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用你们两个的命来换
鲍枕在病房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
今天投票期限的最后一天，也许是那天鲍枕的下跪起到了作用，也许是邢鹏飞和郑成的一再恳求保证…
票数没有增长。
身边人听到鲍枕醒来立刻去握他的手，鲍枕这才发现，是董栀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董栀花一改平日女强人的样子，短发统统胡乱别在耳后，像是突然间苍老，眼底是抹不开的浓浓关切担忧。
“妈…”鲍枕喉头酸涩像是做了亏心事的孩子。
一声“妈”把董栀花强人的眼泪唤出眼眶，她伸手去摸鲍枕的脸：“傻孩子，你吓死妈了知道吗？”
没有责怪鲍枕身陷漩涡，没有质问他与现下大事的纠葛，在董栀花的眼里鲍枕永远都只是她的儿子，无论有没有血脉相关，当妈的永远只是希望孩子平安顺遂。
“花儿啊，别担心哈，我给所有认识的亲戚朋友都打了电话，还请人家跟我一起在路上发了一早上的传单。路上的人都答应不会投票的，还是好人多，不会随随便便拿人的命开玩笑。”
病房的门被推开，鲍亦鲍似乎没料到鲍枕会醒来。看见他坐着的那一刻还有些错愕，继而快步走在鲍枕的病床前停下：
“醒、醒了？”
“爸…”鲍枕为了裴易爻现在走到这一步，又听到鲍亦鲍在门口的话，他能看到他的鬓角都突然苍白，整个人透出从前没有的疲态。
“爸，对不起…”
把儿子抱进怀里，鲍亦鲍摸摸鲍枕的后脑，像是雄狮安慰受伤的幼崽：“有爸在呢，天塌下来爸给你顶着。”
鲍亦鲍顶着烈日站在太阳下，一把年纪的人攥着传单逢人就鞠躬，求路过的每一个人不要投下票去。他知道，姓裴的小子就是鲍枕的命，如果拦不住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当爹的就要豁出一切帮儿子如愿。
也许力量不够让孩子一直蒙荫，可父亲就像是一座山，立在那里，从不曾退却放弃，拼尽全力为孩子遮挡风雨。
“儿子，不管遇到了什么也记得，家里永远有爸妈在等你回家。”
最后一日的期限来临，齐城市各个屏幕上都在播放着教皇最后通牒的画面，市民们紧张地屏息看着，却真的极少有人因为恐惧按下投票键。
“既然大家都这么冥顽不灵，那么就要承担莽撞的后果。”教皇遗憾地看着镜头，下一秒表情又变得狰狞激动：
“3…”
回身掐住裴易爻的脖子，教皇的笑容渐渐在画面中放大：“记住！是你害了这个城市，是你！！”
咬牙看着裴易爻，教皇在他的眼中看不到畏色，这种无法掌控的情绪使他更加愤怒：“2！！”
“砰！”地一声密室房门顺势倒下，在震荡中闪出光芒，鲍枕的身影现出在光芒之后：“炸弹不会引爆了。”
教皇显然没有料到鲍枕会出现，他有一瞬间的错愕，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神色：“谁带你找到这里来的？”
鲍枕的眼光越过教皇落在裴易爻的身上，不过是短短三天没见，却好像已经隔了很久很久。
在对上鲍枕眼神的那刻裴易爻的嘴角上扬，他知道他会来。他的鲍鲍从来都很聪明，只要是他想要做的，就一定能实现。
在这黑暗密室中不见天日的整整三天，裴易爻从没怀疑过鲍枕的能力。
“谁带他找到这里的？”鲍枕的身后传来声音，连带着黑气席卷着奔袭向教皇：“亲爱的Pontiff，是我，您的信徒。”尉迟现身，身后还有成群兽人低吟嘶吼的声音。
用权杖接下他的黑气，教皇的眼神如钉子般落在尉迟也嘉的身上：“是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是我的孩子，我的子民，为什么要背叛信仰！”
权杖的释放邪灵和尉迟的兽人纠缠，鲍枕趁乱冲向裴易爻，等待他的是早已张开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包裹彼此，鲍枕慌张地抬头去摸裴易爻的侧脸：
“裴哥你有没有事？你的伤、我在转播里看到你有伤，给我看看。”
鲍枕只有在裴易爻的身边才会显出一种懵懂的慌张，不是在人前的内敛沉稳，也不是面对尉迟谈判时的胸有成竹，而是一种与四年前无异的少年惴惴莽撞。
“我没事，如果不是碍于炸弹的威胁，他们困不住我。”裴易爻的掌心包裹鲍枕放在自己侧脸的手，就着这样的姿势俯身，在耳边的嘶吼冲撞声中吻他：
“谢谢你鲍鲍，谢谢你没有放开我。”
鲍枕在一场没有硝烟的对抗中拼尽全力，没有辜负对裴易爻的承诺，他将光重新带回了他的身边。
“受的伤疼不疼？嗯？”鲍枕被摔下又踩住的画面刻在裴易爻的脑海里，这三天所有的皮肉之苦都比不上那一瞬间，裴易爻对鲍枕的心痛。
纵然知道这是计划的一环，也无法消减分毫。
几乎是在唇与唇相接的瞬间鲍枕眼角就有眼泪落下，只知道摇头，另一只手攥紧裴易爻的衣角不肯放开：“裴哥，我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抱紧他在怀里，裴易爻能感受到鲍枕的呼吸鲍枕的心跳，那是三天以来从未有过的安心：“鲍鲍，再叫我一声。”
抬起泪意婆娑的眼睛，鲍枕带着重重的鼻音开口：“裴哥。”
“哎，”裴易爻应声。他等这声等了太久，从四年前的离开到四年后的归来，还能有机会让鲍枕像从前一样站在自己眼前，裴易爻觉得恍如隔世。
“别哭，”裴易爻替他抹掉眼泪：“不会再放开了，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放开我的鲍鲍了。”
四年前初见鲍枕的裴易爻怎么都不会想到，日后的生死时刻，会是这个单薄的男孩凭一己之力，将他带回光里。
耳边猛地闪过一道疾风声，裴易爻拥住鲍枕抬手，连眼神都没有看过就已经伸手接下了教皇的一击。
他之前因为炸弹的威胁只能束手就擒，眼下有了和尉迟也嘉的合作，裴易爻终于可以不再忌惮。
掌心翻涌出邪灵的黑气，裴易爻挥手划过右眼，即刻瞳孔中便是一片漆黑。每一步都带出翻涌的黑雾，就在教皇即将控制尉迟也嘉的瞬间，裴易爻挥出黑气打落了他的权杖。
回身看着裴易爻，教皇的表情彻底变做凶恶：“为什么都要背叛我！！”
“因为上帝憎恶魔鬼。”裴易爻在黑气席卷的尘烟凝视教皇：“没有人，会和魔鬼站在一起。”
“你胡说！”教皇双目血红，外围Black guard成员和兽人警方的搏斗声四起，一时间山间郊野仿佛退回了曾经的角斗场。
“这个世界需要新的法则，邪灵是人类贪念的衍生，用人类自己的欲望控制人类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人们信仰，邪灵和神，有什么不一样？！”
在教皇的咆哮声中爆裂出巨浪般的邪灵，卷席着无数空洞类人的嘶吼声，尉迟也嘉和裴易爻同时散出黑气将他围剿。
他们的力量同样来自于邪灵，教皇妄图用裴易爻和尉迟也嘉复制邪灵，可是却最终被他复制的“孩子”所反噬。
鲍枕说的对，如果一个裴易爻或是尉迟不足以对抗邪灵本源的教皇，但是只要他们联手，那就是足够压制邪灵的力量。
一直以来无上的权力和力量让教皇忘乎所以，他妄想用尉迟制约裴易爻，却不想尉迟会反戈于他。
被黑气压制，教皇单膝跪在地上顶住黑气，浑浊的眼睛紧紧盯住尉迟也嘉：“我们是一样的，我的孩子，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们憎恶这个社会，憎恶他们的虚假他们的伪装，我们可以一起缔造新的规则新的秩序。”
尉迟的眼角带着狠戾，看着跪在地上的教皇露出讥笑：“你不该害死我哥。”
“害死你哥的人是他们！”教皇指着裴易爻和鲍枕：“是他们走入山洞带出了你哥哥的尸体！是他们逼死了你哥哥！”
“可你把邪灵带给了他！”尉迟也嘉咆哮：“失去父母、被骚扰、承受苦难，这些统统都没有打倒我们。如果不是你教给他使用邪灵，我哥就不会杀人！就不会离开我！”
听着尉迟也嘉的话仰头大笑，教皇的权杖有了一丝裂痕：“我施舍给他拯救自己的能力，你该感谢我。”
“是你把他推入地狱。”鲍枕缓缓出声，抬手闪出刺眼的光阵，在裴易爻默许的眼神中让光阵腾空旋向教皇。
教皇缔造Black guard，他指挥贩卖人口等等暗线交易，迫害了无数的人和无数的家庭。可在这一切罪恶的背后，他却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是在缔造新的规则。
光阵劈头压下，教皇的嘴角浅浅渗出血迹：“这个世界的邪灵是由人类的贪念产生，我只是利用了它们的力量，说到底，是人类自己害死了自己。”
“别为你的罪恶找寻借口，”鲍枕翻手压下，光阵随即快速旋转起来：“去地狱继续创造你的’神’吧。”
闪电的轰响现出在耳边，闪光中教皇的眼神张狂，嘴角疯狂拉扯出一种诡异的微笑。他看向尉迟质问：“杀了我？神就从此消亡了吗？”
手指指向尉迟也嘉：“你们利用魔鬼杀死魔鬼，还有一个！还有一个会反噬你们！没有人可以阻拦新规则的诞生，就算我死了，也会有他，替我缔造新的世界！”
尉迟也嘉的眼神陡然间暗下去，手中极力翻腾黑气，在映衬下显得阴沉：“可你，必须死。”
巨大力量的对决造就无尽绵延的气流，不论是漩涡中的教皇还是漩涡外的三人都是苦苦支撑，在最后时刻鲍枕的旧伤导致喉头一阵腥甜。极力咽下血气，伴随着教皇一声凄厉的吼叫，漩涡猛地自中心炸裂。
气流将所有人震出又远远甩在地上，裴易爻眼疾手快护住鲍枕，也无法控制他随着在自己怀中摔出一口鲜血。
教皇伴随着久久的嘶吼化作丝丝缕缕的黑气，被鲍枕的光阵撕扯着消散无踪。
余震中是久久的死寂，耳边的轰鸣还在继续，在鲍枕又是一口鲜血涌出的咳嗽声中，尉迟也嘉支撑着摇晃的身体起身。
他擦掉嘴角的鲜血，眼中都是杀戮带出的诡异狂暴：“解决了一个…不够。”他握紧拳头狰狞地望着鲍枕和裴易爻笑起来：“你们害死我哥，他是杀人犯要受到全城的审判，而你们却是英雄要受到鲜花和赞美…这不公平。”
这一刻，他和从前温柔安静的男孩彻底判若两人：“炸弹的位置只有我知道，我们交换个条件好不好？既然你们要做英雄…”
黑气连通余下的兽人聚集，围绕在尉迟也嘉的身边肆虐：
“那就用你们两个的命，换整个齐城的人活着。”
今天投票期限的最后一天，也许是那天鲍枕的下跪起到了作用，也许是邢鹏飞和郑成的一再恳求保证…
票数没有增长。
身边人听到鲍枕醒来立刻去握他的手，鲍枕这才发现，是董栀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董栀花一改平日女强人的样子，短发统统胡乱别在耳后，像是突然间苍老，眼底是抹不开的浓浓关切担忧。
“妈…”鲍枕喉头酸涩像是做了亏心事的孩子。
一声“妈”把董栀花强人的眼泪唤出眼眶，她伸手去摸鲍枕的脸：“傻孩子，你吓死妈了知道吗？”
没有责怪鲍枕身陷漩涡，没有质问他与现下大事的纠葛，在董栀花的眼里鲍枕永远都只是她的儿子，无论有没有血脉相关，当妈的永远只是希望孩子平安顺遂。
“花儿啊，别担心哈，我给所有认识的亲戚朋友都打了电话，还请人家跟我一起在路上发了一早上的传单。路上的人都答应不会投票的，还是好人多，不会随随便便拿人的命开玩笑。”
病房的门被推开，鲍亦鲍似乎没料到鲍枕会醒来。看见他坐着的那一刻还有些错愕，继而快步走在鲍枕的病床前停下：
“醒、醒了？”
“爸…”鲍枕为了裴易爻现在走到这一步，又听到鲍亦鲍在门口的话，他能看到他的鬓角都突然苍白，整个人透出从前没有的疲态。
“爸，对不起…”
把儿子抱进怀里，鲍亦鲍摸摸鲍枕的后脑，像是雄狮安慰受伤的幼崽：“有爸在呢，天塌下来爸给你顶着。”
鲍亦鲍顶着烈日站在太阳下，一把年纪的人攥着传单逢人就鞠躬，求路过的每一个人不要投下票去。他知道，姓裴的小子就是鲍枕的命，如果拦不住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当爹的就要豁出一切帮儿子如愿。
也许力量不够让孩子一直蒙荫，可父亲就像是一座山，立在那里，从不曾退却放弃，拼尽全力为孩子遮挡风雨。
“儿子，不管遇到了什么也记得，家里永远有爸妈在等你回家。”
最后一日的期限来临，齐城市各个屏幕上都在播放着教皇最后通牒的画面，市民们紧张地屏息看着，却真的极少有人因为恐惧按下投票键。
“既然大家都这么冥顽不灵，那么就要承担莽撞的后果。”教皇遗憾地看着镜头，下一秒表情又变得狰狞激动：
“3…”
回身掐住裴易爻的脖子，教皇的笑容渐渐在画面中放大：“记住！是你害了这个城市，是你！！”
咬牙看着裴易爻，教皇在他的眼中看不到畏色，这种无法掌控的情绪使他更加愤怒：“2！！”
“砰！”地一声密室房门顺势倒下，在震荡中闪出光芒，鲍枕的身影现出在光芒之后：“炸弹不会引爆了。”
教皇显然没有料到鲍枕会出现，他有一瞬间的错愕，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神色：“谁带你找到这里来的？”
鲍枕的眼光越过教皇落在裴易爻的身上，不过是短短三天没见，却好像已经隔了很久很久。
在对上鲍枕眼神的那刻裴易爻的嘴角上扬，他知道他会来。他的鲍鲍从来都很聪明，只要是他想要做的，就一定能实现。
在这黑暗密室中不见天日的整整三天，裴易爻从没怀疑过鲍枕的能力。
“谁带他找到这里的？”鲍枕的身后传来声音，连带着黑气席卷着奔袭向教皇：“亲爱的Pontiff，是我，您的信徒。”尉迟现身，身后还有成群兽人低吟嘶吼的声音。
用权杖接下他的黑气，教皇的眼神如钉子般落在尉迟也嘉的身上：“是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是我的孩子，我的子民，为什么要背叛信仰！”
权杖的释放邪灵和尉迟的兽人纠缠，鲍枕趁乱冲向裴易爻，等待他的是早已张开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包裹彼此，鲍枕慌张地抬头去摸裴易爻的侧脸：
“裴哥你有没有事？你的伤、我在转播里看到你有伤，给我看看。”
鲍枕只有在裴易爻的身边才会显出一种懵懂的慌张，不是在人前的内敛沉稳，也不是面对尉迟谈判时的胸有成竹，而是一种与四年前无异的少年惴惴莽撞。
“我没事，如果不是碍于炸弹的威胁，他们困不住我。”裴易爻的掌心包裹鲍枕放在自己侧脸的手，就着这样的姿势俯身，在耳边的嘶吼冲撞声中吻他：
“谢谢你鲍鲍，谢谢你没有放开我。”
鲍枕在一场没有硝烟的对抗中拼尽全力，没有辜负对裴易爻的承诺，他将光重新带回了他的身边。
“受的伤疼不疼？嗯？”鲍枕被摔下又踩住的画面刻在裴易爻的脑海里，这三天所有的皮肉之苦都比不上那一瞬间，裴易爻对鲍枕的心痛。
纵然知道这是计划的一环，也无法消减分毫。
几乎是在唇与唇相接的瞬间鲍枕眼角就有眼泪落下，只知道摇头，另一只手攥紧裴易爻的衣角不肯放开：“裴哥，我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抱紧他在怀里，裴易爻能感受到鲍枕的呼吸鲍枕的心跳，那是三天以来从未有过的安心：“鲍鲍，再叫我一声。”
抬起泪意婆娑的眼睛，鲍枕带着重重的鼻音开口：“裴哥。”
“哎，”裴易爻应声。他等这声等了太久，从四年前的离开到四年后的归来，还能有机会让鲍枕像从前一样站在自己眼前，裴易爻觉得恍如隔世。
“别哭，”裴易爻替他抹掉眼泪：“不会再放开了，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放开我的鲍鲍了。”
四年前初见鲍枕的裴易爻怎么都不会想到，日后的生死时刻，会是这个单薄的男孩凭一己之力，将他带回光里。
耳边猛地闪过一道疾风声，裴易爻拥住鲍枕抬手，连眼神都没有看过就已经伸手接下了教皇的一击。
他之前因为炸弹的威胁只能束手就擒，眼下有了和尉迟也嘉的合作，裴易爻终于可以不再忌惮。
掌心翻涌出邪灵的黑气，裴易爻挥手划过右眼，即刻瞳孔中便是一片漆黑。每一步都带出翻涌的黑雾，就在教皇即将控制尉迟也嘉的瞬间，裴易爻挥出黑气打落了他的权杖。
回身看着裴易爻，教皇的表情彻底变做凶恶：“为什么都要背叛我！！”
“因为上帝憎恶魔鬼。”裴易爻在黑气席卷的尘烟凝视教皇：“没有人，会和魔鬼站在一起。”
“你胡说！”教皇双目血红，外围Black guard成员和兽人警方的搏斗声四起，一时间山间郊野仿佛退回了曾经的角斗场。
“这个世界需要新的法则，邪灵是人类贪念的衍生，用人类自己的欲望控制人类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人们信仰，邪灵和神，有什么不一样？！”
在教皇的咆哮声中爆裂出巨浪般的邪灵，卷席着无数空洞类人的嘶吼声，尉迟也嘉和裴易爻同时散出黑气将他围剿。
他们的力量同样来自于邪灵，教皇妄图用裴易爻和尉迟也嘉复制邪灵，可是却最终被他复制的“孩子”所反噬。
鲍枕说的对，如果一个裴易爻或是尉迟不足以对抗邪灵本源的教皇，但是只要他们联手，那就是足够压制邪灵的力量。
一直以来无上的权力和力量让教皇忘乎所以，他妄想用尉迟制约裴易爻，却不想尉迟会反戈于他。
被黑气压制，教皇单膝跪在地上顶住黑气，浑浊的眼睛紧紧盯住尉迟也嘉：“我们是一样的，我的孩子，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们憎恶这个社会，憎恶他们的虚假他们的伪装，我们可以一起缔造新的规则新的秩序。”
尉迟的眼角带着狠戾，看着跪在地上的教皇露出讥笑：“你不该害死我哥。”
“害死你哥的人是他们！”教皇指着裴易爻和鲍枕：“是他们走入山洞带出了你哥哥的尸体！是他们逼死了你哥哥！”
“可你把邪灵带给了他！”尉迟也嘉咆哮：“失去父母、被骚扰、承受苦难，这些统统都没有打倒我们。如果不是你教给他使用邪灵，我哥就不会杀人！就不会离开我！”
听着尉迟也嘉的话仰头大笑，教皇的权杖有了一丝裂痕：“我施舍给他拯救自己的能力，你该感谢我。”
“是你把他推入地狱。”鲍枕缓缓出声，抬手闪出刺眼的光阵，在裴易爻默许的眼神中让光阵腾空旋向教皇。
教皇缔造Black guard，他指挥贩卖人口等等暗线交易，迫害了无数的人和无数的家庭。可在这一切罪恶的背后，他却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是在缔造新的规则。
光阵劈头压下，教皇的嘴角浅浅渗出血迹：“这个世界的邪灵是由人类的贪念产生，我只是利用了它们的力量，说到底，是人类自己害死了自己。”
“别为你的罪恶找寻借口，”鲍枕翻手压下，光阵随即快速旋转起来：“去地狱继续创造你的’神’吧。”
闪电的轰响现出在耳边，闪光中教皇的眼神张狂，嘴角疯狂拉扯出一种诡异的微笑。他看向尉迟质问：“杀了我？神就从此消亡了吗？”
手指指向尉迟也嘉：“你们利用魔鬼杀死魔鬼，还有一个！还有一个会反噬你们！没有人可以阻拦新规则的诞生，就算我死了，也会有他，替我缔造新的世界！”
尉迟也嘉的眼神陡然间暗下去，手中极力翻腾黑气，在映衬下显得阴沉：“可你，必须死。”
巨大力量的对决造就无尽绵延的气流，不论是漩涡中的教皇还是漩涡外的三人都是苦苦支撑，在最后时刻鲍枕的旧伤导致喉头一阵腥甜。极力咽下血气，伴随着教皇一声凄厉的吼叫，漩涡猛地自中心炸裂。
气流将所有人震出又远远甩在地上，裴易爻眼疾手快护住鲍枕，也无法控制他随着在自己怀中摔出一口鲜血。
教皇伴随着久久的嘶吼化作丝丝缕缕的黑气，被鲍枕的光阵撕扯着消散无踪。
余震中是久久的死寂，耳边的轰鸣还在继续，在鲍枕又是一口鲜血涌出的咳嗽声中，尉迟也嘉支撑着摇晃的身体起身。
他擦掉嘴角的鲜血，眼中都是杀戮带出的诡异狂暴：“解决了一个…不够。”他握紧拳头狰狞地望着鲍枕和裴易爻笑起来：“你们害死我哥，他是杀人犯要受到全城的审判，而你们却是英雄要受到鲜花和赞美…这不公平。”
这一刻，他和从前温柔安静的男孩彻底判若两人：“炸弹的位置只有我知道，我们交换个条件好不好？既然你们要做英雄…”
黑气连通余下的兽人聚集，围绕在尉迟也嘉的身边肆虐：
“那就用你们两个的命，换整个齐城的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