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我的小少爷怎么就不乖呢
常言用霍灼的生命发誓，他问这话绝对没有其他意思，他只是单纯觉得把叶余一个人丢这不太安全，所以多嘴问一句。
可怕的是，几乎是一瞬间，小少年的眼神便沉了下去。
好像被误会了，不确定，再看看。
常言摸了摸鼻子，没有再坐下，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披上外套，道：“还有事，先走了。”
叶坚辉刷的站起来，陪笑道：“常总喝酒了，让叶余送您回去吧？”
他甚至不敢用陈述句，生怕哪里惹了常言不快，到嘴的肥肉飞了。
近年叶家越来越落魄，也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救一救。
要是叶余能把姓常的哄开心了……
叶坚辉站起身，一脸慈爱的搂着叶余肩膀：“别愣着了，快送送常总。”
他用力捏着叶余那块骨节，压低声音威胁：“别给我惹事，陪不好他，你就不用回来了……”
最后一句没说完，叶余就被人扯走了。
叶坚辉愣愣抬头，就见常言把叶余拉到他身后，正冷冷盯着自己。
“叶经理今天的话，比我吃的鱼刺还多呢。”常言面无表情道。
察觉到他的不悦，叶坚辉怯嚅着说不出话来，只好陪着笑脸，替他们拉门。
叶余就这样跟着常言离开了。
两人从电梯出来，常言掏出车钥匙，径自上了驾驶座。
叶余杵在离车几步远的地方，没动。
常言安静两秒，降下车窗，提出一个灵魂问题：“需要我八抬大轿请你上车么？”
我长得这么像坏人？
最起码比那群老头强很多吧。
叶余还是没动，整个人恨不得低进土里，情绪不明。
常言八辈子的耐心都用在那天了，他下车替人拉开副驾门，好声好气道：“我的小少爷，请。”
他本来不欲多管闲事，可能是小孩的神色太可怜，他还是多说了两句，安抚道：“我不强迫你上车，但是这里离市中心几十公里。你是打算走着回去呢，还是在这里等那群老变态呢？”
话不太好听，但在理。
叶余倔了两秒，乖乖走过来，他在副驾门口停了一下，抬头飞快的瞟了常言一眼，声音很轻：“您不是喝酒了？”
“没喝。”常言回到驾驶座，传授经验：“我那杯里是白水，开宴前就换了的，这招你以后也可以用。”
“哦……”叶余应了一声，没再开口，缩在座位里。
“大学？”常言把车开出地下停车场，问。
“嗯。”
“位置发来，我送你回学校。”常言说。
“啊？”叶余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掏出手机，“那，那我们加个微信？”
“不用。”常言瞥了那只旧旧的手机一眼，抬手敲了敲车里屏幕上的导航，道：“扫码发这上就行。”
“哦哦。”叶余鼓捣半天，发好了。察觉到常言和那些人不一样，只是单纯的帮了他一次，叶余更局促了，他扣着安全带边，鼓起勇气搭话：“谢谢您啊。”
“嗯。”常言不客气的应下，想了想，叮嘱一句：“以后少来这种场合。”
“我不想来的……”叶余脑袋都快垂到胸前了，他陈述着自己早已认命的事实，语气中却不小心带了点委屈：“我妈妈在叶家做保姆，我没办法……”
“你不是他儿子？”常言愣了，感觉自己吃了个惊天大瓜。
“我……不算是。”叶余摇头，解释道：“我算叶家的私生子，大部分时候是保姆的儿子，偶尔是他的小儿子。”
常言懂了。
他对这种事兴趣不大，也不太会安慰人，只好腾出手摸了把叶余毛茸茸的脑袋，当做安抚。
两人相顾无言，常言打开了音响，轻缓的钢琴声响起。
叶余本来还很紧张的僵在那里，时间久了，也慢慢放松下来。
到大学门前时，常言一偏头，发现叶余睡着了，小少年靠在车窗上，双眼紧闭，长长的眼睫打下一片阴影，眼周是遮不住的青黑。
真可怜啊。
常言再次感慨。
他没忍心把人叫起来，只好把空调温度调高，任他睡。
叶余醒的时候天都黑了，他先是茫然的瞪着窗外，然后猛的回头，看到常言，惊吓之下他脑袋磕到了车窗上。
“嘶……”他捂着脑袋，尽力忍住眼眶要流下的泪水，小声问：“到了您怎么不叫我……对不起啊，浪费您时间了。”
怎么还傻不拉叽的。
常言叹气，抽了张纸递过去，温声：“没，我本来也没事干。”
“那您……”
“我只是不喜欢待在那里，就顺路把你带出来了。”常言说，“快回学校吧，以后注意安全。”
“好。”叶余点头，深深看了常言一眼，下了车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我能问问，您叫什么吗？”
常言看着他不知道该往哪放的手和局促的小表情，笑了：“我叫常言，常言道的常言。”
“常先生。”叶余给他鞠了个一百度的躬，郑重道：“谢谢您。”
常言再次被逗笑，摆摆手，开车走了。
那天叶余在后视镜中站了很久很久，常言瞥了好几眼，嘟囔了句“小可怜儿”
而现在，“小可怜儿”正趴在他身上，怎么都不肯下去，看来是彻底不打算要鬼脸了。
“哥哥的什么我都喜欢。”叶余凑的更近，甚至用力抿了抿常言耳垂，似是调情：“好冷啊，哥哥抱抱我。”
“那天你回去后，叶坚辉有没有为难你？”常言偏头躲开，问。
“叶坚辉？”提起这个名字，叶余的眼神沉了沉，须臾后笑了：“他算什么东西。”
这是避而不答。
常言安静片刻，换了个话题：“你那天就不怀疑，我和那群人是一样的？”
“不怀疑。”叶余摇头，“哥哥怎么可能跟他们一样呢，他们连哥哥的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那你就错了，我跟他们都一样，都是不择手段的生意人。”常言没什么表情，眼睛里却是认真，他反手握住叶余冰凉的手掌，道：“时间到了，叶余。”
“什么……？”叶余先是懵了懵。
外边狂风大作，有什么东西砸在窗上，阳台上的风铃转着圈，声响刺耳。
叶余的脸色一寸寸难看起来，他一个响指打开卧室的灯，看到了四面八方的黄符，显现在白墙上。
“我说了别进卧室。”常言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揉了揉叶余的脑袋，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我的小少爷……怎么就不乖呢？”
可怕的是，几乎是一瞬间，小少年的眼神便沉了下去。
好像被误会了，不确定，再看看。
常言摸了摸鼻子，没有再坐下，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披上外套，道：“还有事，先走了。”
叶坚辉刷的站起来，陪笑道：“常总喝酒了，让叶余送您回去吧？”
他甚至不敢用陈述句，生怕哪里惹了常言不快，到嘴的肥肉飞了。
近年叶家越来越落魄，也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救一救。
要是叶余能把姓常的哄开心了……
叶坚辉站起身，一脸慈爱的搂着叶余肩膀：“别愣着了，快送送常总。”
他用力捏着叶余那块骨节，压低声音威胁：“别给我惹事，陪不好他，你就不用回来了……”
最后一句没说完，叶余就被人扯走了。
叶坚辉愣愣抬头，就见常言把叶余拉到他身后，正冷冷盯着自己。
“叶经理今天的话，比我吃的鱼刺还多呢。”常言面无表情道。
察觉到他的不悦，叶坚辉怯嚅着说不出话来，只好陪着笑脸，替他们拉门。
叶余就这样跟着常言离开了。
两人从电梯出来，常言掏出车钥匙，径自上了驾驶座。
叶余杵在离车几步远的地方，没动。
常言安静两秒，降下车窗，提出一个灵魂问题：“需要我八抬大轿请你上车么？”
我长得这么像坏人？
最起码比那群老头强很多吧。
叶余还是没动，整个人恨不得低进土里，情绪不明。
常言八辈子的耐心都用在那天了，他下车替人拉开副驾门，好声好气道：“我的小少爷，请。”
他本来不欲多管闲事，可能是小孩的神色太可怜，他还是多说了两句，安抚道：“我不强迫你上车，但是这里离市中心几十公里。你是打算走着回去呢，还是在这里等那群老变态呢？”
话不太好听，但在理。
叶余倔了两秒，乖乖走过来，他在副驾门口停了一下，抬头飞快的瞟了常言一眼，声音很轻：“您不是喝酒了？”
“没喝。”常言回到驾驶座，传授经验：“我那杯里是白水，开宴前就换了的，这招你以后也可以用。”
“哦……”叶余应了一声，没再开口，缩在座位里。
“大学？”常言把车开出地下停车场，问。
“嗯。”
“位置发来，我送你回学校。”常言说。
“啊？”叶余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掏出手机，“那，那我们加个微信？”
“不用。”常言瞥了那只旧旧的手机一眼，抬手敲了敲车里屏幕上的导航，道：“扫码发这上就行。”
“哦哦。”叶余鼓捣半天，发好了。察觉到常言和那些人不一样，只是单纯的帮了他一次，叶余更局促了，他扣着安全带边，鼓起勇气搭话：“谢谢您啊。”
“嗯。”常言不客气的应下，想了想，叮嘱一句：“以后少来这种场合。”
“我不想来的……”叶余脑袋都快垂到胸前了，他陈述着自己早已认命的事实，语气中却不小心带了点委屈：“我妈妈在叶家做保姆，我没办法……”
“你不是他儿子？”常言愣了，感觉自己吃了个惊天大瓜。
“我……不算是。”叶余摇头，解释道：“我算叶家的私生子，大部分时候是保姆的儿子，偶尔是他的小儿子。”
常言懂了。
他对这种事兴趣不大，也不太会安慰人，只好腾出手摸了把叶余毛茸茸的脑袋，当做安抚。
两人相顾无言，常言打开了音响，轻缓的钢琴声响起。
叶余本来还很紧张的僵在那里，时间久了，也慢慢放松下来。
到大学门前时，常言一偏头，发现叶余睡着了，小少年靠在车窗上，双眼紧闭，长长的眼睫打下一片阴影，眼周是遮不住的青黑。
真可怜啊。
常言再次感慨。
他没忍心把人叫起来，只好把空调温度调高，任他睡。
叶余醒的时候天都黑了，他先是茫然的瞪着窗外，然后猛的回头，看到常言，惊吓之下他脑袋磕到了车窗上。
“嘶……”他捂着脑袋，尽力忍住眼眶要流下的泪水，小声问：“到了您怎么不叫我……对不起啊，浪费您时间了。”
怎么还傻不拉叽的。
常言叹气，抽了张纸递过去，温声：“没，我本来也没事干。”
“那您……”
“我只是不喜欢待在那里，就顺路把你带出来了。”常言说，“快回学校吧，以后注意安全。”
“好。”叶余点头，深深看了常言一眼，下了车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我能问问，您叫什么吗？”
常言看着他不知道该往哪放的手和局促的小表情，笑了：“我叫常言，常言道的常言。”
“常先生。”叶余给他鞠了个一百度的躬，郑重道：“谢谢您。”
常言再次被逗笑，摆摆手，开车走了。
那天叶余在后视镜中站了很久很久，常言瞥了好几眼，嘟囔了句“小可怜儿”
而现在，“小可怜儿”正趴在他身上，怎么都不肯下去，看来是彻底不打算要鬼脸了。
“哥哥的什么我都喜欢。”叶余凑的更近，甚至用力抿了抿常言耳垂，似是调情：“好冷啊，哥哥抱抱我。”
“那天你回去后，叶坚辉有没有为难你？”常言偏头躲开，问。
“叶坚辉？”提起这个名字，叶余的眼神沉了沉，须臾后笑了：“他算什么东西。”
这是避而不答。
常言安静片刻，换了个话题：“你那天就不怀疑，我和那群人是一样的？”
“不怀疑。”叶余摇头，“哥哥怎么可能跟他们一样呢，他们连哥哥的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那你就错了，我跟他们都一样，都是不择手段的生意人。”常言没什么表情，眼睛里却是认真，他反手握住叶余冰凉的手掌，道：“时间到了，叶余。”
“什么……？”叶余先是懵了懵。
外边狂风大作，有什么东西砸在窗上，阳台上的风铃转着圈，声响刺耳。
叶余的脸色一寸寸难看起来，他一个响指打开卧室的灯，看到了四面八方的黄符，显现在白墙上。
“我说了别进卧室。”常言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揉了揉叶余的脑袋，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我的小少爷……怎么就不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