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对峙
黑色的宾利车进入院中停在主屋的一侧，太阳落山之际，犹如“落霞与孤鹜齐飞”，但这美景车内人并没有心情去欣赏，顾牧阳背着书包从车上下拉，站在一旁等了等还未下车的沈泽。
客厅的灯正亮着，厨房里的人也正在为晚饭忙碌着。
顾牧阳在院中扫了几眼，觉得和平常有些不一样，等到要进屋时，才察觉是多了一个大缸，里面还飘着几张荷叶。
沈泽先一步走进了客厅，将钥匙扔在了一旁的沙发上，静静等顾牧阳换完鞋子后，这才开了口，“把书包放下，去二楼书房找个墙角站着去。”
“为什么？”这句话更多的是震惊。
沈泽倒也不着急，转身坐在沙发上，抬头瞧着有些红脸的人，“你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打架吗？”
“明知故问。”
顾牧阳本还想辩解，但听到沈泽发出满不在乎的四个字后，孩子的倔脾气便冲上了头，将书房往沙发上一甩，与沈泽的胳膊擦肩而过，踏着拖鞋跺着脚上了二楼。
满腔的委屈无法发泄，于是顾牧阳便对书房的门下了手，甩门的力度让楼房抖三抖，客厅里的沈泽本想晾晾他，可在此举动下，也将他的脾气逼了出来。
随着门声落下，沈泽也到了书房的门口，屋门被毫无征兆的推开，站在角落的顾牧阳感受到凉风经过，缓缓扭头瞥了一眼，看到冷面的沈泽站在门边，将视线移开。
原本沈泽还在为他耍脾气而感到生气，可如今一瞧这般，心不自觉的就软了下来，沈泽踏进书房，反手将门关上，踱步走到了顾牧阳的身后，愣了几秒才开口：“委屈？”
顾牧阳的泪光在眼眶中打转，扭头看了沈泽一眼，“可这不是我的错。”
“你动手打人难道不是错吗？”沈泽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书桌前。
“可是...是他先嘴欠儿的。”本来因沈泽的维护，顾牧阳几乎已经将此事抛之脑后，此时再被提起，更多的是憋屈。
他的憋屈不是因为自己。
望着顾牧阳倔强的背影，沈泽很清楚，即便他能同自己好生的讲话，可心里终究是不满的。
“你过来。”
顾牧阳接受到命令后，先是回头观察，随后的慢步走过是他最后的倔强，他在离对方十米处停了下来，沈泽原本冰冷的脸，在看到这段银河系似的距离后，一时没绷住笑了出来。
“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我又不吃你。”
顾牧阳按照男人的指令向前走了几步。
“再过来点。”
又是几步。
最后沈泽实在拿他没办法，手一伸抓住了他的手腕，不由分说的直接将人拉到了自己面前，手掌在他的掌心处揉搓了几番，小小的动作，却让顾牧阳放松了紧绷的身子。
见他双肩下落几分，沈泽这才松开了他的手，“我问你，你先动手应该吗？”
“可他...”
不等顾牧阳再解释，沈泽直接将其拦截，“别管他说了什么，是不是你先动手的？”
“是。”
“应该吗？”
顾牧阳站在原地垂颈低头，不反驳也不承认，而沈泽倒也不着急，静静的盯着他，随着时间的流逝，前者眼里的泪水也多了起来，没关住的一颗泪顺着眼睫毛滑落下来，滴答掉在了地上。
见此场面，沈泽想要与他拉扯的决心彻底消失，之前顾老爷子与他说过顾牧阳是个倔脾气的孩子，只要他觉得的事情，就不会因为他人而改变思想。
可他没想到，竟然会倔到这种程度。
“那我再问你，你在扔那本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打在他眼睛上会造成什么伤害？”
在这句质问下，顾牧阳霎然抬头，眸子里闪过一丝的慌乱，其实他也没想到自己会丢的这么偏离，一开始他是想将书砸到门板上警告他的。
可在落在那人眼睛上时，他也懊悔了，可在下一秒他冲上前要揍自己时，这种惭愧便消失了。
“如果他没有戴眼镜，那你直接伤到的就是他的眼睛。”
“那个力度，如果伤到了他的眼睛，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沈泽看着顾牧阳再次低下的头，这次终究是没惯着他，“把头抬起来！”正言道。
许是没见过沈泽这般严肃的口气，即便是做足心理准备，顾牧阳的身子还是没出息的抖了一下。
“先不说他受多大的伤，只要他们想，你的学生时期就提前结束了，说不定后面还会在牢里度过，你知道吗？”
顾牧阳没有这般的被训斥过，自然也没有人如此将他的错误摆在眼前，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竟然真的多了一份的怕意，他暗嘲自己没出息。
想当初，他首次踏进沈家时，可是想着和沈泽划清界限的，想着一到成年自己就独立出去的。
“对不起。”顾牧阳双手互相揪着，从嗓子里挤出了三个字。
“你在和我说话吗？”
顾牧阳：不然呢？？难不成和鬼吗？？？
见小孩眉间满是不解，沈泽打算再次开导一下他，“你伤的是我吗？”
“那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和他道歉？”在这句话下，顾牧阳心里未彻底浇灭的火苗再次复燃，一向不会忍耐的小孩，声音不自觉的也就提高了几个度，“这是不可能的，你要是想让我去道歉，那...”
顾牧阳对视了一下沈泽的双眼，“那我就去...”小孩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权衡这句话出来后的后果，可终究理智没能抵得过委屈，“我就去死。”
啪——沈泽拍桌而起。
沈泽对顾牧阳是有耐心的，可再足的耐心，在他赌气的一句话下，也该被磨灭了，“你说什么胡话呢？谁惯的你一不顺心就放狠话的毛病？！”
“你管谁惯的我？”
“你还顶嘴！”沈泽朝着顾牧阳的小腿给了一下，即便是再生气，沈泽也极力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这才没彻底的爆发，“我记得顾老爷子一直都是以爱教你，如果你刚才的话被他听了去，你觉得老爷子会是什么心情？”
“老天爷让你遇到顾老爷子就是给了你一次重生的机会，你却要这样对待二次机会吗？”
顾老爷子的离世对顾牧阳来说是永不蒸发的朝露，如今放在明面上提起，似乎是硬生生的撕开了他未缝合的伤口，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涌着。
擦的速度比不上流的速度。
“是你逼我的。”
客厅的灯正亮着，厨房里的人也正在为晚饭忙碌着。
顾牧阳在院中扫了几眼，觉得和平常有些不一样，等到要进屋时，才察觉是多了一个大缸，里面还飘着几张荷叶。
沈泽先一步走进了客厅，将钥匙扔在了一旁的沙发上，静静等顾牧阳换完鞋子后，这才开了口，“把书包放下，去二楼书房找个墙角站着去。”
“为什么？”这句话更多的是震惊。
沈泽倒也不着急，转身坐在沙发上，抬头瞧着有些红脸的人，“你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打架吗？”
“明知故问。”
顾牧阳本还想辩解，但听到沈泽发出满不在乎的四个字后，孩子的倔脾气便冲上了头，将书房往沙发上一甩，与沈泽的胳膊擦肩而过，踏着拖鞋跺着脚上了二楼。
满腔的委屈无法发泄，于是顾牧阳便对书房的门下了手，甩门的力度让楼房抖三抖，客厅里的沈泽本想晾晾他，可在此举动下，也将他的脾气逼了出来。
随着门声落下，沈泽也到了书房的门口，屋门被毫无征兆的推开，站在角落的顾牧阳感受到凉风经过，缓缓扭头瞥了一眼，看到冷面的沈泽站在门边，将视线移开。
原本沈泽还在为他耍脾气而感到生气，可如今一瞧这般，心不自觉的就软了下来，沈泽踏进书房，反手将门关上，踱步走到了顾牧阳的身后，愣了几秒才开口：“委屈？”
顾牧阳的泪光在眼眶中打转，扭头看了沈泽一眼，“可这不是我的错。”
“你动手打人难道不是错吗？”沈泽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书桌前。
“可是...是他先嘴欠儿的。”本来因沈泽的维护，顾牧阳几乎已经将此事抛之脑后，此时再被提起，更多的是憋屈。
他的憋屈不是因为自己。
望着顾牧阳倔强的背影，沈泽很清楚，即便他能同自己好生的讲话，可心里终究是不满的。
“你过来。”
顾牧阳接受到命令后，先是回头观察，随后的慢步走过是他最后的倔强，他在离对方十米处停了下来，沈泽原本冰冷的脸，在看到这段银河系似的距离后，一时没绷住笑了出来。
“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我又不吃你。”
顾牧阳按照男人的指令向前走了几步。
“再过来点。”
又是几步。
最后沈泽实在拿他没办法，手一伸抓住了他的手腕，不由分说的直接将人拉到了自己面前，手掌在他的掌心处揉搓了几番，小小的动作，却让顾牧阳放松了紧绷的身子。
见他双肩下落几分，沈泽这才松开了他的手，“我问你，你先动手应该吗？”
“可他...”
不等顾牧阳再解释，沈泽直接将其拦截，“别管他说了什么，是不是你先动手的？”
“是。”
“应该吗？”
顾牧阳站在原地垂颈低头，不反驳也不承认，而沈泽倒也不着急，静静的盯着他，随着时间的流逝，前者眼里的泪水也多了起来，没关住的一颗泪顺着眼睫毛滑落下来，滴答掉在了地上。
见此场面，沈泽想要与他拉扯的决心彻底消失，之前顾老爷子与他说过顾牧阳是个倔脾气的孩子，只要他觉得的事情，就不会因为他人而改变思想。
可他没想到，竟然会倔到这种程度。
“那我再问你，你在扔那本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打在他眼睛上会造成什么伤害？”
在这句质问下，顾牧阳霎然抬头，眸子里闪过一丝的慌乱，其实他也没想到自己会丢的这么偏离，一开始他是想将书砸到门板上警告他的。
可在落在那人眼睛上时，他也懊悔了，可在下一秒他冲上前要揍自己时，这种惭愧便消失了。
“如果他没有戴眼镜，那你直接伤到的就是他的眼睛。”
“那个力度，如果伤到了他的眼睛，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沈泽看着顾牧阳再次低下的头，这次终究是没惯着他，“把头抬起来！”正言道。
许是没见过沈泽这般严肃的口气，即便是做足心理准备，顾牧阳的身子还是没出息的抖了一下。
“先不说他受多大的伤，只要他们想，你的学生时期就提前结束了，说不定后面还会在牢里度过，你知道吗？”
顾牧阳没有这般的被训斥过，自然也没有人如此将他的错误摆在眼前，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竟然真的多了一份的怕意，他暗嘲自己没出息。
想当初，他首次踏进沈家时，可是想着和沈泽划清界限的，想着一到成年自己就独立出去的。
“对不起。”顾牧阳双手互相揪着，从嗓子里挤出了三个字。
“你在和我说话吗？”
顾牧阳：不然呢？？难不成和鬼吗？？？
见小孩眉间满是不解，沈泽打算再次开导一下他，“你伤的是我吗？”
“那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和他道歉？”在这句话下，顾牧阳心里未彻底浇灭的火苗再次复燃，一向不会忍耐的小孩，声音不自觉的也就提高了几个度，“这是不可能的，你要是想让我去道歉，那...”
顾牧阳对视了一下沈泽的双眼，“那我就去...”小孩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权衡这句话出来后的后果，可终究理智没能抵得过委屈，“我就去死。”
啪——沈泽拍桌而起。
沈泽对顾牧阳是有耐心的，可再足的耐心，在他赌气的一句话下，也该被磨灭了，“你说什么胡话呢？谁惯的你一不顺心就放狠话的毛病？！”
“你管谁惯的我？”
“你还顶嘴！”沈泽朝着顾牧阳的小腿给了一下，即便是再生气，沈泽也极力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这才没彻底的爆发，“我记得顾老爷子一直都是以爱教你，如果你刚才的话被他听了去，你觉得老爷子会是什么心情？”
“老天爷让你遇到顾老爷子就是给了你一次重生的机会，你却要这样对待二次机会吗？”
顾老爷子的离世对顾牧阳来说是永不蒸发的朝露，如今放在明面上提起，似乎是硬生生的撕开了他未缝合的伤口，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涌着。
擦的速度比不上流的速度。
“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