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放榜的那天,和预料的一样,林洲的分数只够上个三本。
林洲其实早就想好了,他的成绩一直都不好,就算牧星竹给他补习,那些曲线、图形他也看不懂,凭着死记硬背聚起来的分根本上不了什么好学校。加上妈妈长年生病,家里的经济不好,三本太费钱了,他肯定是不去的。而且他打听过了,S市的护理职校就业挺不错的,只要他努力,将来找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还是没问题的,而且做了护士,也更方便照顾妈妈。
想虽然这样想,但林洲还是有些不开心,闷闷地沿着学校的长廊随意走着。
长廊的另一头有个梳马尾辫的女孩捧着一个铺满了草莓的水果蛋糕正和牧星竹说话。
牧星竹高高帅帅地站在阳光里,像人间的小王子。他单肩背着黑色的双肩包,对女孩不知说了什么,脸上带着温和的友善的笑。
林洲原地顿了几秒,偷偷地快步地猫了上去,就听见女生在说:“……这是我亲手做的,恭喜你考上S大的计算机专业。我就知道你一定行,蛋糕上我铺了你最喜欢的草莓……”
牧星竹的脸上浮现了惊讶、但也有些喜悦。
女生的脸红了,却鼓起勇气继续说:“我也上了S大,以后我们可以同路,我家里给我买了车,但是我还不会开,要不你先开着吧?”
林洲气坏了,张牙舞爪地一边说着“谁要开你的车”一边冲了上去:“而且他最喜欢的也不是草莓,是榴莲!他只是不想熏到你们才不在外面吃的,他和我一起时吃得可欢了!”
牧星竹笑着把他圈在怀里,向女孩说:“谢谢你了啊,心意我领了,但蛋糕就不必了,我这儿吃不了。”
女孩子羞涩地跑远了。
林洲气呼呼地瞪着牧星竹:“你是不是想吃蛋糕?”
牧星竹摇头。
“你还嫌弃我笨,我考得差你开心了?”林洲眼睛都红了,推开牧星竹,“人家连车都买了还跟你考了同一个学校,瞧你刚才乐的那副样子,你赶紧去追她吧,晚了怕别人跑了。”林洲越说越伤心,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叽哩呱啦地说了一大堆,害怕极了,不敢看牧星竹。他抬起胳膊抹了把脸:“反正、反正你爸妈也不喜欢我,嫌我笨带坏你……”
“好好的哭什么。”牧星竹上前一步把林洲搂在怀里,“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乐了?”
“我两只……”
牧星竹一口亲在林洲嘴上:“瞧瞧这小..嘴儿,这么软说出来的话怎么那么伤人呢?”
林洲的脸腾地一下烧起来了,连忙左看看右看看,好在这儿比较偏僻,加上放暑假了人少,没人发现他们在干什么:“你干什么呀?不怕被发现啊?”
“发现就发现了呗!”牧星竹凑在林洲耳朵边,“我明天可就成年了。”
林洲一怔。
“你比我还大一天吧,咱俩明天可就都成年了。”牧星竹都快咬到林洲耳边了,“成年了啊,可以做事了。”
林洲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在牧星竹怀里像只被丢进开水里的小龙虾,扑腾得牧星竹都圈不住他:“牧星竹你个不要脸的臭小王八羔了敢占你老子便宜不要命了?!”
牧星竹笑得乐呵乐呵的:“也不知道是谁天天看着我犯花痴,这会儿害羞个什么劲?”
林洲大喝一声撸起袖子就要跟牧星竹干仗,打得牧星竹到处跑。
打归打,在牧星竹满十八岁的那一天,他们还是摸到县里离家远的新城区开了一间房。虽然在外面嘻嘻哈哈,但两人真进了房却安静下来了,好半晌,牧星竹才咳咳嗓子问他要不要喝水。
林洲记得那个下午太阳特别大,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像金子一样洒在酒店房间里陈年的地毯上。牧星竹大着胆子勾他的手,耳朵、脸和脖子一样红,像个被烤熟的面人儿。
他没憋住笑了。
牧星竹窘得把他扑倒在床上。
牧星竹的眼睛好亮啊,像有星星落在里面,他在发抖,手在抖、嘴唇也在抖。进来的时候两人都没经验,痛得失败了好多次,林洲差点就以为是自己有问题,看着牧星竹忍得难受的样子心里干着急,眼睛一闭牙关一咬,背过身去撅起来,准备受刑一样地说:“你进来吧,我不痛。”
怎么会不痛呢?
牧星竹也心疼他,犹豫徘徊着眼看又要失败了,林洲心一狠骂道:“牧星竹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进来!”
憋了一下午的牧星竹也火了:“谁他..妈不是男人?”还属于少年人身形的腰一挺,疼得林洲张口咬在了拳头上,眼泪一下子迸出来。
真疼啊,像被铁钻钻进了身体,像被活生生劈成两半。
牧星竹没敢全进,因为林洲的身体僵得像块石头,他到底心疼林洲,心理上的满足远远大于身体,弄了两下就算了。
林洲趴在床上,眼泪把枕头都打湿了,还要牧星竹哄。
可哄归哄,那种疼林洲是记住了的,钻心的疼,要不是因为牧星竹,林洲想自己哪怕单一辈子呢,也不要遭这个罪。
真疼啊。林洲默默地想。怎么会这么疼?
那种钻心的疼再一次浮现在脑海,林洲浑沌的大脑渐渐缓过来,发现他正不知被谁按在床上,身后有个人在吭哧吭哧地做活..塞运动。
他一下子吓醒了,想挣扎、想翻身,但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劲,而且好热啊,哪怕空调呜呜地使劲地吹,也仍旧热得出汗。他嘤嘤呀呀地蠕动,身后的男人掐住了他的腰沉声喝令:“别动。”
声音熟悉又陌生。
林洲用尽全身力气转头去看,只看到房间顶华丽的花..瓣造型水晶灯,灯光刺得人眼疼,而男人健壮的手腕上戴着一串泛着深紫油光的珠子。那只手狎昵地捏住他的下巴,将食指和中指探进他的嘴里肆意搅动。
林洲的眼泪哗地一下就出来了。他用力合上牙关想咬断这两根手指,但他居然使不上什么力气,就好像在撒娇似的,只在男人的第二个手指关节上留下一排浅浅的牙印。
周寒云笑了,在深重又残忍的跶阀里戏弄林洲敏..感的神经:“别急,一会儿有的你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