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旭厉声说：“那还不出来？”
“哼。”咬咬不服气的在衣柜中扭了扭，还是不愿意出来。
怂唧唧的抬眸看眉心紧蹙的宋庭旭。
宋庭旭深吸一口气，用一只手迅速伸手握住咬咬的两只手，另一只手伸过咬咬的腿弯。
将人打横抱出衣柜。
被揽在怀里抱出的咬咬还没反应过来，看着宋庭旭冒出胡茬的下颚，再回头看看衣柜里显而易见的棉被上的大坑。
“不看不看！”咬咬伸手捂住宋庭旭的眼睛，紧张的念叨着。
在将咬咬从衣柜抱出来的一瞬间，宋庭旭就已经看见那个棉被上的大坑。
这是什么习惯？
宋庭旭脸色一僵，温软的手捂在自己的眼睛上。
反应过来咬咬和自己闹什么脾气的宋庭旭泄了气，只觉得疲惫。
这就是养孩子的痛苦吗？
自己在外辛苦赚钱，熊孩子在家里闹腾拆家。
宋庭旭被捂住了眼睛，本准备将人放下训斥，现在只好继续抱着咬咬。
“我看见了。”宋庭旭说完就被咬咬用手捂住嘴，眼睛倒是能看见了。
“没有没有。”咬咬改用手捂住宋庭旭的嘴，还自欺欺人的一边摇头。
宋庭旭将人放下，咬咬就用脚踩上宋庭旭的皮鞋。
白嫩的脚踩在宋庭旭漆黑色皮鞋上，衬的咬咬的脚白的雪似。
咬咬还试图伸手捂住宋庭旭的眼睛，被宋庭旭握住手腕。
“为什么把被子弄成这样？”宋庭旭蹙眉低头问他。
咬咬看着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的宋庭旭，低下头小小声回答：“衣柜里睡着舒服。”
见咬咬答的牛头不对马嘴，宋庭旭松开咬咬的手：“喜欢在衣柜里面睡觉，又嫌衣柜硬，所以把被子咬坏，用棉花铺起来？”
见宋庭旭说的和自己想的一样，咬咬红了耳朵，两只手不好意思的互相搅动：“是．．．．．．”
咬咬小小声继续说：“对不起。”
宋庭旭看着咬咬：“这不是大事，但是你不说实话是错的，罚你明天不准吃零食。”
“呜、呜呜。”宋庭旭刚说完，就见咬咬垂头丧气的开始呜咽。
宋庭旭叹气，不是，家里没有零食，明明昨天和今天这小妖怪都没吃到零食吧，这个惩罚对他来说有什么，可难过的。
这个让人糟心的小妖怪。
本来只想随口说个无伤大雅的惩罚让咬咬意识到这样是不对的，如今宋庭旭微微弯下腰，用双手捧起咬咬的脸。
“哭什么？”感受到手指的湿润，宋庭旭反省是自己太凶，这孩子只是在衣柜里面睡觉，是自己以为人跑了，对他生那么大的气，还把人吓哭了。
难得宋庭旭觉得郁闷。
咬咬只顾着撅着嘴，委屈的掉眼泪，一双杏眼蒙上一层水雾。
眼角一片湿润，看起来可怜极了。
宋庭旭见他不收声，无奈开口：“有什么好哭的，你昨天见他不也没吃零食吗？又不是罚你不准吃饭。”
见人还是哭唧唧的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瞪自己，宋庭旭继续说：“你有什么好哭的？让你住我家，你把我被子都给拆了，这被子可不便宜，没找你赔，你还哭起来了。”
“哼！”咬咬大声朝他哼，本来想哄人不哭了，现在看起来起了反效果，咬咬哭的更凶了，还生气了。
咬咬又愧疚又委屈羞愤的不行。
他当然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所以才心虚的想遮住不然宋庭旭发现，被发现后，本来就又愧疚又委屈。
如今还被宋庭旭指责，咬咬羞恼的就差没上牙咬他了。
不就是一床被子，这人怎么那么小气！
“好了好了，别哭了，下午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带你去吃好吃的。”
见咬咬抽泣的声音小了点，宋庭旭稍微松了口气：“我在外面工作了一整天，我真的很累，乖一点好吗？”
咬咬用手擦眼泪，悄悄抬头看宋庭旭的，见他果然一脸疲惫，心中更是觉得愧疚，也不好意思继续哭了。
只是实在委屈，一时之间不太能收的住。
宋庭旭见咬咬湿润着一双红眸看向自己，也不抽泣了，只是不断吸着气，显然还没缓过来的模样，有种老父亲看见孩子懂事的欣慰感。
“咬咬下去把餐桌上的饭菜提上来好吗？”宋庭旭用大拇指轻轻擦去咬咬眼角的眼珠子：“我真的好累，没有力气下去了。”
“好、好。”咬咬点点头，哭红的鼻尖耸动。
宋庭旭露出一个微笑，向来严肃的脸上是遮掩不住的疲惫。
或许是知道咬咬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所以宋庭旭在咬咬面前要更放得开，觉得轻松。
不用在外人的面前遮掩情绪，以至于脸上的疲惫轻而易举显现。
“把鞋子穿上，我的房间就在对面，我不关门，一会直接进去。”宋庭旭伸手摸了摸咬咬软嫩的脸颊。
或许是咬咬刚变成人，还没经历蹉跎，浑身上下一身软肉，没一处不白嫩，像是精心雕刻的润玉。
咬咬点点头，肩膀还随着小声抽泣耸动。
咬咬的脚离开宋庭旭的皮鞋，踩着拖鞋，颠颠的推开门向楼下走去。
宋庭旭目送咬咬下楼，叹了口气，浑身松懈，用手捏了捏眉心，有段日子没加班了忽然一加班，身体还挺不适应。
等咬咬拿着保温篮的饭菜推开门时，只见宋庭旭平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咬咬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拖鞋上床。
咬咬嗅了嗅宋庭旭身上的沐浴露的味道，轻轻打了个喷嚏。
心中却将味道记住。
咬咬看着放在一旁的毛巾，伸手轻轻碰了碰宋庭旭还湿漉漉的头发。
咬咬将毛巾平铺在宋庭旭耳边，跪坐在床上弯腰在他耳边说：“过去一点过去一点．．．．．．”
咬咬说话时还带着一点鼻音，轻轻念叨了几遍，宋庭旭迷迷糊糊的皱眉往旁边挪了挪。
见宋庭旭将湿漉漉的头发压在毛巾下，咬咬学着宋庭旭的模样，小心翼翼伸手摸了摸宋庭旭湿漉漉的头发：“真乖。”
咬咬知道的，他见过主人回家很累很累的时候，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躺在床上，但是一定要用毛巾垫着下面。
那个时候咬咬不明白为什么，歪着头看垫在主人头发下的毛巾，明明主人平常睡觉不会这样垫东西。
这个时候，主人会闭着眼睛，含糊的将咬咬抱在怀里：“咬咬乖啊，姐姐要睡觉，别玩毛巾，不垫毛巾睡觉会感冒的。你想主人感冒吗？”
宋庭旭翻了个身，咬咬急忙收回手，见宋庭旭模样醒来，咬咬一双漂亮清澈的眼眸看向宋庭旭。
咬咬歪了歪头，乖巧的不再说话，用指尖拨弄了一会宋庭旭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