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沈晨曦，像是在看精神病。
只见沈晨曦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摆弄半天。
“喂？”
沈言羲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原来是在打电话。
“我的好哥哥，白斯诺现在在我手上，如果不想曾经的事情再次发生，就限你在一小时内马上赶到我现在的位置。”
沈晨曦故意开了扩音，挑衅地扬了扬下巴。
“为什么？”沈言羲的声音毫无波澜。
“因为他有可能是你爱的白家少爷，你不是还让我试探他。”
“爱？”沈言羲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我让你试探不过是怕那个白斯诺回来了而已，毕竟我手上还握着白氏呢！”
话音刚落，沈晨曦收敛了笑容，握着手机的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沈晨曦，你还是那么愚蠢，一个男人而已！”沈言羲出言讽刺。
沈晨曦彻底被激怒，将手机重重地砸在地上。
他喘着粗气，愤懑地左右张望。
突然，他看到依然坐在沙发上僵住的白斯诺。
沈言羲刚刚的话白斯诺也听了个完全。
每个字都像一颗钉子，将白斯诺钉在原地，扎得他生疼。
到底在期待什么？他问自己。
不是早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沈晨曦从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冲到白斯诺面前。
刀背闪过的白光惊醒了白斯诺。
他无助地往后退，看着沈晨曦举着刀子一步步靠近。
“没用的东西！”沈晨曦大吼。
白斯诺感受到死亡在逼近，但他只能随着沈晨曦的动作左右躲闪。
“既然干扰不了沈言羲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
沈晨曦面色狰狞，进入癫狂状态。
这个样子，白斯诺见过。
当初沈晨曦绑架他之后，一开始，只是将他吊着。
可后来，似乎是觉得没意思，就用上了鞭子。
沈晨曦越打越亢奋，到最后，他根本记不清身上被多少种刑具伤害过。
只记得沈晨曦的那张脸，可怖的，像是入魔了。
和现在一样。
但现在不是恐惧的时候，他已经无人能救。
白斯诺一边头脑风暴，一边分出注意力躲避沈晨曦手上越来越频繁的挥舞。
就在刀子即将落在他头上时，他突然灵光一现，大喊。
“我可以让大家以为我是白家少爷！”
沈晨曦闻言停下动作，半眯着眼睛等待下文。
“白氏，白氏现在在沈言羲手里是因为白家少爷死了。可……可如果，没死呢？”
白斯诺浑身颤抖，呼吸短促，声音也有些结巴。
“你们都说我和他有七八分像，就连沈言羲第一次看到我时也恍惚了。”
见沈晨曦面露思考，白斯诺再接再励。
“那不熟悉他的人，是不是根本就看不出差别。”
“就你？”
沈晨曦上下打量白斯诺一番，不屑地说。
“对啊，就我。”
白斯诺扬手将头发往后撩，露出光洁的额头。
头随着手部动作微微摆动，脸上则挂起一抹灿烂肆意的笑。
自信，热情，洋溢着天真的活力。和曾经的白斯诺一样。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有多么恐慌。
心境早已不同，他不知道能模仿地几分像从前。
沈晨曦眼睛一亮。
像，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原本相似度最高的眼睛更是因为眼神的转变，甚至不再看得出差别。
沈晨曦审视的目光在白斯诺身上游走。
良久，他一字一顿地说：“所以，你是怎么知道他该是什么样子的？”
白斯诺呼吸瞬间停滞，心虚地垂下眼眸。
“我……”
口腔变得极端干涸，他连一口唾液都无法下咽。
“叶祈然。”
千钧一发之际，白斯诺大吼出一个名字。
他大口喘气，顾不得沈晨曦眼神变得疑惑，接着开口。
“我早上碰到过叶祈然，是他告诉我的。”
话毕，他怯怯抬眸，见沈晨曦的表情变得饶有趣味，微微松了口气。
危机暂时解除了。
“倒是有点意思，你打算怎么做？”
沈晨曦把玩着手里的刀，时不时对着白斯诺面前的空气划上一刀。
毫不遮掩的恐吓。
“我想去他父母的墓前看一眼。”
白斯诺正愁不知沈言羲将自己父母葬于何处，刚好可以利用沈晨曦。
“你这个表情，我还真会以为你是他，像是你死了爹妈一样。”
沈晨曦的一句玩笑话却让白斯诺心里咯噔一声。
不能在沈言羲面前提起父母，会露馅。
“行，我告诉你地方，你去看看，剩下的交给我。”
沈晨曦收起刀，思考一番，答应白斯诺。
也对，除了沈言羲那个怪物，哪家孩子不去看去世的爸妈。
但沈晨曦并没有放白斯诺离开。
反而向他介绍起这间屋子。
“沈言羲家是照这里一比一复刻的，听说是他妈被抛弃之后带着对我爸的怨气设计的。所以我爸每次去他那都嫌晦气。”
沈晨曦一脸嫌弃，鄙夷地踢翻了沙发旁的一个摆件。
是这样吗？
当初沈言羲是怎么说的来着？
“斯诺，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想要和你共度余生，自那时起，我每天都会抽出时间设计我们的家。真好，现在这里终于圆满了。”
沈言羲抱着他，温柔缱绻，深情满满。
圆满？
恐怕也是满腹怨恨吧！
白斯诺四处张望一番。
“这里为什么空着，连打理的人都没有。”
刚才进来时他就发现这里很是荒芜，像是连日常维护都没有。
“一个死了人的地方有什么好打理的。”沈晨曦随意地说。
怪不得，沈晨曦恐怕是想借用此处激怒沈言羲。
可惜沈言羲是谁？
恐怕就算签约结束，他也不会过来。
“放心，你不会成为第二个。”
突然，沈晨曦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话。
不等白斯诺反应过来沈晨曦的意思，他的后脖颈猛地一痛，整个人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