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之死的来龙去脉已经清晰了,凶手就是陈家堡村的村民。
众人被这血腥、残忍又野蛮的一幕深深震撼了。
一个单亲妈妈辛苦供养长大,拥有大好前途的年轻漂亮的女孩,就这样被一群未开化的野蛮人摧毁了,连尸骨都没留下。
而常乐的妈妈还在想各种办法,寻找这个永远也回不了家的孩子。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八年前,发生在二十一世纪的事……”成是菲喃喃说道。
苏晓看完了常乐死前的故事,又气愤又心痛,她扑到周望的胸前大哭出声。
“呜呜呜——”
周望一只手轻抚苏晓的后背,像平时一样沉默着,但紧锁的眉头却显示着本人并不平静的内心。
张久是第一个打破平静的,他目瞠欲裂,看着陈家堡村的方向呸了一口。
“这些玩意也配做人吗?谁都别阻止我,我要杀光这群畜生!”
周望立刻喊住张久:“那些人虽然该死,但由你动手很难善后。我已经通知了常乐的妈妈,她最快傍晚就能到了。”
周望沉默了一下,看着众人说道:“我们等晚上,常乐从湖里出来后再说吧。”
这天夜里。
随着一阵刹车声打破了山路上的寂静,常乐的妈妈钟慧赶来了。
这位年过半百的母亲听到有女儿的消息立刻出发,经过十几小时不眠不休的旅程后,她看起来更加憔悴了。
“我的女儿在哪里?”钟慧急切地对周望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第一个开口告诉钟妈妈真相。
钟慧见众人不言不语,纷纷躲避着自己的眼神,顿觉不妙。
她焦急地继续追问:“难道常乐不愿意见我吗?我有心理准备的,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我都能接受!”
成是菲看着钟慧,表情勉强:“阿姨,你跟着我来就知道了……”
片刻之后,众人来到了湖边。
山间起了薄雾,阴霾的小雨又开始断断续续下个不停。
随着墨色的湖水泛起波澜,一团团头发从湖底升起漂浮到湖面上。
钟慧站在湖边,焦急又疑惑地看着湖水,突然看到湖面冒出大片大片的头发,她顿时吓了一个踉跄。
“这、这是……”
湖水像沸腾了一般炸开水花,有什么东西即将从湖里冒出来。
片刻后,一个看不清面孔的人形生物走出湖面,来到浅水区。
它披着黑长发,浑身滴水,身上穿着一件毛线衣。
钟慧震惊地看着它走近,到底是亲生母亲,几乎是第一时间,她就认出了那件自己亲手织的毛线衣!
她颤抖着嘴唇,勉强撑住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你、你是乐乐……”
常乐听到熟悉的声音,站在浅水中顿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抬起肿胀的面孔,用两个空荡荡的眼眶“看”向钟慧的方向,但却什么也看不到。
钟慧看到常乐的样子,心中多年来唯一的侥幸也被打破了。
她颤抖着嗓子说道:“你是我的女儿乐乐吗?”
常乐呆呆地站在水中,已经不成人形的面孔中竟然露出了几分痛苦的表情。
片刻之后,常乐向着钟慧的方位,试探着用嘶哑的嗓音叫了一声:“妈妈。”
钟慧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她哭着向水中的常乐跑去。
眼看钟慧已经步入湖中,成是菲想要拉住她,却被张久拦住了。
张久拉着成是菲的手,对着她摇了摇头。
“乐乐!我的孩子!”
“妈妈,妈妈……”
常乐在原地呢喃着,似乎不能消化这个事实。
钟慧疯了一般向常乐跑了过去,想要抱住她。
周望却突然想到常乐头发上的剧毒物质,赶紧出声阻止:“不要碰它,有毒!!”
然而爱女心切的钟慧压根听不进周望的规劝,依然没有停下脚步。
常乐却反应神速,它躲开了钟慧的怀抱,一边翻身游回了湖心,一边在水中痛苦地嘶叫着:“你们带她走!不要靠近我!!”
“乐乐!乐乐!!”钟慧见常乐离开,焦急地大喊着。
常乐却背过身去,不肯回头。
眼看钟慧要走向深水区,成是菲赶紧下水,一边拉住她,一边向常乐喊话。
“常乐,我们是你妈妈委托来寻找你的人,无论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心里怎么想的,但你妈妈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放弃过寻找你!你快出来和她见一见吧!”
钟慧也泣不成声:“乐乐,妈妈永远爱你!”
听到成是菲的话,常乐停止了逃走的动作。
几秒之后,她蹒跚着走向钟慧发声的方向。
“妈妈……妈妈……”
常乐空荡荡眼眶中竟然流出了血泪。
“妈妈……”
“乐乐!”
“太感人了。”
张久望着水中的母女,一脸感慨地说。
周望和抽泣的苏晓也跟着点头。
而成是菲看到这阴阳两隔的母女重聚的一幕,忍不住也跟着哭了起来。
张久看到成是菲难过的样子,想到她从小父母双亡,有心想安慰她几句,但随即又想到他之前做错事惹得对方厌恶。
他现在似乎也找不到任何立场去安慰成是菲,不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常乐的故事终于真相大白了。
她旅游时被人贩子骗到了陈家铺村,卖给了这里的老光棍做老婆。
全村的人都知道常乐是被拐卖的,但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
常乐想逃跑却被全村的村民监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两年后,常乐再次逃跑却被抓了回来,最终被残忍杀害在湖里。
陈家铺村自古以来重男轻女习俗成风,不知死了多少被拐的女孩,不知溺死了多少刚出生的女婴。
常乐成了厉鬼后,团结了这些被害死的冤魂,吸收魂力,开始向杀害自己的人索命。
几名主犯都死于被常乐索命。
因为害怕罪行暴露,陈家铺村人都不敢报警,大多数都默默逃离了村子,其余没有能力离开村子的知情者,则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余生。
就在此时,张久突然唤出了任务书,金色的任务本哗啦啦翻到了常乐的那一页。
周望和苏晓不解地看向张久。
还挂着眼泪的成是菲看到任务书,生气地对张久叫道:“你现在还要做任务?你没有心!”
张久没有解释,他一改往日的跳脱,面沉如水地把任务书中常乐的那一页用力撕了下来。
“砰——”的一声,任务被强行关闭,金色的书页重新合上。
张久似乎承受了不小的反噬,但他还是咬着牙,把什么东西咽了下去。
“我把任务解除了。”
张久说完,就利落地离开了湖边,走向茫茫黑夜。
周望见了这一幕,不言不语,只微微摇了摇头。
这又是何必呢?
这家伙明明承受了这么大的反噬,却不肯告诉成是菲。
真是两个不会好好说话的家伙!
成是菲望着张久离去的身影,觉得自己好像说了过分的话,但她想到张久那天说得更过分,于是狠心扭过头不去再看他。
几分钟后,小路的尽头忽然传来男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众人纷纷抬头望去。
张久用绳子拴着村里仅剩的几个漏网之鱼,拖着他们向湖边走来。
这些男性村民明显被张久揍得不轻,一个个鼻青脸肿的,他们一边撕扯着手上的束缚,一边哭叫怒骂着。
张久似乎又恢复了平时的姿态,他看到众人正在望着这头,立刻没脸没皮地向成是菲招手。
“宝,你看我把谁给你抓来啦!”
周望、苏晓、钟慧甚至是常乐,都一起扭着脖子看向成是菲。
这一瞬间,周望、苏晓、钟慧甚至是常乐,都一起扭着脖子看向成是菲。
成是菲被这群人看得脸色涨红头皮发麻,顿时恼羞成怒地对张久大喊:“谁是你的宝!你离我远点!我不认识猪!”
周望扶额。
“不愧是他。”
“我刚才还担心他,我真是傻。”苏晓喃喃道。
四个人把这群鬼哭狼嚎的男人捆着丢到了湖边。
天空依旧下着蒙蒙的小雨,周围的群山中显现出无数透明的鬼魂。
就在此时,常乐滴着水从湖心游了过来。
几个男人一见常乐的鬼样子,顿时嚎得更猛烈了。
*
东方既白,连绵数日的阴雨,不知不觉间突然就消散了。
一辆老款福特车和一辆崭新的法拉利一前一后地驶离陈家堡村,正行驶在返回沪上的路。
福特车副驾上的苏晓回头问成是菲:“成老师,你真的不去那边吗?你看张久哥招呼好久了耶。”
成是菲向窗外一看,招风的法拉利一路吸引着无数路人的目光。
张久降下车窗,对成是菲招手。
“来啊宝,快活呀!”
成是菲气不打一处来,她唰地一下拉下遮光的窗帘,把张久那张欠扁的俊脸挡在外边。
周望看着后视镜,有些忍俊不禁。
成是菲见周望在笑,有点狼狈地转移话题。
“陈家铺村的人恶有恶报。我们就这样走了,钟慧和常乐人鬼殊途,可怎么办呢?”
周望止住笑正色道:“钟慧刚刚给我发了微信,说她很感谢我们帮她找到了女儿,常乐是枉死鬼不能离开湖边,钟慧决定留在陈家堡村和常乐住在一起。至于她们以后怎么生存,那就是她们的事了……”
苏晓接道:“成老师不必担心,张久哥给我的法力珠我已经送给常乐了,她可以变回原来的相貌和掩盖身上对凡人有损的阴气了。”
成是菲点了点头,原来张久还有这份心,怎么没告诉她?
然而望着初生的朝阳,她还是有点担心。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又是一声叹息。
周望像是知道成是菲的担忧,继续说:“我拜托了土地公关照她们。钟慧要拿出全部积蓄给我们做酬谢,我谢绝了。钟慧年事已高,要终生在荒村中陪伴常乐,她不能没有金钱。”
成是菲看着周望,点头赞许:“你做得很对,我也不会收钟妈妈的酬劳。”
苏晓一边发着微信,一边点头道:“对,我们都希望她们母女以后再也不分离!”
另一边的车上,张久收到内奸苏晓转播的微信,嘿嘿一笑。
酬劳和积分都没捞到,还损失了一枚法力珠。
但他为什么还挺高兴呢?
沪上,淮海路。
张久把鲜红的法拉利停在街边的车位上,转身走进路边的一家底商店铺。
他拿出车钥匙看了几眼,慨叹了一声,然后把车钥匙丢在吧台上,转身离去。
“千金散尽还复来呀——”
张久哼唱着京剧,潇洒地咬着一根冰淇淋,摇摇摆摆地钻进了沪上晚高峰的地铁。
一阵欢声笑语从古董店的大门里传来。
张久从远走近,他听到大家的笑声,诧异地悄悄走进了大门——
“报恩?”
隔着桌面的水果篮,成是菲面露惊奇地向对面那个清秀的青年男子贺羽。
“你是说,我在五百年前救过你的命?这太神奇了!我、我根本不记得几辈子前的事啊!你是不是记错人了呢?”
贺羽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原型是白鹤,他闻言腼腆一笑,语气温柔地说:“我是不会记错自己的恩人的,自我修行有成后一直在寻找你,最近才从其他妖精那边得知你现在是九世善人轮回到沪上了。”
“这——”
成是菲还想说什么。
苏晓插话道:“成老师,妖精不是靠脸记人的,仙鹤是正直的灵兽,他应该没说谎。”
寡言的周望也默默点头。
腼腆清秀的贺羽却接着说道:“五百年了,你一点都没变,还是一样的善心。”
看着成是菲,他白皙的脸庞微微一红。
“也还是那样漂亮……我非常思念你。”
成是菲突然被一个堪称美貌的男性夸奖,感觉很不自在,又暗暗觉得高兴。
她被称赞到手脚都有点不知道怎么摆放了。
“这……怪不好意思的,我都快30了……”
成是菲感觉自己的脸都红了。
苏晓惊讶地看着两个人微红的脸,小声地问:“这是什么剧情?”
躲在门口的张久看不下去了,他一掌推开虚掩的大门,巨大的响声顿时打破了大厅内的气氛。
张久大摇大摆地走进门厅,直接无视贺羽坐到成是菲身边的沙发上。
两人的距离只有三厘米,就差贴上去了。
“宝,你有客人来啊,怎么没通知我呢?”
成是菲见张久贴过来,赶紧像躲病毒一样挪开了半米的距离。
“我干嘛要通知你?”
贺羽吃惊地看着张久像霸占地盘一样贴在成是菲身边,微微吃惊地问:“阿菲,他是谁啊?”
“我是——”张久刚要说话,突然被成是菲一巴掌拍到一边。
成是菲打走捣乱的张久,扭头面对贺羽压低声音,用温柔地声音说道:“他是一个队友,普通朋友。”
“哦,原来是普通朋友啊……”贺羽也轻轻地说着。
张久虽然被打到一边,但还是压下了捣乱的心。
他心想,成是菲承认他是普通朋友已经是一大进步了,还是别再刺激她了。
苏晓和周望两人看看成是菲,又看看郁闷的张久。
周望干脆走到一边,递给苏晓一桶爆米花。
两个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到底来干什么的啊,叙旧还没完了……”
张久躲在一边嘀嘀咕咕着,拿起杯子郁闷地喝水。
贺羽的耳朵动了动,完全没有和张久沟通的意思。
他看着成是菲,忽然郑重地起身,从怀中拿出一枚泛着白光的羽毛,递给了她:“这是我脱落的灵羽,有抵挡污秽的作用。”
成是菲接过羽毛,上下翻看着。
“这羽毛真漂亮啊!”
但除了漂亮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呀?
至于这么郑重其事么?
搞得她也有点紧张了。
“阿菲,请做我的女朋友吧!”贺羽紧接着对着成是菲认真地说道。
“扑哧——!”
正在用喝水作为掩护的张久一口水呛住,开始猛咳。“咳咳咳咳咳。”
吃瓜中的周望和苏晓也惊呆了。
成是菲一惊,脸色通红。
“这……这可不行!”
她赶紧对贺羽摆手,并把羽毛递还给他。
贺羽没有接过归还的羽毛,反而看着成是菲认真地说着:“阿菲不用着急拒绝我,反正你还是单身,就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吧。”
“单身——?”
张久下意识惊呼出声!
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最终只能气闷地闭嘴。
“这……”成是菲有点难为情,但看到贺羽温柔的坚定目光,不知怎么话到嘴边又软了下来。
“羽毛我先拿着,交往什么的……上一次见面还是500年前,我都已经忘了你了……”
听到成是菲终于松了口,贺羽顿时开心地笑了:“没事,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两人闲聊了几句后,贺羽便要离开了,成是菲也刚好要回去,两个人便一起出门了。
张久虽然有话想说,但碍于跟成是菲的关系还没缓和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人离开。
贺羽临走时套上随身带的白色外套,看起来更像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了。
和成是菲一起走出店门后,他向成是菲挥挥手。
“阿菲我明天再来找你。”
苏晓见古董店里没客人后,就躲进屋里神神秘秘地在画漫画。
周望叹了口气继续算账,有点烦恼到底怎么填上将近五百万的债务。
张久双腿搭在茶几上,上半身瘫在沙发上在看偶像剧。
“三分钟内,我要知道那个男人的所有资料!”
张久双眼盯着电视,突然冒出来一句霸总台词。
周望却非常了解他,抬眼看着张久,面无表情地说:“贺羽,灵兽仙鹤族,雄性。年龄一千五百岁。父母在其幼年升仙,现供职于南极仙翁旗下,贺羽出身名门年轻修行有为,不出意外近年就会升入天庭。五百年前贺羽在经历千年天劫的时候身受重伤,被前世的成是菲所救,贺羽因此要报恩,在成是菲轮回九世之后找了过来。”
“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个贺羽的底细?”
张久诧异地听着周望嘴里噼里啪啦的资料。
“如果不认识,我怎么会轻易放妖精进门?”
周望也诧异地看着张久。
“说来巧了,贺羽父母升仙的时候,我还去仙翁那里送过礼。”
张久烦躁地扒了扒乱糟糟的头发,没好气地说:“认识又怎么样?报恩也不用肉偿吧?这都是谁带起来的妖风邪气,现在神仙妖怪报恩怎么都要谈恋爱了?”
“……其实他们还挺配。”周望突然蹦出来一句话。
张久一听,更加暴躁了。
“不行,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
放学后,学生们成群结队地涌出校园。
但就在此时,一辆汽车忽然从远处开着大灯冲了过来。
驾驶位上的司机正慌张地猛踩油门、拉手刹,却毫无效果,只能绝望地向前大喊着。
“闪开!闪开啊!”
一名学生因为看手机没注意路况,被吓得呆在原地,眼看这辆失控的汽车就要撞上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鹤鸣突然穿过云霄,几片洁白的羽毛被风从不知名的远方吹来。
车速快,轻飘飘的羽毛更快!
羽毛落在车前挡上,轻柔一推。
下一秒,这辆车竟然在打了一个转儿后,险险停在了惊恐的学生面前。
贺羽从这吓呆的学生身边走过,他一招手,几片羽毛消失在空中。
“过马路要专心啊。”
成是菲也下班了,当她跟着物理组的老师们走出学校时,早就等在校门外的贺羽现身了。
他微笑着向成是菲招手。
“阿菲,我来接你下班了。”
“贺羽!怎么是你!”成是菲见到贺羽十分惊喜,她小跑着来到贺羽跟前。
“我正巧走到这里。”
贺羽的语气温和,一点都不显得刻意,也不让人感觉到负担。
他温柔地看着成是菲,从口袋里掏出一杯温热的奶茶给她。
他年轻俊美、气质出尘,穿着白色外套,看起来像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但他看着成是菲时专注的眼神,又像是一个深爱思念了她很久的成年男人。
成是菲本来心情低落,却被贺羽突如其来的温柔体贴治愈了,她满脸笑容地接过奶茶,和风度翩翩的贺羽并肩离开了校门。
看到这一幕的同事们啧啧称奇,毕竟上周张久在广播中说和成是菲不是恋人,着实让成是菲周一被一些人嘲笑了一番。
“成老师好厉害啊,刚和高富帅分手,立刻无缝衔接更帅气年轻的男大学生。”
“对啊对啊!这是什么神仙小狼狗,眼神看起来好爱她啊——”
张久站在八中校门外的小路上,听到成是菲同事们的议论,脸色一暗,嘴里碎碎念着。
“什么大学生,分明是个老妖怪,什么是更年轻帅气,难道我又老又丑吗?这群人眼睛有问题。”
张久悄悄缀上有说有笑的成是菲和贺羽,浑然不觉自己现在活像一个跟踪狂。
“成是菲这个女人,敢给我戴绿帽子,我绝不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