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凌司夜心满意足地起身，沈卿尘昏昏沉沉地站着。
“果然，只要有卿尘在我身边，我便能高枕无忧。”
“呵呵，臣…惶恐。”
看着沈卿尘顶着两黑眼圈，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凌司夜很开心。
为了选秀一事，今日特地免了早朝，因此，用完早膳后，沈卿尘和凌司夜便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去了后殿选秀处。
此时，一众秀女都已经排排站好，沈卿尘斜着眼睛，一个个瞧过去。
都说古代真正的秀女都如咖妃一般，这一眼瞧过去，简直震撼。
凌司夜不愧是原书作者的亲儿子，这些秀女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凭颜值原地出道，更别说她们都是受过精心调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
“卿尘，这边坐。”凌司夜热情地招呼着沈卿尘坐在他身旁的位置上。
他在凌司夜寝宫住了一晚的消息，早就传遍整个皇宫了，这会儿又跟他挤在一起坐，这谣言怕是止不住了。
可这么多人瞧着呢，他也不好忤逆凌司夜的意思。
说不准，他一个拒绝，这货当场来个撒娇，那可就真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沈卿尘走到高位旁落座，在屁股落下的一瞬间，看着下面齐齐站着的秀女，他一个恍惚，竟觉得自己像极了皇后。
【靠！】
沈卿尘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声靠，更是将凌司夜吓了一激灵。
【我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底线！】
凌司夜侧目，莫非他看上了哪家秀女？
一个太监，心思还挺多。
沈卿尘梳理好情绪，仔细扫着下面的秀女。
【就是她，慕谦和独女慕清雪。】
【啧啧啧，不愧是这个种马看上的女人，长得真是扎眼。】
慕清雪…
凌司夜顺着沈卿尘的心声看向下面站着的慕清雪。
确实担得起扎眼一词，一众秀女已是出众，可她放在人群中，却仍旧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一身淡蓝纱裙，更是将她清逸脱尘的气质衬托出来，头上斜斜插着一支珍珠步摇，举手投足间，只轻轻晃动，可见教养得颇好。
她微微抬眸，正巧对上凌司夜的目光。
慕清雪当即垂下头，双颊爬上一片绯红。
早在当年，第一次在皇宫见过凌司夜后，她便心仪于他。
原本，慕谦和是根本舍不得将他唯一的宝贝女儿送进宫里当秀女的，也是慕清雪以死相逼，才不得已松了口。
好在，凌司夜不是废物，也不单单只是为了拉拢慕谦和才纳了她，虽后宫无数，但秉持着暖炉精神，对慕清雪温柔体贴，对老丈人也恭敬有礼。
两人的对视，全都落在了沈卿尘眼里。
【果然是命定的恋人，随便一瞅，就能来个爱的对视。】
凌司夜收回视线，在他看来，这个慕清雪绝对是沈卿尘的眼线。
不然，为何从进来到现在，他的心思就一直在那个女人身上。
他可不相信，沈卿尘只是单纯觉着她好看。
才艺表演开始，依照皇上的吩咐，小太监点名了几个秀女表演。
可奇怪的是，原书中第一个登场的慕清雪却好似被遗忘了一般。
沈卿尘蹙眉，手指不自觉摩挲着玉扳指。
【不对，都乱了，慕清雪才该是今儿选秀的主角。】
凌司夜心中冷哼。
又不是你个太监选媳妇，他爱选谁选谁。
由于沈卿尘心中不停地呐喊，慕清雪很自然地被晾在了一边。
她咬着唇，双眸含泪，手指绞着丝帕，楚楚可怜。
那模样，瞧得沈卿尘一阵心疼。
【好好的女主，怎么就不被待见呢？】
【莫非是他的意外出现，打乱了时空秩序，碧螺春眼睛瞎了？】
凌司夜：“咳咳…”
思忖再三，沈卿尘决定给慕清雪一个讨一个表现的机会。
“皇上，臣听闻尚书令独女能歌善舞，才名更是远播他国，不知今日有没有机会，借皇上的光，让臣开开眼的？”
凌司夜知道，沈卿尘今儿是铁了心要将慕清雪塞给他。
也罢，一个女子而已，若他硬要安排进来后宫，便如他的愿吧。
“卿尘想看，自然可以。”
凌司夜一招手，身侧的太监会意。
“宣尚书令独女慕清雪上前献艺。”
沈卿尘激动地搓着小手。
【等会儿迷不死你这个种马。】
一舞起，震惊全场，四国才女之首，当之无愧。
沈卿尘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他下意识侧头看向凌司夜，却见他把玩着手上的茶盏，根本没有看慕清雪的舞蹈。
看台下，慕清雪也瞧出了凌司夜心思并不在她身上，脚步一乱，竟踩着裙摆，踉跄了两步。
引得其他秀女，纷纷嘲讽。
“什么四国才女之首，连个水袖舞都跳不好。”
“徐姐姐，说不准这名头是她自个儿传出来的呢，呵呵呵。”
慕清雪站稳身子，她本就面皮薄，这一下，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荒唐，堂堂后宫女主团成员，岂是你们这群炮灰可以肆意言语羞辱的！】
凌司夜微微眯了眯眼，看来他是认定慕清雪能入后宫了。
“啪啪啪！”沈卿尘大力鼓掌。
有沈卿尘带头，谁还敢再嘲讽慕清雪的，也附和着开始夸赞。
“不愧是四国才女之首，此舞妙哉妙哉。”
“传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竟不知舞技也惊人啊！”
“此舞只应天上有！”
“皇上。”沈卿尘歪了歪身子，“您觉得怎么样？”
明明只是试探地询问，可落在凌司夜耳朵里，却成了威胁。
慕清雪果然是他的人。
原来尚书令慕谦和的刚正不阿都是演出来了，竟早就和沈卿尘搭上线了。
“既是卿尘看好的人，自然是有其过人之处的。”
“封尚书令之女慕清雪——雪美人。”
【啥，才是个美人，不应该是直接赐妃位的吗？】
凌司夜不觉好笑，心还挺贪的。
选秀继续。
沈卿尘很快便忘了方才的事，又开始卖力替凌司夜物色能助他之人。
【这个可以，兵部尚书之女，她老子还没站队，可以拉拢。】
【这个也不错，父亲官职虽然小了些，但是在外做生意，有点小钱。】
【还有这个，怀远将军府的二小姐，虽是庶出，但颇为受宠，日后可做拉拢怀远将军的筹码。】
凌司夜握着茶盏的手一顿，侧头看向沈卿尘。
此时，他正伸着脖子，十分认真地看着台下秀女。
听他的意思，此番他选出的女子，竟都是为了他的日后？
他果真如此忠心吗？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如此擅演，未必心中所想就不是装出来。
俗话不是说，只有先骗过自己，才能更好地迷惑他人吗。
最终，除了慕清雪，沈卿尘精心给他挑的可攻略对象一个没选，不该选的凑了一箩筐，就连慕容家安排的那细作，都挑走了。
妙啊，真是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