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身体更难承受的是心灵的痛苦,我们互相逼迫着,却达成没有必要的和解。——【来自林青樾的日记】”
周聿白瞬间有些烦躁,可又想到别墅如今的安保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林青樾究竟能去哪里呢?
这么大个人,总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吧。
他耐下性子喊了一声林青樾的名字,没人回答。
依稀闻到空气中淡淡的甜橘味,很淡,但已经开始外泄了。
他的信息素也被勾的外溢,顷刻充满了整个房间。
于是那股甜橘的味道更加重了,与薄荷味迅速交织在了一起,那种甘甜又清凉的感觉,居然有一些镇静的作用。
周聿白冷静了一些,开始一间一间的去找。
完全标记之后的ao纵然有吸引力,但同时他也是一个具有自制力的人。
他的心里很清楚,自己和林青樾之间的关系岌岌可危,要修复起来无比的困难,但摧毁可能只需要一点点动作。
越往里走,甜橘的味道越重。
他是在卧室的衣柜里找到林青樾的,那个衣柜里挂着的是周聿白的西装。
林青樾躲在衣柜的角落里,两只手环在膝盖上,看着无助又可怜。
他似乎听到了动静,于是缓缓抬起了自己的脑袋。
周聿白一下便看到了他泛红的眼睛,他哭了,眼角还有没来得及擦干的泪。
就在一瞬间,周聿白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伸出手去想要抱他出来,语气都不自觉的温柔了几分:“对不起,工作上有点事情……我不该把你扔在家里的。”
他们都知道这是一句鬼话,但都默契的没有戳破。
在此时此刻,有一些小小的欺骗,或许是无伤大雅的。
林青樾拉住了他的手:“周聿白,我真的好难受。”
他又哭了,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周聿白伸手去擦,却发觉根本擦不干。
他将人从衣柜里抱出来,又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背:“一会就好了,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他低头去吻林青樾的唇,但林青樾却略微错过了头:“不是这样的,你不理我,而且还不让别人理我。”
“你把我一个人关在这个房子里,只留下豆包陪我。”
“你还不让我出去,我很害怕,也很无聊。”
“我很想给你打电话,但是又怕打扰到你,所以我只能自己呆着。”
他的声音很低,好像在自言自语。
但他的手一直紧紧的抓着周聿白的袖子,就好像自己很需要对方。
周聿白很轻易便低了头:“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要回去上班,我不要成天待在家里。”
他终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周聿白看了看一直攥着自己的那只手,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那你要答应我下班之后我会回来,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你不能再欺负我了。”
周聿白将这句话当做了回应,他轻轻吻了吻林青樾的唇:“你乖一点,听话一点。”
这天晚上他们没能做到最后,因为林青樾一直喊痛,他哭的厉害,以往周聿白从来没见过他有这么多的泪。
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为自己把人逼得太狠了,自然是要适当的放松一些的。
就好像一根弦,如果绷得太紧,便会很容易断掉。
而且情期的林青樾似乎分外的可爱,甚至很会撒娇。
周聿白承认自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在面对爱人的撒娇讨好时,他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只有林青樾知道,他之所以流了那么多泪,是因为真的很难受。
在远离了周聿白信息素的环境中,他好像一株快要干枯的玫瑰。
可当那些信息素大量的涌现时,他又几乎承受不住。
他很害怕周聿白会像那天晚上一样突然发疯,那样很容易伤害到那个脆弱的小生命。
但他也很清楚,自己的情期会影响到周聿白。
高浓度的信息素环境下,alpha很容易失控。
好在周聿白很有自制力,他的自持有时都让林青樾自愧不如。
他们像一对亲密的爱人那样接吻和爱抚,就好像先前的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情期过去之后,林青樾终于重新返回了工作岗位。
请了一周的假,单位的领导居然一句话也没说,反倒关心了几句他的身体,倒是热情有些不像话。
末了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小林啊,学校原先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
林青樾没再多说什么,依旧认认真真的教自己的课。
他和周聿白在这段婚事没有在学校公开过,许多老师和领导都是不知情的。
但赵秘书替自己请假这件事情绕不过领导,虽说猜不透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但能在这个位置上干的长久的自然是个人精似的人物。
于是说话便不自觉的客套起来,甚至还在反思自己先前有没有得罪过这位林老师。
不管对方的态度如何变化,林青樾还是老样子。
对于那些窥探他跟赵秘书关系的人,他也都不咸不淡的堵了回去。
学校里头总是这样,会有一些风言风语流传,不过总归不会太久,过段时间便会销声匿迹。
他懒得去澄清,但也不会选择公开。
毕竟是一段即将结束的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吃了那么大的亏之后,林青樾终于学乖了。
他学会了迂回作战,不再直来直往。
婚还是要离的,只不过是换个方法达成目的罢了。
他跟周聿白之间还得保持短暂的和平,毕竟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omega保护协会工作人员联系了他,为他推荐了一位很不错的律师。
两人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在此之前自己得去一趟医院。
他已经清楚自己在周聿白面前很难拥有秘密,于是学会了小心谨慎。
比如不惜花费重金去挂一个私立医院的号,只为了不叫周聿白轻松查到自己的挂号信息。
接待他的依旧是上次那位医生,很显然对方还记得他。
因为在看了检查报告之后,那位医生问了他一个问题:“您还是决定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