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 7 哄哄你
陈嘉荣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就消散了，“你也是从宁城过来的，这么巧？”
池知夏点点头，但也没多说什么，他拿着手里的药膏，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他有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现在一定是耷拉下来的。
陈嘉荣想到一件事，忽然开口问他，“你刚转过来，又没住校，睡哪儿呢？”
池知夏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摸了摸鼻子，说：“我忘了联系学校外面那家出租老板了……”
“今晚能暂时住你这儿吗？”
陈嘉荣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池知夏了，他的心是真大，真不害怕有人把他卖了数钱。
“行吧，那你和……霰霰睡厨房隔壁那间房，我睡沙发。”
池知夏有点惊讶地看着他，陈嘉荣解释道：“别误会啊，你和霰霰都是伤员，就睡我房间那个上下床，再怎么说你也是客人，哪有客人睡沙发主人睡床的道理。”
池知夏感激地说：“谢谢！”
林霰回房间的时候看了眼墙上挂着的老式挂钟，已经十二点二十左右了，他见客厅没人，就关掉了吸顶灯，回了卧室。
池知夏坐在书桌前努力地看着没看完的历史笔记，听见开门声，池知夏转过头去看，在看到林霰进来的时候，他的呼吸瞬间暂停了一秒。
池知夏心里暗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男生嘛，怎么跟没见过一样。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他还是没出息地又看了一眼。
林霰穿着宽松的黑色睡袍，衣领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头发还是湿的，水滴顺着发梢滴落下来，在锁骨处汇聚成小小的水珠。
他的皮肤很白，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白皙，五官很立体，鼻梁高挺，唇形完美，下颌线清晰，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幅水墨画，清冷又疏离。
池知夏却突然注意到他手上缠着的纱布，问他：“你手受伤了？”
“小伤。”
说完林霰径直走到书桌面前，看着原封不动躺在桌子上的药膏，微微皱起眉头，但什么也没说。他略过池知夏，在书桌旁边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随后坐在床边开始吹头发。
因为这里离陈嘉荣家人住的房间较远，房间又有些隔音，再加上吹风机声音不算很大，林霰才拿出吹风机的。
他吹头发的时候习惯只吹个半干，然后任由头发自然风干，这样比较舒服。
吹风机嗡嗡作响，池知夏盯着自己的历史笔记，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林霰。
你和他们打架是因为我吗？
他的脑海中却不断涌现出林霰和那群人打架的画面，忽然间有些难过。
痛么？
一定很痛吧。
林霰吹完头发之后就关了吹风机，随手扔在床头柜上，然后靠在床头看书。
池知夏忽然之间有些口渴。
他放下历史笔记，起身，悄悄推开门。看见客厅里的陈嘉荣还在开着台灯看书，他走过去征询了陈嘉荣的意见后，从冰箱拿出来两罐旺仔牛奶和一盒巧克力味维他奶。
池知夏把维他奶交给挑灯夜读的陈嘉荣之后就回了卧室，看见林霰坐在书桌前做数学试卷，他把一罐旺仔牛奶放在桌上。
林霰目光落在那罐旺仔牛奶上，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池知夏，又低下头继续做题。
“林霰，你喜欢什么？”
“你喜欢钱吗？”
“你喜欢花吗？”
池知夏又问了几个问题，但林霰始终不理他，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他旁边，有些泄气地趴在桌子上。
“林霰，理理我吧。”
林霰微微垂眸，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没有回答。
“东欧剧变，苏联解体。”
“我刚学的。”
林霰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顿，他侧过头，看向池知夏，对上池知夏清澈明亮的眼眸，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药涂了么？”
池知夏看了一眼桌上的药膏，摇摇头，“还没。”
“我涂不了后背。”，他解释了一句。
似乎是怕林霰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他还当场表演了一下，然后被林霰一句话打住。
“坐过去。”
“哦。”
池知夏乖乖地走到床边坐下，背对着林霰。
林霰放下手中的笔，从桌上拿起药膏，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掀起他的衣服下摆，一只手将药膏里的药轻轻涂抹在池知夏的伤口上，动作轻柔而细腻。他的手指很凉，触碰到池知夏温热的皮肤时，池知夏忍不住颤了一下。
林霰的手顿了一下，垂眸看向他。
“……对不起，林霰。”
林霰涂完药膏，将他的衣服拉下来。
池知夏刚想转过身，就听见林霰说，“别动。”
池知夏愣了一下，乖乖地坐在原地，不敢动弹。
林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创口贴，撕开包装，贴在池知夏的伤口上。池知夏感觉伤口处传来一阵冰凉，疼痛感减轻了不少。
林霰把创口贴贴好，然后收拾了一下药膏和创口贴，放回抽屉里。
“好了。”林霰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谢谢。”
池知夏转过身来，看着林霰，试探性地问，“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林霰点点头，示意他问。
“你可以原谅我吗？”
“没有。”
池知夏把脸埋在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没有是什么意思？”
林霰却突然说：“没生你的气。”
“你不应该和我待在一起的，今天只是第一天，以后……”
还没等林霰说完池知夏立即反驳他，“所以你就想用这种方式把我赶走，那陈嘉荣呢，他都没选择走，我为什么要走。”
“我们本来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虽然我第一天转来，不太清楚你和他们之间的恩怨，但是今天和你接触下来，我并不反感，你是我很想很想交往的朋友。”
“林霰。”，池知夏眼神有些湿漉漉的，看着他的时候，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不要赶我走。”
林霰看着他，良久，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我没有要赶你走。”
他只是……不想把池知夏也牵扯进来。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柔软触感，林霰愣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睡吧。”林霰说，“很晚了。”
“好……”
_
翌日。
池知夏和陈嘉荣的父母说明了情况，周淳雅觉得他太客气了，说实在不行到她们家住。池知夏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周淳雅就帮他找了一家可以租的学区房，也在泡桐湾这边。池知夏表示感谢，说等星期天放假拿到手机之后再把钱转给她。
回到学校，林霰和平时一样坐在座位上，低头刷题，池知夏走过来的时候给了他一个东西。
他抬起头，就看到池知夏把一个橙子放在在他桌上。
林霰看着桌上黄澄澄的橙子，愣了一下，问他:“什么意思?”
池知夏看着他，认真地说:“我听说橙子有‘心想事成’的意思，这次月考祝你心想事成。”
“……谢谢。”
很快就到了月考。
清南十二中的月考用的是蓉城七中的试卷，因为蓉城今年是最后一届老高考，还是和往常一样用两天考完。
两天后，老姜把成绩单贴在了教室靠前门的墙上。
林霰站在人潮涌动的榜单前，入目便是写着他名字的显眼排名，在密密麻麻的一堆人名里，依旧明显，他仍旧是第一，没什么悬念。
他对于自己的成绩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喜悦，沉默地看着排名，然后转身离开。
最令人震惊的竟然是池知夏，仅仅转来一周的时间，这次月考竟然考了第二名，差林霰63分。
池知夏盯着榜单上的名字，有些出神，耳边是同学们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和讨论声，他抿唇，没有说话。
“我的天，这哪是成绩单，这明明是封神榜，我都不敢想老姜这样一丝不苟的人会笑成什么样……”
“我们学校除了林霰和池知夏还有人考过六百多分吗……没有吧……”
“最恐怖的难道不是他们的数学和英语吗，要么满分要么差一分！”
池知夏在一群人的瞩目下坐回了座位，丝毫不知道在她们心中自己已经成了清中第二战神。
“林霰，为什么我这个成绩在这里会是第二名，还是全校的第二名，这……不应该啊……”
池知夏也很震惊，他这个成绩放他原来的学校，真就不太起眼，比他优秀的人太多了，有些甚至还是跳级和留学的，他有点理解不了这个学校的排名。
林霰还没开口，只见陈嘉荣走过来一把搭上池知夏的肩，他挑眉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池知夏，咱们这儿可比不上你原来的学校，你转过来的时候选学校不看这些的么？”
“我……我没细看。”，池知夏坦然地说：“看到这个学校有宣传，感觉还行，我就自己过来了。”
“……”陈嘉荣都无语了，“你还真是心大啊。”
“刚好撞上清中的虚假宣传。”
陈嘉荣好像想到了什么，问他：“等一下，你说你是自己过来的，总不可能是离家出走吧？”
池知夏：“嗯。”
“？”
池知夏点点头，但也没多说什么，他拿着手里的药膏，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他有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现在一定是耷拉下来的。
陈嘉荣想到一件事，忽然开口问他，“你刚转过来，又没住校，睡哪儿呢？”
池知夏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摸了摸鼻子，说：“我忘了联系学校外面那家出租老板了……”
“今晚能暂时住你这儿吗？”
陈嘉荣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池知夏了，他的心是真大，真不害怕有人把他卖了数钱。
“行吧，那你和……霰霰睡厨房隔壁那间房，我睡沙发。”
池知夏有点惊讶地看着他，陈嘉荣解释道：“别误会啊，你和霰霰都是伤员，就睡我房间那个上下床，再怎么说你也是客人，哪有客人睡沙发主人睡床的道理。”
池知夏感激地说：“谢谢！”
林霰回房间的时候看了眼墙上挂着的老式挂钟，已经十二点二十左右了，他见客厅没人，就关掉了吸顶灯，回了卧室。
池知夏坐在书桌前努力地看着没看完的历史笔记，听见开门声，池知夏转过头去看，在看到林霰进来的时候，他的呼吸瞬间暂停了一秒。
池知夏心里暗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男生嘛，怎么跟没见过一样。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他还是没出息地又看了一眼。
林霰穿着宽松的黑色睡袍，衣领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头发还是湿的，水滴顺着发梢滴落下来，在锁骨处汇聚成小小的水珠。
他的皮肤很白，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白皙，五官很立体，鼻梁高挺，唇形完美，下颌线清晰，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幅水墨画，清冷又疏离。
池知夏却突然注意到他手上缠着的纱布，问他：“你手受伤了？”
“小伤。”
说完林霰径直走到书桌面前，看着原封不动躺在桌子上的药膏，微微皱起眉头，但什么也没说。他略过池知夏，在书桌旁边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随后坐在床边开始吹头发。
因为这里离陈嘉荣家人住的房间较远，房间又有些隔音，再加上吹风机声音不算很大，林霰才拿出吹风机的。
他吹头发的时候习惯只吹个半干，然后任由头发自然风干，这样比较舒服。
吹风机嗡嗡作响，池知夏盯着自己的历史笔记，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林霰。
你和他们打架是因为我吗？
他的脑海中却不断涌现出林霰和那群人打架的画面，忽然间有些难过。
痛么？
一定很痛吧。
林霰吹完头发之后就关了吹风机，随手扔在床头柜上，然后靠在床头看书。
池知夏忽然之间有些口渴。
他放下历史笔记，起身，悄悄推开门。看见客厅里的陈嘉荣还在开着台灯看书，他走过去征询了陈嘉荣的意见后，从冰箱拿出来两罐旺仔牛奶和一盒巧克力味维他奶。
池知夏把维他奶交给挑灯夜读的陈嘉荣之后就回了卧室，看见林霰坐在书桌前做数学试卷，他把一罐旺仔牛奶放在桌上。
林霰目光落在那罐旺仔牛奶上，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池知夏，又低下头继续做题。
“林霰，你喜欢什么？”
“你喜欢钱吗？”
“你喜欢花吗？”
池知夏又问了几个问题，但林霰始终不理他，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他旁边，有些泄气地趴在桌子上。
“林霰，理理我吧。”
林霰微微垂眸，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没有回答。
“东欧剧变，苏联解体。”
“我刚学的。”
林霰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顿，他侧过头，看向池知夏，对上池知夏清澈明亮的眼眸，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药涂了么？”
池知夏看了一眼桌上的药膏，摇摇头，“还没。”
“我涂不了后背。”，他解释了一句。
似乎是怕林霰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他还当场表演了一下，然后被林霰一句话打住。
“坐过去。”
“哦。”
池知夏乖乖地走到床边坐下，背对着林霰。
林霰放下手中的笔，从桌上拿起药膏，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掀起他的衣服下摆，一只手将药膏里的药轻轻涂抹在池知夏的伤口上，动作轻柔而细腻。他的手指很凉，触碰到池知夏温热的皮肤时，池知夏忍不住颤了一下。
林霰的手顿了一下，垂眸看向他。
“……对不起，林霰。”
林霰涂完药膏，将他的衣服拉下来。
池知夏刚想转过身，就听见林霰说，“别动。”
池知夏愣了一下，乖乖地坐在原地，不敢动弹。
林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创口贴，撕开包装，贴在池知夏的伤口上。池知夏感觉伤口处传来一阵冰凉，疼痛感减轻了不少。
林霰把创口贴贴好，然后收拾了一下药膏和创口贴，放回抽屉里。
“好了。”林霰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谢谢。”
池知夏转过身来，看着林霰，试探性地问，“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林霰点点头，示意他问。
“你可以原谅我吗？”
“没有。”
池知夏把脸埋在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没有是什么意思？”
林霰却突然说：“没生你的气。”
“你不应该和我待在一起的，今天只是第一天，以后……”
还没等林霰说完池知夏立即反驳他，“所以你就想用这种方式把我赶走，那陈嘉荣呢，他都没选择走，我为什么要走。”
“我们本来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虽然我第一天转来，不太清楚你和他们之间的恩怨，但是今天和你接触下来，我并不反感，你是我很想很想交往的朋友。”
“林霰。”，池知夏眼神有些湿漉漉的，看着他的时候，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不要赶我走。”
林霰看着他，良久，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我没有要赶你走。”
他只是……不想把池知夏也牵扯进来。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柔软触感，林霰愣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睡吧。”林霰说，“很晚了。”
“好……”
_
翌日。
池知夏和陈嘉荣的父母说明了情况，周淳雅觉得他太客气了，说实在不行到她们家住。池知夏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周淳雅就帮他找了一家可以租的学区房，也在泡桐湾这边。池知夏表示感谢，说等星期天放假拿到手机之后再把钱转给她。
回到学校，林霰和平时一样坐在座位上，低头刷题，池知夏走过来的时候给了他一个东西。
他抬起头，就看到池知夏把一个橙子放在在他桌上。
林霰看着桌上黄澄澄的橙子，愣了一下，问他:“什么意思?”
池知夏看着他，认真地说:“我听说橙子有‘心想事成’的意思，这次月考祝你心想事成。”
“……谢谢。”
很快就到了月考。
清南十二中的月考用的是蓉城七中的试卷，因为蓉城今年是最后一届老高考，还是和往常一样用两天考完。
两天后，老姜把成绩单贴在了教室靠前门的墙上。
林霰站在人潮涌动的榜单前，入目便是写着他名字的显眼排名，在密密麻麻的一堆人名里，依旧明显，他仍旧是第一，没什么悬念。
他对于自己的成绩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喜悦，沉默地看着排名，然后转身离开。
最令人震惊的竟然是池知夏，仅仅转来一周的时间，这次月考竟然考了第二名，差林霰63分。
池知夏盯着榜单上的名字，有些出神，耳边是同学们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和讨论声，他抿唇，没有说话。
“我的天，这哪是成绩单，这明明是封神榜，我都不敢想老姜这样一丝不苟的人会笑成什么样……”
“我们学校除了林霰和池知夏还有人考过六百多分吗……没有吧……”
“最恐怖的难道不是他们的数学和英语吗，要么满分要么差一分！”
池知夏在一群人的瞩目下坐回了座位，丝毫不知道在她们心中自己已经成了清中第二战神。
“林霰，为什么我这个成绩在这里会是第二名，还是全校的第二名，这……不应该啊……”
池知夏也很震惊，他这个成绩放他原来的学校，真就不太起眼，比他优秀的人太多了，有些甚至还是跳级和留学的，他有点理解不了这个学校的排名。
林霰还没开口，只见陈嘉荣走过来一把搭上池知夏的肩，他挑眉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池知夏，咱们这儿可比不上你原来的学校，你转过来的时候选学校不看这些的么？”
“我……我没细看。”，池知夏坦然地说：“看到这个学校有宣传，感觉还行，我就自己过来了。”
“……”陈嘉荣都无语了，“你还真是心大啊。”
“刚好撞上清中的虚假宣传。”
陈嘉荣好像想到了什么，问他：“等一下，你说你是自己过来的，总不可能是离家出走吧？”
池知夏：“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