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第三，少烦我
尽量忽略叶余存在感很强的目光，常言低头查监控。
“你那天的记忆被抹去了，你知道吗？”他问孙晴。
孙晴摇头。
得，一群猪队友。
“这个任务……是我什么时候交给你的？”他又问。
孙晴思考片刻，像是宕机了一样，好半天才摇了摇头，表示不记得。
常言感觉自己的血压在蹭蹭上涨，急需一瓶速效救心丸。
“今天就到这吧。”他站起身宣布，“改天再聚，有事电话。”
叶余这事反正是不能指望他们了，他还想多活几年。
出了酒店，常言将大衣裹紧，快步走到路口拦了辆车。
他习惯性拉开后座的门，却见两只鬼已经快他一步在后排坐好了，正齐刷刷看着自己。常言深吸一口气，哐一声甩上门，坐进副驾。
司机有些奇怪的瞥了他一眼。
“北城怡景。”常言报出小区名字。
“好嘞。”
司机大叔话多，从后视镜看了常言好几眼，发觉这人走的是高冷路线，估计不怎么搭理人，但还是抛出了橄榄枝：“小伙子，马上就立冬了，还穿这么少？”
“嗯嗯。”常言也盯着后视镜，随口敷衍一句。
和司机大叔不同的是，他盯的这么紧，是因为后面那两只鬼在打架。
叶余的水平自是不用多说，而孙晴怎么也是跟常言结了契的，战斗力也在线，这两位对上，一时间也是飞沙走石……怨气乱窜。
常言低头躲过后面飞过来的黑色怨气，忍无可忍：“停！再动都给我滚下去。”
刺啦——
出租车紧急刹车，发出噪音。
常言拉了下安全带，稳住自己，不敢相信地抬头看着司机大叔，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嗓子把车给喊停了。
“小伙子，怎么了？”大叔比他还懵。
“啊没事。”常言无比尴尬，直摆手：“您继续，您继续。”
车子再次平稳起步，大叔发现了常言的尴尬，打算调节一下气氛，道：“小伙子啊，今年多大了？”
“我哥说的当然是你，你一个工具人跟着我们干什么？”
“保护主人是我责任所在。”
“什么责任，他用得着你保护？”
“保护主人是我责任所在。”
“你连我都打不过，拿什么保护他？”
“保护主人是我责任所在。”
“你就会说这一句？一会儿我们上-床你也跟着？”
常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本来他们拌嘴他是没打算理的，但眼瞅着话题发展到了他无法控制的局面，常言简直气急败坏，一时忘了外人的存在，扭头就骂：“你想死是不是？”
大叔被他吓了一大跳，方向盘差点没把住。
“我……就问问。”大叔下意识放慢了车速，不太敢看常言的表情，生怕他下一秒从兜里掏出一把刀来。
“……抱歉。”常言回过神，他缓了缓，尽量保持平静，道：“就在前面路口下，辛苦了。”
扫码付钱下车，常言一秒都没多呆，落荒而逃，逃之前还清晰的听到司机大叔嘟囔了一句“神经病”
许是察觉到他真的生气了，两只鬼下车后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没敢上前。
常言叼了支烟，慢吞吞走回小区，到了楼下，他倚着单元楼门口的树，等他们走近。
“孙晴。”常言没啰嗦，直接交代道：“我们结契算是个意外，以后有机会会解开的，在那之前你不用跟着我，有事我再叫你，好吗？”
孙晴：“是，主人。”
常言：“也不用叫主人。”
孙晴：“是，主人。”
常言：“……”
大概是死亡时受刺激过头，这姑娘现在多少有点神志不清，常言摆摆手算告别，转身上了楼。
叶余在旁边围观了全过程，见常言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自己，不太高兴的撇撇嘴，跟着常言进了电梯。
“哥哥。”叶余犹豫一下，还是问道：“那谁说的是真的吗？是你让那个女鬼替我报仇的？”
“不是。”常言掏出钥匙开门，嗓音平平：“我和孙晴那天的记忆都被改过了，不能当真。”
“都？”叶余愣了愣，“哥哥也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了？”
“嗯。”常言换了鞋，把外套挂好，回身直视叶余。
“你可以呆在这，但我们要约法三章。”他说，“第一，我的卧室不可以进。第二，不可以随意用怨气。第三，少烦我。”
“哥……”叶余不大乐意，但不等他抗议，常言已经拿着衣物进了浴室。
打开热水器放水，常言在雾气中开始脱衣服，腰带解了一半，他突然扫了紧闭的浴室门一眼。
“眼睛不想要了可以继续看。”他冷声道。
杵在门在的鬼飞速消失，常言挑了下眉尖，抬步进了浴缸。
睡觉前常言打开平板处理堆了几天的文件，卧室房门关着，能听见外边切菜的声音。
常言本打算出去提醒叶余鬼不能吃东西，想了想又作罢，老实把公司事情都处理好，又盘腿坐在飘窗上，开始用朱砂画符。
他手稳，基础的符箓不用笔也能很快成型，稍复杂些的则费力些，得用量尺辅助。
不多时，窗台上堆了一盒的黄符，房门也被敲响了。
常言不疾不徐的停了手，起身去开门。
门外叶余端着一大碗面，正笑盈盈看着他。
“哥，你喜欢的燥子面，趁热吃。”他眨巴着眼睛，不像个厉鬼，反而像个想要家长表扬的小朋友。
常言沉默片刻，没有接。
“哥？”叶余不明所以。
“放着吧，我现在不饿。”良久，常言如是说。
“哦……”叶余有些失落，但也没说什么，将面碗放回桌上。
常言看着他的背影，定了三秒，没什么表情的关上门。
当天晚上睡觉时，常言总觉得冷，像是窗户漏风，凉意顺着四肢漫上来，让人直颤。
他忍着困倦，睁开眼，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模糊的月光下，一截苍白纤细的手臂绕在他腰上，紧紧的搂着他。
这鬼是一点都不客气，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把他那点本就不多的热乎气全败光了。
察觉到他动了，叶余也跟着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他笑了一声：“哥哥醒了？”
“你那天的记忆被抹去了，你知道吗？”他问孙晴。
孙晴摇头。
得，一群猪队友。
“这个任务……是我什么时候交给你的？”他又问。
孙晴思考片刻，像是宕机了一样，好半天才摇了摇头，表示不记得。
常言感觉自己的血压在蹭蹭上涨，急需一瓶速效救心丸。
“今天就到这吧。”他站起身宣布，“改天再聚，有事电话。”
叶余这事反正是不能指望他们了，他还想多活几年。
出了酒店，常言将大衣裹紧，快步走到路口拦了辆车。
他习惯性拉开后座的门，却见两只鬼已经快他一步在后排坐好了，正齐刷刷看着自己。常言深吸一口气，哐一声甩上门，坐进副驾。
司机有些奇怪的瞥了他一眼。
“北城怡景。”常言报出小区名字。
“好嘞。”
司机大叔话多，从后视镜看了常言好几眼，发觉这人走的是高冷路线，估计不怎么搭理人，但还是抛出了橄榄枝：“小伙子，马上就立冬了，还穿这么少？”
“嗯嗯。”常言也盯着后视镜，随口敷衍一句。
和司机大叔不同的是，他盯的这么紧，是因为后面那两只鬼在打架。
叶余的水平自是不用多说，而孙晴怎么也是跟常言结了契的，战斗力也在线，这两位对上，一时间也是飞沙走石……怨气乱窜。
常言低头躲过后面飞过来的黑色怨气，忍无可忍：“停！再动都给我滚下去。”
刺啦——
出租车紧急刹车，发出噪音。
常言拉了下安全带，稳住自己，不敢相信地抬头看着司机大叔，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嗓子把车给喊停了。
“小伙子，怎么了？”大叔比他还懵。
“啊没事。”常言无比尴尬，直摆手：“您继续，您继续。”
车子再次平稳起步，大叔发现了常言的尴尬，打算调节一下气氛，道：“小伙子啊，今年多大了？”
“我哥说的当然是你，你一个工具人跟着我们干什么？”
“保护主人是我责任所在。”
“什么责任，他用得着你保护？”
“保护主人是我责任所在。”
“你连我都打不过，拿什么保护他？”
“保护主人是我责任所在。”
“你就会说这一句？一会儿我们上-床你也跟着？”
常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本来他们拌嘴他是没打算理的，但眼瞅着话题发展到了他无法控制的局面，常言简直气急败坏，一时忘了外人的存在，扭头就骂：“你想死是不是？”
大叔被他吓了一大跳，方向盘差点没把住。
“我……就问问。”大叔下意识放慢了车速，不太敢看常言的表情，生怕他下一秒从兜里掏出一把刀来。
“……抱歉。”常言回过神，他缓了缓，尽量保持平静，道：“就在前面路口下，辛苦了。”
扫码付钱下车，常言一秒都没多呆，落荒而逃，逃之前还清晰的听到司机大叔嘟囔了一句“神经病”
许是察觉到他真的生气了，两只鬼下车后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没敢上前。
常言叼了支烟，慢吞吞走回小区，到了楼下，他倚着单元楼门口的树，等他们走近。
“孙晴。”常言没啰嗦，直接交代道：“我们结契算是个意外，以后有机会会解开的，在那之前你不用跟着我，有事我再叫你，好吗？”
孙晴：“是，主人。”
常言：“也不用叫主人。”
孙晴：“是，主人。”
常言：“……”
大概是死亡时受刺激过头，这姑娘现在多少有点神志不清，常言摆摆手算告别，转身上了楼。
叶余在旁边围观了全过程，见常言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自己，不太高兴的撇撇嘴，跟着常言进了电梯。
“哥哥。”叶余犹豫一下，还是问道：“那谁说的是真的吗？是你让那个女鬼替我报仇的？”
“不是。”常言掏出钥匙开门，嗓音平平：“我和孙晴那天的记忆都被改过了，不能当真。”
“都？”叶余愣了愣，“哥哥也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了？”
“嗯。”常言换了鞋，把外套挂好，回身直视叶余。
“你可以呆在这，但我们要约法三章。”他说，“第一，我的卧室不可以进。第二，不可以随意用怨气。第三，少烦我。”
“哥……”叶余不大乐意，但不等他抗议，常言已经拿着衣物进了浴室。
打开热水器放水，常言在雾气中开始脱衣服，腰带解了一半，他突然扫了紧闭的浴室门一眼。
“眼睛不想要了可以继续看。”他冷声道。
杵在门在的鬼飞速消失，常言挑了下眉尖，抬步进了浴缸。
睡觉前常言打开平板处理堆了几天的文件，卧室房门关着，能听见外边切菜的声音。
常言本打算出去提醒叶余鬼不能吃东西，想了想又作罢，老实把公司事情都处理好，又盘腿坐在飘窗上，开始用朱砂画符。
他手稳，基础的符箓不用笔也能很快成型，稍复杂些的则费力些，得用量尺辅助。
不多时，窗台上堆了一盒的黄符，房门也被敲响了。
常言不疾不徐的停了手，起身去开门。
门外叶余端着一大碗面，正笑盈盈看着他。
“哥，你喜欢的燥子面，趁热吃。”他眨巴着眼睛，不像个厉鬼，反而像个想要家长表扬的小朋友。
常言沉默片刻，没有接。
“哥？”叶余不明所以。
“放着吧，我现在不饿。”良久，常言如是说。
“哦……”叶余有些失落，但也没说什么，将面碗放回桌上。
常言看着他的背影，定了三秒，没什么表情的关上门。
当天晚上睡觉时，常言总觉得冷，像是窗户漏风，凉意顺着四肢漫上来，让人直颤。
他忍着困倦，睁开眼，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模糊的月光下，一截苍白纤细的手臂绕在他腰上，紧紧的搂着他。
这鬼是一点都不客气，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把他那点本就不多的热乎气全败光了。
察觉到他动了，叶余也跟着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他笑了一声：“哥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