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你别骗我
鲍枕醒来时卧室还黑着灯，伸手去摸发现身旁已经空了。
失落惊慌突然侵袭心头，他连鞋子都没有穿，仓促地冲出卧室想要去找裴易爻，却在开门的瞬间看见了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
裴易爻听见声音从厨房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光着脚狼狈站在原地的鲍枕。他的眼睛里有那种大起大落后的落差，配上昨晚刚缠绵过的红痕，显得脆弱易碎。
走向前弯腰把拖鞋放在他的眼前，裴易爻的语气里带着点责怪，可眼角的轻柔笑意却出卖了他：
“乱跑什么？着了凉就知道后悔了。”
眼眶里都是酝起的水汽微红，鲍枕猛地扑进了裴易爻的怀里。因为恐惧而轻轻颤抖，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仿佛永远都不要放开：
“我以为你不见了，我醒过来，以为你不见了…”
眼角的笑意渐渐褪下，裴易爻感受得到怀里人因为失去自己的恐惧而微微颤抖，像是全然的依赖，鲍枕把自己整个人嵌进他的怀里。
仿佛只要抱的够紧，他就能留下他，一直一直。
没有回答，裴易爻揽住他的腰回抱住，许久后才动了动干涩的喉头，侧脸去吻他的耳垂：“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烤肉吗？我要了炉子和最好的肉，裴哥今天亲自给你烤。”
当分离一分一秒迫近，裴易爻极力将所有悲伤藏起，好像这只是漫漫人生中极平常的一天，过完今天，还有许许多多的日子供他们相处。
他不想让鲍枕在自己离开后，每每回忆起他们最后的日子，都是被悲伤填满的回忆。
他们有默契，从前到现在一向如此。明明都是在内心翻涌着悲恸的人，可又努力伪装起来，努力让这一天变得平凡。
桌子上的日式泥炉里炭火明暗闪烁，鲍枕坐在一旁抱着裴易爻榨好的芒果汁，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突然又呢喃起来：“谁家像你一样，在餐厅弄出个泥炉子来。”
听着他的话跟着笑起来，裴易爻将漂亮的梅肉摆好，又一片一片摊在烧烤网上：“咱家情况特殊，我这不是疼媳妇儿嘛。”
被裴易爻的话勾起了之前他们亲近的回忆，鲍枕想起他在床上喊裴易爻老公的样子，一时间觉得脸上烧得慌，偷偷低下头摸了摸鼻子：“谁是你媳妇儿。”
“你啊，”裴易爻停下动作撑着桌子凑近鲍枕：“刚才都叫我老公了，那你当然就是我的媳妇儿。”
在床之外的地方听到“老公”两个字，这让鲍枕一下子就红了脸，整个人都带着掩饰：“我是男的。”鲍枕低下头局促地嘬了口果汁：“男的不能当人家的媳妇儿。”
看着他可爱的样子裴易爻笑起来，鲍枕在人前总是冷静的一副酷boy形象，可是只有裴易爻知道，他骨子里就是个一逗就会脸红的腼腆小孩。
“那我不管，”裴易爻摆出大义凛然的样子来：“反正我就这么叫，媳妇儿媳妇儿。”
捂住耳朵缩在椅子上，鲍枕低着头不让裴易爻看见自己的脸，急忙喊着他闭嘴：“肉要糊了！干活儿吧你！”
看着肉片在炉子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鲍枕吹了下炉子里的空心炭，看着碳条猛地亮了下又暗下去，自己忍不住低语嘱咐：“别忘了把窗户打开，要不然小心咱俩在家一氧化碳中毒，一起倒下的话连个抢救的机会都没了。”
专注在炉子的肉片上，裴易爻用刷子刷了点酱汁点头：“放心，通着风呢。”
听着裴易爻的话若有所思，鲍枕又吹了下炉子上的碳：“要不…把窗子关上吧。”裴易爻的动作顿了下，他抬头去看他，鲍枕的眼睛盯着炭火没动：“我想跟你死在一起。”
一下子捏住鲍枕的下巴，裴易爻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他怕他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做傻事，因为无比敏感，要处处提醒他不能这样做。
看着他的眼睛许久，鲍枕默默从裴易爻的手心里挪出来低下了头。气氛回归寂静，两个人谁也没有继续说话，裴易爻将菜叶子卷上烤肉递在鲍枕手中，他嚼着东西的样子认真又投入，一口接一口没有停下。
裴易爻突然担心自己准备的东西不够，可是他明明已经多买了很多，而且鲍枕的饭量似乎比从前大了不少。
“鲍鲍，你是不是吃得太多了？”没有要嫌弃鲍枕的意思，只是出于担心，裴易爻的脸上写满关切。
摇摇头继续把东西往嘴里塞，裴易爻终于看出鲍枕的不妥，伸手去拦下他的动作：“咱们不吃了。”
鲍枕吃了太多的东西，从起初的吃饭再到最后盲目的塞进去，他根本就是拿这件事当成了发泄一样，一口一口塞得不停。
甩开裴易爻的手，鲍枕固执地继续去拿起桌子上的菜，被裴易爻抓着手腕顿下动作：“鲍鲍，不能这么吃东西，要生病了。”
被裴易爻抓住的手腕抗拒着他的动作，有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掉下来，鲍枕终于挣扎着哭出了声：“只有这一次啊，如果不多吃一点，以后都没有了！”
“鲍鲍…”裴易爻眉头紧锁看着鲍枕，将他抱进怀里：“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在他的怀里痛哭出声，鲍枕像是要把所有的悲伤都统统宣泄出来，死死抓紧裴易爻的手臂不放：“还是只有我一个人，为什么永远都只剩下我一个人，如果一定是这样，你为什么要回来！”
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感受到鲍枕的眼泪打湿了自己的前襟，裴易爻终于跟着也湿了眼眶：“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想你，一知道有机会能回来见你就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门心思都是要回来。”
裴易爻初初在齐城的日子靠着周易老师的身份伪装，可他读遍整整六十四卦的爻辞论断，都没有算出有一天会这样和鲍枕分别。
裴易爻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人算不如天算，人生的每一步都不是固定式，他走着走着，竟然已经到了尽头。
逆境之下争得最后的胜算，裴易爻把自己做成砝码，可却唯独把他的鲍鲍剩下了…
夜晚的客厅亮着光，鲍枕和裴易爻并肩坐在地上，一起通关着曾经鲍枕邀请裴易爻打过的游戏。
裴易爻问鲍枕还想要做些什么，他想了想，说想跟他一起通关那个游戏。鲍枕问裴易爻“你呢？”，后者笑了笑，将鲍枕整个人都囊括进眼睛里：“和你在一起。”
他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没有其他执念，只要陪在鲍枕的身边，做他想做的事，那就是夙愿得偿。
屏幕上的小人不停跳跃，热闹活跃的声音不停从游戏里传出来。游戏里的角色完全不受游戏操纵者的影响，它们永远沉浸其中，永远雀跃欢呼。
鲍枕想要再和裴易爻通关一次，因为这样，在此后的日子里他重复循环着的时候，就能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样子了。
客厅里的人紧紧靠着彼此，像是在专注着通关，可又不止是意寓在此。
游戏里的小人在一次次的关卡里经历了春夏秋冬，像是年复一年的相伴，在游戏里一起成长，又一起去面对更具挑战的人生。
晨光落在客厅的时候，屏幕里的小人高高跳起，同时落下来给予了最后的怪物致命一击。随着怪物倒下，屏幕里散出缤纷的色彩和热烈的掌声，它们的通关终于迎来了完结。
缓缓放下游戏手柄，鲍枕看着游戏里的小人奔跑欢呼的样子笑，之后笑着笑着就哭出声来：“结束了裴哥…”
裴易爻愣愣看着屏幕，在鲍枕的声音里才像是回了神，怅然若失地瞪着眼睛茫然应了声：“啊，结束了吗？”
“嗯，”鲍枕的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向窗外的光：“天亮了。”
强压着情绪想要起身，不知道是不是坐得久了，裴易爻第一下没有站起来，晃了下重新又坐了回去：“挺好玩的，我四年前…就该好好陪你通关。”
晨光下他们靠近，交换了这辈子最缠绵难舍的吻。
鲍枕在最后时咬破了裴易爻的下唇，舌尖卷走血珠，连带滑到嘴角的泪迹：“做个记号，等下辈子好找着你。”
手掌在他的后脑摩挲，裴易爻的声音低哑有抹不开的悲意不舍：“你好好活，我就在底下等你，哪儿都不去。等你老了以后也下去了，第一眼就能看见我在等你。”
听着他的话笑起来，可眼泪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滑落：“那时候我就是老头了，可是还是现在的样子，就嫌弃我了。”
拇指摸索着鲍枕的脸颊，裴易爻细细描摹他的五官，仿佛要把他印在心上：“那也是我一个人的小老头，到时候啊，我就推着你遛弯儿去。”
“你别骗我。”鲍枕看着他。
“嗯，不骗你。”
阳光终于撒进客厅，屏幕上游戏里的小人经过游戏通关的动画后，开始循环播放着坐在宇宙飞上看星星的画面。两个小人靠在一起飘荡在漫漫的宇宙里，明明是空荡浩瀚的黑暗星河，可却因为它们有了彼此，就变得一点都不孤单。
起身拉起鲍枕，裴易爻的手摩挲着他的耳垂，终于还是落在他的手腕上牵动了步伐：
“走吧，该去赴约了。”
失落惊慌突然侵袭心头，他连鞋子都没有穿，仓促地冲出卧室想要去找裴易爻，却在开门的瞬间看见了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
裴易爻听见声音从厨房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光着脚狼狈站在原地的鲍枕。他的眼睛里有那种大起大落后的落差，配上昨晚刚缠绵过的红痕，显得脆弱易碎。
走向前弯腰把拖鞋放在他的眼前，裴易爻的语气里带着点责怪，可眼角的轻柔笑意却出卖了他：
“乱跑什么？着了凉就知道后悔了。”
眼眶里都是酝起的水汽微红，鲍枕猛地扑进了裴易爻的怀里。因为恐惧而轻轻颤抖，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仿佛永远都不要放开：
“我以为你不见了，我醒过来，以为你不见了…”
眼角的笑意渐渐褪下，裴易爻感受得到怀里人因为失去自己的恐惧而微微颤抖，像是全然的依赖，鲍枕把自己整个人嵌进他的怀里。
仿佛只要抱的够紧，他就能留下他，一直一直。
没有回答，裴易爻揽住他的腰回抱住，许久后才动了动干涩的喉头，侧脸去吻他的耳垂：“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烤肉吗？我要了炉子和最好的肉，裴哥今天亲自给你烤。”
当分离一分一秒迫近，裴易爻极力将所有悲伤藏起，好像这只是漫漫人生中极平常的一天，过完今天，还有许许多多的日子供他们相处。
他不想让鲍枕在自己离开后，每每回忆起他们最后的日子，都是被悲伤填满的回忆。
他们有默契，从前到现在一向如此。明明都是在内心翻涌着悲恸的人，可又努力伪装起来，努力让这一天变得平凡。
桌子上的日式泥炉里炭火明暗闪烁，鲍枕坐在一旁抱着裴易爻榨好的芒果汁，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突然又呢喃起来：“谁家像你一样，在餐厅弄出个泥炉子来。”
听着他的话跟着笑起来，裴易爻将漂亮的梅肉摆好，又一片一片摊在烧烤网上：“咱家情况特殊，我这不是疼媳妇儿嘛。”
被裴易爻的话勾起了之前他们亲近的回忆，鲍枕想起他在床上喊裴易爻老公的样子，一时间觉得脸上烧得慌，偷偷低下头摸了摸鼻子：“谁是你媳妇儿。”
“你啊，”裴易爻停下动作撑着桌子凑近鲍枕：“刚才都叫我老公了，那你当然就是我的媳妇儿。”
在床之外的地方听到“老公”两个字，这让鲍枕一下子就红了脸，整个人都带着掩饰：“我是男的。”鲍枕低下头局促地嘬了口果汁：“男的不能当人家的媳妇儿。”
看着他可爱的样子裴易爻笑起来，鲍枕在人前总是冷静的一副酷boy形象，可是只有裴易爻知道，他骨子里就是个一逗就会脸红的腼腆小孩。
“那我不管，”裴易爻摆出大义凛然的样子来：“反正我就这么叫，媳妇儿媳妇儿。”
捂住耳朵缩在椅子上，鲍枕低着头不让裴易爻看见自己的脸，急忙喊着他闭嘴：“肉要糊了！干活儿吧你！”
看着肉片在炉子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鲍枕吹了下炉子里的空心炭，看着碳条猛地亮了下又暗下去，自己忍不住低语嘱咐：“别忘了把窗户打开，要不然小心咱俩在家一氧化碳中毒，一起倒下的话连个抢救的机会都没了。”
专注在炉子的肉片上，裴易爻用刷子刷了点酱汁点头：“放心，通着风呢。”
听着裴易爻的话若有所思，鲍枕又吹了下炉子上的碳：“要不…把窗子关上吧。”裴易爻的动作顿了下，他抬头去看他，鲍枕的眼睛盯着炭火没动：“我想跟你死在一起。”
一下子捏住鲍枕的下巴，裴易爻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他怕他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做傻事，因为无比敏感，要处处提醒他不能这样做。
看着他的眼睛许久，鲍枕默默从裴易爻的手心里挪出来低下了头。气氛回归寂静，两个人谁也没有继续说话，裴易爻将菜叶子卷上烤肉递在鲍枕手中，他嚼着东西的样子认真又投入，一口接一口没有停下。
裴易爻突然担心自己准备的东西不够，可是他明明已经多买了很多，而且鲍枕的饭量似乎比从前大了不少。
“鲍鲍，你是不是吃得太多了？”没有要嫌弃鲍枕的意思，只是出于担心，裴易爻的脸上写满关切。
摇摇头继续把东西往嘴里塞，裴易爻终于看出鲍枕的不妥，伸手去拦下他的动作：“咱们不吃了。”
鲍枕吃了太多的东西，从起初的吃饭再到最后盲目的塞进去，他根本就是拿这件事当成了发泄一样，一口一口塞得不停。
甩开裴易爻的手，鲍枕固执地继续去拿起桌子上的菜，被裴易爻抓着手腕顿下动作：“鲍鲍，不能这么吃东西，要生病了。”
被裴易爻抓住的手腕抗拒着他的动作，有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掉下来，鲍枕终于挣扎着哭出了声：“只有这一次啊，如果不多吃一点，以后都没有了！”
“鲍鲍…”裴易爻眉头紧锁看着鲍枕，将他抱进怀里：“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在他的怀里痛哭出声，鲍枕像是要把所有的悲伤都统统宣泄出来，死死抓紧裴易爻的手臂不放：“还是只有我一个人，为什么永远都只剩下我一个人，如果一定是这样，你为什么要回来！”
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感受到鲍枕的眼泪打湿了自己的前襟，裴易爻终于跟着也湿了眼眶：“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想你，一知道有机会能回来见你就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门心思都是要回来。”
裴易爻初初在齐城的日子靠着周易老师的身份伪装，可他读遍整整六十四卦的爻辞论断，都没有算出有一天会这样和鲍枕分别。
裴易爻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人算不如天算，人生的每一步都不是固定式，他走着走着，竟然已经到了尽头。
逆境之下争得最后的胜算，裴易爻把自己做成砝码，可却唯独把他的鲍鲍剩下了…
夜晚的客厅亮着光，鲍枕和裴易爻并肩坐在地上，一起通关着曾经鲍枕邀请裴易爻打过的游戏。
裴易爻问鲍枕还想要做些什么，他想了想，说想跟他一起通关那个游戏。鲍枕问裴易爻“你呢？”，后者笑了笑，将鲍枕整个人都囊括进眼睛里：“和你在一起。”
他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没有其他执念，只要陪在鲍枕的身边，做他想做的事，那就是夙愿得偿。
屏幕上的小人不停跳跃，热闹活跃的声音不停从游戏里传出来。游戏里的角色完全不受游戏操纵者的影响，它们永远沉浸其中，永远雀跃欢呼。
鲍枕想要再和裴易爻通关一次，因为这样，在此后的日子里他重复循环着的时候，就能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样子了。
客厅里的人紧紧靠着彼此，像是在专注着通关，可又不止是意寓在此。
游戏里的小人在一次次的关卡里经历了春夏秋冬，像是年复一年的相伴，在游戏里一起成长，又一起去面对更具挑战的人生。
晨光落在客厅的时候，屏幕里的小人高高跳起，同时落下来给予了最后的怪物致命一击。随着怪物倒下，屏幕里散出缤纷的色彩和热烈的掌声，它们的通关终于迎来了完结。
缓缓放下游戏手柄，鲍枕看着游戏里的小人奔跑欢呼的样子笑，之后笑着笑着就哭出声来：“结束了裴哥…”
裴易爻愣愣看着屏幕，在鲍枕的声音里才像是回了神，怅然若失地瞪着眼睛茫然应了声：“啊，结束了吗？”
“嗯，”鲍枕的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向窗外的光：“天亮了。”
强压着情绪想要起身，不知道是不是坐得久了，裴易爻第一下没有站起来，晃了下重新又坐了回去：“挺好玩的，我四年前…就该好好陪你通关。”
晨光下他们靠近，交换了这辈子最缠绵难舍的吻。
鲍枕在最后时咬破了裴易爻的下唇，舌尖卷走血珠，连带滑到嘴角的泪迹：“做个记号，等下辈子好找着你。”
手掌在他的后脑摩挲，裴易爻的声音低哑有抹不开的悲意不舍：“你好好活，我就在底下等你，哪儿都不去。等你老了以后也下去了，第一眼就能看见我在等你。”
听着他的话笑起来，可眼泪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滑落：“那时候我就是老头了，可是还是现在的样子，就嫌弃我了。”
拇指摸索着鲍枕的脸颊，裴易爻细细描摹他的五官，仿佛要把他印在心上：“那也是我一个人的小老头，到时候啊，我就推着你遛弯儿去。”
“你别骗我。”鲍枕看着他。
“嗯，不骗你。”
阳光终于撒进客厅，屏幕上游戏里的小人经过游戏通关的动画后，开始循环播放着坐在宇宙飞上看星星的画面。两个小人靠在一起飘荡在漫漫的宇宙里，明明是空荡浩瀚的黑暗星河，可却因为它们有了彼此，就变得一点都不孤单。
起身拉起鲍枕，裴易爻的手摩挲着他的耳垂，终于还是落在他的手腕上牵动了步伐：
“走吧，该去赴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