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城自直辖以来就一直在严整烟花爆竹燃放,从最开始的限时限地燃放,到如今的市区内全面禁止,但尽管如此也消除不了人们想热热闹闹过个新年的念头。
零点到来,外面还是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响声,电子鞭炮以及踩踏气球的声音替代了传统鞭炮,少了硫黄的味道,却并不失过年的气氛。
杨泽深蹙了蹙眉,下意识地捂住了趴在他身上已陷入沉睡的某个小丫头的耳朵。
她睡得真沉,只怕是电闪雷鸣都是叫不醒她的。
待一切归于平静,杨泽深用指腹慢慢细数着她后背的脊骨,静悄悄地落了一声。
“一一,新年快乐”
炎祎似有所感,呜咽着哼了一声,吧了吧嘴,又没了动静。
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杨泽深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亲吻了下炎祎的发顶,一双黑眸里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他没想过自己竟然也有失控的时候。
曾经多少搭档的女演员求着他假戏真做,他或直言不讳地表示拒绝,或旁敲侧击地暗示反感,洁身自好的宛若修行多年的苦行僧。
如今却被一只误打误撞租下他的小兔子给勾去了神智,他并不认为这是自己的“一时冲动”。
“一一。”杨泽深再一次唤着女孩的名字,只是声音比以往的每一次呼喊都要脆弱许多,充满着对自己的不自信。
“你是需要我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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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大年初一,外面却是一片阴阴绵绵的小雨,多少让这本该年味十足红红火火的日子变得有些阴沉。
“炎祎!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快——”
“阿姨——”
门外,杨女士的狮吼功还在蓄力中,也不知杨泽深对她说了什么,立刻安抚下了老佛爷的怒气,随即又是一片安静。
其实炎祎早就醒了,只是一直躺在床上挺尸罢了。
她不想起床,不仅是因为这阴雨连绵的天气,更是因为她还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杨泽深。
回想起昨晚自己的所作所为,炎祎真是恨不得穿越回去把自己给打晕。
她生气归生气,可这想的什么馊主意?为了报复一个出轨的前男友就要自己去睡一个比他还帅的男人?
而且睡谁不好,还偏偏睡了杨泽深?!
虽然她也想玩世不恭地说一句:都0202年了,成年人睡一觉又如何?
可依稀回想起昨天杨泽深说自己还是处男,炎祎心里顿时有了罪恶感。
她竟把人家守了三十年的童子身给破了!
怎么办?怎么办啊!
难怪到这里的第一天晚上杨泽深表现得那贞洁烈男的样子,还说什么卖艺不卖身……
起初她还以为他是在装怪,现在想来是真看重自己的身子啊……
虽然昨晚也是她的第一次,但她完全是抱着嫖他的想法去的,可杨泽深呢?
昨晚她那么谨慎地问他两个问题,就是想试探他的想法。
如果他是能把爱和性分开的人,根本不会在第一个问题上就表现纠结,所以炎祎认定他不是那一类的。
而问他有没有心爱的人,也是因为她不想牵扯进睡了别人的男人的风波中。
杨泽深能答应和她上床,莫不是对她有感觉?不会吧?不会吧?以杨泽深的颜值和身材,怎么说都是他吃亏,她赚了,怎么可能看上她?!
炎祎从醒来就一直在床上纠结这个问题,她要怎么平和且不发生冲突地向杨泽深表示:她只是想睡他,她不想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