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碗的时候，何乌问了一下何秀珍：“他家还有个弟弟？”
“弟弟？”何秀珍在冰箱翻吃的，听见他这么问也疑惑了一下。
何乌敛敛眸，说不清楚，他只是有点在意那个小孩。
瘦巴巴的，看那家人对这小孩的态度也不怎么样——连许水这么大个人都打，很难说会不会同样打那小孩。
“你要是说比阿水小的，确实有个。”何秀珍思索了一下，“不过不是你姑姑生的，据说是捡来的。”
何乌：“……”
“你问这个干嘛？你看见什么了？”何秀珍拿完吃的，关上冰箱门。
何乌摇摇头：“就看见个干巴巴的小孩儿。”
“你担心什么劲儿，你那姑父就打阿水，其他的都不动手。”
何乌皱起眉：“为什么？”
“我哪知道，反正那小孩虽然看着瘦条，但真没挨过打。”何秀珍耸耸肩，见他又皱起眉，“啧”一声，“小小年纪老是皱什么眉？”
何乌只得把眉头松懈下来。
“你几点去找阿计仔？”
何乌洗完碗，开始擦干手上的水：“等会吧。”
“那你在冰箱里拿点吃的，和阿计仔一块吃。”何秀珍走出厨房。
何乌点头，打开冰箱，看着冰箱里面满满当当的零食水果蔬菜，愣住了。
“你发财了？花这么多钱？”何乌又皱起眉。何秀珍花钱向来没个度，这才几天，都不知道花了多少。
“发个屁！这几天加班，老板发的加班费。”何秀珍咬着一块青枣，有些模糊不清地说。
何乌的手绕过没拆开的樱桃草莓和卡士酸奶，拿了两瓶营养快线：“你省着点。”
“卡里有，你怕什么。”何秀珍嘟囔一句，晃悠着回房间去。
何乌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关上房间门，又看了看她扔到边上，新买不久的鞋子：“……”
“何乌！”
楼下传来了计成仁一如既往的大嗓门，何乌草草穿上鞋，带上钥匙和包便下楼去。
关门的瞬间，正好与刚推开客房门的许水错过。
许水便趴在阳台，默默看着他们离开。
……
“体育公园那块地儿真能施展开？”计成仁对于何乌定下的目的地还是有几分不满意。
何乌扫他一眼：“能。”
“这大中午，要是还有大爷大妈占地儿跳舞怎么办？”计成仁撇嘴。
何乌笑了：“你这也说了大中午，他们是在早上和晚上跳舞，又不是在中午。”
“行呗。”计成仁耸耸肩。
他们带了从学校体育室借出来的排球，还约了宿舍其他几个兄弟，准备约一起练习。
“我前几天听阿鲍说，教练有意让你发球。”
何乌偏过头：“嗯？”
“是吧？我也觉得迷惑。毕竟发球这事儿也不是身高占优势，还得看弹跳力，灵活度和爆发力。”计成仁摇摇头。
何乌：“看情况。”
他的弹跳力虽然好，但与目前队里的另一个男生相比还是稍微逊色。
而灵活度与爆发力，前者在队里是好的，后者同样也不错。但发球确实不太适合，毕竟他发过的球，自己队里的人基本上都可以接住。
所以他基本上属于副攻，主要拦网或者进快攻。计成仁是接应二传，主要弥补主二传来不及移动传球时的漏洞。
体育公园这会果然没什么大妈大爷了，基本上是一些健身的年轻人，三三两两。
“这儿！”老远的，他们就看见室友朝这边来打招呼。
何乌先把挂在自己车头上的球取下来，扔给他们其中一个接住：“你们先练垫球，我跟计成仁去停自行车！”
“行！”那边接过球就往排球场去。
自行车停好上锁，何乌计成仁过去排球场，他们正在互相垫球传球。
“说多少次了你这姿势，把你手给放直了！怎么老弯着？”计成仁说着就拍一下其中一人的手臂。
被拍手臂的那人嘿嘿一笑：“这不，打篮球打多了，一时间不太适应嘛。”
何乌也看了过去：“你这打篮球跟手放不直有什么关联啊？”
“就，平时弯着手臂投球什么的——”
“何乌！”
男生的声音突然被一声女孩子的声音压下去，登时鸦雀无声。
何乌循声看过去。
米静，还带着她朋友，不难看出，她精心打扮了一番。
“蛙趣！居然是大美女米静！”
“人果然跟照片那样漂亮！”
“所以人家追着你来到这儿了，你们有进程了没？”
室友们开始戳何乌，何乌皱着眉扫一眼过去：“没有，屁事没有。”
“还有，谁跟她说我在这儿的？”何乌没搭理跑过来的米静，率先拽着他们开始审问。
室友们纷纷装傻。
何乌周身的气压开始降低，但跑过来站在他面前的米静没有什么感觉，抬起脸，笑着准备拉他的衣尾：“你等会要打球对吗？打完球之后和我一起去逛逛，可以吗？”
“对，不可以，不逛，没空。”何乌不动声色地躲过她的手，接连回答了她的问题。
被他这样强硬拒绝，米静有一瞬间地僵。
怎么才半天没见，何乌对她的态度突然回到解放前了？明明在学校里对她还好好的……
但米静没气馁，好歹也是黏在何乌后面那么久了，又打起精神来：“那我在边上看着你打球吧？这个你可不能不让我看。”
“你随便，别碰我。”何乌再次躲过她试图再次拉住自己的手。
计成仁在一边看着他们的互动。
啧，这才半天，何乌这丫翻脸比翻书还快。明明在学校你侬我侬，还揽揽抱抱的去吃饭，搞得他都以为真在一起了——现在又变得不认识似的，连碰一下都嫌，还躲，张嘴也没什么好气。
奇奇怪怪的男人，拔×无情——还是这么漂亮的妹子，好歹给点面子。
“行了行了！就知道你还气着我拿你东西呢！再气也别把气撒在姑娘身上。”发觉氛围不对，米静肉眼可见地失落伤心，计成仁赶紧过去缓和氛围。
何乌皱眉：“什么——”
“知道你气头上，别张嘴骂我啊，不然我把你小时候的黑历史爆出来！”计成仁急忙使了个眼色，室友们也赶紧来拉走暴脾气的何乌。
得亏有点默契，计成仁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几个大男人看着一个姑娘难堪到哭也不好……傻逼何大乌，这都什么事儿。
“所以他不是讨厌我，而是因为在生气对吗？”米静小心翼翼地问。
计成仁乍一被问话，脑子有点卡壳：“啊？啊……对……对的。”
“应该是我周五那天和他分别的时候，忘了和他说再见了。”米静嘟哝着。
计成仁：“……”
计成仁强颜欢笑：“啊……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