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狗便有些呼吸不过来了，连忙抬手推他。
姜述顺着他的动作起来，看着面色微红的小狗，揶揄道：“怎么，小狗这么快就不行了吗？”
时萧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猛地起身推开他，伸出手没好气的说道：“亲完了，给我。”
姜述笑笑，将照片给他。
时萧羽立马看向照片，照片上的人只有一个背影，却让他的手脚瞬间冰凉。
居然真的是他……
察觉到他的心慌，姜述握住他冰凉的手：“放心吧，他的本事再大，也进不了姜家，只要你不出去，他就永远拿你没办法。”
“所以，我只能永远呆在这个别墅里面，对吗？”时萧羽垂着脑袋，自嘲的笑了笑。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鬼魅的手段，这么多年来，但凡是叛出鬼渊的人，最后的下场都是死，没有人逃脱过。
“不会永远，”姜述捏了捏他的手，认真的说道，“我早晚会除掉鬼魅和鬼渊，到时候你可以尽情的出去玩，但……”
姜述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只要不是逃跑，我都可以满足你。”
姜述虽然脸上带笑，但眼底却满是认真。
时萧羽看向他，沉默着没说话。
“行了，”姜述将照片拿回来，顺手捏了把他的脸，问道，“你和那个佣人怎么回事？”
时萧羽本来想骂姜述动手动脚，但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认真的说道：“我怀疑他是鬼渊的人。”
闻言，姜述立即皱了眉，说道：“姜家招人一向都是招身世干净简单的人，如果那个佣人真是鬼渊的，那鬼渊肯定还有不少人都能过选拔。”
说完，姜述看了眼时萧羽，意思不言而喻。
时萧羽抿了抿唇，鬼渊确实养着一批身世清白的人作为暗子，在暗中替鬼渊做事，这也是他怀疑清莱的原因，但……
他却出来没有见过那些人，更不知道那个小组的任何信息……
“那个，”时萧羽有些别扭的开口，“清莱也有可能不是鬼渊的人。”
姜述有些不解：“那你打他干嘛？”
“因为他不吃鱼眼啊。”时萧羽也有些不解，正常人就算是不吃鱼眼，那也不至于吃了就吐成那样啊。
“什么？”姜述被他这逻辑逗笑了，好笑的问道，“所以你就因为人家不吃鱼眼，就判定人家是鬼渊的人？”
“不是，”时萧羽叹了一口气，无奈解释道，“鬼渊训练杀人都是用仿真的人头，鱼的眼睛和人眼很像，所以从鬼渊出来的人都不吃鱼眼，而且清莱的下盘很稳，那不像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稳度。”
姜述捏了捏他闷闷不乐的脸：“我已经派助理去查了，明天早上就知道结果了，现在先别想这么多了。”
时萧羽推开他的手，嫌弃的说道：“别老捏我脸，等下脸都被你捏大了。”
姜述挑了挑眉，打趣道：“看来大名鼎鼎的诡焰是个泥娃娃啊，捏一下就变形了。”
“你有病啊？”时萧羽翻了个白眼，转过头不想再理他。
这狗男人的称呼真是一天一个，一下小狗一下宝贝，现在连泥娃娃都出来了。
这熟练程度，以前没少这么干吧！
时萧羽忍不住腹诽。
姜述见他生气，微微挑眉，也没哄他，而是拿了浴袍进浴室。
往常都会哄自己的男人突然不哄了，时萧羽心底有一处突然空了。
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异样，时萧羽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随之而来的是满满的怨气，瞪了眼浴室，气呼呼的钻进了被子里。
说喜欢他？
呸！
明明就是图新鲜感，三分钟热度！
姜述的嘴，骗人的鬼！
姜述一从浴室出来，就看到了床上拱起的小包，上面还萦绕着快化为实质的浓重怨气。
姜述忍住笑意，面无表情的走过去，躺在床上，一把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身上的被子突然消失，时萧羽愣了一下，看到旁边已经闭上眼睛一副休息姿态的姜述，心底瞬间升起一股无名火：“姜述！”
姜述睁开眼，看到小狗的眼睛都气红了，依旧面无表情：“什么事？”
小狗一愣，随即狠狠的一拳砸在狗男人的胸口上：“呸！渣男！”
骂完，小狗便气鼓鼓的背对着他躺下了。
姜述微微勾唇，将人一把捞进怀里，在小狗的耳边轻笑了一声，语气有些得意：“小羽，你已经开始在意我的态度了。”
时萧羽一把推开他，转过身看着那张欠揍的脸，没好气的问道：“所以呢？”
“你已经开始喜欢我了。”姜述语气肯定。
“滚！”时萧羽翻了个白眼，转过身不想理他。
姜述轻笑了一声，伸手揽着他的腰睡觉了。
听到身后的平稳的呼吸声，时萧羽难得没有拍开姜述的手，而是轻轻转过身，看着那人的眉眼，不禁思考起刚刚的话。
这几天姜述对他确实好，而他也在这种情况下潜移默化，习惯了姜述对他的好，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可若是问他喜不喜欢姜述……
时萧羽抿了抿唇，重新转过身，看着落地窗外高高挂着的弯月，攥紧了拳头。
一个杀手，是没有心的。
如果喜欢上自己的目标，那只会更可悲……
时萧羽闭上眼睛，在心底不断给自己洗脑。
-
次日，书房。
“姜总，这是清莱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资料，”许致将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继续说道，“清莱是南城的人，从小到大除了大学来北城读书，从来没有离开过南城，而大学四年的时间里，清莱最多也是三点一线，教室、图书馆、宿舍，不可能是鬼渊的人。”
一旁沙发上的时萧羽立即皱起眉头，问道：“那他的下盘怎么会比鬼渊的低级杀手还稳？”
那种程度，就算是每天锻炼十个小时，也得二十年才能练出来，清莱一个书呆子，怎么可能做到？
许致看向他，解释道：“清莱以前学过舞蹈，是作为特长生考进的京大，所以他大学才更加努力学习。”
“什么舞？”
“拉丁舞和钢管舞。”
时萧羽一愣，如果是这两种都需要力量的舞，确实可能练成那样。
看完文件的姜述见他这样，拿着文件走过去：“看看吧。”
时萧羽看着面前的文件，抿了抿唇：“不用了。”
说完，便起身出去了。
姜述没拦他，坐在沙发上，淡声问道：“你觉得那佣人会这么简单吗？”
许致立马明白姜述还在怀疑清莱，有些不解的说道：“但这些资料都是我亲手去查的，不可能有问题。”
“资料也是有可能造假，”姜述将文件丢在桌子上，吩咐道，“悄悄派人盯着清莱，你暗中继续去查他的身世。”
比起这些完美到没有一丝漏洞的文字，他更相信时萧羽作为一个杀手的直觉。
许致颔首：“是，那齐云那边要我去知会一声吗？”
姜述想起昨天齐云护着清莱的样子，摇头：“任何关于清莱的都先不要告诉他，等查清楚再说。”
“好的，那我先回公司了。”
“去吧，辛苦你了。”
许致离开后，姜述将清莱的资料收起来，去找时萧羽了。
-
佣人房。
时萧羽看着面前因为恐惧而不停发抖的小鹌鹑，皱着眉头问道：“你真的不是鬼渊的人？”
小鹌鹑立马摇头，哭着说道：“小少爷，我连鬼渊都不知道是什么，求求你别再打我了。”
时萧羽抿了抿唇，疑惑的问道：“那你为什么那么怕鱼眼？”
小鹌鹑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的说道：“小时候我爸杀鱼，我觉得好奇就在一旁看，结果那条鱼突然跳起来给了我一巴掌。”
“……”时萧羽嘴角抽了抽，从口袋里拿出一支药膏丢在床上，“你擦这个吧，好的快。”
小鹌鹑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他，才敢拿起药膏，低下头道谢：“谢谢小少爷。”
见他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时萧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是我误会了你，我才该和你说对不起。”
小鹌鹑有些惊讶的抬头，似是不敢置信时萧羽会和自己说对不起。
时萧羽叹了一口气：“你好好休息吧，要是哪里不舒服就找邓姨，让她送你去医院。”
清莱看着他，突然笑了。
时萧羽疑惑的问道：“你笑什么？”
清莱小心翼翼的伸手拉住了他的手，笑道：“我觉得小少爷很可爱，难怪姜总会喜欢你。”
“可爱？”时萧羽怀疑小鹌鹑的脑子被自己打坏了，好笑的问道，“我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居然觉得我可爱？”
正常人被打成这样，恨都要恨死他了，清莱居然夸他？
清莱立马有些怂的退了一步，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只是觉得小少爷刚刚的样子可爱，不是说打人……”
他最后一句声若蚊蝇，但还是被时萧羽听到了。
时萧羽突然觉得他有意思，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意：“你也挺可爱的，好好养伤吧，我先走了。”
清莱点点头：“谢谢小少爷。”
出了门，时萧羽就撞上了一脸玩味的姜述。
“你站在这里干嘛？”时萧羽疑惑的问道。
姜述挑了挑眉，打趣的说道：“当然是来接我们可爱的小少爷啊。”
“……”时萧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推开他，“好狗不挡道。”
姜述笑了笑，跟着时萧羽回了卧室。
时萧羽见他一路跟着自己，十分不解的问道：“你就不用去公司的工作吗？”
姜述无所谓的说道：“公司有许致在就够了，何况我在家也能办公。”
时萧羽无语，转身摊床上继续睡觉。
姜述见他这样，从抽屉拿出一个盒子。
“咔哒。”
“你在干什么？”脖子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吓的时萧羽从床上跳了起来。
“叮叮~”铃铛的脆响声响起，时萧羽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脖子。
“姜述！你他妈混蛋！”
看着小狗脖子上的铃铛颈链，姜述温柔的笑了笑：“说了多少次了，要叫主人。”
“姜述！”时萧羽气的不行，想把这破东西扯下来，却怎么也弄不断，只能瞪向姜述，“给我弄下来！”
姜述挑眉：“叫主人。”
时萧羽差点一口气噎死，咬着后槽牙吐出两个字：“主、人！”
姜述满意的笑笑，对小狗招了招手。
时萧羽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走到他身边：“快点。”
姜述将人拉进自己怀里，修长的手指随意拨了一下铃铛，可惜的轻啧了一声，说道：“宝贝戴这个真好看，主人都舍不得摘呢。”
时萧羽瞪他：“好看你就自己戴！”
姜述挑了挑眉，不要脸的说道：“宝贝这是已经爱上主人了，所以拴住主人的心还不够，现在还要拴住主人的人吗？”
时萧羽气笑了，不理解的问道：“姜述，你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说话也这么油腻。”
明明姜述三年前还是个正常人，现在却比狗还狗！
姜述半开玩笑不认真的说道：“当然是喜欢是你以后啊。”
时萧羽白眼都懒得翻了，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姜述的胸口：“少废话，赶紧给我解开！”
姜述将手绕到他的后颈，将食指放在尾部，颈链发出“滴”的一声，掉在姜述的胸口上。
时萧羽看着铃铛，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骂道：“姜述！你他妈是有多变态啊，连这个圈都是指纹锁！”
“这是颈链。”姜述纠正他。
“呸！”时萧羽低头，恨恨的在他肩头咬了一口，才气呼呼的躺到在一边，闭眼睡觉了。
姜述看着他的小模样，摸了摸肩头的咬痕笑了，他家小狗倒越来越像布偶猫了。
想起昨夜将人折腾到半夜，姜述瞬间良心发现，给小狗盖好被子，便回书房处理工作了。
卧室的门关上，时萧羽缓缓从床上坐起来，不自觉的打开放颈链的抽屉。
姜述啊姜述，你这到底是喜欢，还是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