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巧什么巧
心里奇怪着对方竟来的如此之快，且墨钧并未同行。
青游也察觉了不对，不等霍无救吩咐，立刻安排人将院子暗中围来了起来，一旦对方有任何异动，立刻出手。
书房外，霍无救道：“你身后这几个人还是在院外等着比较好。”
其中一人面露不悦，正要说话却被于川制止：“无妨，你们就在此等候，朕、正事要紧，我去去就来。”
那人才收回脚步，动作十分稳健，一看就知是个高手。
“青游，在外面守着。若是有什么消息，即可来报。”
“是。”
霍无救给他斟了一杯茶：“于大人已经知晓全部了？”
于川点点头：“圣上已悉数告知微臣，我此次前来便是协助霍刺史，不知霍刺史有什么打算？”
“从我送信到现在不过半月，没想到于大人来的如此之快，真是令本官吃惊。”
于川面色不改，知他怀疑自己真假，解释道：“圣上本就察觉异常，令我前来调查，路上收到急报便先来丹州见霍刺史。”
“原来如此。”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试探。
于川怕霍无救假意投靠朝廷实则是三皇子一党，霍无救怕于川假意受皇命而来，实则是三皇子派来的奸细。
直到墨钧的消息传来，证实了于川的话，霍无救才停止试探，院外的人也撤走了。
“知县和知府早就暗中联合霖州，现在人已经抓起来了，本想写奏章呈与陛下决断，但既然于大人来了，便由于大人直接做主。”
于川：“先关押起来审问，切莫让霖州那边发觉。大军已在路上，到达此地还需半月。还请霍刺史与在下齐心协力，拖延时间。”
陛下与于川虽然脸不一样，但声音却很相像。
霍无救从两人坐下开始就一直盯着他，他总有种预感或者是直觉。
直到发现于川的眼中露出了一丝熟悉的不悦，那种上位者被冒犯的不悦的眼神，天下再没有第二个人。
霍无救突然心情大好。
于川，玉船，玉舟，沈玉舟……原来如此。
“霍刺史盯着我做什么？”
霍无救见他眉心微蹙，垂下眼帘，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愉悦：“放心，为了陛下，我万死不辞。”
他起身从茶柜中拿出珍藏的茶包来，倒进小火煨着的茶壶中，随着咕嘟声响起，茶香味四散开来。
于川放下折扇：“没想到霍刺史也喜欢这雪山含翠，只是这茶贵重无比，向来只供应宫中，不知霍刺史是如何得来？”
霍无救挑眉一笑，将煮沸的茶水倒在茶杯中：“雪山含翠是当年我高中状元之时，先皇恩赐的，听说陛下也很喜欢。这么多年我一直舍不得喝，如今来了贵客，理应用来招待。”
于川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他根本不记得这事，当时他因为霍无救的无礼，并未注意先皇都赏赐了些什么东西。
“既是圣上喜欢的东西，我还是不喝了。”
霍无救等茶温合适了，才将茶杯递给他：“无妨，陛下不会怪罪的。”
面前的这只手，宽大修长，骨节分明，还带着常年舞刀弄剑的薄茧。
茶香不断倾入鼻腔，没想到在这儿还能喝到喜欢的茶。
他抬起眼眸，发觉霍无救又那样眼都不眨的盯着自己，像四年前在祈年殿一样。
冒昧的家伙，真是死性不改，对着谁都这么盯着看。
他伸手接过：“多谢。”
此茶被霍无救煮的恰到好处，唇齿生香，竟比宫中的内侍还要懂。
“没想到霍刺史煮茶的手艺这么好，看来平时经常品茗弄诗了？”
霍无救敏锐察觉到这话里的不满，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于大人误会了，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只不过是天资聪慧，学什么都比较快而已。”
于川对他的自恋有些一言难尽：“霍刺史倒是不谦虚，不过晋州在霍刺史的治理下确实日渐繁荣，可见霍刺史用心之深，很不容易吧？”
霍无救朝着京城的方向拱手：“为陛下尽心尽力，是臣的本分。就算前路艰辛也定会排除万难，不辜负陛下的期望。”
“霍刺史如此忠心，圣上知道了定会高兴。”
霍无救极有眼力见的给他添上，见于川不再生气，唇角微勾：“不知于大人在吃食上可有什么忌口，我让人准备晚膳。”
于川轻咳一声；“霍刺史不必如此客气，随意就好。”
“那我便让人看着安排了，青游，将于大人带来的人好生安顿，切莫怠慢。”
“是。”
席间，于川每一道菜都只吃一口，吃相干净优雅，一点也不像个侍卫，只是他自己没有发觉。
天气渐热，霍无救故意没在房中放冰块。果然，在于川数次轻拭汗液之后，耳后的一小块皮肤已经翘了起来，分明就是人皮面具。
霍无救努力压制想要上扬的嘴角，憋笑憋的辛苦：“饭菜不合于大人胃口吗？”
于川：“没有，只是晚上习惯吃得少些。”
“都怪我考虑不周，天气渐热，会影响胃口，我这就让人拿些冰块来降温。”
于川看了他一眼，颇有种你怎么早不放冰块的感觉。
霍无救读懂了他眼里的意思，轻笑道：“于大人别生气，我不喜让人布菜，所以没让人伺候。今日就只有我们二人，于大人不必客气，或者我帮大人布菜也行。”
说着就要换成公筷给他夹菜，于川直接站了起来：“不必，我已经吃饱了，霍刺史慢用。”
霍无救拿着筷子僵在原地，暗自懊恼操之过急，把人吓跑了。
青游领着人抬着一缸冰块进来，却只看到霍无救一个人：“大人，还放吗？”
霍无救盯着他：“你说呢？”
青游脖子一僵，立刻招呼着人退出去了。
于川走到凉亭，张潜早已等候在此：“主君，没有异常。”
“知道了，静观其变。”
“是，属下告退。”
看来霍无救的确没有与三皇子勾结，是个可信之人。
正想着，就听见脚步声靠近。
回头一看，霍无救端着雪山含翠往旁边一坐：“好巧，于大人也在此乘凉赏花。”
这府中不就这一处凉亭，巧什么巧？
于川脸有些黑：“霍刺史就没有其他事要做？”
“有。”霍无救假装没看见他眼中的嫌弃，身体前倾：“陛下一切都好？”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于川还是点头回答：“一切都好。”
“那我就放心了。”
于川早就想问了，为什么他会对皇上如此关心，完全超出了一个臣子对皇上的关心范畴。
话到嘴边，斟酌着开口：“霍刺史如此关心圣上，日日上奏进献各种礼物，可是为了早日回到京城？”
霍无救：“当然不是，我是真心实意的关心陛下。天地可鉴，绝无其他想法。”
“真的？”
“比真金白银还真。”说着还举起右手：“我可对苍天发誓，绝不是刻意阿谀奉承。”
青游也察觉了不对，不等霍无救吩咐，立刻安排人将院子暗中围来了起来，一旦对方有任何异动，立刻出手。
书房外，霍无救道：“你身后这几个人还是在院外等着比较好。”
其中一人面露不悦，正要说话却被于川制止：“无妨，你们就在此等候，朕、正事要紧，我去去就来。”
那人才收回脚步，动作十分稳健，一看就知是个高手。
“青游，在外面守着。若是有什么消息，即可来报。”
“是。”
霍无救给他斟了一杯茶：“于大人已经知晓全部了？”
于川点点头：“圣上已悉数告知微臣，我此次前来便是协助霍刺史，不知霍刺史有什么打算？”
“从我送信到现在不过半月，没想到于大人来的如此之快，真是令本官吃惊。”
于川面色不改，知他怀疑自己真假，解释道：“圣上本就察觉异常，令我前来调查，路上收到急报便先来丹州见霍刺史。”
“原来如此。”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试探。
于川怕霍无救假意投靠朝廷实则是三皇子一党，霍无救怕于川假意受皇命而来，实则是三皇子派来的奸细。
直到墨钧的消息传来，证实了于川的话，霍无救才停止试探，院外的人也撤走了。
“知县和知府早就暗中联合霖州，现在人已经抓起来了，本想写奏章呈与陛下决断，但既然于大人来了，便由于大人直接做主。”
于川：“先关押起来审问，切莫让霖州那边发觉。大军已在路上，到达此地还需半月。还请霍刺史与在下齐心协力，拖延时间。”
陛下与于川虽然脸不一样，但声音却很相像。
霍无救从两人坐下开始就一直盯着他，他总有种预感或者是直觉。
直到发现于川的眼中露出了一丝熟悉的不悦，那种上位者被冒犯的不悦的眼神，天下再没有第二个人。
霍无救突然心情大好。
于川，玉船，玉舟，沈玉舟……原来如此。
“霍刺史盯着我做什么？”
霍无救见他眉心微蹙，垂下眼帘，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愉悦：“放心，为了陛下，我万死不辞。”
他起身从茶柜中拿出珍藏的茶包来，倒进小火煨着的茶壶中，随着咕嘟声响起，茶香味四散开来。
于川放下折扇：“没想到霍刺史也喜欢这雪山含翠，只是这茶贵重无比，向来只供应宫中，不知霍刺史是如何得来？”
霍无救挑眉一笑，将煮沸的茶水倒在茶杯中：“雪山含翠是当年我高中状元之时，先皇恩赐的，听说陛下也很喜欢。这么多年我一直舍不得喝，如今来了贵客，理应用来招待。”
于川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他根本不记得这事，当时他因为霍无救的无礼，并未注意先皇都赏赐了些什么东西。
“既是圣上喜欢的东西，我还是不喝了。”
霍无救等茶温合适了，才将茶杯递给他：“无妨，陛下不会怪罪的。”
面前的这只手，宽大修长，骨节分明，还带着常年舞刀弄剑的薄茧。
茶香不断倾入鼻腔，没想到在这儿还能喝到喜欢的茶。
他抬起眼眸，发觉霍无救又那样眼都不眨的盯着自己，像四年前在祈年殿一样。
冒昧的家伙，真是死性不改，对着谁都这么盯着看。
他伸手接过：“多谢。”
此茶被霍无救煮的恰到好处，唇齿生香，竟比宫中的内侍还要懂。
“没想到霍刺史煮茶的手艺这么好，看来平时经常品茗弄诗了？”
霍无救敏锐察觉到这话里的不满，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于大人误会了，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只不过是天资聪慧，学什么都比较快而已。”
于川对他的自恋有些一言难尽：“霍刺史倒是不谦虚，不过晋州在霍刺史的治理下确实日渐繁荣，可见霍刺史用心之深，很不容易吧？”
霍无救朝着京城的方向拱手：“为陛下尽心尽力，是臣的本分。就算前路艰辛也定会排除万难，不辜负陛下的期望。”
“霍刺史如此忠心，圣上知道了定会高兴。”
霍无救极有眼力见的给他添上，见于川不再生气，唇角微勾：“不知于大人在吃食上可有什么忌口，我让人准备晚膳。”
于川轻咳一声；“霍刺史不必如此客气，随意就好。”
“那我便让人看着安排了，青游，将于大人带来的人好生安顿，切莫怠慢。”
“是。”
席间，于川每一道菜都只吃一口，吃相干净优雅，一点也不像个侍卫，只是他自己没有发觉。
天气渐热，霍无救故意没在房中放冰块。果然，在于川数次轻拭汗液之后，耳后的一小块皮肤已经翘了起来，分明就是人皮面具。
霍无救努力压制想要上扬的嘴角，憋笑憋的辛苦：“饭菜不合于大人胃口吗？”
于川：“没有，只是晚上习惯吃得少些。”
“都怪我考虑不周，天气渐热，会影响胃口，我这就让人拿些冰块来降温。”
于川看了他一眼，颇有种你怎么早不放冰块的感觉。
霍无救读懂了他眼里的意思，轻笑道：“于大人别生气，我不喜让人布菜，所以没让人伺候。今日就只有我们二人，于大人不必客气，或者我帮大人布菜也行。”
说着就要换成公筷给他夹菜，于川直接站了起来：“不必，我已经吃饱了，霍刺史慢用。”
霍无救拿着筷子僵在原地，暗自懊恼操之过急，把人吓跑了。
青游领着人抬着一缸冰块进来，却只看到霍无救一个人：“大人，还放吗？”
霍无救盯着他：“你说呢？”
青游脖子一僵，立刻招呼着人退出去了。
于川走到凉亭，张潜早已等候在此：“主君，没有异常。”
“知道了，静观其变。”
“是，属下告退。”
看来霍无救的确没有与三皇子勾结，是个可信之人。
正想着，就听见脚步声靠近。
回头一看，霍无救端着雪山含翠往旁边一坐：“好巧，于大人也在此乘凉赏花。”
这府中不就这一处凉亭，巧什么巧？
于川脸有些黑：“霍刺史就没有其他事要做？”
“有。”霍无救假装没看见他眼中的嫌弃，身体前倾：“陛下一切都好？”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于川还是点头回答：“一切都好。”
“那我就放心了。”
于川早就想问了，为什么他会对皇上如此关心，完全超出了一个臣子对皇上的关心范畴。
话到嘴边，斟酌着开口：“霍刺史如此关心圣上，日日上奏进献各种礼物，可是为了早日回到京城？”
霍无救：“当然不是，我是真心实意的关心陛下。天地可鉴，绝无其他想法。”
“真的？”
“比真金白银还真。”说着还举起右手：“我可对苍天发誓，绝不是刻意阿谀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