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竟不自觉地站在当场,他回头看向那人:“公子还有何事。”
‘唰’的一阵风从自己眼前刮过,那人已飞快移到他的面前,右手一抬,轻而易举地捏住了萧羽的下巴,让他挣脱不得。
“大叔,不好意思耽误你和楼主的好事,只是,这花楼里的风流韵事你可懂得?”
萧羽想去还击,但他却浑身僵硬,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任他捏着自己的下巴,与这张邪魅张狂的脸冷冷对视。
“我不懂……”他吐出三个字:“我没有公子的兴致,我不是来寻花问柳的!”
“哦?哈哈哈,大叔,你都一把年纪了,不会还没娶亲吧,连风流韵事都不懂?”
周围的人都跟着哄笑起来,花楼主知道面前的这位小爷是个大主顾,得罪不起,平日里来这醉花荫总折腾的姑娘们要死要活,但他出手阔绰,姑娘们也都赶着往他身上贴,所以她现在一时骑虎难下,不知该不该为萧羽开脱。
萧羽问:“你想做什么?”
言语上的羞辱对萧羽来说不算什么,他才离开太玄的时候就看遍了世态炎凉,这么多年,他一个人都过来了,心理承受能力可见一斑。
“走!本尊今日大发慈悲,教教你何为风流韵事!”红衣少年言罢,轻而易举地将男人扛在肩上,一手揽着个美女上了楼。
萧羽脸色煞白,鼻腔内全是这个人身上的酒香,他头脑充血无法动弹,任由这个张狂的家伙扛进了房间往墙边一扔,他大惊失色:“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那人一把抓了花魁的手贴在自己身上:“给小爷脱了衣裳先。”
花魁羞得小脸一红,扭捏着去解他的衣衫:“夜公子……还有外人在呢~”
“有外人在怎么了,难道你不觉得这样更刺激吗?”
“夜公子好讨厌~”美女腰肢款摆,整个人都偎进他的怀里:“夜公子可要对奴家温柔一些,昨儿被夜公子临幸的姐妹这会儿都不能接客了~”
红衣少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下巴倨傲地抬起:“要不怎么能轮到你来伺候本尊,动作利索点!”
花魁见他生气,也不敢多说其他,飞快地将他衣裳脱了,看着那暴露在眼前的身躯,咕嘟咽了口唾沫。
萧羽见这二人要行风月之事,急得额头直冒冷汗:“你放开我!”
那好色之徒看了男人两眼显得有些不耐:“本尊今日大发慈悲教你,你给我睁开眼好好看着,回去如实向你主子汇报!告诉他我在人间都干了什么!”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没有主子,你,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大叔,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一次次地,你们不烦我都烦了。”
花魁熟练的动作让他发出舒服的喘息,然而,他的眸光骤然一变,一脚将胯下的女人踹到一边!
“找死!就凭你也敢行刺本尊!”
那花魁被这一踹已经奄奄一息,喷出一口鲜血溅满衣衫。
她躺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之人,右手仍然握着一把匕首。
她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可能,我,我明明已经,明明已经杀了你……”
“本尊乃金刚不坏之身,区区一把匕首也想伤本尊一分一毫?要想问为什么去问阎王吧!”
言罢抬手便要去取这女人的性命,萧羽一见,大叫一声不要,也不知从哪来的气力飞扑过去,堪堪忍受了那人重重一击,一歪身,倒在了花魁怀中。
“先生……”花魁已然气力不济,双目含泪看着萧羽:“我与先生非亲非故,你,你这是何苦,何苦……”
那人收回手掌,冷冷地望着这两人好似一对痴男怨女:“你们是一伙的?呵呵,真有意思。”
花魁再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已经目眦欲裂:“我,我是为了我的妹妹!与他无关!前几日在万春阁,死在你房里的翠儿便是我妹妹!”
男子没有印象,他来凡间多日,死在他手上的女子没有百儿八十的也有三四十了吧,为何他喜欢选择来青楼纾解自己的欲望,就因很少有人能承受他的力道,还有就是,青楼女子死了,随便打发一笔安葬费便可了结。
“她死是她的命数,你居然敢来刺杀本尊,不自量力!”
又一掌打出去,这下没了萧羽的袒护,女子瞬间毙命。
少年桀骜一声冷哼,顿时没了兴致,拉起床上的衣服刚披在身上就听到一声呻吟自身后传来。
“你……你这个草菅人命的妖孽!”
红衣少年回头,一柄长剑破空向他劈来,他瞬间闪过,身后的大床咔嚓碎成粉末。
“大叔,你的命可真硬!”那人邪魅地勾起唇角,他怎么突然觉凡间也不那么无聊了。
萧羽摇摇晃晃地站好,多亏衣服里的护心镜救他一命,否则他现在恐怕也去阎王殿报道了:“今日,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收了你这……”
话未说完人已‘咚’的一声栽倒在地上,那厢将衣衫穿好的人反倒急了。
“大叔,大叔,你怎么了,你话还没说完呢!你后面是不是要说收了我这妖孽啊,喂,大叔!”
萧羽眉心紧蹙,他觉得身体很热,好像置身在蒸笼中一样。
不,其实他也不知在蒸笼里是什么感觉,因为他从未去蒸笼里蒸过……
这感觉还有点像太玄派后山的温泉,难道自己回去了?
这么多年没回太玄派是有些想念,要不等他在江南安顿下来娶妻生子后,便带着妻儿回去看看?
嗯,如是想着,他紧蹙的眉心略微得到舒展,身子往后一歪,碰到个硬硬的东西,他的眼皮这才沉重地睁开。
入眼却是一张脸,一张美得过分,但却又不失男子的羁狂,那薄唇冷魅一张,冲着他……轻轻吹了一口气。
萧羽顿时就呆了,猛地从他怀中逃离,将自己浑身上下看了又看,好在衣衫齐整,否则,否则……
红衣少年如一团烈火,斜斜往榻上一靠,几分玩味地看着他道:“大叔,真是没良心啊,亏我方才还为你灌输灵气救了你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