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你吻我了
闹钟还没有响，周均言却醒了。
他是被顾颜的叫唤声给闹醒的。
周均言坐起了身，发现顾颜撇着嘴，手不断地在背上胡乱挠着。
“周均言，我过敏了……”
周均言愣住，他按开了墙壁上的灯，就看见顾颜的脖子上冒起了许多红疹子。
他有些头疼，声音沙哑地开口询问，“怎么回事？”
顾颜直接掀起衣服给他看，周均言没来得及阻拦她大胆的动作，只看到她白皙的胸前也红了一大片。
“你给我买的睡衣的材质有问题，我现在好痒。”
顾颜一边说着一边又要去抓，被周均言一把握住，他思索了片刻: “我买的是全棉的。”
“可是穿起来就是硬硬的，一点也不像全棉。”顾颜委屈地控诉着，手被他箍住依然想要去挠。
“行了，别抓了。”
周均言拍掉她的手，面无表情地下床穿衣服准备去洗漱。
“你要去哪里？你不管我了吗？”顾颜受伤地望着他。
如果可以不管她就好了。
周均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头也不回地道:“去给你买药。”
“那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哦。”她在他身后可怜兮兮地说。
————
清晨六点，周均言开着车在空荡荡的街上寻找营业的药店，一路无果，最后他放弃地转头去省一院的急诊挂号取药，顺便看了一下还没醒来的周宁。
回到家以后，他按了按太阳穴，提着一袋药推开了卧室的门。
顾颜握着手机，抱着被子眼巴巴地看向他：“你终于回来了。”
周均言努力忽视她炽热的眼神，将袋子里外用的药膏、口服的消炎药还有各种维生素倒在她面前，包装纸外有使用方法，她识字的话没有问题。
他看了一眼顾颜，冷冷地说:“按照医嘱吃药、涂药，我去上班了。”
顾颜双手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走。
“可是后背我够不着，”她眨了眨眼睛，拉着他的手腕晃了晃，语气娇嗲地说，“而且，如果你舍得把你的衣服给我穿，我就不会这样倒霉了，你帮我涂药好不好嘛……”
周均言深吸一口气，忍住没有发作地抽回手。
“身体转过去。”
顾颜见他已经拆开一罐凝胶的盒子，“啊”了一声。
“不是要我帮你擦吗？”他语气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顾颜没想到周均言会答应得那么痛快，迟疑着放下怀里的被子，躺在床单上，闭上了眼睛。
她一丝不挂地躺在周均言的床上，而周均言就在她身后，意识到这一点，她的脸开始有些烧。
“不是激素吧。”她清了清嗓子，有些忸怩地问。
冰凉的凝胶被粗糙的手指抹在她痒到灼热的背上，好舒服。
“好凉。”她轻轻地哼了一声。
周均言沉默地将凝胶快速地滑过她背部满是抓痕的地方。
他的手指每经过一个地方，顾颜的身体就随之轻颤，明明周均言的动作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太丢人了。
顾颜将脸埋进枕头里，陡然想起昨晚周均言猛得吻上她嘴唇的样子。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能清晰地摸到一个细小的口子。
“你昨晚为什么吻我？”顾颜满心飘满粉红泡泡地问出声。
背上的手指顿时停下了动作。
“那不是吻。”半晌，周均言皱眉道。
顾颜不满地扭头回看他，只看见周均言垂着眸在为她涂药。
“好吧，那不是吻，”顾颜不开心地回过头，“你只是咬了我，而且还把舌头——”
周均言闻言按在她背上的手指微微用了力，他的喉结动了动，“背上涂好了。”
说完，他收回手，面不改色地道: “因为你那张嘴就像永远不知道闭上。”
顾颜翻了个身，简直被她气笑了，她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一定又要说我烦人了对不对？那我现在学会了，以后我觉得谁烦的话，那我就去啃他的嘴巴就对了，是不是？”
周均言一言不发地瞪着她。
她在挑衅他，他不会上当的。
顾颜这时靠过来，两个人近到周均言的视线里除了那张惹人厌的嘴唇什么也看不到。
“你以为我还会亲你吗？”周均言的嗓音粗哑，厌烦地盯着她。
顾颜被他的眼神看得头晕，最后她双手轻轻地搭在周均言的肩膀上，一点一点向他靠近。
“你会的。”顾颜在他的嘴边轻喃，她的声音发颤，人就快化成一汪水。
下一秒，两个人就吻在了一起。
顾颜被周均言狠狠地按在床上吻着。
她完完全全被他的影子笼罩住，浓重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中弥漫开，唇舌交缠，顾颜不知道这一次又是谁咬破了谁的嘴唇亦或是舌头，她的脑子早已一片空白，除了笨拙地回吻周均言，她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知道。
她双手紧紧地抓着周均言沾着清晨雨露的外衣，就快被汹涌的情潮淹没了。
顾颜在周均言的口中喘息个不停，求救地牵引着周均言的手覆在自己莹白的身上。
“这里也痒，要你抹药。”她贴着他的嘴唇，小声呜咽。
周均言拇指的指腹描摹着在他手心里的肌肤，就在这时，顾颜听到一阵振动的声响。
周均言像是捏小猫一样捏住顾颜的后颈，勉强地从她的口中退开，顾颜收回舌头嘤咛了一声，不知所措地看着周均言。
他的呼吸粗重，眼神也带着令顾颜不解的神色。
他没说话，也没有接电话，眼睛就像是刻在了顾颜的身上。
顾颜在他的目光下舔了舔已经被吻肿了的嘴唇，双唇微张着。
最后，周均言接通了电话，另一只手的拇指抚上她那被吻得娇艳欲滴的唇瓣，试图拭掉她嘴上的晶莹。
“喂，嗯。”他的嗓音低沉。
“我已经在路上了。”他面不改色地撒着谎。
顾颜身体没有动，只是眼神带着水汽地望着周均言，下意识地含住他的手指。
手指瞬间被柔软而温暖口腔包裹，周均言神色晦暗地看着她。
挂掉电话后，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直到手机又一次响起，周均言按掉电话，终于抽出被她含湿的手指，在她的唇上抹了抹。
“我要上班了。”周均言的目光深沉，声音也和往常完全不一样。
顾颜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就像是天边的一朵火烧云，“嗯。”
周均言依旧没有离开，只是看着她:“我走了。”
顾颜低着头，将他那被她扯皱的衬衫抚平，偷偷地看了他一眼: “那你要路上小心哦。”
“别忘了吃药。”说完后，周均言沉默着转身往门口走，离开卧室前，他声音晦涩: “希望我晚上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
顾颜在客厅的桌子上看到已经被烘干的裙子和外套。
她吃了药，将手机连上了电源，又回到周均言的床上睡了一会儿后，起身换上衣服就离开了。
————
周均言人生第一次迟到了。
这件事被整个综合一处传了个遍。
他这一天过得浑浑噩噩。
下班回到家时，他发现门口鞋垫处的那双女靴不见了，有一瞬间的愣怔。
那本就是突兀地闯进这片空间的一双鞋。
很快，他神色如常地将锁匙插进了匙孔。
就在这时，周均言听到身后轻缓的呼吸声。
他站在原地没有回头，手上的动作却不受控制地停了下来。
“你说希望晚上不要在里面看到我，我就在外面等了你好久呢。”
周均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那个声音中带着笑意的人。
周均言皱眉盯着站在客厅中央的那个身影，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把顾颜放进来？
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不断地在提醒他:“把她赶出去。”
顾颜离开了半天，再回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她右手提着一个不算小的托特包，怀里还抱着一小盆多肉，站在沙发前很是温顺地看着他。
“刚刚在小区门口，有个老奶奶让我帮她一个小忙，做完就送给了我一盆多肉，她说养一养就会开花呢，你家的阳光好像比我家好很多，我可以放在这里养吗？”
顾颜的眼里溢满了期待。
周均言盯着她手里那个粉色小盆装着的多肉，它真是和它的主人一样与这里格格不入，再开口，声音冷冷清清:“不可以。”
“好吧，那我还是放在阳台养好了。”顾颜放下了包，抱着多肉轻车熟路地往阳台走。
周均言深吸一口气，认识顾颜之前他并不知道原来深呼吸真的可以让人平复情绪。
他没有再去看阳台那个给多肉认真挑选风水宝地的身影，扯了扯领带转身往卧室走。
挂好西服外套后，周均言在床上坐了一阵，他之前从没有穿着外出服坐上床。
很快他又听到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终于还是不放心地出来。
走到客厅后，他一脸严肃地看向顾颜，只见她坐在沙发上，从托特包里拿出来一套睡衣，包的边上还有一个很大的盒子。
周均言看到她手里的盒子，一时间忘了计较她带睡衣来他家的事。
顾颜见他出来，一脸无辜地看向他。
“那是什么？”周均言脸色有些难看。
顾颜掩饰地轻咳一声，脸也有些红了，嗔怪地捏了捏盒子的一角。
“你上次也买过的，干吗装作不知道。”
顾颜刚刚在药店买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害羞，甚至想到自己和周均言第一次主动去对方家都是带着这个，好像把它当作了见面礼，一时间还觉得有点好笑。
周均言太阳穴跳了跳，他的视线移到沙发一角的少女款睡衣，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双手抱胸，眼神很有压迫感地:“我有同意你住过来吗？”
顾颜听到他的话，不开心地回望他。
“那我们明明已经说好了要做半年的男女朋友，可是你都不来找我，我只能来找你啦。”
原来是他做得不够好。
周均言盯着她胡言乱语的小嘴，想到了最适合顾颜的工作场所——殡仪馆，把死人说成活的对她而言想来应该不算难。
他收回目光，对于拿她没办法的自己倒足了胃口。
热水倾泻而下的瞬间，周均言身上的烦躁感似乎被冲走一些。
他深深地吸进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在浴室已经待了快有半小时。
蒸腾的热汽令他感到呼吸不畅，他推开淋浴间的玻璃门，余光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顾颜。
“你在里面待好久，我一个人有点无聊……”
水流声掩盖了她的脚步声，她甚至没有穿鞋。
周均言看着她慢慢脱掉身上的裙子，立刻转移了视线，冷冷地说: “出去。”
遇见她，他的冷静自持通通消失殆尽。
微微泛粉的胴体泄露了她，顾颜的耳垂红得像是要滴血。
她佯装镇定地拉开淋浴间的门，里面的空间并不大，她一进来，两个人的身体都紧紧贴在了一起。
气息交缠在一起，两个人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无序的心跳声。
热水淋在身上的瞬间，顾颜似乎被烫到了，身体瑟缩了一下。
她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周均言，将手里拿着的小雨伞的包装袋撕开。
上一次周均言用的时候她还没注意，上面好多润滑液，是很甜腻的草莓味。
“因为你家里没有这个，所以我才买的……”
顾颜眼神流露出一点羞涩，意有所指地看着他，“你昨晚是因为没有这个才用手的对不对，我补给你好不好？”
周均言盯着她，一种原始的欲望在炙烤着他，他真想把面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睡到说不出让他烦心的话来。
顾颜低头对着周均言已经涨大的阴茎研究小雨伞的用法，下一秒下巴被周均言用力捏住。
他恶狠狠地看着她:“你就这么喜欢这个是吗？”
好直白，顾颜看着他一脸不耐的样子，腿又软了。
她唇微张，红色的舌尖若隐若现，在渴望着他的含吮。
“我只喜欢和你……”
周均言头埋在顾颜的胸前，带着恨意低下了头
顾颜喘息着，眼睛不知是因为快感还是水流早已睁不开。
指甲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掐进了周均言脖颈的肌肤上。
她真喜欢在他身上留下痕迹，那是唯一可以证明他属于她的东西了。
周均言的身体僵住，嘴唇离开了她。
“别抓。”
他想起今天开会时，同事的视线不断飘向他脖子时露出的耐人寻味的表情，无论他将领带系得多高，都遮不住她的牙印。
他漆黑的眸子就这样盯着顾颜，一边重重地喘着气。
顾颜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停下来，欲语还休地望着他，他已经将她的身体点燃，她将手指放松，只是搭在他肩膀上喃喃道: “那我忍住不抓好了。”
周均言的喉咙变得干涩，水流着顾颜纤细的脖颈缓缓流至起伏处，最后奔向平坦而脆弱的从林。
他的瞳色变得幽深。
那里含苞欲放。
他粗鲁而直接地将顾颜翻了个身，让她踩在他的脚上，面向浴室的玻璃门，慢慢地挤了进去。
顾颜急着想要转过身，却被周均言紧紧地箍着难以动弹，于是她只能扭过头看向周均言。
她的脸上全是细密的水珠，透着淡淡的粉晕，唇瓣微微翘起，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无辜又勾人。
她在迷蒙的水雾中感受到周均言眼里的怒意，还有最为原始的欲望。
周均言沉默着将胸膛覆在她的背上，掐着顾颜的腰加快了速度。
她只是反手搂住周均言的脖子，声音温柔地说道：“慢一点，我站不稳了……”
周均言闻言顿了顿，竟然真的放慢了速度。
顾颜的双脚踩在他的脚上微微垫起，好让周均言更畅通无阻。
周均言周身流淌着酣畅与压抑的血液。
很快，他闭上了眼睛。
顾颜无力地哼叫着，已经化成了一滩水。
周均言死死地压着她，他急促地喘息着，试图克制住汹涌而可耻的欲望。
他喘息着，失控而恣意。
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用力。
而顾颜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只知道自己就快要死在这个令她难以呼吸的空间里了。
顾颜哭着在他的身下攀入巅峰。
她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了，软着身子跪在了浴室的防滑垫上，周均言揽着她的腰和她一起跪下……
浴室里流淌着静谧，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个人除了呼吸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顾颜挣扎着转过了身，头靠在周均言肩膀上搂着他的腰，耍赖地说: “我被你那个得站不起来了……”
周均言任她搂着，呼吸依然很粗重。
半晌，他低声开口:“我明早要出差两天。”
他本意是让顾颜明天离开。
“要出差那么久啊？那我想你怎么办？”她委屈地将头埋进他胸膛里搂得更紧，半抬着眼迷恋地看向他。
周均言沉默地看着浴室的玻璃门，没有说话。
“那你去哪里出差？那里有什么特产吗？”顾颜小声嘀咕了一句。
周均言冷着脸起身，顾颜就这样挂在他身上和他一起起来，周均言听到她有些闷闷地说:
“我还没有吃过其他地方的土特产呢。”
周均言清了清嗓子，“你什么时候离——”
顾颜适时地打了个哈欠，“这下真的困了，晚安哦。”
她像狗狗识别主人气味那样在他脖颈处嗅了嗅，闭着眼睛黏黏糊糊地靠在他胸膛上: “你真好闻。”
然后，她就这样睡着了。
周均言有那么一刻真的考虑过把她丢在浴室里的后果。
最后，他只是认命地将她抱回卧室的床上。
————
周均言在早上七点醒来，强行睡在他臂弯处的人也动了动。
他垂眸看向手脚全缠在自己身上的顾颜，清楚地记得昨晚入睡前他和她之间可以再塞上一个人。
“你要走了吗？”她半睡半醒间，迷迷瞪瞪地睁开眼。
周均言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很快反应过来般抽回被她死死抱住的胳膊，从嗓子里挤出一句:
“你什么时候离开？”
“我帮你看家不好吗？”顾颜翻了个身，将他的枕头抱在怀里，含含糊糊地说:“记得吃早饭哦，我好困就不送你了……”
周均言冷笑了一声，懒得搭理她下了床。
出差要用的东西他几天前已经简单收拾，他拿着就可以出门。
等他洗漱完去客厅找车钥匙的时候才发现茶几中央摆着三个透明的饭盒。
他身体绷得很紧，脚步顿了顿，最后还是往前迈了几步。
周均言俯下身子，指尖轻触了一下饭盒。
装三明治的那个饭盒还是热的，另外两个里有切好的猕猴桃还有橙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看向沙发上已经有些空荡的托特包，又神色复杂地回头望向卧室。
他是被顾颜的叫唤声给闹醒的。
周均言坐起了身，发现顾颜撇着嘴，手不断地在背上胡乱挠着。
“周均言，我过敏了……”
周均言愣住，他按开了墙壁上的灯，就看见顾颜的脖子上冒起了许多红疹子。
他有些头疼，声音沙哑地开口询问，“怎么回事？”
顾颜直接掀起衣服给他看，周均言没来得及阻拦她大胆的动作，只看到她白皙的胸前也红了一大片。
“你给我买的睡衣的材质有问题，我现在好痒。”
顾颜一边说着一边又要去抓，被周均言一把握住，他思索了片刻: “我买的是全棉的。”
“可是穿起来就是硬硬的，一点也不像全棉。”顾颜委屈地控诉着，手被他箍住依然想要去挠。
“行了，别抓了。”
周均言拍掉她的手，面无表情地下床穿衣服准备去洗漱。
“你要去哪里？你不管我了吗？”顾颜受伤地望着他。
如果可以不管她就好了。
周均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头也不回地道:“去给你买药。”
“那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哦。”她在他身后可怜兮兮地说。
————
清晨六点，周均言开着车在空荡荡的街上寻找营业的药店，一路无果，最后他放弃地转头去省一院的急诊挂号取药，顺便看了一下还没醒来的周宁。
回到家以后，他按了按太阳穴，提着一袋药推开了卧室的门。
顾颜握着手机，抱着被子眼巴巴地看向他：“你终于回来了。”
周均言努力忽视她炽热的眼神，将袋子里外用的药膏、口服的消炎药还有各种维生素倒在她面前，包装纸外有使用方法，她识字的话没有问题。
他看了一眼顾颜，冷冷地说:“按照医嘱吃药、涂药，我去上班了。”
顾颜双手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走。
“可是后背我够不着，”她眨了眨眼睛，拉着他的手腕晃了晃，语气娇嗲地说，“而且，如果你舍得把你的衣服给我穿，我就不会这样倒霉了，你帮我涂药好不好嘛……”
周均言深吸一口气，忍住没有发作地抽回手。
“身体转过去。”
顾颜见他已经拆开一罐凝胶的盒子，“啊”了一声。
“不是要我帮你擦吗？”他语气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顾颜没想到周均言会答应得那么痛快，迟疑着放下怀里的被子，躺在床单上，闭上了眼睛。
她一丝不挂地躺在周均言的床上，而周均言就在她身后，意识到这一点，她的脸开始有些烧。
“不是激素吧。”她清了清嗓子，有些忸怩地问。
冰凉的凝胶被粗糙的手指抹在她痒到灼热的背上，好舒服。
“好凉。”她轻轻地哼了一声。
周均言沉默地将凝胶快速地滑过她背部满是抓痕的地方。
他的手指每经过一个地方，顾颜的身体就随之轻颤，明明周均言的动作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太丢人了。
顾颜将脸埋进枕头里，陡然想起昨晚周均言猛得吻上她嘴唇的样子。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能清晰地摸到一个细小的口子。
“你昨晚为什么吻我？”顾颜满心飘满粉红泡泡地问出声。
背上的手指顿时停下了动作。
“那不是吻。”半晌，周均言皱眉道。
顾颜不满地扭头回看他，只看见周均言垂着眸在为她涂药。
“好吧，那不是吻，”顾颜不开心地回过头，“你只是咬了我，而且还把舌头——”
周均言闻言按在她背上的手指微微用了力，他的喉结动了动，“背上涂好了。”
说完，他收回手，面不改色地道: “因为你那张嘴就像永远不知道闭上。”
顾颜翻了个身，简直被她气笑了，她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一定又要说我烦人了对不对？那我现在学会了，以后我觉得谁烦的话，那我就去啃他的嘴巴就对了，是不是？”
周均言一言不发地瞪着她。
她在挑衅他，他不会上当的。
顾颜这时靠过来，两个人近到周均言的视线里除了那张惹人厌的嘴唇什么也看不到。
“你以为我还会亲你吗？”周均言的嗓音粗哑，厌烦地盯着她。
顾颜被他的眼神看得头晕，最后她双手轻轻地搭在周均言的肩膀上，一点一点向他靠近。
“你会的。”顾颜在他的嘴边轻喃，她的声音发颤，人就快化成一汪水。
下一秒，两个人就吻在了一起。
顾颜被周均言狠狠地按在床上吻着。
她完完全全被他的影子笼罩住，浓重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中弥漫开，唇舌交缠，顾颜不知道这一次又是谁咬破了谁的嘴唇亦或是舌头，她的脑子早已一片空白，除了笨拙地回吻周均言，她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知道。
她双手紧紧地抓着周均言沾着清晨雨露的外衣，就快被汹涌的情潮淹没了。
顾颜在周均言的口中喘息个不停，求救地牵引着周均言的手覆在自己莹白的身上。
“这里也痒，要你抹药。”她贴着他的嘴唇，小声呜咽。
周均言拇指的指腹描摹着在他手心里的肌肤，就在这时，顾颜听到一阵振动的声响。
周均言像是捏小猫一样捏住顾颜的后颈，勉强地从她的口中退开，顾颜收回舌头嘤咛了一声，不知所措地看着周均言。
他的呼吸粗重，眼神也带着令顾颜不解的神色。
他没说话，也没有接电话，眼睛就像是刻在了顾颜的身上。
顾颜在他的目光下舔了舔已经被吻肿了的嘴唇，双唇微张着。
最后，周均言接通了电话，另一只手的拇指抚上她那被吻得娇艳欲滴的唇瓣，试图拭掉她嘴上的晶莹。
“喂，嗯。”他的嗓音低沉。
“我已经在路上了。”他面不改色地撒着谎。
顾颜身体没有动，只是眼神带着水汽地望着周均言，下意识地含住他的手指。
手指瞬间被柔软而温暖口腔包裹，周均言神色晦暗地看着她。
挂掉电话后，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直到手机又一次响起，周均言按掉电话，终于抽出被她含湿的手指，在她的唇上抹了抹。
“我要上班了。”周均言的目光深沉，声音也和往常完全不一样。
顾颜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就像是天边的一朵火烧云，“嗯。”
周均言依旧没有离开，只是看着她:“我走了。”
顾颜低着头，将他那被她扯皱的衬衫抚平，偷偷地看了他一眼: “那你要路上小心哦。”
“别忘了吃药。”说完后，周均言沉默着转身往门口走，离开卧室前，他声音晦涩: “希望我晚上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
顾颜在客厅的桌子上看到已经被烘干的裙子和外套。
她吃了药，将手机连上了电源，又回到周均言的床上睡了一会儿后，起身换上衣服就离开了。
————
周均言人生第一次迟到了。
这件事被整个综合一处传了个遍。
他这一天过得浑浑噩噩。
下班回到家时，他发现门口鞋垫处的那双女靴不见了，有一瞬间的愣怔。
那本就是突兀地闯进这片空间的一双鞋。
很快，他神色如常地将锁匙插进了匙孔。
就在这时，周均言听到身后轻缓的呼吸声。
他站在原地没有回头，手上的动作却不受控制地停了下来。
“你说希望晚上不要在里面看到我，我就在外面等了你好久呢。”
周均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那个声音中带着笑意的人。
周均言皱眉盯着站在客厅中央的那个身影，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把顾颜放进来？
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不断地在提醒他:“把她赶出去。”
顾颜离开了半天，再回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她右手提着一个不算小的托特包，怀里还抱着一小盆多肉，站在沙发前很是温顺地看着他。
“刚刚在小区门口，有个老奶奶让我帮她一个小忙，做完就送给了我一盆多肉，她说养一养就会开花呢，你家的阳光好像比我家好很多，我可以放在这里养吗？”
顾颜的眼里溢满了期待。
周均言盯着她手里那个粉色小盆装着的多肉，它真是和它的主人一样与这里格格不入，再开口，声音冷冷清清:“不可以。”
“好吧，那我还是放在阳台养好了。”顾颜放下了包，抱着多肉轻车熟路地往阳台走。
周均言深吸一口气，认识顾颜之前他并不知道原来深呼吸真的可以让人平复情绪。
他没有再去看阳台那个给多肉认真挑选风水宝地的身影，扯了扯领带转身往卧室走。
挂好西服外套后，周均言在床上坐了一阵，他之前从没有穿着外出服坐上床。
很快他又听到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终于还是不放心地出来。
走到客厅后，他一脸严肃地看向顾颜，只见她坐在沙发上，从托特包里拿出来一套睡衣，包的边上还有一个很大的盒子。
周均言看到她手里的盒子，一时间忘了计较她带睡衣来他家的事。
顾颜见他出来，一脸无辜地看向他。
“那是什么？”周均言脸色有些难看。
顾颜掩饰地轻咳一声，脸也有些红了，嗔怪地捏了捏盒子的一角。
“你上次也买过的，干吗装作不知道。”
顾颜刚刚在药店买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害羞，甚至想到自己和周均言第一次主动去对方家都是带着这个，好像把它当作了见面礼，一时间还觉得有点好笑。
周均言太阳穴跳了跳，他的视线移到沙发一角的少女款睡衣，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双手抱胸，眼神很有压迫感地:“我有同意你住过来吗？”
顾颜听到他的话，不开心地回望他。
“那我们明明已经说好了要做半年的男女朋友，可是你都不来找我，我只能来找你啦。”
原来是他做得不够好。
周均言盯着她胡言乱语的小嘴，想到了最适合顾颜的工作场所——殡仪馆，把死人说成活的对她而言想来应该不算难。
他收回目光，对于拿她没办法的自己倒足了胃口。
热水倾泻而下的瞬间，周均言身上的烦躁感似乎被冲走一些。
他深深地吸进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在浴室已经待了快有半小时。
蒸腾的热汽令他感到呼吸不畅，他推开淋浴间的玻璃门，余光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顾颜。
“你在里面待好久，我一个人有点无聊……”
水流声掩盖了她的脚步声，她甚至没有穿鞋。
周均言看着她慢慢脱掉身上的裙子，立刻转移了视线，冷冷地说: “出去。”
遇见她，他的冷静自持通通消失殆尽。
微微泛粉的胴体泄露了她，顾颜的耳垂红得像是要滴血。
她佯装镇定地拉开淋浴间的门，里面的空间并不大，她一进来，两个人的身体都紧紧贴在了一起。
气息交缠在一起，两个人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无序的心跳声。
热水淋在身上的瞬间，顾颜似乎被烫到了，身体瑟缩了一下。
她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周均言，将手里拿着的小雨伞的包装袋撕开。
上一次周均言用的时候她还没注意，上面好多润滑液，是很甜腻的草莓味。
“因为你家里没有这个，所以我才买的……”
顾颜眼神流露出一点羞涩，意有所指地看着他，“你昨晚是因为没有这个才用手的对不对，我补给你好不好？”
周均言盯着她，一种原始的欲望在炙烤着他，他真想把面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睡到说不出让他烦心的话来。
顾颜低头对着周均言已经涨大的阴茎研究小雨伞的用法，下一秒下巴被周均言用力捏住。
他恶狠狠地看着她:“你就这么喜欢这个是吗？”
好直白，顾颜看着他一脸不耐的样子，腿又软了。
她唇微张，红色的舌尖若隐若现，在渴望着他的含吮。
“我只喜欢和你……”
周均言头埋在顾颜的胸前，带着恨意低下了头
顾颜喘息着，眼睛不知是因为快感还是水流早已睁不开。
指甲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掐进了周均言脖颈的肌肤上。
她真喜欢在他身上留下痕迹，那是唯一可以证明他属于她的东西了。
周均言的身体僵住，嘴唇离开了她。
“别抓。”
他想起今天开会时，同事的视线不断飘向他脖子时露出的耐人寻味的表情，无论他将领带系得多高，都遮不住她的牙印。
他漆黑的眸子就这样盯着顾颜，一边重重地喘着气。
顾颜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停下来，欲语还休地望着他，他已经将她的身体点燃，她将手指放松，只是搭在他肩膀上喃喃道: “那我忍住不抓好了。”
周均言的喉咙变得干涩，水流着顾颜纤细的脖颈缓缓流至起伏处，最后奔向平坦而脆弱的从林。
他的瞳色变得幽深。
那里含苞欲放。
他粗鲁而直接地将顾颜翻了个身，让她踩在他的脚上，面向浴室的玻璃门，慢慢地挤了进去。
顾颜急着想要转过身，却被周均言紧紧地箍着难以动弹，于是她只能扭过头看向周均言。
她的脸上全是细密的水珠，透着淡淡的粉晕，唇瓣微微翘起，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无辜又勾人。
她在迷蒙的水雾中感受到周均言眼里的怒意，还有最为原始的欲望。
周均言沉默着将胸膛覆在她的背上，掐着顾颜的腰加快了速度。
她只是反手搂住周均言的脖子，声音温柔地说道：“慢一点，我站不稳了……”
周均言闻言顿了顿，竟然真的放慢了速度。
顾颜的双脚踩在他的脚上微微垫起，好让周均言更畅通无阻。
周均言周身流淌着酣畅与压抑的血液。
很快，他闭上了眼睛。
顾颜无力地哼叫着，已经化成了一滩水。
周均言死死地压着她，他急促地喘息着，试图克制住汹涌而可耻的欲望。
他喘息着，失控而恣意。
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用力。
而顾颜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只知道自己就快要死在这个令她难以呼吸的空间里了。
顾颜哭着在他的身下攀入巅峰。
她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了，软着身子跪在了浴室的防滑垫上，周均言揽着她的腰和她一起跪下……
浴室里流淌着静谧，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个人除了呼吸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顾颜挣扎着转过了身，头靠在周均言肩膀上搂着他的腰，耍赖地说: “我被你那个得站不起来了……”
周均言任她搂着，呼吸依然很粗重。
半晌，他低声开口:“我明早要出差两天。”
他本意是让顾颜明天离开。
“要出差那么久啊？那我想你怎么办？”她委屈地将头埋进他胸膛里搂得更紧，半抬着眼迷恋地看向他。
周均言沉默地看着浴室的玻璃门，没有说话。
“那你去哪里出差？那里有什么特产吗？”顾颜小声嘀咕了一句。
周均言冷着脸起身，顾颜就这样挂在他身上和他一起起来，周均言听到她有些闷闷地说:
“我还没有吃过其他地方的土特产呢。”
周均言清了清嗓子，“你什么时候离——”
顾颜适时地打了个哈欠，“这下真的困了，晚安哦。”
她像狗狗识别主人气味那样在他脖颈处嗅了嗅，闭着眼睛黏黏糊糊地靠在他胸膛上: “你真好闻。”
然后，她就这样睡着了。
周均言有那么一刻真的考虑过把她丢在浴室里的后果。
最后，他只是认命地将她抱回卧室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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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均言在早上七点醒来，强行睡在他臂弯处的人也动了动。
他垂眸看向手脚全缠在自己身上的顾颜，清楚地记得昨晚入睡前他和她之间可以再塞上一个人。
“你要走了吗？”她半睡半醒间，迷迷瞪瞪地睁开眼。
周均言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很快反应过来般抽回被她死死抱住的胳膊，从嗓子里挤出一句:
“你什么时候离开？”
“我帮你看家不好吗？”顾颜翻了个身，将他的枕头抱在怀里，含含糊糊地说:“记得吃早饭哦，我好困就不送你了……”
周均言冷笑了一声，懒得搭理她下了床。
出差要用的东西他几天前已经简单收拾，他拿着就可以出门。
等他洗漱完去客厅找车钥匙的时候才发现茶几中央摆着三个透明的饭盒。
他身体绷得很紧，脚步顿了顿，最后还是往前迈了几步。
周均言俯下身子，指尖轻触了一下饭盒。
装三明治的那个饭盒还是热的，另外两个里有切好的猕猴桃还有橙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看向沙发上已经有些空荡的托特包，又神色复杂地回头望向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