喃喃：“确实很厉害。”
张村长一直是个好说话的人，二话不说便答应了江潜的请求，还说季家那小子有什么需要都找他。“他挺坚强一孩子，就是太早熟了，不怎么爱笑”，张大柱劈了把柴，低头有些无奈的笑笑：“留在这，他是真的可惜了。”
离开村长家后，江潜背着书包在乡间小路慢慢踱步，村长刚刚的话一直在脑海里回荡。云层还是很厚，雨依旧没下，不知道在等些什么，潮湿的空气压的他胸口有些难受。
不知不觉，江潜走到了季绍蓁家门口。他抬头张望了下，果然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田间穿梭。也许是脑海里浮现出了小季绍蓁的形象，江潜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季绍蓁专注的垦着田，没注意到江潜的靠近。江潜也不愿打扰他，于是便安安静静的蹲坐在田边。
季绍蓁今天穿了件深军绿的短袖，衣服有些宽大，把上臂的肌肉遮住，江潜不禁想到那句俗话：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他的刘海有些长了，随着他附身的动作一晃一晃的，也许嫌它碍事，季绍蓁几步路撩一次头发。看的江潜也替他着急，考虑着周末去县城的时候要不把他捉去剪了。
江潜的眼神牢牢锁定季绍蓁，连几只蜻蜓在他身边盘旋都没发现。终于，一只蜻蜓先忍不住了，直朝着江潜面门冲来。“啊！”怕昆虫的江潜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到地上。
田里的少年终于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转头望去。“江老师？你没事吧？”看见江潜摔在地上，他立马想放下工具走过去。
“没事没事！你不用过来！”江潜觉得丢脸死了，偷看就算了，还被昆虫吓得四仰八叉的。结果大话还没放出去几秒，又有一只蜻蜓朝他冲来，江潜又“啊”的大叫着跳起来，眼睛睁的老大，脸面也不顾了，狂奔着逃去季绍蓁的身边。
他一个闪身躲在季绍蓁身后，双手紧紧抓着季绍蓁的双臂，把他当做人肉盾牌挡在前面。“卧槽！那是什么啊！”江潜哭嚎。季绍蓁迟迟没回答，相反是他被抓住的手臂有些轻微颤抖。江潜蹙着眉，从他身侧探出脑袋，发现季绍蓁居然在憋笑！
张大柱骗人！这人不是挺爱笑的吗！
“你干嘛呢。”江潜斜着眼，幽幽飘出一句。感受到江潜怨念的视线，季绍蓁轻咳了一声，用力抿了抿唇，“没干嘛……那些是蜻蜓，要下雨的时候它们就会飞得很低，不过它们是益虫，不会伤害你的，别担心。”
“不会害人干嘛个个都朝着我脑门飞啊！”江潜小性子上来了，站到季绍蓁身侧抱着手臂质问。
季绍蓁应该是还没从笑意中缓过神来，随口吐出一句：“可能你太香了。”这句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住了，季绍蓁呆呆的站在原地，张了张嘴。
看着他那样，江潜坏心思也上来了，他往前一步抬起头，勾起嘴角：“哦~你觉得我太香了？”季绍蓁面部肌肉绷紧，稍稍往后退了些。本以为这次可以把铁面季绍蓁逗的找不着北，结果他只是侧过脸清了清嗓子，然后又转回来迎向江潜有些挑衅的视线，挤出一句：“嗯，我觉得挺香的。”他眼神真挚，脸上飘着些像是晒伤的红晕，一整个小土狗的模样，整的江潜像个虐待动物的坏人。
现在轮到江潜愣在原地，季绍蓁轻轻扶住他的肩膀稍稍推远了些，“我忙了大半天了，身上有味道，别把你弄脏了。”
很明显，这一轮，又是江潜输了。他红着耳根，恶狠狠的咬着牙。
季绍蓁拿起锄头继续垦地，江潜也屁颠屁颠的跟上去，像个好奇宝宝不停发问：“你要种什么呀？”季绍蓁卖力干活，头也不抬，“准备种点玉米，先把地垦好，过几天谷雨的时候就可以种了。”
江潜“哦”了一下，不懂装懂。接着又继续喋喋不休，卖玉米能赚钱吗？什么时候能收割？要去哪卖？他可以一起去吗？季绍蓁直起腰喘了口气，然后掏了掏裤子口袋，从里面捏出一颗紫红色的圆球趁着江潜又想开口时一下塞进他嘴里。
江潜躲闪不及，一口咬下去，酸甜的汁水四溢，但酸味更多。不太能吃酸的江潜眯着眼睛，砸吧嘴：“这是什么啊！”季绍蓁瞥了他一眼，勾起嘴角：“野树莓，提神醒脑，我多给你几颗，你坐那边乖乖吃着等我吧。”说完，便又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塞进江潜手里。
江潜眯着眼细细打量着季绍蓁，季绍蓁低着头没说话，直接握住江潜肩膀把他掉转了个方向，然后往前推了几步，示意他去旁边的椅子上老实坐着等。
等他松开手准备继续回去干活时，江潜又转回来，看向季绍蓁高挑的背影。
“诶，季绍蓁”，他喊道，“其实你刚刚是害羞了吧？”
季绍蓁：……
季绍蓁正在整理母亲的祭坛，他有些心不在焉，听到朵朵的话，他随口回了句“嗯”。
“啊好可惜，还想和江老师多呆一会儿。”朵朵嘟嘟囔囔的提着书包准备回房做功课。
季绍蓁擦了擦祭坛上的灰，发现花瓶内的花有些垂了，明天得早起去采些新鲜的。花是普通的野花，白嫩的花瓣，金黄的花蕊，俏皮可爱。季绍蓁不自觉的伸手拨弄了两下，然后又闻了闻碰过花的指尖，果然染上了一股青涩的淡香。
“哥，你终于疯了？”朵朵提着包站在旁边满脸黑线。
季绍蓁也没生气，还是有些呆愣愣的。他转身面向朵朵，微微弯腰，“朵朵，你觉得哥臭不臭？”朵朵的表情更无语了，“干了一天活还没洗澡，怎么会不臭。”说完，又白了他一眼就回房学习了，她决定明天要和江老师反映一下这个情况，不知道她哥还有没有得治。
季绍蓁又提起衣领闻了闻，好的，他现在有点不开心了。
第二天是周二，按照惯例，下午只有一节课。朵朵和朋友们一起去村口玩，陈好她们打算组织大家一起在村子里逛逛，江潜找借口拒绝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将借来的课本装进书包，先去了一趟村长家。他听说村长周三会下山采买，于是便想拜托他帮买些教辅资料。听到这话，村长停下了手中的活，用肩上的汗巾擦了把汗说：“是季家那小子要用的吧？”
“您怎么知道？”江潜疑惑，他甚至没说这些书买来的用途。
“害”，张大柱憨憨一笑，“除了他，咱们这还有谁能学的懂高中知识啊，总不能是老师你们用吧！”
江潜在张大柱身旁的凳子上坐下，“听您这么说，他很厉害吗？”
“厉害，比我要厉害多了”，像是怕江潜不信，他回房拿了本相册，“这个，是他初中参加数学竞赛获奖的照片。”江潜接过相册，顺着村长的手指看向右上角，相片里有个青涩的少年和一位美妇人。
那时的季绍蓁还有些稚嫩，头发也挺短，应该是妈妈帮理的，短茬茬的黑发下是那双浅色的桃花眼，只不过那时的他表情还很单纯，微微笑着，手里捏着竞赛金奖的奖状。初中时期的季绍蓁已经挺高了，但身上只有一些薄肌，看来现在健壮的模样是母亲走后日日农作锻炼出来的。旁边的美妇人微微歪着头，揽着季绍蓁的肩膀，神色温柔，从那微微上挑的眼尾可以猜到，这位就是季绍蓁的母亲。
这个比赛江潜初中也参加过，当时他也拿了金奖，只不过他当时拥有的师资水平和季绍蓁的根本不能比。破旧的平房，昏暗的灯泡，没有空调也没有风扇，小季绍蓁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
江潜的心顿时有些皱巴巴的，他喃喃：“确实很厉害。”
张村长一直是个好说话的人，二话不说便答应了江潜的请求，还说季家那小子有什么需要都找他。“他挺坚强一孩子，就是太早熟了，不怎么爱笑”，张大柱劈了把柴，低头有些无奈的笑笑：“留在这，他是真的可惜了。”
离开村长家后，江潜背着书包在乡间小路慢慢踱步，村长刚刚的话一直在脑海里回荡。云层还是很厚，雨依旧没下，不知道在等些什么，潮湿的空气压的他胸口有些难受。
不知不觉，江潜走到了季绍蓁家门口。他抬头张望了下，果然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田间穿梭。也许是脑海里浮现出了小季绍蓁的形象，江潜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季绍蓁专注的垦着田，没注意到江潜的靠近。江潜也不愿打扰他，于是便安安静静的蹲坐在田边。
季绍蓁今天穿了件深军绿的短袖，衣服有些宽大，把上臂的肌肉遮住，江潜不禁想到那句俗话：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他的刘海有些长了，随着他附身的动作一晃一晃的，也许嫌它碍事，季绍蓁几步路撩一次头发。看的江潜也替他着急，考虑着周末去县城的时候要不把他捉去剪了。
江潜的眼神牢牢锁定季绍蓁，连几只蜻蜓在他身边盘旋都没发现。终于，一只蜻蜓先忍不住了，直朝着江潜面门冲来。“啊！”怕昆虫的江潜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到地上。
田里的少年终于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转头望去。“江老师？你没事吧？”看见江潜摔在地上，他立马想放下工具走过去。
“没事没事！你不用过来！”江潜觉得丢脸死了，偷看就算了，还被昆虫吓得四仰八叉的。结果大话还没放出去几秒，又有一只蜻蜓朝他冲来，江潜又“啊”的大叫着跳起来，眼睛睁的老大，脸面也不顾了，狂奔着逃去季绍蓁的身边。
他一个闪身躲在季绍蓁身后，双手紧紧抓着季绍蓁的双臂，把他当做人肉盾牌挡在前面。“卧槽！那是什么啊！”江潜哭嚎。季绍蓁迟迟没回答，相反是他被抓住的手臂有些轻微颤抖。江潜蹙着眉，从他身侧探出脑袋，发现季绍蓁居然在憋笑！
张大柱骗人！这人不是挺爱笑的吗！
“你干嘛呢。”江潜斜着眼，幽幽飘出一句。感受到江潜怨念的视线，季绍蓁轻咳了一声，用力抿了抿唇，“没干嘛……那些是蜻蜓，要下雨的时候它们就会飞得很低，不过它们是益虫，不会伤害你的，别担心。”
“不会害人干嘛个个都朝着我脑门飞啊！”江潜小性子上来了，站到季绍蓁身侧抱着手臂质问。
季绍蓁应该是还没从笑意中缓过神来，随口吐出一句：“可能你太香了。”这句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住了，季绍蓁呆呆的站在原地，张了张嘴。
看着他那样，江潜坏心思也上来了，他往前一步抬起头，勾起嘴角：“哦~你觉得我太香了？”季绍蓁面部肌肉绷紧，稍稍往后退了些。本以为这次可以把铁面季绍蓁逗的找不着北，结果他只是侧过脸清了清嗓子，然后又转回来迎向江潜有些挑衅的视线，挤出一句：“嗯，我觉得挺香的。”他眼神真挚，脸上飘着些像是晒伤的红晕，一整个小土狗的模样，整的江潜像个虐待动物的坏人。
现在轮到江潜愣在原地，季绍蓁轻轻扶住他的肩膀稍稍推远了些，“我忙了大半天了，身上有味道，别把你弄脏了。”
很明显，这一轮，又是江潜输了。他红着耳根，恶狠狠的咬着牙。
季绍蓁拿起锄头继续垦地，江潜也屁颠屁颠的跟上去，像个好奇宝宝不停发问：“你要种什么呀？”季绍蓁卖力干活，头也不抬，“准备种点玉米，先把地垦好，过几天谷雨的时候就可以种了。”
江潜“哦”了一下，不懂装懂。接着又继续喋喋不休，卖玉米能赚钱吗？什么时候能收割？要去哪卖？他可以一起去吗？季绍蓁直起腰喘了口气，然后掏了掏裤子口袋，从里面捏出一颗紫红色的圆球趁着江潜又想开口时一下塞进他嘴里。
江潜躲闪不及，一口咬下去，酸甜的汁水四溢，但酸味更多。不太能吃酸的江潜眯着眼睛，砸吧嘴：“这是什么啊！”季绍蓁瞥了他一眼，勾起嘴角：“野树莓，提神醒脑，我多给你几颗，你坐那边乖乖吃着等我吧。”说完，便又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塞进江潜手里。
江潜眯着眼细细打量着季绍蓁，季绍蓁低着头没说话，直接握住江潜肩膀把他掉转了个方向，然后往前推了几步，示意他去旁边的椅子上老实坐着等。
等他松开手准备继续回去干活时，江潜又转回来，看向季绍蓁高挑的背影。
“诶，季绍蓁”，他喊道，“其实你刚刚是害羞了吧？”
季绍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