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新霁心情愉快地获得了医疗中心的回复后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童安澜那双大眼睛里满是惊惧的模样,不由挑了挑眉,转头去看身后的戚临泽。
于是,童安澜就看到戚临泽仿佛古代艺术文化展览上的演员一样瞬间换了副嘴脸,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要多茫然有多茫然,因为演的太真甚至看起来有点傻。
真是奇怪。
时新霁迷惑了两秒,对他晃了一下终端:“我帮你预约了全套体检,祝你好运。”
不知道这句话里到底哪里刺激到了童安澜,他的脸瞬间就白了下去,仿佛受了什么重大打击。
时新霁没兴趣去探究一个脑回路和正常人毫无关系的神经病的想法,把人随手往旁边一扯,领着戚临泽就进了治疗舱。
连听见童安澜在自己身后大神喊叫“你会后悔的”都没影响到他的心情,戚临泽还贴心地把门关上,免得他被吵到。
医生不在,不过现代社会早就不需要一个活人在这里守着了,只不过为了避免某些O和某些A——比如时某霁——偷偷摸摸地修改AI底层逻辑试图逃课并且成功,才临时从合作单位医疗中心找了个医生,紧急去智能化,并雇佣时某霁兼职了数据监测员,这才保住了学校地稳定继续发展。
“真是太不方便了,”时新霁手动刷了台治疗舱,对戚临泽道,“要不是我刚好有权限,你还得在这里等人回来才行。”
戚临泽下意识摸了摸通讯问道:“原来是你在负责这里地数据防护?”
时新霁抿嘴笑了笑,脸上浮现出一个小小地酒窝——只有在他露出这种羞涩地笑意时,才能在他的脸上看到酒窝地存在:“是的呀。”
“这样啊。”戚临泽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点失魂落魄。
时新霁看他这副模样好奇道:“怎么了?”
戚临泽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前天晚上,我有点不想上早课……”
时新霁秒懂,踮起脚来拍了拍戚临泽的肩膀:“放心,就算咱们是朋友了,我也不会放水的。进去躺着吧,顺便查一下你怎么被门拍了一下就流鼻血了,Alphe身体这么脆弱可不行。”
戚临泽被他噎了一下,老老实实开始解衣服扣子。
虽然那段记忆里戚临泽确实有点不是东西,不过时新霁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也没兴趣再去污A清白,说了句“那我先出去啦”就溜溜达达地把隔离帘一拉,出去替戚临泽给Alphe分系的导师请假去了。
时新霁出去得很果断,戚临泽看见人已经出去了,默默掏出终端,把笔记上的色诱划掉。
明明说好的喜欢自己的脸和身体!居然这样都没办法勾引到人,以后还怎么成功碰瓷好绕过他那把弟弟看的和眼珠子一样紧、看见自己和弟弟在一起简直就像是看见弟弟和猪在一起、天天怂恿弟弟出去看点别人的大舅哥成功上位!
戚临泽一边想着,一边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躺进了治疗舱里。
他腰侧的伤疤在乳白色的溶液中缓缓愈合。
这才是他掩饰的,试图入侵医务室的真正原因。
而更深的原因,即使是面对时新霁,他也无法直接说出口,就像……上辈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