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七章 我给你洗尾巴
楚砚手掌抚上他的脑袋，开始给他按摩，声音柔和无比。
“结了契就没这么累了。”
仞芒这个时候居然难得保持了一丝清醒，抬手指了指他：“你少在这个时候蛊惑我。”
楚砚笑，指尖捏着他的耳朵：“这不是蛊惑，这是实话。”
仞芒躺在温度适宜的水池里，身心都舒畅了，仰了仰脑袋，楚砚的脸颊映入眼帘，仞芒眯了眯眼睛：“为什么想结契，楚砚，你知道驭灵师一辈子只能和一个灵兽结契吗？要是以后后悔了，得散尽身上的灵力才能消除，你就这么急着跳火坑？”
楚砚手掌抚摸住他的下巴，摩挲了几下，轻轻地叹出来一口气，像是感慨一样开口说道：“仞芒，你怎么能是火坑呢？”
仞芒疑惑地看着他。
“为什么结契？”楚砚沉吟着想了想，勾唇一笑，似真似假地开口：“因为喜欢你啊，仞芒。”
喜欢？
他似真似假，仞芒似懂非懂。
仞芒拍开他的手，迷茫地摇摇头：“十天就敢说喜欢，你们人类可真是轻浮。”
楚砚哭笑不得：“哪里轻浮？”
“十天很短。”
“可是人只有几十年能活。”
仞芒倒是忘了这个，他看向楚砚：“但是高阶驭灵师不是能活很久吗？”
楚砚点头：“你说得对，所以只有我轻浮。”
“你承认？”
“嗯。”楚砚点头：“我承认。”
仞芒扯了一下嘴角：“不要脸。”
楚砚问：“那你觉得多久才适合结契？”
仞芒算了算，伸出手，楚砚看着他的手势：“十个月？”
仞芒摇头。
楚砚拧眉：“十年？”
仞芒点点头。
“这太久了。”
他凑近了看着仞芒，声音轻柔沙哑，带着些诱哄的意味：“仞芒，确认自己的心意不需要这么久。”
“那需要多久？”
仞芒疑惑地问。
楚砚手指将他额前的碎发拢上去，亲昵地摸了摸他的眉尾：“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捞住他的尾巴打上沐浴露：“我帮你洗。”
泡泡飘上来，仞芒吹了几口，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问道：“楚砚，你多大了？”
楚砚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思索了片刻：“大约，也有上千年了吧。”
“挺久的。”他想了想：“我们两个像是差不多。”
他觉得有些奇怪，皱起来眉头问：“活了上千年的高阶驭灵师，按理来说，我不可能不知道你。”
楚砚将他的尾巴放进水里，漂浮的毛发将上面的泡沫都甩了个干净，激起了层层涟漪，楚砚顺手顺了顺他的毛：“你不是失去了记忆吗？怎么知道之前不知道我？”
仞芒想了想也是，点点头：“那你知道我吗？”
仞芒整张面颊都被熏得通红，眼神迷茫中又比平常多了一丝柔软。
楚砚想把他眼睛里的水意擦干净，将他的情绪读得更明白，靠近的时候却惹得他睫毛乱颤，楚砚歪了一点脑袋：“知道，黔灵山有名的山君。”
仞芒摇摇头，趴在浴池边上和他对视：“这是后来才有的，你的记忆也只剩下两百年了吗？”
楚砚指尖擦过他的眼下：“不是。”
仞芒脑袋歪在一边，困倦地闭上了眼睛，身后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水面。
“洗舒服了吗？”
仞芒点点头，但是没有动，楚砚拿出来一块浴巾，朝他伸出手：“出来吧，我带你去睡觉。”
仞芒把手搭上去，然后借着楚砚的力从浴池里出来，随着被楚砚用浴巾裹住打横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哎呀，我能自己走。”
仞芒都已经困倦成这个样子了，还能提起来精神去说拒绝他，楚砚只是柔声道：“别动。”
新换的被子布料柔软又丝滑，仞芒刚躺上去就舒服地打了个滚，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擦尾巴，欠了欠身子把自己的尾巴拨出来，闭着眼睛小声嘟囔。
“尾巴...”
楚砚带着灵力的手掌在他的尾巴上抚摸了片刻：“已经干了，睡吧。”
仞芒闻言才放心的闭上了眼睛，闭上眼睛的时候，嘴里还在说。
“你别说这个被单还挺舒服的...”
楚砚隔着被子躺在他一边，看着他渐渐熟睡的面孔若有所思。
在确认仞芒完全入睡之后，楚砚才从他的房间里出来，回到自己房间之后没有开灯，皎洁的月光下一个黑影闪过，接着是一个带着白色兜帽的人出现在房间里，帽子一摘，露出半长的头发和小麦肤色的面颊，利落地坐在沙发上，长吐出一口气。
“你这都和这区长结婚了，见个自己的属下还像是做贼一样，不，是我做贼！”
楚砚在一旁倒了一杯茶给他：“他警惕性很高，现在还没有完全信任我，所以我不能让你堂而皇之地来这里。”
白术皱眉：“但你是帮他做事，为什么还不能让他知道。”
楚砚坐下来：“少埋怨，有消息了吗？”
白术喝了一口茶点点头：“有，根据你给我的东西，我追踪到了他的轨迹在一个叫。”他拿出来东西看了一眼，点出来给楚砚看：“叫，灵缈园的地方。”
“这个地方是在成江区和鹿海区边界线上，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是在成江区还是鹿海区。”
楚砚点开屏幕放大了位置看了看，随着微微皱起眉头：“看来他伤的还真不轻。”
灵缈园灵力充沛，孕育了很多灵药，是灵兽休养生息，提升灵力的地方。
但是仞芒之前说，他是以血肉为生。
“这附近没有发生什么命案吗？”
“鹿海区。”
白术摇头：“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出来。”
楚砚皱眉：“这很奇怪。”
他抿抿唇：“你再去查。”
白术咂咂嘴：“行吧，他们几个过来捉恶灵的怎么样啊？”
“入职了百兽局了。”
白术唉声叹气：“见过入赘的，没见过拖家带口入赘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御灵馆那几个老古董闹得正欢，你倒好，摸到这里来讨了个老婆入赘了。家里事情你都不管了？”
楚砚受不了他这么嘟囔，站起身背过去，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挂在一边：“我管有什么用，我在的时候他们不也是照样这样，放心把，有方姨在呢，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再说了，现在屏障都已经撤了，真要出了什么大事，我再回去不就行了。”
白术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做这个馆长了，你就给我一句话，你到底还想不想管我们了？”
楚砚转过头来看他，神情仍旧冷淡：“我要是不想管你们，会顶着各方压力留御灵馆留两百年吗？”
白术耷拉着眉眼不想再与他争辩，声音低了一些，缓缓开口：“你把御灵馆留这两百年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灵兽界和人界撤了屏障，你心里比谁都高兴吧。”
楚砚停下来手里的动作不再说话，安静的卧室里灯光把他的身影拉长，白术把兜帽重新戴回头上，声音清冷。
“我走了，你在这里多保重。”
楚砚没有应声，直到卧室里完全安静下来，他才渐渐回神。
仞芒第二天是被电话吵醒的，是高姨。
“今天不是说来补灵脉？睡过头了啊？”
仞芒揉揉眼睛看了一眼时间，靠，还真是睡过头了。
他捏着太阳穴开口：“我马上来。”
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些沙哑，一听就是刚醒，为了不挨高姨的唠叨，他火速挂了电话起身，穿着衣裳听到敲门声。
“谁啊？”
“进来吧。”
他一边穿好了衣服，一边往门口移动。
那张脸出现在门外的时候，昨夜的事情如潮水般涌进脑海里，仞芒甚至是有些心虚地躲开他的视线转身往里走去。
“来干什么？”
楚砚歪了一点脑袋：“不是说今天让我跟着去修补灵脉吗？”
昨晚发生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仞芒看到他都下意识的去回避跟他有关的部分，竟然也连带着把这件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仞芒打领带的动作都不太利落，楚砚走进来从他手里接过领带熟练地打了起来，眼睛时不时地看他一眼，道：“待会帮我扎个头发？”
楚砚这也算是在帮他的忙，仞芒不好拒绝，只是细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楚砚抬手揉了揉他的耳朵。
“可以了。”
楚砚今天穿了一套浅色的中山装，不说话的时候还算是温文尔雅，仞芒梳头发的本事也不高，只能简单给他扎了一下，但是也比他平时散着头发利落很多。
他今天给楚砚扎头发的时候才近距离地去看了他的长相，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那些灵兽总是围着他看，好像是挺漂亮的。
一人一兽一起出了门，路上一直有灵兽盯着他们看，仞芒一开始还觉得奇怪，后来在网上看到了他们两个昨天晚上的照片才明白了缘由。
上面的标题写的还是，区长携其家眷甜蜜出游。
。。。
仞芒嘴角一抽，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楚砚，不会以后他们每次出门都要被这样写吧？
仞芒心里有些不安，下了车之后高姨早早等着了。
看到楚砚之后愣了愣，很和善地冲着他笑了笑：“我看新闻了，这就是你那个驭灵师是吧？”
仞芒清清嗓子：“高姨，先别说这个了。”
黔灵山的灵脉纯净，只有高阶灵力才能修补，所以这就导致了能帮上忙的灵兽和驭灵师不多。
仞芒占一个，族长算一个，但是族长活得太久了，不能这样来回折腾，所以灵兽界也只能逮住仞芒一只灵兽这样薅，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关乎全族，他不能袖手旁观。
原本楚砚能够砍了西陵的一个脑袋，仞芒已经察觉楚砚灵力有多深厚了，但是修补灵脉的时候，仞芒才知道，楚砚的灵力何止是深厚，简直是...骇人。
最起码远在他之上。
今天简直是事半功倍，连高姨都惊叹他们的效率。
仞芒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要是跟这样灵力深厚的驭灵师结契...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楚砚一直说，结了契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原来这话是真的，结了契之后他的灵力估计还能上一大截。
仞芒侧目看了一眼楚砚，面不改色道：“你还挺厉害。”
楚砚勾起一抹笑意：“我还以为经过上次你已经知道了。”
仞芒神情有些不自然，脑袋别过去往外看：“这次知道的更全面了。”
楚砚笑着没说话。
车子开往百兽局。
仞芒推门进去，没想到今天来的灵兽倒是齐，连老秦他们都没有出任务，仞芒看到他们“哟”了一声：“怎么，今天没有恶灵了？”
老秦起身：“还真是说对了，成江区还真是一只恶灵都没有了。”
老秦说完，那几个驭灵师也起身：“我们也都查过了，一只都没有了。”
仞芒脸色微微变了，推门进了办公室：“你们都进来。”
办公室一下子挤进来很多人，仞芒坐在座位上都呆了一下，楚砚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仞芒旁边，也跟着仰头看向他们。
仞芒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说什么：“说吧，什么情况。”
“我们那天在冷七街和西陵交过手之后，恶灵就消失了，我们这两天又在别的地方搜查了一下，都没有，那些恶灵应该是跟着西陵离开了。”
仞芒拧紧眉头：“离开？去哪？鹿海区？静水区？”
“你们没有给他们说我们这边的情况吗？如果大量恶灵涌入他们的管辖区，肯定会有人来跟我们说啊，怎么可能现在还没有动静？”
老秦摇头：“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最近这几天一直反复询问这两个区的负责人，但是他们给我们的答案就是没有，别说西陵了，连恶灵都没有。”
仞芒闻言沉思了片刻，然后摇摇头：“不对。”
老秦拧紧了眉毛：“我们也想亲自去看看，但是没有通行令，不好去别的区出任务。”
仞芒起身：“来不及了，你们先去，通行令我和鹿海还有静水的领导沟通过后再补。”
“结了契就没这么累了。”
仞芒这个时候居然难得保持了一丝清醒，抬手指了指他：“你少在这个时候蛊惑我。”
楚砚笑，指尖捏着他的耳朵：“这不是蛊惑，这是实话。”
仞芒躺在温度适宜的水池里，身心都舒畅了，仰了仰脑袋，楚砚的脸颊映入眼帘，仞芒眯了眯眼睛：“为什么想结契，楚砚，你知道驭灵师一辈子只能和一个灵兽结契吗？要是以后后悔了，得散尽身上的灵力才能消除，你就这么急着跳火坑？”
楚砚手掌抚摸住他的下巴，摩挲了几下，轻轻地叹出来一口气，像是感慨一样开口说道：“仞芒，你怎么能是火坑呢？”
仞芒疑惑地看着他。
“为什么结契？”楚砚沉吟着想了想，勾唇一笑，似真似假地开口：“因为喜欢你啊，仞芒。”
喜欢？
他似真似假，仞芒似懂非懂。
仞芒拍开他的手，迷茫地摇摇头：“十天就敢说喜欢，你们人类可真是轻浮。”
楚砚哭笑不得：“哪里轻浮？”
“十天很短。”
“可是人只有几十年能活。”
仞芒倒是忘了这个，他看向楚砚：“但是高阶驭灵师不是能活很久吗？”
楚砚点头：“你说得对，所以只有我轻浮。”
“你承认？”
“嗯。”楚砚点头：“我承认。”
仞芒扯了一下嘴角：“不要脸。”
楚砚问：“那你觉得多久才适合结契？”
仞芒算了算，伸出手，楚砚看着他的手势：“十个月？”
仞芒摇头。
楚砚拧眉：“十年？”
仞芒点点头。
“这太久了。”
他凑近了看着仞芒，声音轻柔沙哑，带着些诱哄的意味：“仞芒，确认自己的心意不需要这么久。”
“那需要多久？”
仞芒疑惑地问。
楚砚手指将他额前的碎发拢上去，亲昵地摸了摸他的眉尾：“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捞住他的尾巴打上沐浴露：“我帮你洗。”
泡泡飘上来，仞芒吹了几口，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问道：“楚砚，你多大了？”
楚砚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思索了片刻：“大约，也有上千年了吧。”
“挺久的。”他想了想：“我们两个像是差不多。”
他觉得有些奇怪，皱起来眉头问：“活了上千年的高阶驭灵师，按理来说，我不可能不知道你。”
楚砚将他的尾巴放进水里，漂浮的毛发将上面的泡沫都甩了个干净，激起了层层涟漪，楚砚顺手顺了顺他的毛：“你不是失去了记忆吗？怎么知道之前不知道我？”
仞芒想了想也是，点点头：“那你知道我吗？”
仞芒整张面颊都被熏得通红，眼神迷茫中又比平常多了一丝柔软。
楚砚想把他眼睛里的水意擦干净，将他的情绪读得更明白，靠近的时候却惹得他睫毛乱颤，楚砚歪了一点脑袋：“知道，黔灵山有名的山君。”
仞芒摇摇头，趴在浴池边上和他对视：“这是后来才有的，你的记忆也只剩下两百年了吗？”
楚砚指尖擦过他的眼下：“不是。”
仞芒脑袋歪在一边，困倦地闭上了眼睛，身后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水面。
“洗舒服了吗？”
仞芒点点头，但是没有动，楚砚拿出来一块浴巾，朝他伸出手：“出来吧，我带你去睡觉。”
仞芒把手搭上去，然后借着楚砚的力从浴池里出来，随着被楚砚用浴巾裹住打横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哎呀，我能自己走。”
仞芒都已经困倦成这个样子了，还能提起来精神去说拒绝他，楚砚只是柔声道：“别动。”
新换的被子布料柔软又丝滑，仞芒刚躺上去就舒服地打了个滚，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擦尾巴，欠了欠身子把自己的尾巴拨出来，闭着眼睛小声嘟囔。
“尾巴...”
楚砚带着灵力的手掌在他的尾巴上抚摸了片刻：“已经干了，睡吧。”
仞芒闻言才放心的闭上了眼睛，闭上眼睛的时候，嘴里还在说。
“你别说这个被单还挺舒服的...”
楚砚隔着被子躺在他一边，看着他渐渐熟睡的面孔若有所思。
在确认仞芒完全入睡之后，楚砚才从他的房间里出来，回到自己房间之后没有开灯，皎洁的月光下一个黑影闪过，接着是一个带着白色兜帽的人出现在房间里，帽子一摘，露出半长的头发和小麦肤色的面颊，利落地坐在沙发上，长吐出一口气。
“你这都和这区长结婚了，见个自己的属下还像是做贼一样，不，是我做贼！”
楚砚在一旁倒了一杯茶给他：“他警惕性很高，现在还没有完全信任我，所以我不能让你堂而皇之地来这里。”
白术皱眉：“但你是帮他做事，为什么还不能让他知道。”
楚砚坐下来：“少埋怨，有消息了吗？”
白术喝了一口茶点点头：“有，根据你给我的东西，我追踪到了他的轨迹在一个叫。”他拿出来东西看了一眼，点出来给楚砚看：“叫，灵缈园的地方。”
“这个地方是在成江区和鹿海区边界线上，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是在成江区还是鹿海区。”
楚砚点开屏幕放大了位置看了看，随着微微皱起眉头：“看来他伤的还真不轻。”
灵缈园灵力充沛，孕育了很多灵药，是灵兽休养生息，提升灵力的地方。
但是仞芒之前说，他是以血肉为生。
“这附近没有发生什么命案吗？”
“鹿海区。”
白术摇头：“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出来。”
楚砚皱眉：“这很奇怪。”
他抿抿唇：“你再去查。”
白术咂咂嘴：“行吧，他们几个过来捉恶灵的怎么样啊？”
“入职了百兽局了。”
白术唉声叹气：“见过入赘的，没见过拖家带口入赘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御灵馆那几个老古董闹得正欢，你倒好，摸到这里来讨了个老婆入赘了。家里事情你都不管了？”
楚砚受不了他这么嘟囔，站起身背过去，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挂在一边：“我管有什么用，我在的时候他们不也是照样这样，放心把，有方姨在呢，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再说了，现在屏障都已经撤了，真要出了什么大事，我再回去不就行了。”
白术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做这个馆长了，你就给我一句话，你到底还想不想管我们了？”
楚砚转过头来看他，神情仍旧冷淡：“我要是不想管你们，会顶着各方压力留御灵馆留两百年吗？”
白术耷拉着眉眼不想再与他争辩，声音低了一些，缓缓开口：“你把御灵馆留这两百年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灵兽界和人界撤了屏障，你心里比谁都高兴吧。”
楚砚停下来手里的动作不再说话，安静的卧室里灯光把他的身影拉长，白术把兜帽重新戴回头上，声音清冷。
“我走了，你在这里多保重。”
楚砚没有应声，直到卧室里完全安静下来，他才渐渐回神。
仞芒第二天是被电话吵醒的，是高姨。
“今天不是说来补灵脉？睡过头了啊？”
仞芒揉揉眼睛看了一眼时间，靠，还真是睡过头了。
他捏着太阳穴开口：“我马上来。”
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些沙哑，一听就是刚醒，为了不挨高姨的唠叨，他火速挂了电话起身，穿着衣裳听到敲门声。
“谁啊？”
“进来吧。”
他一边穿好了衣服，一边往门口移动。
那张脸出现在门外的时候，昨夜的事情如潮水般涌进脑海里，仞芒甚至是有些心虚地躲开他的视线转身往里走去。
“来干什么？”
楚砚歪了一点脑袋：“不是说今天让我跟着去修补灵脉吗？”
昨晚发生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仞芒看到他都下意识的去回避跟他有关的部分，竟然也连带着把这件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仞芒打领带的动作都不太利落，楚砚走进来从他手里接过领带熟练地打了起来，眼睛时不时地看他一眼，道：“待会帮我扎个头发？”
楚砚这也算是在帮他的忙，仞芒不好拒绝，只是细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楚砚抬手揉了揉他的耳朵。
“可以了。”
楚砚今天穿了一套浅色的中山装，不说话的时候还算是温文尔雅，仞芒梳头发的本事也不高，只能简单给他扎了一下，但是也比他平时散着头发利落很多。
他今天给楚砚扎头发的时候才近距离地去看了他的长相，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那些灵兽总是围着他看，好像是挺漂亮的。
一人一兽一起出了门，路上一直有灵兽盯着他们看，仞芒一开始还觉得奇怪，后来在网上看到了他们两个昨天晚上的照片才明白了缘由。
上面的标题写的还是，区长携其家眷甜蜜出游。
。。。
仞芒嘴角一抽，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楚砚，不会以后他们每次出门都要被这样写吧？
仞芒心里有些不安，下了车之后高姨早早等着了。
看到楚砚之后愣了愣，很和善地冲着他笑了笑：“我看新闻了，这就是你那个驭灵师是吧？”
仞芒清清嗓子：“高姨，先别说这个了。”
黔灵山的灵脉纯净，只有高阶灵力才能修补，所以这就导致了能帮上忙的灵兽和驭灵师不多。
仞芒占一个，族长算一个，但是族长活得太久了，不能这样来回折腾，所以灵兽界也只能逮住仞芒一只灵兽这样薅，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关乎全族，他不能袖手旁观。
原本楚砚能够砍了西陵的一个脑袋，仞芒已经察觉楚砚灵力有多深厚了，但是修补灵脉的时候，仞芒才知道，楚砚的灵力何止是深厚，简直是...骇人。
最起码远在他之上。
今天简直是事半功倍，连高姨都惊叹他们的效率。
仞芒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要是跟这样灵力深厚的驭灵师结契...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楚砚一直说，结了契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原来这话是真的，结了契之后他的灵力估计还能上一大截。
仞芒侧目看了一眼楚砚，面不改色道：“你还挺厉害。”
楚砚勾起一抹笑意：“我还以为经过上次你已经知道了。”
仞芒神情有些不自然，脑袋别过去往外看：“这次知道的更全面了。”
楚砚笑着没说话。
车子开往百兽局。
仞芒推门进去，没想到今天来的灵兽倒是齐，连老秦他们都没有出任务，仞芒看到他们“哟”了一声：“怎么，今天没有恶灵了？”
老秦起身：“还真是说对了，成江区还真是一只恶灵都没有了。”
老秦说完，那几个驭灵师也起身：“我们也都查过了，一只都没有了。”
仞芒脸色微微变了，推门进了办公室：“你们都进来。”
办公室一下子挤进来很多人，仞芒坐在座位上都呆了一下，楚砚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仞芒旁边，也跟着仰头看向他们。
仞芒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说什么：“说吧，什么情况。”
“我们那天在冷七街和西陵交过手之后，恶灵就消失了，我们这两天又在别的地方搜查了一下，都没有，那些恶灵应该是跟着西陵离开了。”
仞芒拧紧眉头：“离开？去哪？鹿海区？静水区？”
“你们没有给他们说我们这边的情况吗？如果大量恶灵涌入他们的管辖区，肯定会有人来跟我们说啊，怎么可能现在还没有动静？”
老秦摇头：“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最近这几天一直反复询问这两个区的负责人，但是他们给我们的答案就是没有，别说西陵了，连恶灵都没有。”
仞芒闻言沉思了片刻，然后摇摇头：“不对。”
老秦拧紧了眉毛：“我们也想亲自去看看，但是没有通行令，不好去别的区出任务。”
仞芒起身：“来不及了，你们先去，通行令我和鹿海还有静水的领导沟通过后再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