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生活回到了正轨,栗承星已经不对跨年夜有什么期待,他的新年愿望是希望新的一年顺顺利利不要出什么事儿了。
快到新年了,邱瑞也不得不出去吃吃饭,应付一下该应付的人。邱瑞这天应酬完的早,也没回家,直接去找栗承星去了。到了布隆山庄,邱瑞也没让别人转达,自己跟栗承星说在顶层了,栗承星几乎秒回,说在陪一个大主顾聊天。
邱瑞心想,那就先洗澡吧,洗澡的时候有点心慌,他以为是浴室里通气不畅,喝完酒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的。他出了浴室,看着黄色的光忽远忽近,扶着墙壁缓了一会儿,左臂有点麻,没当回事,吸了一口气,再走一步,没想到心脏跟被谁打了一下一样,蜷成了一团,邱瑞不得不扶着墙弯下腰,按着心脏。
尽管洗完澡的热气还没散,但是不妨碍后背的冷汗出来,邱瑞也顾不得那么多,手按着胸口,用力得指节都有些泛白,猝不及防地疼让他咬着下唇,没一会儿就尝到了血味。
邱瑞之前不懂什么叫感觉自己要死了,毕竟之前要么晕了要么就是肾上腺素大量分泌让他没什么感觉,那是一种他很难说上来的感觉,他之前胃出血的时候是倒了之后就没感觉了,现在却是生生折磨他。
他只能听见自己急促地喘息声,还有心脏杂乱无章地跳动的声音,还可以听见自己粗浅的呼吸,喉咙被堵住了一样,嘴唇在抖的同时在和鼻子一起吸气,配合着因为吸气起伏深浅不一的胸脯,但就是吸不进,脖子上的青筋也因为心脏疼绷了起来。
这会儿,他眼前只剩黑色了,邱瑞凭着直觉拿出智能终端给栗承星打了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邱瑞已经说不出来什么话了,他听着栗承星那边问他怎么了,但他答不出。
他捂着胸口弯着腰,凭着直觉往床边挪去,脚没有劲儿,跟踩在棉花一样,虚浮无力。因为走动,心脏痛的变本加厉,短短几步,邱瑞自己也不知道撞到什么了,本身没什么劲儿的身体顺着撞着的床尾跪了下来,身体撞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他连撑起身都困难。
刚还听得见栗承星的声音,现在就剩耳鸣的声音,还是有点喘不过气来,眼睛时而能看见黄色的灯光,时而一阵漆黑,邱瑞自己是很怕晕的,其实是怕这种无力感,但现在也只好无力地阖上自己的眼睛。
邱瑞头抵着后面坚硬的东西,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也顾不得是什么,他挺直身子费力地喘气,胸脯也跟着剧烈起伏,脖子的青筋暴起,连带着太阳穴不知道被谁敲了一样,一阵阵地疼,挤压着他本就不顺畅的呼吸。
手指平整的指甲嵌进掌心的肉里,他不能睡,他得撑到星星来。虽然剧烈喘息和起伏的胸口好像吸入了很多气体,但邱瑞还是喘不过气。
栗承星在另一边只听见邱瑞无意识地呻吟,还在倒抽气,怕他是胃病犯了,打了一个幌子就出来了,多大的客户都不会比邱瑞更重要。
“邱瑞——”栗承星没敢挂电话,自然听见了刚刚那咚地一声,要么是摔了,要么是撞到什么了,他打开门的手都在抖,邱瑞打电话说疼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是忍不了的,他怕出什么事,他真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