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说过，不准去。”
“哥哥，我……”
“为什么还要去？”
云玉垂下眼睛，觉得眼前的哥哥陌生又熟悉。当年一言不发地离开，现在又和以前一样像个哥哥一样管教自己，云玉心里冒出一点委屈和愤懑，鼓起勇气道：“我想去。”
宁忱之眉眼冷厉，坐在沙发上微微仰视云玉也丝毫不失上位者的气势。云玉脸上被酒气和信息素熏出来的薄红已经散了，紧绷的唇透出一点倔来。他被宁忱之保护得很好，从来没有接触过外界的脏污，不知道一颗青涩又汁水丰盈的果实丢在外面会被猎人抓在肮脏的手里，破开外皮，反复亵玩，最后被吞噬干净。
“不要再和林安礼来往了。”宁忱之锋利的眉眼盯着他，看到云玉因为听到这句话而情绪激动起来，“我已经成年了，哥哥不是我的监护人了，不能这样干涉我的交友。”
“他带你去那种地方，我也不能干涉吗？”宁忱之的语气更冷，“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这样的独裁把云玉欺负得眼眶都红了，咬着嘴巴不肯说话。他长得实在漂亮，被逼急了竟然也敢对宁忱之生气，瞪他一眼好像已经有了稚嫩的风情。
一朵红眼睛的小茉莉花。
宁忱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身量极高，快一米九的alpha看上去压迫感十足，此刻却刻意收敛了攻击性，在云玉面前低下头。
“生气了？”
云玉倔着没说话。
他这个样子要比怕宁忱之的样子顺眼太多，宁忱之的火一下消了一半。明明是云玉不知道保护自己随意跑去那种地方，此刻还不讲道理地对他生气，这对宁忱之来说无异于撒娇了。
他曲起手指碰碰云玉的脸颊，“不生气。”
宁忱之决定耐下心对小孩子讲道理，“你想玩可以去干净一点的清吧，刚才那个地方是不禁止信息素的，容易发生危险。”
现代科技发达，已经有多种方式最大限度收敛信息素，克制自身的信息素已经是基本的社交礼仪，人们大多数只会在伴侣和家人面前释放信息素。信息素私密化减少了社会上信息素暴动事件的发生，但同时也让这种神秘的气味更具原始性和吸引力。
毕竟完全的赤裸也许最能刺激人的神经，但裹紧的衣服下面若隐若现一丝玉白也容易让人躁动。
那种完全不禁止信息素的场所，经常会成为人们默认的风月之地，常常涉及情色与权力金钱的交易。
云玉抿了抿唇，看了一眼低声轻哄的宁忱之，眼前的男人与多年前面带稚色的哥哥重合。几年前与几年后，宁忱之好像除了变得成熟强势，但是在面对生气的云玉无条件低头这一点上还是没有变化。
“你一句话没说就跑出去了，存心让哥哥担心吗？”
他声音缓和下来，像是凶恶的头狼对伴侣低下了头。
云玉声音闷闷的，“对不起。”
“你要是想去，我可以陪你去。”宁忱之想起拐带云玉的林安礼就烦躁，“但是，不可以让别的男人带你去。”
云玉想说林安礼不是什么别的男人，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今晚林安礼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又让他们的关系染上一丝暧昧，云玉并不想这段关系戛然而止。但是看到宁忱之锋利的眉目，提起林安礼又不自觉变冷的语气，云玉本能地闭嘴了。
“好了，洗个澡，去睡觉。”
云玉上楼了。走到二楼的时候，云玉往下看，看到宁忱之久违地抽起了烟，朦胧白烟将他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意遮掩住了，客厅的暖光打在他身上，高大的身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注意到云玉在看他，宁忱之抬头，勾了勾唇，对云玉笑了一下。
他明明身量高，却好像总是习惯仰视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