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下意识的动作
何乌回来的动静有些大，何秀珍扫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得六七点才回来。”
“用不着。”何乌扔下包，把鞋子蹬掉。他说完话，抬起头又正好与在阳台的许水对视。
说不上什么感觉了，可也没有一开始那种窒息到恶心的感觉淹没鼻腔，有些许微妙，但何乌还是对着他，伸出一根手指，往下扒拉着左下眼皮，吐了吐舌头做出一个鬼脸。
松开手之后还是冲他用口型说了句“麻烦精”。
这刚好被何秀珍看见，直接往他后脑勺盖一巴掌：“你幼不幼稚？！”
“你又揍我？”何乌险些站不稳。
何秀珍揪住他的耳朵：“揍你还不让了是吧？”
“暴力女！”何乌龇牙咧嘴。
何秀珍一听，双目一瞪，手下更使劲了：“你胆儿肥了？”
“你松手！松松松手——我耳朵要没了！”
“你爸都没敢这么说我！”
母子俩一天到晚都在拌嘴，拌起来也一个比一个闹腾，但也不影响感情，许水看着看着，缩了缩手指。
很羡慕——起码他没有感受过这样打打闹闹又感情深厚的关系。氛围很好，是母子，但更多像朋友，相处起来很轻松又舒适。
“我眼花了……？”何秀珍突然停下了动作，有些愣地看向阳台。
何乌正疼着，被她这么一停下来也有点疑惑：“什么？”
“呜呜呜好可爱！”何秀珍撒开他，还一脚把他踹开，发出一声惊呼冲阳台边观战的许水跑过去，抱着许水就开始母爱泛滥。
何乌被她这么来一脚更懵了，正抬头想骂出口，看见了许水脸上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笑——很淡，但不难看出，他顿时觉得方才被拧着耳朵的疼痛开始发麻。
“我的大宝贝噢！你怎么笑起来这么可爱呜呜呜！可萌死我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呜呜呜！”
何秀珍兴奋地抱起许水的脸就要往上边吧唧一口——结果没吧唧到，反而被何乌的手直接堵住了。
何乌：“……”
他完全是下意识动作，看见何秀珍努起嘴巴就要往许水脸上亲的一瞬间，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跟平时训练看见迎面而来的篮球，身体反射一样直接用手接住了何秀珍的嘴。
待到意识回笼，尾椎骨直连着脑子才迟钝地爬上一阵麻。
而不光是何乌懵了，许水也抬着头，看着何乌微微睁大了眼睛。
何秀珍：“……”
尼玛……她直接在何乌的手里张开牙！
“卧槽！何秀珍你属狗的？”
何乌被她直接咬了一口！登时又恢复先前的龇牙咧嘴破口大骂。
何秀珍吐掉他的手，白他一眼：“那你又干嘛？”
何乌：“……”
何乌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但很明显，在他完全意识不到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时，身体倒是先发动了……
“你直接往人脸上亲就很有理了？你这是骚扰！”但何乌还是迅速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扯着脖子就冲何秀珍吼。
何秀珍不屑：“怎么没理？这是我的大可爱，我亲一口又不是占便宜！什么骚扰？这叫表达长辈对晚辈的喜爱！”
说完，她又撅起嘴，要继续往许水脸上亲。何乌看得额头青筋暴起，直接伸出手把许水拉开一边去，又在何秀珍张嘴要骂时，把何秀珍的脑袋往自己脸上一贴，正好在自己脸上留下何秀珍的嘴——
嘴唇的触感，差点没让何乌一个手抖把何秀珍脑袋掰了扔出去。
“你他妈！何大乌你是不是有病！你恶不恶心！？”何秀珍立马偏过脑袋，一脸的嫌恶，不停地擦自己的嘴，完全顾不上这还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何乌忍耐着暴躁：“你在自己说的，这是表达长辈对晚辈的喜爱。”
神他妈的喜爱，不光是何秀珍恶心，他自己也被狠狠恶心了一把。
“喜你个头！爱你妈！恶心死了！”何秀珍连着“呸”了好几下，不一会儿跑了——
“跑哪去？”何乌伸出手拉住她。
何秀珍甩开他：“我他妈跑去洗嘴！还没到饭点我就被你恶心到吃不下饭了！”
说完，她冲着跑进了洗漱间，“砰”地一声把门狠狠关上，不光有水声，还有她一边洗一边叫骂的声音。
何乌也擦着自己的脸，嘴唇的触感还恶心地残留在皮肤表面——很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所以为什么影视剧里头的男女主角那么喜欢亲亲抱抱？还吃嘴？何乌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脸上恶心的触感好像怎么擦都擦不掉。
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没被何秀珍亲了，何秀珍本身也不是那种矫情的性子，乍一亲一口确实很难接受。
“你还好吗？”
一张湿纸巾递到自己面前，顺着纸巾去看，正好是许水带着略微担忧的脸。
好像……看着比之前顺眼了。
但是又因为脸上担忧的表情，好像没顺眼多少。
何乌：“……”
何乌没接，与许水拉开了距离，抽过餐桌上的干纸巾捂住半边脸，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但在关门前还是对着许水恶狠狠地说了一句“麻烦精”，说的时候又擦了擦脸，把门关上了。
许水：“……”
他这次笑得更明显了。相对于先前被何乌呵斥，这一次他没有低落。
以至于看见手机里再传来谩骂自己威胁自己的信息，他的心情也没那么沉重了。
……
晚饭，何秀珍不住地往许水碗里夹菜，几乎到了见一个就夹一个的地步，何乌好几次都被她截胡。
何乌：“……”
他看了看许水碗里逐渐堆成小山的菜以及许水欲言又止的表情，“啧”了一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对何秀珍道：“你是喂猪还是填鸭？”
“哟？嫉妒了？不爽了？”何秀珍瞥他一眼，“我乐意给我大宝贝儿夹菜，你能管？”
何乌扫一眼许水碗里的饭菜又一次额头青筋暴起：“你看看你给他夹了多少！我还用吃？”
“饭锅里的米饭塞不住你的嘴是吧？”何秀珍白他一眼。
何乌：“……我他妈我不吃了行吧？”
“诶！别。”何秀珍赶紧把人拉住，看都不看一眼给他夹了块肉。
何乌：“……”
何乌看着碗里多出的一块鸡屁股，又看了看许水碗里的鸡翅鸡腿五花肉。
漂亮，亲妈。
“用不着。”何乌扔下包，把鞋子蹬掉。他说完话，抬起头又正好与在阳台的许水对视。
说不上什么感觉了，可也没有一开始那种窒息到恶心的感觉淹没鼻腔，有些许微妙，但何乌还是对着他，伸出一根手指，往下扒拉着左下眼皮，吐了吐舌头做出一个鬼脸。
松开手之后还是冲他用口型说了句“麻烦精”。
这刚好被何秀珍看见，直接往他后脑勺盖一巴掌：“你幼不幼稚？！”
“你又揍我？”何乌险些站不稳。
何秀珍揪住他的耳朵：“揍你还不让了是吧？”
“暴力女！”何乌龇牙咧嘴。
何秀珍一听，双目一瞪，手下更使劲了：“你胆儿肥了？”
“你松手！松松松手——我耳朵要没了！”
“你爸都没敢这么说我！”
母子俩一天到晚都在拌嘴，拌起来也一个比一个闹腾，但也不影响感情，许水看着看着，缩了缩手指。
很羡慕——起码他没有感受过这样打打闹闹又感情深厚的关系。氛围很好，是母子，但更多像朋友，相处起来很轻松又舒适。
“我眼花了……？”何秀珍突然停下了动作，有些愣地看向阳台。
何乌正疼着，被她这么一停下来也有点疑惑：“什么？”
“呜呜呜好可爱！”何秀珍撒开他，还一脚把他踹开，发出一声惊呼冲阳台边观战的许水跑过去，抱着许水就开始母爱泛滥。
何乌被她这么来一脚更懵了，正抬头想骂出口，看见了许水脸上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笑——很淡，但不难看出，他顿时觉得方才被拧着耳朵的疼痛开始发麻。
“我的大宝贝噢！你怎么笑起来这么可爱呜呜呜！可萌死我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呜呜呜！”
何秀珍兴奋地抱起许水的脸就要往上边吧唧一口——结果没吧唧到，反而被何乌的手直接堵住了。
何乌：“……”
他完全是下意识动作，看见何秀珍努起嘴巴就要往许水脸上亲的一瞬间，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跟平时训练看见迎面而来的篮球，身体反射一样直接用手接住了何秀珍的嘴。
待到意识回笼，尾椎骨直连着脑子才迟钝地爬上一阵麻。
而不光是何乌懵了，许水也抬着头，看着何乌微微睁大了眼睛。
何秀珍：“……”
尼玛……她直接在何乌的手里张开牙！
“卧槽！何秀珍你属狗的？”
何乌被她直接咬了一口！登时又恢复先前的龇牙咧嘴破口大骂。
何秀珍吐掉他的手，白他一眼：“那你又干嘛？”
何乌：“……”
何乌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但很明显，在他完全意识不到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时，身体倒是先发动了……
“你直接往人脸上亲就很有理了？你这是骚扰！”但何乌还是迅速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扯着脖子就冲何秀珍吼。
何秀珍不屑：“怎么没理？这是我的大可爱，我亲一口又不是占便宜！什么骚扰？这叫表达长辈对晚辈的喜爱！”
说完，她又撅起嘴，要继续往许水脸上亲。何乌看得额头青筋暴起，直接伸出手把许水拉开一边去，又在何秀珍张嘴要骂时，把何秀珍的脑袋往自己脸上一贴，正好在自己脸上留下何秀珍的嘴——
嘴唇的触感，差点没让何乌一个手抖把何秀珍脑袋掰了扔出去。
“你他妈！何大乌你是不是有病！你恶不恶心！？”何秀珍立马偏过脑袋，一脸的嫌恶，不停地擦自己的嘴，完全顾不上这还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何乌忍耐着暴躁：“你在自己说的，这是表达长辈对晚辈的喜爱。”
神他妈的喜爱，不光是何秀珍恶心，他自己也被狠狠恶心了一把。
“喜你个头！爱你妈！恶心死了！”何秀珍连着“呸”了好几下，不一会儿跑了——
“跑哪去？”何乌伸出手拉住她。
何秀珍甩开他：“我他妈跑去洗嘴！还没到饭点我就被你恶心到吃不下饭了！”
说完，她冲着跑进了洗漱间，“砰”地一声把门狠狠关上，不光有水声，还有她一边洗一边叫骂的声音。
何乌也擦着自己的脸，嘴唇的触感还恶心地残留在皮肤表面——很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所以为什么影视剧里头的男女主角那么喜欢亲亲抱抱？还吃嘴？何乌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脸上恶心的触感好像怎么擦都擦不掉。
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没被何秀珍亲了，何秀珍本身也不是那种矫情的性子，乍一亲一口确实很难接受。
“你还好吗？”
一张湿纸巾递到自己面前，顺着纸巾去看，正好是许水带着略微担忧的脸。
好像……看着比之前顺眼了。
但是又因为脸上担忧的表情，好像没顺眼多少。
何乌：“……”
何乌没接，与许水拉开了距离，抽过餐桌上的干纸巾捂住半边脸，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但在关门前还是对着许水恶狠狠地说了一句“麻烦精”，说的时候又擦了擦脸，把门关上了。
许水：“……”
他这次笑得更明显了。相对于先前被何乌呵斥，这一次他没有低落。
以至于看见手机里再传来谩骂自己威胁自己的信息，他的心情也没那么沉重了。
……
晚饭，何秀珍不住地往许水碗里夹菜，几乎到了见一个就夹一个的地步，何乌好几次都被她截胡。
何乌：“……”
他看了看许水碗里逐渐堆成小山的菜以及许水欲言又止的表情，“啧”了一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对何秀珍道：“你是喂猪还是填鸭？”
“哟？嫉妒了？不爽了？”何秀珍瞥他一眼，“我乐意给我大宝贝儿夹菜，你能管？”
何乌扫一眼许水碗里的饭菜又一次额头青筋暴起：“你看看你给他夹了多少！我还用吃？”
“饭锅里的米饭塞不住你的嘴是吧？”何秀珍白他一眼。
何乌：“……我他妈我不吃了行吧？”
“诶！别。”何秀珍赶紧把人拉住，看都不看一眼给他夹了块肉。
何乌：“……”
何乌看着碗里多出的一块鸡屁股，又看了看许水碗里的鸡翅鸡腿五花肉。
漂亮，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