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失落小岛（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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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家，我在海上漂泊了一天，还是那个学者救了我。”
王冬生低着头，他很确定会说话的鱼不是梦，但他就是不敢承认，不敢承认自己杀了枝枝，不敢承认那孩子就是自己的儿子。
“我念着学者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求他只要不揭发我，我就决心忏悔，我以后三餐吃素，可是学者还是不肯放过我！”
“他还像交代后事一样告诉我原液已经泄露，尽可能不要吃鱼，搬家什么的，根本就是想骗我出去这个村子，好叫人来抓我，我才不听呢！”
王冬生恶狠狠道：“既然他不识抬举，那我只能先下手了。”
祁妄语平静的把他的话叙述了一遍。
“他救了你，你杀了他。”
“无毒不丈夫，我有什么错！”
王冬生当面指认学者会妖术召来一条会说话的鱼，背地里则和每个人都约好，只要学者一死，他们就把枝枝的事情烂在心底谁也不说，王冬生还可以带着大家一起寻宝，去把学者留下来的宝藏和大家平分。
村民们忍受不住蛊惑便同意了，一解决掉学者就催着王冬生带大家伙去寻宝。
“那个老太太怎么办？”
“翻不起什么风浪，等我们回来再收拾他！”
全村的人都生怕别人觅下宝贝，抢着跟去，竟然成了一支船队，只有阎婆年纪大了，还被学者在他面前死的场景吓住了，没跟着一起去。
那一天的风格外大，他们出海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等到到了一半的时候已经阴云密布了。
一半的人不想继续往前走了，一半的人还惦记着宝藏，两路人竟然站在船上吵了起来。
【愚蠢至极！】
那种声音再一次出现了，这次是全部村民都能听到的声音。
“谁，谁在装神弄鬼！”
村民停止了争吵，壮着胆子问。
只有王冬生知道，他开始后悔，偷偷调转小船像要逃离这里。
那条大鱼再次出现了，撞碎了他的小船，他只能在海水里扑腾，呛了不少水进去。
【吾一次又一次的放过你们这帮愚民，你们却不懂感恩。】
那条鱼，或者说是海神，再也不装模作样了，他化成了实体，半人半鱼的形状，漂浮在半空中。
有些年纪大的已经开始害怕了，跪在地上叩拜海神，希望海神能饶恕他们。
【吾答应过一个人，不杀生，奈何你们自己找死。】
海神用悲悯的眼神看过众生。
【唯一的生机已被你们毁坏，吾预言，你们将不老不死，疾病缠身。】
【接下来的路，辛酸苦辣，你们自行体会吧！】
海神说完再次变成一条鱼，跳回海里，王冬生挣扎着被人救出来，他害怕极了，可海神从始至终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就像是。
他根本不配海神的眼神。
经此一遭，所有的村民都消停了，王冬生也终止了寻找宝藏的想法，他颓废的回到家。
“睡一觉就好了。”
王冬生不断安慰自己，然而当他再次醒来，他浑身长满鳞片，稍微动弹就痛痒难耐，和平时打上来的鱼无异！
“真没想到，这个副本真的有神。”
不知是谁感叹了一句。
祁妄语：“但导致他们变成今天这样的元凶，从来不是神。”
王冬生说完那些话后，就像是完成使命的NPC，没有了任何存在的必要，又疯又笑的，众人也没管他，颜如玉连那个屋子都不愿意再看一眼，或许是王冬生这种人颜如玉曾经见过，所以无比厌恶。
“把他带到阎婆那里去吧，那是阎婆点名要的人，杀死他，阎婆的好感会提升。”
依照颜如玉的通关经验，凡是完成重要NPC诉求，都会在不同程度上解锁剧情，比如帮助找琪琪，这次的阎婆还对他们有所保留，不知道什么程度才能算解锁全部剧情。
“我查询了一下系统，还有20%的进度。”
祁妄语是第一次进入副本，系统还会给予进度提示，其实他一直对王冬生所说的山洞很好奇，原液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
“我也不清楚，我没去过。”
老婆婆这点没有说谎，原液一事王冬生是唯一一个接触过的，可指望他是不行了。
“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山洞的进入方法。”
想要进入山洞必须等待退潮，而近些天最佳退潮时期就是今晚。
“山洞已经被湮没了，水里也不干净，我帮不上你们什么忙，那儿也是真的危险，你们一定要去吗？”
婆婆颇为无奈，她规劝的语气缓和不少，连最不招喜欢的祁妄语都感受到了，她不想让这些年轻人参与太多。
颜如玉垂眸，“我们知道，我们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婆婆，拜托了。”
婆婆叹了口气，指了指一个落了锁的不起眼的柜子，打开它之后，里面放了一个平安锁。
“这是枝枝唯一的遗物了，还是她小的时候，父母都在的时候，她过生日收到的礼物，这是她最重要的东西了。”
“未出嫁之前枝枝每天都带着，出嫁之后她说想留点东西陪着我，这就有了这个东西，如今你们一定要去，带上它吧。”
精致的金镶玉锁头触手生温，祁妄语拿着他心里产生奇怪的感觉。
“……婆婆，您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们。”
阎婆反常的就像知道他们此行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婆婆，你认识海神对吗，我记得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曾对我们说，宁可让枝枝嫁给海神，所以您其实是认识海神的。”
阎婆没想过祁妄语能从只言片语中得到这个结论，在沉默一会后她承认了。
“没错，我一直都知道海神，它是一条鱼，也是枝枝的朋友。”
“这个锁头就是他送给枝枝的，小时候枝枝和父母出海，她父母都没了，只有枝枝活了下来，那次是我第一次见到海神。”
可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婆婆告诉祁妄语，现在海上最大的未知变数就是海神，如果有他的信物，说不定他会放几人一马。
“去吧。”
临走的时候，婆婆像是留守的老人，送很久不回来的孩子，就那样站在门口，静静抽着烟斗，但众人知道，老婆婆唯一的孩子，很久以前就没了。
到了晚上十分，祁妄语找好了时机下海，按照婆婆的指示做，晚上的水位果然更低，今日的水面风平浪静，一路划到山洞以前都很顺利，大家互相打气，久违的气氛变好了些。
然而船一驶进山洞，周围的整个温度都下降了，激的众人心都跟着打颤。
洞里氧气稀薄，光线又暗，他们带着的三个火把只点亮一个，四人缓慢的在山洞里摸索，一切都很正常，风平浪静。
山洞的构造和王冬生形容的大差不差，十几年并没有坐到海枯石烂的地步，只是多了些触礁的渔船，他们迅速靠岸之后便找到了那山洞里最大，最奢华的一座游轮。
飞鹰号。
飞鹰号只剩它曾经威风的影子，它比王冬生形容的更破旧了些，几人从破损的缺口进去，分开寻找线索。
整个船体是倾斜的，并不好走，里面潮湿的环境长满了一层青苔，滑滑的，门牌被海水侵蚀生了锈，根本看不清房间名字，祁妄语认真找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
祁妄语体力条再次告急，他顾不得干不干净，找了个椅子坐下，屁股刚沾上椅子祁妄语才发现，那椅子只是堪堪卡在地面上，并不是实在的焊在船板上的。
‘咣当’。
祁妄语坐在椅子上顺着椅子的滑轮径直冲进一间房间。
其他几人听到二层传来的巨大动静，赶忙跑过去集合，一开门发现，祁妄语正瘫坐在地上，他周围还有一堆散落在地板上的纸质文件。
有几张刚刚沾上水，洁白如新。
那是祁妄语刚才撞击之下，将柜子最上面暗格机关弄坏了，漫天如雪花的文件散落下来，其中有一个小玻璃瓶引人注目，那显然不是文件一类的东西，当然也不是原液，原液早就已经泄露了。
颜如玉发现祁妄语那边的情况之后飞奔过来，她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来祁妄语手中的玻璃瓶是什么东西。
“你在哪里找到的？”
颜如眯着眼睛，问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初出茅庐的新人全部摇头。
“这个东西叫记忆瓶，可以储存记忆，是系统商城里的快销货。”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记忆瓶！就是可以储存记忆吗？”
祁妄语按照自己的理解解读了一下，颜如玉点了点头，“但是这个记忆瓶已经装满了，是使用过的，我们只能观看别人的记忆。”
颜如玉说着将记忆瓶打开，朦胧的雾气瞬间包围住几人，颜如玉沉着的声音拉回现实。
“和全息游戏是一样的，不要怕，我们不会受伤。”
祁妄语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他身边的环境急速后退，他坐着的地板也变成船板，他们好像穿越到了十几年前。
飞鹰号的船体变得更加崭新了，空荡荡的房间也开始填充，直到某一个时刻，停下。
飞鹰号仍然触礁在山洞里，但通过平整的缺口来看，触礁时长绝对不超过一个月。
“你莫非就是，海神！”
祁妄语听到这话，直接从飞鹰号冲了出去，王冬生口吐白沫昏迷不醒，祁妄语也真实的见到了学者和海神。
他们看不见祁妄语，仅仅两相对峙着，学者手上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一小片水域，那里的鱼迅速死亡、变异。
学者也没想到变化发生的如此快，以至于他完全没有准备。
“原来您就是海神，海神，请您救救这个村子吧。”
“原液是我的导师研究失败的半成品，他的问世可能会使科学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导师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拿出来去交流会，直到三个月前，他被查出绝症，才让我带着他的成果出门。”
“可惜船触礁了，我还是要错过交流会，我可以把它理解成天意，但原液的损毁是我看管不利，如果我能更细心一点……”
【这和你无关，是你旁边这个人的错。】
海神冷漠的瞥过王春生。
“可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还请海神救救这里的人。”
【为什么。】
他本以为学者要救的是自己，可看到一个从未见过的外乡人虔诚的替杀人犯求情的时候，神色复杂。
“因为我也隶属于人类的一员。”
即便有些人根本不值得他去救。
那些肮脏的，自私的，不择手段的人，想要杀死他的人。
“值不值得救是他们的事，但如果因为一个种族有不好的个体，就否认整个种族存在的意义，那我这个学者是否当的过于草率了呢？”
【所以，外乡人，你所求的是什么呢？】
【我并没有能力插手你们人类之间的事，你已经感染，我没办法给你第二次生命。】
海神看着学者眼中纯粹的气息，突然想起那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小姑娘，在这座失落小岛上，没有几个善良的人值得庇护，但总有人能让海神坚持下去。
“不需要。”
学者摇头。
“我想让海神控制住原液扩散的速度，而我会去负责规劝这里的村民，让他们尽快搬走。”
他犹豫的看向王冬生。
“也暂时放过他吧，让他跟我去作证。”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家，我在海上漂泊了一天，还是那个学者救了我。”
王冬生低着头，他很确定会说话的鱼不是梦，但他就是不敢承认，不敢承认自己杀了枝枝，不敢承认那孩子就是自己的儿子。
“我念着学者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求他只要不揭发我，我就决心忏悔，我以后三餐吃素，可是学者还是不肯放过我！”
“他还像交代后事一样告诉我原液已经泄露，尽可能不要吃鱼，搬家什么的，根本就是想骗我出去这个村子，好叫人来抓我，我才不听呢！”
王冬生恶狠狠道：“既然他不识抬举，那我只能先下手了。”
祁妄语平静的把他的话叙述了一遍。
“他救了你，你杀了他。”
“无毒不丈夫，我有什么错！”
王冬生当面指认学者会妖术召来一条会说话的鱼，背地里则和每个人都约好，只要学者一死，他们就把枝枝的事情烂在心底谁也不说，王冬生还可以带着大家一起寻宝，去把学者留下来的宝藏和大家平分。
村民们忍受不住蛊惑便同意了，一解决掉学者就催着王冬生带大家伙去寻宝。
“那个老太太怎么办？”
“翻不起什么风浪，等我们回来再收拾他！”
全村的人都生怕别人觅下宝贝，抢着跟去，竟然成了一支船队，只有阎婆年纪大了，还被学者在他面前死的场景吓住了，没跟着一起去。
那一天的风格外大，他们出海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等到到了一半的时候已经阴云密布了。
一半的人不想继续往前走了，一半的人还惦记着宝藏，两路人竟然站在船上吵了起来。
【愚蠢至极！】
那种声音再一次出现了，这次是全部村民都能听到的声音。
“谁，谁在装神弄鬼！”
村民停止了争吵，壮着胆子问。
只有王冬生知道，他开始后悔，偷偷调转小船像要逃离这里。
那条大鱼再次出现了，撞碎了他的小船，他只能在海水里扑腾，呛了不少水进去。
【吾一次又一次的放过你们这帮愚民，你们却不懂感恩。】
那条鱼，或者说是海神，再也不装模作样了，他化成了实体，半人半鱼的形状，漂浮在半空中。
有些年纪大的已经开始害怕了，跪在地上叩拜海神，希望海神能饶恕他们。
【吾答应过一个人，不杀生，奈何你们自己找死。】
海神用悲悯的眼神看过众生。
【唯一的生机已被你们毁坏，吾预言，你们将不老不死，疾病缠身。】
【接下来的路，辛酸苦辣，你们自行体会吧！】
海神说完再次变成一条鱼，跳回海里，王冬生挣扎着被人救出来，他害怕极了，可海神从始至终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就像是。
他根本不配海神的眼神。
经此一遭，所有的村民都消停了，王冬生也终止了寻找宝藏的想法，他颓废的回到家。
“睡一觉就好了。”
王冬生不断安慰自己，然而当他再次醒来，他浑身长满鳞片，稍微动弹就痛痒难耐，和平时打上来的鱼无异！
“真没想到，这个副本真的有神。”
不知是谁感叹了一句。
祁妄语：“但导致他们变成今天这样的元凶，从来不是神。”
王冬生说完那些话后，就像是完成使命的NPC，没有了任何存在的必要，又疯又笑的，众人也没管他，颜如玉连那个屋子都不愿意再看一眼，或许是王冬生这种人颜如玉曾经见过，所以无比厌恶。
“把他带到阎婆那里去吧，那是阎婆点名要的人，杀死他，阎婆的好感会提升。”
依照颜如玉的通关经验，凡是完成重要NPC诉求，都会在不同程度上解锁剧情，比如帮助找琪琪，这次的阎婆还对他们有所保留，不知道什么程度才能算解锁全部剧情。
“我查询了一下系统，还有20%的进度。”
祁妄语是第一次进入副本，系统还会给予进度提示，其实他一直对王冬生所说的山洞很好奇，原液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
“我也不清楚，我没去过。”
老婆婆这点没有说谎，原液一事王冬生是唯一一个接触过的，可指望他是不行了。
“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山洞的进入方法。”
想要进入山洞必须等待退潮，而近些天最佳退潮时期就是今晚。
“山洞已经被湮没了，水里也不干净，我帮不上你们什么忙，那儿也是真的危险，你们一定要去吗？”
婆婆颇为无奈，她规劝的语气缓和不少，连最不招喜欢的祁妄语都感受到了，她不想让这些年轻人参与太多。
颜如玉垂眸，“我们知道，我们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婆婆，拜托了。”
婆婆叹了口气，指了指一个落了锁的不起眼的柜子，打开它之后，里面放了一个平安锁。
“这是枝枝唯一的遗物了，还是她小的时候，父母都在的时候，她过生日收到的礼物，这是她最重要的东西了。”
“未出嫁之前枝枝每天都带着，出嫁之后她说想留点东西陪着我，这就有了这个东西，如今你们一定要去，带上它吧。”
精致的金镶玉锁头触手生温，祁妄语拿着他心里产生奇怪的感觉。
“……婆婆，您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们。”
阎婆反常的就像知道他们此行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婆婆，你认识海神对吗，我记得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曾对我们说，宁可让枝枝嫁给海神，所以您其实是认识海神的。”
阎婆没想过祁妄语能从只言片语中得到这个结论，在沉默一会后她承认了。
“没错，我一直都知道海神，它是一条鱼，也是枝枝的朋友。”
“这个锁头就是他送给枝枝的，小时候枝枝和父母出海，她父母都没了，只有枝枝活了下来，那次是我第一次见到海神。”
可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婆婆告诉祁妄语，现在海上最大的未知变数就是海神，如果有他的信物，说不定他会放几人一马。
“去吧。”
临走的时候，婆婆像是留守的老人，送很久不回来的孩子，就那样站在门口，静静抽着烟斗，但众人知道，老婆婆唯一的孩子，很久以前就没了。
到了晚上十分，祁妄语找好了时机下海，按照婆婆的指示做，晚上的水位果然更低，今日的水面风平浪静，一路划到山洞以前都很顺利，大家互相打气，久违的气氛变好了些。
然而船一驶进山洞，周围的整个温度都下降了，激的众人心都跟着打颤。
洞里氧气稀薄，光线又暗，他们带着的三个火把只点亮一个，四人缓慢的在山洞里摸索，一切都很正常，风平浪静。
山洞的构造和王冬生形容的大差不差，十几年并没有坐到海枯石烂的地步，只是多了些触礁的渔船，他们迅速靠岸之后便找到了那山洞里最大，最奢华的一座游轮。
飞鹰号。
飞鹰号只剩它曾经威风的影子，它比王冬生形容的更破旧了些，几人从破损的缺口进去，分开寻找线索。
整个船体是倾斜的，并不好走，里面潮湿的环境长满了一层青苔，滑滑的，门牌被海水侵蚀生了锈，根本看不清房间名字，祁妄语认真找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
祁妄语体力条再次告急，他顾不得干不干净，找了个椅子坐下，屁股刚沾上椅子祁妄语才发现，那椅子只是堪堪卡在地面上，并不是实在的焊在船板上的。
‘咣当’。
祁妄语坐在椅子上顺着椅子的滑轮径直冲进一间房间。
其他几人听到二层传来的巨大动静，赶忙跑过去集合，一开门发现，祁妄语正瘫坐在地上，他周围还有一堆散落在地板上的纸质文件。
有几张刚刚沾上水，洁白如新。
那是祁妄语刚才撞击之下，将柜子最上面暗格机关弄坏了，漫天如雪花的文件散落下来，其中有一个小玻璃瓶引人注目，那显然不是文件一类的东西，当然也不是原液，原液早就已经泄露了。
颜如玉发现祁妄语那边的情况之后飞奔过来，她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来祁妄语手中的玻璃瓶是什么东西。
“你在哪里找到的？”
颜如眯着眼睛，问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初出茅庐的新人全部摇头。
“这个东西叫记忆瓶，可以储存记忆，是系统商城里的快销货。”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记忆瓶！就是可以储存记忆吗？”
祁妄语按照自己的理解解读了一下，颜如玉点了点头，“但是这个记忆瓶已经装满了，是使用过的，我们只能观看别人的记忆。”
颜如玉说着将记忆瓶打开，朦胧的雾气瞬间包围住几人，颜如玉沉着的声音拉回现实。
“和全息游戏是一样的，不要怕，我们不会受伤。”
祁妄语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他身边的环境急速后退，他坐着的地板也变成船板，他们好像穿越到了十几年前。
飞鹰号的船体变得更加崭新了，空荡荡的房间也开始填充，直到某一个时刻，停下。
飞鹰号仍然触礁在山洞里，但通过平整的缺口来看，触礁时长绝对不超过一个月。
“你莫非就是，海神！”
祁妄语听到这话，直接从飞鹰号冲了出去，王冬生口吐白沫昏迷不醒，祁妄语也真实的见到了学者和海神。
他们看不见祁妄语，仅仅两相对峙着，学者手上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一小片水域，那里的鱼迅速死亡、变异。
学者也没想到变化发生的如此快，以至于他完全没有准备。
“原来您就是海神，海神，请您救救这个村子吧。”
“原液是我的导师研究失败的半成品，他的问世可能会使科学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导师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拿出来去交流会，直到三个月前，他被查出绝症，才让我带着他的成果出门。”
“可惜船触礁了，我还是要错过交流会，我可以把它理解成天意，但原液的损毁是我看管不利，如果我能更细心一点……”
【这和你无关，是你旁边这个人的错。】
海神冷漠的瞥过王春生。
“可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还请海神救救这里的人。”
【为什么。】
他本以为学者要救的是自己，可看到一个从未见过的外乡人虔诚的替杀人犯求情的时候，神色复杂。
“因为我也隶属于人类的一员。”
即便有些人根本不值得他去救。
那些肮脏的，自私的，不择手段的人，想要杀死他的人。
“值不值得救是他们的事，但如果因为一个种族有不好的个体，就否认整个种族存在的意义，那我这个学者是否当的过于草率了呢？”
【所以，外乡人，你所求的是什么呢？】
【我并没有能力插手你们人类之间的事，你已经感染，我没办法给你第二次生命。】
海神看着学者眼中纯粹的气息，突然想起那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小姑娘，在这座失落小岛上，没有几个善良的人值得庇护，但总有人能让海神坚持下去。
“不需要。”
学者摇头。
“我想让海神控制住原液扩散的速度，而我会去负责规劝这里的村民，让他们尽快搬走。”
他犹豫的看向王冬生。
“也暂时放过他吧，让他跟我去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