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我愿意
门口的五金店没有牌子，只有熟人才知道，所以当季星辰走过后，叶言并未提醒。
天这么黑，小区的路灯也是半亮半不亮，看不见也很正常。
叶言心里这么想着，将负罪感抛之脑后，加快了步伐追上了季星辰的脚步。
季星辰找的五金店在隔壁街的街角，推门而入。
老板客气的打着招呼，“二位买什么，东西都全。”
季星辰扫视了一眼道：“水管。”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没有多余的一句废话。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这个样子，外表冷冷地给人不好接触的错觉。
老板将季星辰领到货架旁，指着道：“这些都是水管，你要直径多少的？”
季星辰的眉头轻蹙，似乎是在思考水管的尺寸。
季星辰的家境很好，坏的东西会请维修工，不至于自己动手，所以对于这方面，季星辰没办法做到得心应手。
“一样来一个！”
季星辰语出惊人，老板着实吓了一跳，第一次见到现实里这么买水管的。
他上次见到这么买东西的人，还是陪着老婆看脑残的霸道总裁电视剧。
他觉得现实与电视剧还是有差别的，不想艺术来源于生活。
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小伙子，要不你回去量好尺寸再来？”
老板是个好心肠，水管这玩应买多了没啥用，回去也是丢，怪浪费的。
季星辰刚要说话，身后的叶言走了出来，他笑道：“老板，要直径五厘米，再加一个热熔器。”
老板一听，这才是行家呀，连热熔器都知道，也就不废话了。
买好东西出来，季星辰拎着一米的水管与叶言并肩而行。
他突然间发现叶言似乎不一样了，没有那么笨了。
两个人回去后，叶言接过季星辰手里的东西，走进了王爷爷家里。
这会儿王爷爷已经换好了干衣服，站在没水的地方，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叶言回来。
看见叶言回来，王爷爷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那叫一个高兴。
“小耳朵，你终于回来了。”
叶言不善言辞，淡淡地“嗯”了一声，随手摘掉人工耳蜗放在桌子上。
人工耳蜗不防水，他怕沾水弄坏机器。
他撸起袖子走去了卫生间。
而季星辰站在门口，想帮忙，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就这样干杵着，看着叶言熟练的修水管。
修水管修的得心应手，很快便将水管修好了，这熟练的手法，像是做过了很多遍，熟能生巧了。
季星辰一瞬间有一种强大的落差感。
原来，一直站在他身后，畏畏缩缩不敢说话的少年长大了。
已经不再需要他的保护以及帮助了。
*
修好水管后，叶言又开始拿着拖布整理水汪汪的室内。
修水管季星辰不在行，清理水还是可以的。
他走到叶言的身边说：“我来吧。”
眼前的叶言无动于衷，就跟没听见似的。
季星辰愣了一下，身后的王爷爷说道：“小伙子，小耳朵听不见，他把耳蜗摘了。”
这么多年没见，季星辰都快忘了这茬，“抱歉。”
这句抱歉也不知道对谁说的，转身弯腰抢过叶言手中的拖布，自顾自的干了起来。
手里的拖布被夺，叶言愣了几秒，随后发音不太标准的说：“我……来……吧！”
没有人工耳蜗叶言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没办法确定自己是否说对了，所以发音很怪异，好在发音是对的。
季星辰知道叶言听不见，又不知道该怎么比划，弄了半天，他也没有找到手语的精髓，搞成四不像，让人没办法理解。
叶言被逗笑了，他抿嘴笑道：“尼……刻意……缩，我…看得东……唇鱼！”
这回换季星辰发愣了，虽然叶言说的发音不太对，但他还是听明白了。
“我来吧！”季星辰说：“你去一旁待着吧！”
季星辰虽说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十指不沾阳水，干起这种活还是很快的。
全程季星辰主导，叶言辅助。
两个人干活比较快，这边刚干完，那边王爷爷煮的面也好了。
王爷爷客气的留下二人吃饭，叶言倒是无所谓，只是担心季星辰吃不惯。
叶言好心提醒，“要不你先回去吧，天挺晚了。”
季星辰蹙了蹙眉，面对叶言的逐客令显得有些不悦。
帮了忙，正常不是应该留下来吃饭吗？
撵人是什么意思？
大半夜的出了一身汗，这会儿还真有些饿了，于是坐在了餐桌旁准备吃饭。
“我饿了，吃完再走。”
吃过饭后，季星辰才体会到叶言的良苦用心。
他应该走的。
*
从王爷爷家出来，季星辰一连喝了两瓶矿泉水才冲谈了嘴里的盐味。
冲淡后，他放下矿泉水，随手掏出了兜里的香烟，随即点燃。
正当他要放回去的时候，叶言说道：“能给我一根吗？”
季星辰蹙了蹙眉，就像是家长发现自家孩子抽烟一样严厉道：“小孩子抽什么烟？”
其实两个人一般大，可在季星辰的眼里，叶言永远是那个瑟瑟发抖躲在他身后的少年。
叶言咬了咬唇，没在说话，而是静静地陪着季星辰站在垃圾桶旁抽烟。
小区的路灯十分昏暗就跟没电了似的，光线很弱。
季星辰整的人被阴影笼罩，只有明灭的烟卷还在闪烁。
一支烟燃烬，接着又是第二根，就这样彼此沉默了良久后，两个人同时开口。
“季星辰。”
“叶言。”
同时的话语过后，是一阵错愕，片刻后，叶言说：“你先说。”
季星辰吐出一口烟圈，按灭了手里的烟蒂，顿了顿道：“叶言，可以跟我合作人物设计吗？我很需要你。”
纠结了一晚上，话语终于说出口，季星辰竟然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就像一直压在心上的大石头被搬开一样的豁然开朗。
叶言：“我愿意。”
急切的话语带着几分喜悦，像极了求婚场景下的那句我愿意。
季星辰一愣，怔怔的看向叶言。
“叶言，你知道我和你是……！”
叶言后知后觉，觉得自己话里有问题，赶紧解释，没有让季星辰的话说下去。
“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挺喜欢人物设计的，况且，上学那会儿是我对不起你。”
“我想补偿你。”
季星辰：“……！”
心里莫名的涌出一股落差感，总觉得叶言的那句“我想补偿你”，听着心里不舒服。
只是补偿吗？
天这么黑，小区的路灯也是半亮半不亮，看不见也很正常。
叶言心里这么想着，将负罪感抛之脑后，加快了步伐追上了季星辰的脚步。
季星辰找的五金店在隔壁街的街角，推门而入。
老板客气的打着招呼，“二位买什么，东西都全。”
季星辰扫视了一眼道：“水管。”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没有多余的一句废话。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这个样子，外表冷冷地给人不好接触的错觉。
老板将季星辰领到货架旁，指着道：“这些都是水管，你要直径多少的？”
季星辰的眉头轻蹙，似乎是在思考水管的尺寸。
季星辰的家境很好，坏的东西会请维修工，不至于自己动手，所以对于这方面，季星辰没办法做到得心应手。
“一样来一个！”
季星辰语出惊人，老板着实吓了一跳，第一次见到现实里这么买水管的。
他上次见到这么买东西的人，还是陪着老婆看脑残的霸道总裁电视剧。
他觉得现实与电视剧还是有差别的，不想艺术来源于生活。
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小伙子，要不你回去量好尺寸再来？”
老板是个好心肠，水管这玩应买多了没啥用，回去也是丢，怪浪费的。
季星辰刚要说话，身后的叶言走了出来，他笑道：“老板，要直径五厘米，再加一个热熔器。”
老板一听，这才是行家呀，连热熔器都知道，也就不废话了。
买好东西出来，季星辰拎着一米的水管与叶言并肩而行。
他突然间发现叶言似乎不一样了，没有那么笨了。
两个人回去后，叶言接过季星辰手里的东西，走进了王爷爷家里。
这会儿王爷爷已经换好了干衣服，站在没水的地方，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叶言回来。
看见叶言回来，王爷爷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那叫一个高兴。
“小耳朵，你终于回来了。”
叶言不善言辞，淡淡地“嗯”了一声，随手摘掉人工耳蜗放在桌子上。
人工耳蜗不防水，他怕沾水弄坏机器。
他撸起袖子走去了卫生间。
而季星辰站在门口，想帮忙，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就这样干杵着，看着叶言熟练的修水管。
修水管修的得心应手，很快便将水管修好了，这熟练的手法，像是做过了很多遍，熟能生巧了。
季星辰一瞬间有一种强大的落差感。
原来，一直站在他身后，畏畏缩缩不敢说话的少年长大了。
已经不再需要他的保护以及帮助了。
*
修好水管后，叶言又开始拿着拖布整理水汪汪的室内。
修水管季星辰不在行，清理水还是可以的。
他走到叶言的身边说：“我来吧。”
眼前的叶言无动于衷，就跟没听见似的。
季星辰愣了一下，身后的王爷爷说道：“小伙子，小耳朵听不见，他把耳蜗摘了。”
这么多年没见，季星辰都快忘了这茬，“抱歉。”
这句抱歉也不知道对谁说的，转身弯腰抢过叶言手中的拖布，自顾自的干了起来。
手里的拖布被夺，叶言愣了几秒，随后发音不太标准的说：“我……来……吧！”
没有人工耳蜗叶言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没办法确定自己是否说对了，所以发音很怪异，好在发音是对的。
季星辰知道叶言听不见，又不知道该怎么比划，弄了半天，他也没有找到手语的精髓，搞成四不像，让人没办法理解。
叶言被逗笑了，他抿嘴笑道：“尼……刻意……缩，我…看得东……唇鱼！”
这回换季星辰发愣了，虽然叶言说的发音不太对，但他还是听明白了。
“我来吧！”季星辰说：“你去一旁待着吧！”
季星辰虽说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十指不沾阳水，干起这种活还是很快的。
全程季星辰主导，叶言辅助。
两个人干活比较快，这边刚干完，那边王爷爷煮的面也好了。
王爷爷客气的留下二人吃饭，叶言倒是无所谓，只是担心季星辰吃不惯。
叶言好心提醒，“要不你先回去吧，天挺晚了。”
季星辰蹙了蹙眉，面对叶言的逐客令显得有些不悦。
帮了忙，正常不是应该留下来吃饭吗？
撵人是什么意思？
大半夜的出了一身汗，这会儿还真有些饿了，于是坐在了餐桌旁准备吃饭。
“我饿了，吃完再走。”
吃过饭后，季星辰才体会到叶言的良苦用心。
他应该走的。
*
从王爷爷家出来，季星辰一连喝了两瓶矿泉水才冲谈了嘴里的盐味。
冲淡后，他放下矿泉水，随手掏出了兜里的香烟，随即点燃。
正当他要放回去的时候，叶言说道：“能给我一根吗？”
季星辰蹙了蹙眉，就像是家长发现自家孩子抽烟一样严厉道：“小孩子抽什么烟？”
其实两个人一般大，可在季星辰的眼里，叶言永远是那个瑟瑟发抖躲在他身后的少年。
叶言咬了咬唇，没在说话，而是静静地陪着季星辰站在垃圾桶旁抽烟。
小区的路灯十分昏暗就跟没电了似的，光线很弱。
季星辰整的人被阴影笼罩，只有明灭的烟卷还在闪烁。
一支烟燃烬，接着又是第二根，就这样彼此沉默了良久后，两个人同时开口。
“季星辰。”
“叶言。”
同时的话语过后，是一阵错愕，片刻后，叶言说：“你先说。”
季星辰吐出一口烟圈，按灭了手里的烟蒂，顿了顿道：“叶言，可以跟我合作人物设计吗？我很需要你。”
纠结了一晚上，话语终于说出口，季星辰竟然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就像一直压在心上的大石头被搬开一样的豁然开朗。
叶言：“我愿意。”
急切的话语带着几分喜悦，像极了求婚场景下的那句我愿意。
季星辰一愣，怔怔的看向叶言。
“叶言，你知道我和你是……！”
叶言后知后觉，觉得自己话里有问题，赶紧解释，没有让季星辰的话说下去。
“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挺喜欢人物设计的，况且，上学那会儿是我对不起你。”
“我想补偿你。”
季星辰：“……！”
心里莫名的涌出一股落差感，总觉得叶言的那句“我想补偿你”，听着心里不舒服。
只是补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