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二皇子殿下,你们觉得叶公子这答案如何?”林鹤笑道。
他说话似乎总是这般,懒散地随意地温柔地,又逼得叶辞想起那人。
南宫权听完叶辞的话后脸都是黑的,重文的政策是他制定的,文官的权力是他给的,武将时权利是他收的,叶辞每句话都在打自己的脸,但他玉言在先,只好咬牙切齿道,“甚好,青礼,你是本题的考官,你来吧。”
南宫权是想让谢青礼赶紧给于评分,跳过这一环节,否则等那群大臣反应过来,以后此不定这么闹。
“叶辞,你答的很好。”谢青礼面带欣赏地看向叶辞,“我给你的评分为上等,你可满意?”冷面的人竟还能考虑他人的感受。
叶辞眸中看不出神色,垂首道谢,“多谢。”
他本不想出这风头,但被林鹤这一推,倒是打了众多人的脸,毕竟在许多人眼里,连会试都有可能是抄袭的他,上了殿试也只能丢叶家的脸罢了。
想罢,他又面色复杂地看向林鹤,那人好像帮了他一把,为什么,因为年少情谊还是想从他这获得利益?
“第一题的评分为,叶辞上等,叶果中等,张清也中上等,另外没有发言的考生无评分。”待谢青礼评完分后,大太监继续宣读,“二考,由摄政王殿下命题。”
“李兵李纤夫妇因家境贫寒,租住在王贵家中。由于李兵常年在外工作,李纤时常向王贵求教读书识字,两人关系较为亲近。随着时间推移,关于王贵与李纤有染的流言四起,尽管两人并无实据的奸情,但这些流言仍对两人的名誉造成了影响。同治十二年十月初,李兵突发重病,经治疗无效后于初九去世。尸检后,判定李兵死于砒霜中毒。问接下来该案如何判?”
待大太监念完题目,林鹤看向众人笑道,“大家可以问我问题,但我只能给出肯定或否定的答案。”
该案一经提起,台下的大理寺少卿面色一变,这桩案子其实已经结案了,李纤与王贵也被死罪难逃,但几天前摄政王亲自下令要重审案情,现如今也不知道这佛口蛇心的摄政王查出了什么,也不明白为何要把这桩疑案搬上殿试,他难道指望这群年轻人单从口头上去判案吗?
吴回上轮没答分自己心下颇惭愧的,这回他急着问道,“摄政王殿下,砒霜是李纤买的吗?”
“是。”
听林鹤这么说,吴回赶紧回答到,“既如此,李兵很可能就是李纤杀害的,因为她看不起贫穷的李兵,又想着攀王贵的高枝,唯一的方法就是杀了李兵。”他说完,带着期待的目光看向林鹤。
可惜摄政王殿下只是以沉默来否定他时答案。
叶辞觉得这个题目出的有问题,但他还需要一些线索把整条线串起来,“李纤是否被逼供过?”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心下一㤥,又同时把目光放向大理寺少卿,大理寺少卿面色泛绿刚想反驳,只听摄政王殿下没有感情的笑出声,“是。”
竟是逼供?
皇帝也有些坐不住,这大理寺少卿怎么办的事,逼供就逼供,还闹到台面上来。
“我也有个问题。”张清也好似想到了什么新点子,激动地问道,“摄政王殿下,传言不一定为真吧,而且如果是官府逼供的话,那很多证词便都是假的,所以王贵与李纤二人有染这种传闻,其实为假?”
少年脆生生的开口,他的话再一次在众人头底砸了一棒子,点醒了许多人。
“对啊,就像传闻说叶果为天才,但亲眼见着也不过如此。”
“还有说叶辞蠢笨如猪,现在看来人家才担得起天之骄子这盛名呢。”
听众人这般说,叶果再也坐不住,他将目光放在人群里,似乎想寻求七皇子的帮助,但很可惜,七皇子还把自己关在房中不肯出门呢,叶果寻不到人,最后竟虚弱地往地上倒去。
张清也见有人晕了,吓了一跳儿,“好像有人晕倒了?”
“是叶二公子,将他扶下去罢。”内阁学士家的公子是个稳重的,也是现场几位考生中唯一愿意理叶果的,徐尤将人扶下去便立刻回来了。
叶果这一晕,相当于直接放弃了殿试资格。
“叶铭,下次让你家老二养好身体再来。”南宫权阴沉着脸朝那大臣堆里说道,他忘了叶铭几日前告了假,今日不在,大臣们也不敢提醒他。
南宫权被这群蠢货逼得头风都犯了,“一群蠢货。”他咬牙切齿道,偏偏敌国的皇子还在场,更丢人了。“继续吧。”
众人又把注意力放到台上的四人身上,张清也回过神,向林鹤躬身问道,“摄政王殿下,我刚刚说的可对。”
“对。”虽是回答张清也,但林鹤的目光却放在叶辞身上,那人从刚才开始便在思考,到现在应该有结果了吧。
只见那人眉眼一弯,林鹤知他应是想到答案了,正想直接询问,但被旁人抢了先。
“叶辞,你可有答案?”这清冷的声音正是谢青礼,他似乎是寻到了有趣的事,面上也带着抺笑,像融化的冰山。
叶辞抬眸看去,两人视线相撞,一道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叶公子,我很期待你的答案。”不用想都知道是林鹤,叶辞不是特别想搭理他,只是点了点头。问道,
“在此之前,我有两个问题,第一,法医确定验出了砒霜,有没有可能从开始就验错了,李兵只是重病致死罢。”
“是。”林鹤的回答让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开始正视面前这位,被他们贬低为猪狗的叶长公子。
“第二个问题,当时判案的官员是否与王贵有仇恨,或芥蒂?”
“是。”
得到答案,叶辞抬眸看向大理寺卿,“最开始,我听到这个题就觉得奇怪。现在看来,我的感觉没错,因为通篇谎话。”
“王贵并不是因砒霜而死,而是重病。这点说明,官府错判案,抓错人。为什么会抓错人,是因为当时的判案的官员与王贵有隙,想借此除掉王贵。”叶辞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看着林鹤答道,“接下来,是不是该无辜之人放去,将那造假案的官员抓来审问一翻?”
林鹤笑着听完,随后看向大理寺卿,“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大理寺卿面色苍白地向众人拜退,赶紧去解决好这冤假错案,不然以后不知要挨世人口诛笔伐多少回。
见人走了,林鹤再次看向叶辞,“这个案子本来已经结案了,判王贵与李纤二人死刊,前几天被我拿起来重审,现在拿来考你们,倒是为难了。”
正常人见摄政王殿下这般说肯定要低头说不为难的,可台下那四人都站着不动,叶辞是不把摄政王放眼里,而另外三人是看叶辞不动他们也不动。
虽然林鹤本意也不为此,但看四人这般,颇有趣的轻声笑了笑。
第二轮的考试评分也出来了,叶辞,上等,张清也,中上等,吴回,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