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失落小岛（7）
7
“那在这中间，还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阎婆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提到过海神的全貌，也没有人真正见过海神。
病不是一蹴而就的，或许他们忽略了一些不易发现的东西。
“比如，这期间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或者来些不同寻常的人？”
阎婆瞥了祁妄语一眼，“有啊，你们不都是怪人吗？”
“……”
祁妄语难得窘迫的咳嗽了一声，阎婆抽着烟袋突然想起来。
“你别说，在枝枝死后的半年后，真有一个学者来我们这小岛，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词语，什么文章，导师……但其实他们是来调查海神的新娘的。”
海难再一次来临了，这次的海难并没有持续很久，这场暴风雨来的也快去的也快，第二天中午就恢复了晴天。
而这一次，岸边出现了一个穿着考究的男人，他很年轻，脸上一点岁月的痕迹也没有，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出手很大方，很快赢得了村民的信赖。
“乡亲们，我是准备给导师送药剂的时候偶然遇上海难才来此的，你们有没有什么联系外界的方法，送我出去，等到了学术交流会，我必有重谢！”
村民们：“小伙子，你在这里多待几天吧！”
“是啊，这里民风淳朴的很，还有不少神话故事，风景也不错！”
这些风吹日晒的渔民表现的很热情，其实只是看中了他口袋的财富，之所以没有明抢，是因为这个学者说自己的大船在海上触礁了，没有学者的带路谁也找不到罢了。
婆婆早知道村民是什么德行，她没有拆穿默默的走开了，此时她心里只有自己枉死的孙女，可学者却看出来婆婆的落寞。
他主动帮助婆婆做饭搬东西，还向他打听民俗故事，说是要找个可靠的老人，完成一些的课题研究。
“我虽然不是研究民俗方向的，但我的未婚妻是，希望这次能写出一篇合格的论文来，这样她也能开心点……希望村民能帮忙找到外界的联系方式，别让我错过导师的学术研究会。”
学者总喜欢絮絮叨叨分享自己的生活，哪怕婆婆听不懂，她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子突然忍不住哭了出来。
学者慌忙问婆婆怎么了，一段尘封的往事就被扒了出来。
学者：“王冬生一家竟然这么可恶！婆婆，您知不知道他们这样是犯罪！”
学者一开始还好奇为什么大家都不和王家说话，原来还有这个故事。
“他们一点都不值得可怜，婆婆您是太大年纪了，追究不动，但我还年轻，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学者放下手中的笔，扬言一定要为婆婆一家讨回公道。
祁妄语：“后来呢？”
祁妄语问出口就有些后悔，这个计划多半是失败了。
“那孩子死了。”
老婆婆混浊的眼睛流出一滴泪花来，“我一个老太太，听着有好心人能帮我，我自然觉得有了希望。”
于是阎婆抱着自私的想法没有阻拦，想着万一呢，万一能讨回公道呢？
“可是当我再次见到那孩子的时候，他被绑在了高高的船帆上，王冬生在那里大喊，学者是个妖怪。”
“我亲眼看见他施法害人，这个妖怪想害死我们全村啊！”
不管学者如何解释自己根本不会妖法，村民们都不相信，毅然决然的杀了学者。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王冬生，他就是个魔鬼！”
老太太当场就被吓软了腿脚，王冬生却走过来充好人，提出送阎婆回家，阎婆跌跌撞撞的走回家门，从此深居简出，搬到了离王冬生家很远的地方，那是后来的事了。
“为什么，那孩子根本就不会什么妖法，他就是迷路的好心人啊！”
阎婆直到现在都想不清楚，为什么那些人都相信王冬生的话。
祁妄语了然于心。
“因为他们是利益共同体啊，他们都是杀害枝枝的帮凶。”
村民未必相信有妖法，但他们对枝枝的死亡原因心知肚明，所有的村民都说过有关枝枝的风言风语，要是真被查出来，所有人都难逃罪责。
包括是旁观者的阎婆。
祁妄语看阎婆那伤心的样子最终没说出口。
“那人们为什么会生病的？”
“不知道。说不定是海神看不下去，真的诅咒了我们呢。”
说到这里，祁妄语突然想起来，老婆婆身上是没有缠着围巾，也没有黑色斑点的。
这个病，真的是诅咒吗？
听到这，夏淮本能的竖起鸡皮疙瘩，他们的决定是对的，村民以前就疯过一次，若是这次告诉了他们缓解的方法，一定会再次犯罪。
颜如玉经历过比这更不可思议的副本，但终究是副本的恶意，同类相残如此贴近现实，让她不禁反胃。
“婆婆，那您知道村子里谁是第一个患病的吗？”
颜如玉同样不确定这是不是诅咒，如果不是发生在同一时间，总能找出那个始作俑者。
“我当然知道，就是王冬生那个小畜生！”
王冬生在学者死后的不久，就开始浑身发痒陷入昏迷，高烧褪去之后身上长出鱼鳞状的东西，村民被他用过往的秘密裹挟，不得不和他成为共犯，如今王冬生得了报应，他们一个个避之不及，要不是看老王家还有人，早就一起杀了他。
“可他没死也不成气候了，王冬生连风都不敢见，只有待在地窖里才能苟延残喘的活着，否则皮肤剧痛，像干裂的墙皮一样簌簌往下落。”
“那些人假惺惺的搞了个石像供着，早晚上香，就想着海神在天之灵能原谅他们！”
“人都被他们杀了，还想着原谅。”
“我要是海神，我就让他痛苦生生世世！”
阎婆哭了好一会，三人实在不知如何安慰，她孤苦伶仃的年纪也大了，众人只能陪着，夏淮鼻头一酸，阎婆泣不成声道：“孩子，你如果真的想帮我，就帮我找到王冬生这个畜生，哪怕他生不如死的活着，我这心里还是恨……”
“婆婆您放心，我们会找到王冬生的。”
祁妄语几人先回到了露营的地点，将这些事讲给了李华，又制定了找人的计划。
“真没想到，我以为王春生已经够恶心了，没想到王冬生，不对，是所有村民！”
李华拔高的音调降了下去，几人沉默着，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祁妄语：“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王冬生，阎婆说了，他平时生活在地窖，我想就是因为王春生的事闹出了动静，王冬生才趁乱跑了，如今我们装作不管不顾，王冬生肯定还会回去。”
李华：“那我们明天早上去看？”
“不行。”
祁妄语欲言又止，一方面他害怕来不及，另一方面……他叹了口气。
“必须要今晚去，而且要李华你去。”
李华被王冬生抓坏过手，已经和村民没什么区别了，泉水伤害不到他，但其他人是怕泉水的，万一王春生和王冬生联起手来，他们说不定会折损同伴。
“我知道我们这样做很自私……”
“我当是什么呢！”
李华爽朗一笑，“我还没想到这层，我去正好，杀不了王春生那畜牲，还动不了王冬生吗，让他们见识见识爷爷的厉害！”
李华还是那么有活力，也并没有因此做筹码要求祁妄语干什么，其实祁妄语已经做好被感染博取信任的准备了。
他点点头。
“那拜托了。”
*
地窖的台阶是很方便上下的，祁妄语支着手电筒观察地窖的墙壁，他们很轻松摸到了有泉水的房间，除此之外旁边还有一间挂着锁却没有锁实的门，将铁链缠绕几圈就可以进去了，李华轻轻推开门，一股窒息的难闻的气味熏得人头脑发晕。
情况是最理想的状态，王春生没有被救逃跑，王冬生也在地窖里，看起来是王冬生因为太久没有泉水撑不住想回地窖，最终还是没能碰到泉水，反而回到了他住的地方。
饶是如此夏淮仍然没有放松警惕，他当即捂着鼻子后退几步，李华则握紧手上的棍子，怕王冬生搞什么突然袭击。
然而这么做是多此一举了，王冬生早就昏沉的没力气干坏事了，他缩在床角，头发乱糟糟的，瘦的皮包骨头，颜如玉见着这么狼狈的王冬生心情大好。
“不错嘛，再呆下去就进化成厌氧生物了。”
“颜姐……”
祁妄语轻咳一声，示意颜如玉别吐槽了，这屋子光线暗的很，他们适应的一定比王冬生差，若是王冬生是装的使坏，他们就要哑巴吃黄连了。
“知道了，正事要紧。”
颜如玉走近王冬生，他整个人散发着恶臭味，完全没有那天和李华扭打的力气。
李华恨恨的盯着王冬生，大声质问：“喂，你就是王冬生吧，你为什么挠我，你恶不恶心啊？你怎么没反应，和我有仇是不是？”
“别问了，没用的，他神智不清楚。”
祁妄语注意到，从众人进门到现在，王冬生没有一点反应，表情呆呆的，眼珠子都不转动一下，“他是第一个感染者，能活到现在很不容易了。”
颜如玉摊手道：“要不是看他还有用，我早用锄头敲死他了。”
“可以试试这个。”
颜如玉看向那边的泉水，“给他浇点看看能不能醒过来，再不行给他吃点野草，这条命总归得撑着被我们问完话吧。”
李华不太情愿的担任了这个任务，夏淮能看出来，他不是不想干活，而是对这事心存隔阂。
那是柚子浇灌出来的泉水。
“别多想。”
祁妄语拍了拍他的肩膀。
“颜姐的意思是，只有我们解锁了剧情，才能给柚子报仇，柚子也能有复活的机会。”
“……好。”
李华连着浇灌十几瓢，王冬生依旧没什么反应，颜如玉发现因为过了一天的缘故，泉水已经有些褪色了，不知是不是药效过了的缘故。
“怎么办？”
这句话只有祁妄语听懂了，他们需要新的祭品。
可看着这几个毫无坏心思的队友，祁妄语的感性思维更胜一筹。
“再等等。”
过了好一会，祁妄语看到王冬生的嘴唇动了动。
“小春……”
“那在这中间，还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阎婆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提到过海神的全貌，也没有人真正见过海神。
病不是一蹴而就的，或许他们忽略了一些不易发现的东西。
“比如，这期间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或者来些不同寻常的人？”
阎婆瞥了祁妄语一眼，“有啊，你们不都是怪人吗？”
“……”
祁妄语难得窘迫的咳嗽了一声，阎婆抽着烟袋突然想起来。
“你别说，在枝枝死后的半年后，真有一个学者来我们这小岛，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词语，什么文章，导师……但其实他们是来调查海神的新娘的。”
海难再一次来临了，这次的海难并没有持续很久，这场暴风雨来的也快去的也快，第二天中午就恢复了晴天。
而这一次，岸边出现了一个穿着考究的男人，他很年轻，脸上一点岁月的痕迹也没有，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出手很大方，很快赢得了村民的信赖。
“乡亲们，我是准备给导师送药剂的时候偶然遇上海难才来此的，你们有没有什么联系外界的方法，送我出去，等到了学术交流会，我必有重谢！”
村民们：“小伙子，你在这里多待几天吧！”
“是啊，这里民风淳朴的很，还有不少神话故事，风景也不错！”
这些风吹日晒的渔民表现的很热情，其实只是看中了他口袋的财富，之所以没有明抢，是因为这个学者说自己的大船在海上触礁了，没有学者的带路谁也找不到罢了。
婆婆早知道村民是什么德行，她没有拆穿默默的走开了，此时她心里只有自己枉死的孙女，可学者却看出来婆婆的落寞。
他主动帮助婆婆做饭搬东西，还向他打听民俗故事，说是要找个可靠的老人，完成一些的课题研究。
“我虽然不是研究民俗方向的，但我的未婚妻是，希望这次能写出一篇合格的论文来，这样她也能开心点……希望村民能帮忙找到外界的联系方式，别让我错过导师的学术研究会。”
学者总喜欢絮絮叨叨分享自己的生活，哪怕婆婆听不懂，她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子突然忍不住哭了出来。
学者慌忙问婆婆怎么了，一段尘封的往事就被扒了出来。
学者：“王冬生一家竟然这么可恶！婆婆，您知不知道他们这样是犯罪！”
学者一开始还好奇为什么大家都不和王家说话，原来还有这个故事。
“他们一点都不值得可怜，婆婆您是太大年纪了，追究不动，但我还年轻，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学者放下手中的笔，扬言一定要为婆婆一家讨回公道。
祁妄语：“后来呢？”
祁妄语问出口就有些后悔，这个计划多半是失败了。
“那孩子死了。”
老婆婆混浊的眼睛流出一滴泪花来，“我一个老太太，听着有好心人能帮我，我自然觉得有了希望。”
于是阎婆抱着自私的想法没有阻拦，想着万一呢，万一能讨回公道呢？
“可是当我再次见到那孩子的时候，他被绑在了高高的船帆上，王冬生在那里大喊，学者是个妖怪。”
“我亲眼看见他施法害人，这个妖怪想害死我们全村啊！”
不管学者如何解释自己根本不会妖法，村民们都不相信，毅然决然的杀了学者。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王冬生，他就是个魔鬼！”
老太太当场就被吓软了腿脚，王冬生却走过来充好人，提出送阎婆回家，阎婆跌跌撞撞的走回家门，从此深居简出，搬到了离王冬生家很远的地方，那是后来的事了。
“为什么，那孩子根本就不会什么妖法，他就是迷路的好心人啊！”
阎婆直到现在都想不清楚，为什么那些人都相信王冬生的话。
祁妄语了然于心。
“因为他们是利益共同体啊，他们都是杀害枝枝的帮凶。”
村民未必相信有妖法，但他们对枝枝的死亡原因心知肚明，所有的村民都说过有关枝枝的风言风语，要是真被查出来，所有人都难逃罪责。
包括是旁观者的阎婆。
祁妄语看阎婆那伤心的样子最终没说出口。
“那人们为什么会生病的？”
“不知道。说不定是海神看不下去，真的诅咒了我们呢。”
说到这里，祁妄语突然想起来，老婆婆身上是没有缠着围巾，也没有黑色斑点的。
这个病，真的是诅咒吗？
听到这，夏淮本能的竖起鸡皮疙瘩，他们的决定是对的，村民以前就疯过一次，若是这次告诉了他们缓解的方法，一定会再次犯罪。
颜如玉经历过比这更不可思议的副本，但终究是副本的恶意，同类相残如此贴近现实，让她不禁反胃。
“婆婆，那您知道村子里谁是第一个患病的吗？”
颜如玉同样不确定这是不是诅咒，如果不是发生在同一时间，总能找出那个始作俑者。
“我当然知道，就是王冬生那个小畜生！”
王冬生在学者死后的不久，就开始浑身发痒陷入昏迷，高烧褪去之后身上长出鱼鳞状的东西，村民被他用过往的秘密裹挟，不得不和他成为共犯，如今王冬生得了报应，他们一个个避之不及，要不是看老王家还有人，早就一起杀了他。
“可他没死也不成气候了，王冬生连风都不敢见，只有待在地窖里才能苟延残喘的活着，否则皮肤剧痛，像干裂的墙皮一样簌簌往下落。”
“那些人假惺惺的搞了个石像供着，早晚上香，就想着海神在天之灵能原谅他们！”
“人都被他们杀了，还想着原谅。”
“我要是海神，我就让他痛苦生生世世！”
阎婆哭了好一会，三人实在不知如何安慰，她孤苦伶仃的年纪也大了，众人只能陪着，夏淮鼻头一酸，阎婆泣不成声道：“孩子，你如果真的想帮我，就帮我找到王冬生这个畜生，哪怕他生不如死的活着，我这心里还是恨……”
“婆婆您放心，我们会找到王冬生的。”
祁妄语几人先回到了露营的地点，将这些事讲给了李华，又制定了找人的计划。
“真没想到，我以为王春生已经够恶心了，没想到王冬生，不对，是所有村民！”
李华拔高的音调降了下去，几人沉默着，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祁妄语：“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王冬生，阎婆说了，他平时生活在地窖，我想就是因为王春生的事闹出了动静，王冬生才趁乱跑了，如今我们装作不管不顾，王冬生肯定还会回去。”
李华：“那我们明天早上去看？”
“不行。”
祁妄语欲言又止，一方面他害怕来不及，另一方面……他叹了口气。
“必须要今晚去，而且要李华你去。”
李华被王冬生抓坏过手，已经和村民没什么区别了，泉水伤害不到他，但其他人是怕泉水的，万一王春生和王冬生联起手来，他们说不定会折损同伴。
“我知道我们这样做很自私……”
“我当是什么呢！”
李华爽朗一笑，“我还没想到这层，我去正好，杀不了王春生那畜牲，还动不了王冬生吗，让他们见识见识爷爷的厉害！”
李华还是那么有活力，也并没有因此做筹码要求祁妄语干什么，其实祁妄语已经做好被感染博取信任的准备了。
他点点头。
“那拜托了。”
*
地窖的台阶是很方便上下的，祁妄语支着手电筒观察地窖的墙壁，他们很轻松摸到了有泉水的房间，除此之外旁边还有一间挂着锁却没有锁实的门，将铁链缠绕几圈就可以进去了，李华轻轻推开门，一股窒息的难闻的气味熏得人头脑发晕。
情况是最理想的状态，王春生没有被救逃跑，王冬生也在地窖里，看起来是王冬生因为太久没有泉水撑不住想回地窖，最终还是没能碰到泉水，反而回到了他住的地方。
饶是如此夏淮仍然没有放松警惕，他当即捂着鼻子后退几步，李华则握紧手上的棍子，怕王冬生搞什么突然袭击。
然而这么做是多此一举了，王冬生早就昏沉的没力气干坏事了，他缩在床角，头发乱糟糟的，瘦的皮包骨头，颜如玉见着这么狼狈的王冬生心情大好。
“不错嘛，再呆下去就进化成厌氧生物了。”
“颜姐……”
祁妄语轻咳一声，示意颜如玉别吐槽了，这屋子光线暗的很，他们适应的一定比王冬生差，若是王冬生是装的使坏，他们就要哑巴吃黄连了。
“知道了，正事要紧。”
颜如玉走近王冬生，他整个人散发着恶臭味，完全没有那天和李华扭打的力气。
李华恨恨的盯着王冬生，大声质问：“喂，你就是王冬生吧，你为什么挠我，你恶不恶心啊？你怎么没反应，和我有仇是不是？”
“别问了，没用的，他神智不清楚。”
祁妄语注意到，从众人进门到现在，王冬生没有一点反应，表情呆呆的，眼珠子都不转动一下，“他是第一个感染者，能活到现在很不容易了。”
颜如玉摊手道：“要不是看他还有用，我早用锄头敲死他了。”
“可以试试这个。”
颜如玉看向那边的泉水，“给他浇点看看能不能醒过来，再不行给他吃点野草，这条命总归得撑着被我们问完话吧。”
李华不太情愿的担任了这个任务，夏淮能看出来，他不是不想干活，而是对这事心存隔阂。
那是柚子浇灌出来的泉水。
“别多想。”
祁妄语拍了拍他的肩膀。
“颜姐的意思是，只有我们解锁了剧情，才能给柚子报仇，柚子也能有复活的机会。”
“……好。”
李华连着浇灌十几瓢，王冬生依旧没什么反应，颜如玉发现因为过了一天的缘故，泉水已经有些褪色了，不知是不是药效过了的缘故。
“怎么办？”
这句话只有祁妄语听懂了，他们需要新的祭品。
可看着这几个毫无坏心思的队友，祁妄语的感性思维更胜一筹。
“再等等。”
过了好一会，祁妄语看到王冬生的嘴唇动了动。
“小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