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小蝶姑娘的!”
余守七赶忙道:“我去通知我那帮兄弟,我不能把他们丢在这里,你们到城门口等我!”
说完他就钻进了层层夜障中。
陆遥抱着林月梅,与冯小蝶一起到了登州城门东口,就等余守七来与他们汇合。
等待期间,冯小蝶望着被陆遥抱在怀里的林月梅,羡慕道:“我要是林姐姐就好了,死也值得了。”
陆遥眼底不再冰冷,少许有了些温柔,“你是个好姑娘,谢谢你。”
小蝶微微一笑,“行了,就别哄我了,感情的事强迫不来,我也决定了,跟恩人哥哥你们一起走,哪怕粗茶淡饭,我实在不想跟我那个爹继续鬼混下去了!”
正谈话间,余守七带着他那帮兄弟,穿破黑夜向城门口聚来。陆遥找准时机,将林月梅放在墙根下,自己迅速躲进黑暗之处。等了那么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为爹娘报仇,他怎么甘心轻易放弃!
何况除了爹娘,还有师父之恩,与白衣的舍命之情,所以叶南溪必须死!
可就在这时,门外响起轰轰隆隆的脚步声,没一会,就有成群结队的士兵涌进来,将余守七等人围了个里外三层……
陆遥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合,他前脚刚遁入黑暗,冯彪的部落就到了城墙根上。
可现在怎么办?
正在他思前想后之时,空气里传来余守七的咒骂声:“陆遥你个混蛋,把我们丢在这里自己跑了,有最好跑远点,别让我余守七逮到你!”
下一秒,余守七就挨了枪把子,一张脸全是血。
当兵的自然听不懂余守七话里的意思,但陆遥明白余守七是在劝告他不要露面,若是连他都被捕了,他们就真的要在黄泉里相聚了。
但陆遥并没有走。
一直在暗处,直到余守七和那个他恨过,也爱过的女人被当兵的押走时,他才悲愤地潜入更黑暗的深处。
可没走多远,就是两声枪响。
开枪的是马有年,他一枪命中了陆遥的腿部,在陆遥跪下的瞬间默道:“不要怪我,阵营不同,我也没有办法。”
他终究无法背叛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冯司令,也就只能昧着良心把坏人的形象做到底。
“带走!”
几名士兵将已经动弹不得的陆遥拖起,带回司令府。
转眼,天微微亮。
看到双腿是血的陆遥被拖进司令府的一刹那,余守七重重地闭上了眼睛。以冯彪的手段,能给他们一个痛快,已经是最大程度上的宽限了。
没一会冯彪踏出房间,四名机枪手已准备就绪,就等他的一声令下。
“他娘的,和老子斗?”
冯彪深吸一口气后,目光甩到林月梅身上,“马有年,把她送到我房间里来,今晚老子要拿她泄气!”
“是……”
马有年使了两个眼色,就有两名士兵把林月梅拖进了司令房间。
陆遥嘶吼,“别碰她……”
但现在的他,却没有任何抗争的能力,只能痛心地听着房间里传来林月梅撕心裂肺的叫声……
同时,马有年抬了抬手,四名机枪手端着重机枪站成一排,对准陆遥、余守七以及跟着他们一起劫持司令府的人,“开枪!”
“不要……”
冯小蝶不顾一切地冲到陆遥身边,趴在陆遥身上说什么也不离开,“要杀,就把我也一起杀了吧!”
马有年立即收回命令,“小姐!别胡闹!”
“马有年你跟着我爹狼狈为奸你不是人!我就是死也要跟恩人死在一块!”
马有年顿了一下。
他的心灵受到强烈的震撼,小姐什么心性他比谁都了解,居然愿意为那个几乎成了废人的男人去死,就凭这一点,他承认自己不如那个男人。
但命令在身,他不敢违抗,“把小姐拉开!!!”
几个士兵上前将冯小蝶拖到一边,但就在准备执行之际,冯小蝶忽然口吐鲜血,到底抽搐不起。陆遥拖着受伤的腿爬到冯小蝶跟前,一看症状,明显是金蝉蛊毒!
“小姐……”
马有年慌了神,暂停了执行,快速奔到冯小蝶跟前。
但金蝉蛊毒毒性太强,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冯小蝶就已经不省人事,一命呜呼……
这事惊动了冯彪,他跑出房间的时候,身上只穿着一条裤衩,露出肥肿溜圆的大肚子。
“闺女,我的闺女……”
叶南溪赶紧上前,给冯小蝶掐脉,“司令,是金蝉蛊毒!”
金蝉蛊毒?
冯司令早有耳闻,登州近来发生了一系列凶杀案件,凶手用的就是这金蝉蛊毒!
叶南溪赶紧搜陆遥的身,三下两下就从陆遥身上搜出一瓶毒药,然后道:“司令!你看,这是在他身上搜出来的,是他给冯小姐下的毒!”
“而且……”
冯彪慌问:“而且什么?”
叶南溪故意道:“金蝉蛊毒没有解药!”
冯司令本就昏庸无脑,一看毒药是从陆遥身上搜出来的,就断定陆遥是给女儿下毒的元凶,顿时暴跳如雷!
“老子现在就毙了你!”
“司令!司令节哀啊!”叶南溪一把鼻涕一把泪,“一枪杀了他自然痛快,可太便宜他了,不如用他们沉河献祭,引出那水中怪物。”
此时冯彪已是悲痛欲绝,“把他们关起来,明日我要亲眼看着他们被沉河!”
叶南溪立即露出得逞的笑意,宋栩已故,白衣已死,这陆遥和余守七也都成了瓮中之鳖,这世上再没有人可与他为敌。
转眼,警署牢房。
此时的警署已不再是之前的警署,一眨眼就成了冯彪的军营,里里外外都有重兵把守。
门口,聚满了人。
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冯司令下令发布的告示,上面还有刑名师爷叶南溪的印章,可确定这件事不是子虚乌有。
可人们还是愿意相信,神探陆遥会谋杀冯司令的独生女。
“陆遥犯谋杀罪,罪无可恕,今日午时期起同党一同沉河问罪……”
有人读出告示内容,再看看日头,还有不过一个时辰。
牢房里,陆遥双腿肿胀,疼痛难忍,但这身体的痛远不及心里的痛。
尤其是看到隔壁牢房里,衣衫破烂的林月梅时,那种痛苦感就更加强烈。
“我陆遥对不起你们……”
他强撑起身体,朝着余守七鞠了一躬。
如果他没有回登州,师父不会遇害,白衣和小蝶也不会被杀害,林月梅更不会疯疯癫癫,归根究底,是他的错!!!
余守七接受了陆遥的道歉:“死就死有啥大不了的,也算是轰轰烈烈了一回,就是他妈的不甘心!”
查了几个月凶手,最后自己被冤枉成凶手打入死牢,谁能甘心?
可不甘心又能怎样,再有一个时辰,他们都得去见阎王!
这时,牢房的门开了。
一身军装的叶南溪拎着上路饭,威风凛凛跨入牢房,“陆神探,吃饭吧,来!本团长喂你吃!”
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