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是不是那畜生又去找你了？”
小家伙拉着他的手，吞吞吐吐的说，“不是。”
程晏急坏了，“那是什么，小祖宗你倒是说啊？”
小家伙这才瘪着小嘴说道，“夫子教的我都学会了，我不想让夫子教了。”
不是程明轩那个混蛋就好，程晏吁口气，纳闷道，“你不想让夫子教，你想让谁教？”
小家伙仰起头，小脸明灿灿的看着他，眼底写满了渴望，“我想让哥哥教，夫子教的没哥哥教的好。”
程晏没说话。
小手拉上了他的衣袖，还撒起娇来了，“好不好嘛哥哥？我会听话的，也会认真写功课的。”
程晏嘴角咕哝了会儿，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笑意，“真学会了？”
小家伙努着小脸嗯了声。
程晏三下五除二在地上写下一个字，“既然都学会了，告诉我这个字念什么？什么意思？”
小家伙看着地上堆在一起的三个龍字，小脸皱巴巴的叠在了一起，这个字其实他认得，但他不敢说，小嘴慢慢撇到了一边，“哥哥故意刁难我，明明哥哥自己也不知道。”
程晏憋着笑，“你管我知不知道，只要你不知道就是没学学好，还得继续上学。”
小家伙第二天又被送到了私塾，但很遗憾夫子当天就因为地面太滑一脚从台阶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胳膊不能再继续教下去了。
小家伙被提前接回了家，程晏唉声叹气的，“看来是天意。”
小家伙笑的眼角都弯了，“哥哥教的比夫子教的有意思，我喜欢哥哥教。”
拿出那天被他收起来的文房四宝，程晏开始教他写字，他首先在纸上写了一个承字，很简单，小家伙一学就会了。
又写了受字，小家伙有些不理解，“哥哥，这个字什么意思？”
程晏将两个字拼到一起，“就是忍耐听从的意思，你看他们连在一起还是一个词语、承受。”
小家伙眼底的求知欲爆棚，“那它还可以和别的字成为新的词语吗？”
程晏，“当然。接受，忍受，当然还有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小家伙嘴角噙着这几个字，慢慢笑了起来，“哥哥知道的真多。”
这句话变相的被程晏理解为他学识渊博，从心底升起来虚荣感一下得到了满足。
一直教到天边残阳都罢了工，程晏才结束一天口干舌燥的教学。
小家伙立马给他端来一杯水，“哥哥，喝水。”
程晏咕咚一口喝下肚。
小家伙将水杯接过来，背过身放水杯的时候他将刚刚被那葱白的手指捏着的水杯递到了嘴边，小心翼翼的将杯底最后一点水嘬进嘴里，小嘴慢慢勾了起来，哥哥喝过的水，真甜。
“你在干什么，过来吃饭了？”
程晏已经将饭菜端了过来。
陆危将水杯在掌心握了握，最后还是不舍的放在了桌子上，“知道了，哥哥。”
吃过饭，程晏刚要睡觉，小家伙又钻进了他的被窝，小家伙告诉他，今天夫子从台阶上摔下来的时候就摔在他脚边，手臂上流出的血溅了他一脸。
程晏觉得他是害怕了，将他发颤的小身子往身边拢了拢，在他头顶轻声安抚，“没事了。”小东西还真是够多灾多难的，走到哪都能遇到麻烦和流血事件。
可过了会，他有点反应过来了，“你怎么没扶夫子一把？”
既然是在小家伙脚边摔倒的，反应够快的应该能阻止这场灾难才是。
小家伙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在他怀中愣了下，之后程晏感觉周围的温度有点冷。
还没等他找到这股冷意的来源，小家伙就在他怀里气呼呼的仰起脸，眼角委屈的都红了，“哥哥是在怪我吗？可夫子摔下来的时候我根本没反应过来，若不是旁边的人拉了我一般，我怕是要同夫子一般卧床在家了。”
程晏就是随口问问，没想到小家伙反应这么大，心疼的帮他擦去眼角的泪，“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不要多想。”
小家伙哼哧哼哧的。
程晏足足哄了半个时辰才哄好。
彼时，小家伙颤抖的握着他的手，“哥哥以后可莫要再如此冤枉我了。”
程晏虚心接受，嗯了声。
翌日，程晏继续教他习字，快中午的时候他带着小家伙到街上的成衣店拿了前段时间订好的衣服。
小家伙个子拔的快，程晏对比了下之前的衣服，足足长了一大截，保守估计小家伙去年长了十五公分不止。
小家伙仰起头，“哥哥，十五公分是什么？”
“十五公分……”
程晏一边懊恼自己随口说出的现代词汇，一边软乎乎的瞪了小家伙一眼，“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那么多问题做什么？”
小家伙又是一脸不解，“十万个为什么又是什么？”
越解释越解释不清，付了衣服的钱，程晏拉住他就走，“走，先回家。”
回到家里，小家伙欣喜的回房间试衣服，程晏在外边忙着杀刚买来的鱼，小家伙正在长身体，吃点有营养的长的快，没注意一双鞋子慢慢停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