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未语先笑,笑得猥琐,“画我一人多无趣,再说我上半身哪有姝儿的有看头。”
司南说着,伸手扯开了她的衣襟,示意她画。
净姝看了又看,想了又想,不知该从何下笔,好不容易下了笔,不过几下,又停了,觉得不行,没画出韵味来。
换了张纸,换了支笔,还是不如意,净姝最终还是放下了笔,“我画不了。”
司南想了想,起身走去内房,一阵捣弄,不多久,再出来,手里拿了块大铜镜,他竟是把她梳妆台上的铜镜拆下来了。
到底还是提笔画了,只是净姝没有给两人画眼睛,脸型上也稍稍做了改动,就算被别人看见,也不会想到他们。
“画好了。”净姝示意他看。
司南凑过,仔细端看,说道:“不错,这账本添的好,不画脸也好,只是看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管家娘子,在看账本之时,来了兴致。”
净姝无语,他还真敢说,明知道这画的是他们俩,还胡说八道。
“这下行了吧?”净姝问他。
忽而门被敲响了,是六艺,“姑爷,小姐,当铺汪掌柜有急事求见少爷。”
“什么急事?”净姝赶紧扯了扯衣裳。
“汪掌柜没有说明,只瞧着挺急的。”
“你穿上衣裳快去瞧瞧吧。”净姝对司南道。
“你不去?”
净姝道:“这样子,哪好出去。”
“这有什么。”司南说着,拧了块湿帕子来,帮她从头到脚快速擦了擦,至于身上的汗,回来再洗去了。
夫妻俩心里清楚,汪掌柜大晚上来,绝大可能是为了何先生来的。
果不其然,汪掌柜一见他们,不待他们发问,赶紧说道:“少爷,何先生有些不大好,想请您帮忙看看。”
“他怎么会找我帮忙?按理来说,他不该去找另外相熟的朋友帮忙吗?”
“何先生不希望女儿受辱之事被更多人知道。”
司南点头,表示理解,问道:“他现在情况如何?”
何家遭遇此事,汪掌柜深感愧疚,觉得是自己收的簪子害了何先生一家,加之两人合作多年,交情也不错,遂一直没走,帮衬着他料理之后的事情。
忙活到入夜时分,他正要告辞离开,何先生突然晕倒在地,再醒来就成了另一个人,正是刚死不多久的长工。
他见状不好,赶紧拿过一旁何先生的法器扔过去,将其逼出了何先生体内。
何先生先前对付女鬼已经大伤,再被长工如此折腾,身上伤更重了,他知自己重伤,不是长工的对手,便想着向外求助。
只是他忧心女儿,担心将事情闹大,女儿以后会受人指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来对付,存着要与长工同归于尽的念头,还是汪掌柜提醒他,可以让他家少爷帮忙,反正他们也都知道了,不必担心其他,于是乎,何先生便托了汪掌柜来请他。
“我从何家出来之时,长工的魂魄又附上了何先生的身,何先生布下的一众法阵都没将他拦下,其实力不可小觑,若不是何先生拼死护着我出来找救兵,怕是也凶多吉少,少爷需得万分小心。”
“放心,我有分寸。”司南说着,递了一张符咒给他。
等马车行到何家门口,正是午夜时分,何家里面亮堂堂的,点了不少灯,只是,点的都是红灯笼,红色的灯光,在寂静的黑暗夜里莫名诡异。
司南看了看何家门前的两个崭新的红灯笼,他记得下午来的时候并没有挂灯笼。
汪掌柜也发现了这一异常,他从何家离开,去安府时,也没有红灯笼。
汪掌柜稍有些怕,不敢叫门,司南没做犹豫,直接踹门而入。
何家里里外外,都贴上了喜字,挂上了红灯笼,看得出来,是按照喜堂布置。
他们踹门声闹得不小,何先生从房里走出来,或许现在该唤他长工更准确。
看他这模样,再看四周喜字,司南三人心中有个不好的念头。
“你这是娶新媳妇呢?”司南先行问道,自来熟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长工是老熟人。
“今儿是我大喜日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不想与你们多做纠缠,识相的就赶紧离开,不然……”长工没有说完,威胁的地话不言而喻。
“和谁的大喜日子?何小姐?”净姝迫不及待开口问,想得到个确定答案。
长工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净姝气急,“人鬼殊途,你这算什么?附身人家父亲身上,娶他闺女,你怕不是疯了!”
“我也是没得挑了,若有的选,我也不想用他这把老骨头。”长工说着,眼神看上她身旁的司南,“你若看不过去,不如把你相公的身体借我使使,让我留个种。”
“你,你脑子怕不是坏了!你一鬼魂,不论用谁的身体,生出来的孩子,都不可能会是你的孩子呀!”
净姝的话,让长工愣了一下,随即扶额,似乎很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