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发烧的脑袋果然糊涂
一路上江烟觉得头晕极了，公交那点暖气毫无作用，身体越来越冷，像是要发烧了。
停停走走的公交晃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站，江烟颤颤巍巍地走回租房。
进了门，他直接除掉大衣，挪进卧室摔上了床，蠕动到棉被里，在最后清醒的时刻，他知道接二连三有好多人给他打电话，追债的、江启年、江霖，应该还有骚扰电话，已经没力气看了，昏昏沉沉闭上了眼睛。
又痛又难受，睡也睡不好，身体越来越冷，他把自己裹成粽子，还是止不住的颤栗。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有人在厨房做饭，砍刀一下一下地剁着骨头。
剁得没完没了的，江烟艰难地撑开眼皮，发现自己回到了龙城的老房子，厨房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油烟味。
“特么的Omega没一个好东西，生了你们两个废物，还把老子的钱都卷走了！”
他看到江启年挥舞着刀，朝着砧板上那带血的骨头砍去。
还看到十八岁的自己涨红了眼怒视着江启年：“别扯这些，把钱还我！”
“喊什么！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
“那是我攒了五年的学费！”
“呵，就你那垫底的成绩还想考大学，我看你就是想出去找李小风！”
江烟看到十八岁的自己已然崩溃，用尽全力把桌子掀了，满桌子碗筷都摔在地上。
“你特么的抽什么风！”江启年将砍刀插在了砧板上，“赔钱货，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狗都比我过得好。”
江烟就看着十八岁的自己被江启年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稚气未脱的江霖跑了出来挡在十八岁的江烟面前：“别打哥哥！”
“滚开，不然连你也一块揍。”江启年抽出了窗户边的不锈钢条。
小江霖被江启年推开，他那着钢条就要抽江烟：“当初我就该把你掐死！”
十八岁的江烟嘴也不饶人：“要死也是你先死！”
江烟眼睁睁地看着年少的自己被江启年打得遍体鳞伤，脑袋还磕到了桌角，血就这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江霖哭着：“哥哥……血……”
江启年这才收手，将一块沾着油渍的布甩到十八岁的江烟脸上：“赶紧擦擦，脏死了！”
江烟看着当年的自己用手抹了一把脸，血迹在脸上糊开，又有新的流下来，流进了眼里。
十八岁的自己与二十六岁的他融为一体，睁眼视线一片红，看不清了，混沌一片，耳边是江霖细细碎碎的哭声。
“哥哥？”
突然，过去的画面裂成了锋利的碎片，统统往他身上扎，浑身刺痛令他双腿一软，摔在了又冷又脏的泥潭里，泥水浸过他的口鼻，几度窒息。
“哥哥！”
江烟抽着冷气睁开生涩的眼睛，那张跟他有六七分相似、满脸泪痕的脸在他眼前放大，四周依旧是半地下室租房的景象。
原来特么的是做噩梦了！
江霖好几天联系不到江烟，从学校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发现哥哥裹着被子缩在床上，额头烫得吓人，他翻了房间的药发现都过期了，匆匆下楼买了退热贴给哥哥贴上，可退烧药怎么也喂不进去，他守了一整天，急哭了好几回，才看到哥哥睁眼，他将这些滔滔不绝地在江烟耳边倾诉出来，还把“哥哥你吓死我了呜呜呜……”反复念叨个十来遍。
“停一下……哭得我头疼……”发着烧，江烟声音更难听了。
下一秒，江霖就趴在他身上闷头大哭。
得，头更疼了，脑袋嗡嗡的。
好想毒哑他。
不行！这可是亲弟弟。
发烧的脑袋果然糊涂，想的东西都不受控制。
“有吃的吗？”公鸭嗓开口。
江霖猛地抬头：“有有有，我用保温盒温着了”
亲弟弟手忙脚乱地翻出保温盒，扭开盖子时，差点把粥滴到了棉被上。
“弟啊，要不让我自己吃？”公鸭嗓小心翼翼地开口，还把套着固定带的手指慢慢抬了起来。
江霖瞥了一眼那半残的手指，拿着勺子舀着粥，非要喂亲哥吃。
喂个粥喂得滴滴答答的，江烟赶紧拿纸巾接着，生怕弄床上，租房没有洗衣机，大冬天的手洗被单被套可是要命的。
江霖眼泪也滴滴答答的，这Omega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没力气哄，下半身的灼烧感还在，疼得都麻木了，江烟换了个姿势摊在床上摆烂。
江霖见哥哥半死不活的，于是收住了眼泪：“吃不下了吗？”
“想睡觉。”
“把药吃了再睡！”江霖又手忙脚乱地翻塑料袋，找到盒退烧药掰了几颗出来。
江烟就着江霖的手吃了药，被弟弟强行灌了好几口水，才让他躺下。
江霖趴在床边小声问：“哥哥，那个Alpha是谁？”
江烟一愣，这小子怎么知道的？
江霖：“你被临时标记了，身上全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而且……而且……”
弟弟欲言又止，视线落到了江烟的脖子上，江烟这才反应过来，那Alpha在他脖子上啃出了一圈草莓项链。
塑料袋里除了退热贴退烧药，还有几只长管的药膏。
要了命了，这小子怎么会买这种药！
江烟默默地拉起被子，把脸都埋进了去，无颜面对。
“药膏是你自己涂……还是……还是我帮你？”
停停走走的公交晃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站，江烟颤颤巍巍地走回租房。
进了门，他直接除掉大衣，挪进卧室摔上了床，蠕动到棉被里，在最后清醒的时刻，他知道接二连三有好多人给他打电话，追债的、江启年、江霖，应该还有骚扰电话，已经没力气看了，昏昏沉沉闭上了眼睛。
又痛又难受，睡也睡不好，身体越来越冷，他把自己裹成粽子，还是止不住的颤栗。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有人在厨房做饭，砍刀一下一下地剁着骨头。
剁得没完没了的，江烟艰难地撑开眼皮，发现自己回到了龙城的老房子，厨房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油烟味。
“特么的Omega没一个好东西，生了你们两个废物，还把老子的钱都卷走了！”
他看到江启年挥舞着刀，朝着砧板上那带血的骨头砍去。
还看到十八岁的自己涨红了眼怒视着江启年：“别扯这些，把钱还我！”
“喊什么！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
“那是我攒了五年的学费！”
“呵，就你那垫底的成绩还想考大学，我看你就是想出去找李小风！”
江烟看到十八岁的自己已然崩溃，用尽全力把桌子掀了，满桌子碗筷都摔在地上。
“你特么的抽什么风！”江启年将砍刀插在了砧板上，“赔钱货，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狗都比我过得好。”
江烟就看着十八岁的自己被江启年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稚气未脱的江霖跑了出来挡在十八岁的江烟面前：“别打哥哥！”
“滚开，不然连你也一块揍。”江启年抽出了窗户边的不锈钢条。
小江霖被江启年推开，他那着钢条就要抽江烟：“当初我就该把你掐死！”
十八岁的江烟嘴也不饶人：“要死也是你先死！”
江烟眼睁睁地看着年少的自己被江启年打得遍体鳞伤，脑袋还磕到了桌角，血就这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江霖哭着：“哥哥……血……”
江启年这才收手，将一块沾着油渍的布甩到十八岁的江烟脸上：“赶紧擦擦，脏死了！”
江烟看着当年的自己用手抹了一把脸，血迹在脸上糊开，又有新的流下来，流进了眼里。
十八岁的自己与二十六岁的他融为一体，睁眼视线一片红，看不清了，混沌一片，耳边是江霖细细碎碎的哭声。
“哥哥？”
突然，过去的画面裂成了锋利的碎片，统统往他身上扎，浑身刺痛令他双腿一软，摔在了又冷又脏的泥潭里，泥水浸过他的口鼻，几度窒息。
“哥哥！”
江烟抽着冷气睁开生涩的眼睛，那张跟他有六七分相似、满脸泪痕的脸在他眼前放大，四周依旧是半地下室租房的景象。
原来特么的是做噩梦了！
江霖好几天联系不到江烟，从学校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发现哥哥裹着被子缩在床上，额头烫得吓人，他翻了房间的药发现都过期了，匆匆下楼买了退热贴给哥哥贴上，可退烧药怎么也喂不进去，他守了一整天，急哭了好几回，才看到哥哥睁眼，他将这些滔滔不绝地在江烟耳边倾诉出来，还把“哥哥你吓死我了呜呜呜……”反复念叨个十来遍。
“停一下……哭得我头疼……”发着烧，江烟声音更难听了。
下一秒，江霖就趴在他身上闷头大哭。
得，头更疼了，脑袋嗡嗡的。
好想毒哑他。
不行！这可是亲弟弟。
发烧的脑袋果然糊涂，想的东西都不受控制。
“有吃的吗？”公鸭嗓开口。
江霖猛地抬头：“有有有，我用保温盒温着了”
亲弟弟手忙脚乱地翻出保温盒，扭开盖子时，差点把粥滴到了棉被上。
“弟啊，要不让我自己吃？”公鸭嗓小心翼翼地开口，还把套着固定带的手指慢慢抬了起来。
江霖瞥了一眼那半残的手指，拿着勺子舀着粥，非要喂亲哥吃。
喂个粥喂得滴滴答答的，江烟赶紧拿纸巾接着，生怕弄床上，租房没有洗衣机，大冬天的手洗被单被套可是要命的。
江霖眼泪也滴滴答答的，这Omega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没力气哄，下半身的灼烧感还在，疼得都麻木了，江烟换了个姿势摊在床上摆烂。
江霖见哥哥半死不活的，于是收住了眼泪：“吃不下了吗？”
“想睡觉。”
“把药吃了再睡！”江霖又手忙脚乱地翻塑料袋，找到盒退烧药掰了几颗出来。
江烟就着江霖的手吃了药，被弟弟强行灌了好几口水，才让他躺下。
江霖趴在床边小声问：“哥哥，那个Alpha是谁？”
江烟一愣，这小子怎么知道的？
江霖：“你被临时标记了，身上全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而且……而且……”
弟弟欲言又止，视线落到了江烟的脖子上，江烟这才反应过来，那Alpha在他脖子上啃出了一圈草莓项链。
塑料袋里除了退热贴退烧药，还有几只长管的药膏。
要了命了，这小子怎么会买这种药！
江烟默默地拉起被子，把脸都埋进了去，无颜面对。
“药膏是你自己涂……还是……还是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