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三章 各安天命

书名:家和 作者:云外天都 本章字数:6866 下载APP
可他们也不同意父母离婚,他们离婚后房子怎么分配?别墅是秦家父母的,是不是也要分成两份?这么一来他们住到哪里去?两兄弟其它事虽然糊涂,钱财上可从不马虎,两人眼睛一眨同时想到这里,更不愿意父母分开了,可秦父说话太过,一时间不知道该劝好还是不该劝好。
    秦良景脸色铁青,冷冷地擦掉脸上喷上来的口水,“为什么妈要离开你,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宁楚这个人,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秦富贵声音一下子停了,脸上露出心虚之色,嘴里喃喃反驳,“她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胡说!长辈是你能诋毁的?”
    他气势衰弱大厅里的人都看出来了,两个媳妇一猜就中,心想她们一点也不想听公公的这些破事,让她们呆在这里干什么?现在离开可以吗?
    秦良景说:“大哥二哥放心,妈和爸离婚只是不在一起住了而已,别墅你们还是照原样住着,由咱爸作主,只是以后他们两人不生活在一起了。”
    两兄弟一听从心底吁了一口气,心说这样最好不过了,可秦良景说的话得拐个弯儿来听,她说一切由秦父作主什么意思?自己父亲可不比母亲好说话,喜欢胡来,这么多年都是秦母暗暗牵制才保持了家庭处于一种平衡和谐状态,以后得由他们讨好秦父了?他可难相处得很,要求又多又细,以前是秦母服侍得他舒舒服服的,现在秦母不管了,谁来管?
    秦可理马上说:“小妹你说什么呢?这哪里是房子的事?一家人齐齐整整不好吗?这么大年纪了离婚干什么?以后过年过节都不知道在哪儿聚!”
    秦可为也附和,“是啊,是啊,妈,您不是总告诉我们,夫妻两人过日子,你让我,我让你就过去了,哪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两媳妇见自己丈夫一点没听出秦良景嘴里说的公公那事,暗暗替他们脸红,心说这两活宝,这种事哪里是能让的?又反过来想他们莫非听出来了没当一回事,以为外面找个女人不打紧,只要不被家里发现就行了?婆婆平日里那么好说话,什么事都顺着公公,想不到出手这么快准狠,什么都先调查清楚,说离就离,一点转寰余地都没有!难怪婆婆年纪这么大了还有人请她复出当财务总监,这种决断力一般人哪有?戚雪想及老公做的是销售见的女人多,更提高了几分警惕。
    秦富贵听她说家里什么都没变,只是老伴儿离开去了女儿那里,他还是那位大家长,几兄弟还得听他的,心里好受了些,再加上宁楚那事让他心虚气短,嘴里头就没有刚才那么强硬,只是喃喃地反复说:“我不离,我拖都要拖死你!”
    秦良景说:“离不离不是你说了算,是法官说了算,妈已经向法院提交了离婚申请,协议离婚更好,你不答应也没关系,等过个两天,可不光是离婚这单官司等着你了。”
    厅内众人面面相觑,秦可为听出自家小妹话里有话,生生打了一个寒颤,小时候那种你知道她要对付你可就是不知道她用什么方式方法来对付你的感觉又来了,他看了眼媳妇,两夫妻达成默契,同时决定能缩头就缩头,绝不多话。
    秦可理怒了,“秦良景,你说什么!你这是在要胁你爸?为人子女怎么能这样!那可是你爸!他既使做错说错,咱们做子女的都要原谅他!”
    秦富贵听得眼泪花儿直冒,心想还是大儿子好啊,不枉他打小就疼他。
    秦良景说:“大哥,等过两天你还能这么坚持算我佩服你孝顺,好了妈,今儿就说到这里吧,让咱爸好好想一想,我们先回家,明天公司大把事等着。”
    秦母点了点头,“老秦,我的东西都拿走了,里面全是你的东西,我给你整理了一下,以后啊,得靠你自己了。”
    什么都拿走了,这是预谋已久啊!公公怎么什么都没看出来?这是得多么的忽视身边人才会这样?想想平时公公待婆婆像对待空气,两媳妇渐渐觉得婆婆离开了对她自己可能好些,和女儿住起码心情舒畅。
    这边秦母说完,已经站起身来,和秦良景一起往门外走,拉开门的那一瞬间,秦富贵问了一句,“你,你们就这么走了?”
    几人从他的语调之中都听出了惊慌之意,两媳妇觉得他有点可怜,两兄弟跟着挽留,“妈,咱们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两母女没答他们的话,直至房门合拢两兄弟面面相觑,秦可为此时才弱弱地问了一句,“爸,您到底做了什么让妈这么生气?”
    秦富贵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到他头顶,“我做什么?我能做什么?天天不是在公园就是在家!她走让她走,都滚,都给我滚!”
    秦可理还想再劝劝,戚雪拉着他摇头,他一看,二弟两口正往门口小碎步走,二弟媳妇差点包都忘拿了,转过头来快速拿包走,尴尬地朝他望了一眼,跟着秦可为后头走了出去往楼上自己家跑!
    这两口子真是一对墙头草!
    他们都走了,他还劝什么劝?自讨没趣吗?他马上也和戚雪走了出去。
    两对夫妻一路无话,来到楼上四人相互望了望,都感尴尬,戚雪说:“要不这事咱们再等两天再说?说不定妈一直气恼,在良景那儿住两天又想通了呢?”
    媳妇推卸责任当缩头乌龟!秦可理想反驳,可张了张嘴觉得无从说起,老二两口子肯定不想管这事,秦良景站在妈那头把一切都计算得仔仔细细的,两母女联手对付爸,爸这次在劫难逃。
    他要怎么帮爸?没法帮啊,什么都不知道!秦良景一说什么宁楚的事,爸就无话可说了,他自己都不闹了,要儿子怎么帮?
    他们离不离婚对自己没有影响,最多以后多顺着点儿爸!
    媳妇儿不想管肯定为了从良景那儿拿货做生意的事,对,不能把良景得罪死了!家里生活还不容易好了点!自己的工作半死不活的,现在全靠这生意了!
    秦可理这么一想,也不想管了,可做为老大,这头缩得太快不好,咳了一声说:“二弟,要不咱们等两天看看情况再说?”
    秦可为正等着他说这话,连连点头,“对,对,哥说得对,咱爹妈的事让他们自己做主!”
    秦可理恩了一声,四人分手各回各家。
    ...........
    秦富贵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还没来得及伤春悲秋,一纸法院传票送到了秦富贵手里,宁楚告他遗弃罪,说他多年来对生病的儿子不闻不问,要求他担起抚养的责任。
    众人大哗,两兄弟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一个异母兄弟流落在外,同时理解了秦母为什么和秦富贵离婚,如果有可能,他们自己都不想认这个父亲,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两兄弟出门到相熟的人那儿玩耍,总被人揪着问多出来的小兄弟的事!以前什么好家风,什么父慈子孝变成了一场笑话。
    孙子们听说了这事都抬不起头来。
    秦富贵哪知道以前顺从听话的宁楚会这么干!哪还有心思和秦母打离婚官司,马上签了协议书,紧等着的是他和宁楚的遗弃罪官司,宁楚和他各执一词,宁楚死咬住他早就知道有个儿子,但因为儿子生病,他就对其不管不顾,还把她调到别处为的就是不让她破坏他的家庭。秦富贵一听律师说遗弃罪成立要判上三五年的,慌得不成,叫天屈地喊冤说自己根本不知道有这个儿子,构不成遗弃罪。
    最后是双方证人到场,秦富贵那些属下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双方各说各的,加上年代久远,很多证据无法说得清楚,但这儿子DNA查出是是秦富贵的种却是真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法官也被吵得头痛,最后友好地建议双方庭外和解,秦富贵负责儿子后面的治疗费用以抵消前边的错误,秦富贵哪里想管这无端端冒出来的儿子,可不管宁楚就咬死他犯了遗弃罪,一把年纪了还进趟牢房坐两年?
    如果年青坐就坐,他才不怕!反正脸都丢光了,他不好过,也不能让对方好过!
    可现在还哪有那股热血劲头,老伴儿走了,儿子们知道了这事也不待见他,他只想这事快点过去,于是不得不低头答应。
    法官很同情宁楚母子,判决尽量偏向了他们,知道宁楚为了给儿子宁强治病房子卖了,工作也没了,很体贴地判决让其子住进了秦富贵的豪宅;儿子既然住了进去,照顾他的宁楚当然也得住进去,于是,秦富贵的屋子又热闹起来,只不过三个人互不理睬,仇人一样。
    宁楚煮得一手好饭,每次还是会多煮他的那份,他一开始打死不吃,每天自己在小餐馆里解决,可吃没两天出现各种毛病,便密,肠胃不舒服,火气上升,宁楚瞧在眼里,给他煲了下火汤放桌上,他晚上实在难受得很过去喝了,还真别说,一汤下去,百种不舒服全没有了。
    汤虽然喝,但他对宁楚两母子的态度没变,宁强病体殃殃的,每天躺在床上,一个星期要做一次透析,钱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秦富贵心痛得不得了,但他到底是国营企业领导出身,此事在他的朋友圈里传开,当真臭名远扬,他不敢做什么手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银行帐户数字越变越小。
    秦母和秦良景住在一起之后日子过得舒服,心宽体胖,体重增加不少。
    秦可理两兄弟为了房子不敢惹秦富贵不高兴,再说宁楚来了两个媳妇不用做晚饭伺候公公了,她们反而觉得不错,虽然宁楚的饭菜煮得再好吃哪有秦母那样好?那所谓的兄弟两人以前从没打过交道,哪里会有半点亲情在?秦富贵心情不好,情绪无处发泄,发泄到宁楚身上又怕她告他虐待,所以只能发泄到两兄弟身上,让他们每天呆在家里如同上刑,煎熬得很。
    两兄弟去了秦父那里,再携家带口地去秦母那儿,画风完全不同,秦母像以往一样对他们嘘寒问暖,秦良景和两个媳妇聊得来,两兄弟在秦父那里受的委屈在这里得到治愈缓解,于是在秦良景这儿呆得时间越发地长,这儿倒更像秦家了。
    秦可深一直没有消息,秦良景托人打听着,有人说在南方某个小厂看到过他,当了那小厂的厂长,她把这消息告诉了秦母,秦母合什道了声阿弥陀佛。
    转眼间春节将至,既将过年,秦母在秦良景这儿,过年当然也在那儿,两兄弟找足了借口要去秦良景那儿过年,秦富贵想吵想闹,想用把他们赶出别墅要胁,但经过这等大变故他到底不敢,他现在算得上众叛亲离,这边宁楚两母子等着他和原配儿子闹僵好控制他,两兄弟一狠心真不管他了,他真成了孤寡老头。
    这个年,他只好和宁楚母子过。
    两兄弟携家带口早在秦良景家里聚齐,相反的年底公司事忙,秦良景反而没到,秦母和两媳妇在厨房忙,两兄弟很识趣地帮手摘菜。
   ........
    既将过年,公司生意还是应接不暇,有经销商把年后半年的货都订了,车间加班加点赶工,总算在春节前把货全部发完,给工人们放了假,秦良景接了秦母好几通电话让她回家,又说大家都到了,只差她了,都在她家等着。
   想不到她的家倒成了秦家家人相聚之处,冷冷清清过了这么些日子之后,她从没想过还会有这么一天,她会和大哥二哥的嫂嫂们有了说不完的话。
   这也因为年龄相差大,她和两位哥哥并不亲厚,双方没有对对方做出什么过份的事,相反地,反而取得了某种人际关系上的平衡,关系才有转寰的余地。
   而秦可深就不行了,他们两兄妹永不可能和解,和秦父也是如此,激烈的矛盾引发的冲突永不可消弥。
   她有时侯在想,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认知误区,自己以为的事,和这个世界复杂的真相相反?她也是一样的,父母的婚姻不幸福,秦母只会被无能而爆躁的秦父阴影笼罩,展现才能都要顾忌良多,但在那个年代,她知道了解这个社会的真相,女性生存于世要有所成就多么的难,于是找出了一种以柔克刚的方法,熬了这么多年,熬到子女成年,她才终于得到解脱。
   她幸庆于现在的生活环境对女性越来越好,她这一代不必有那样艰苦的忍耐和做许多无可奈何的选择。
   她正想摸钥匙开门,房门打开了,是秦可理,打扮让人意外,胸前挂了个围裙,手里拿了两个大蒜,脸上倒是笑嘻嘻的,招呼秦良景进去,说外面冷。
   秦良景心说你倒是自来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二哥在沙发在剥豆角,两位嫂子在厨房给秦母帮忙,她这儿没有麻将台,两兄弟无事可做,不得不找点事做吧?只不过这倒能看出兄长在慢慢地摆脱秦富贵的影响,向嫂嫂们靠拢了。
   在他们结婚时,听秦母说秦富贵还给嫂嫂们立过规矩,男人在外做事,家里的事一概归女人管就是规矩之一,以前秦可理秦可为哪会做家务?
   孩子们却在另外一个房间开了电脑玩游戏,难得的春节放假,让他们像放飞的风筝一样,一有空就钻进了游戏的世界,刘宇早挣开了妈妈的手,去找他们玩了。
   大嫂二嫂把两位哥哥支使来支使去,两个嘴里抱怨,干得挺欢,显见他们已经这样有段时间了。
   能使得懒骨头们出勤力,不翘二郎腿当大爷,当然是家里经济地位的转变。
   秦良景略一想就明白了过来,两位嫂嫂在她那儿拿货开网站干得不错,两人口齿俐伶,了解家庭妇女的需求,一唱一合跟说相声一样的开直播卖东西,累积了不少粉丝,卖小家电反而比许多大男人得心应手,这两个家伙也只能进货出货打打下手当搬运工。
   她不想帮家里男人,但嫂嫂们却通过间接的方式沾了她的光,割不断的血肉亲情到底把她和这个家始终连系在一起。
   饭菜做好,摆碗筷时,秦母却多拿了三幅碗筷出来,这当然没有秦父的份,是给秦可深的,她神色黯然地收了回去,那一家今年不会参加了;秦可深虽然有了下落再从没给秦母打电话,易丁浅带着囡囡回了老家过年,这事秦良景是从赵泽嘴里知道的,经过那事之后,易丁浅和秦家几乎没有了来往,秦母好几次念叨起囡囡,想去看看却没好意思,儿子那么对待人家,她怎么好意思再上门?
   和刘父的纠纷解决了公司顺利地保住,秦良景却没有做到答应赵父的事,每次圈内朋友聚会偶尔和赵父相遇,每到此时,她都得提前绕道走,她看出来了赵泽很可能自己相中了人了,他使劲地开屏,奈何人家视而不见。
   易丁浅现在处于一种被秦可深吓坏的情况,对男人有天然的戒心,要她敞开心斐只怕还得有段时间,秦良景认为赵泽不会有那韧性和耐力,等时间长了,新鲜感一过,被其它美丽的风景吸引,哪会记得她?
   对给赵泽找对象这件事,秦良景觉得吃力不讨好,能拖就拖,实在拖不了了再说。
   饭菜摆好,秦良景正准备落座,秦母却阻止了,说等等,还有人来,兄嫂等也含笑看着她,还有人?难道是秦父?
   从众人脸上的笑容来看,秦良景知道自己猜错了,秦富贵带给人的只有紧张和焦灼,连孙子辈见了他立马噤若寒蝉,哪有这等放松的笑容?
   他们等的人和自己有关?
   秦良景心里一突,心说公司收购之事解决之后,她让财务准备好了债务分割明细,联络了顾书卿办离婚,可他总说忙拖着不办,满世界飞来飞去,年前还在加拿大说没有班机回国了。
   这群人故作神秘,莫不是在等他吧?
   门铃声响,秦可理从沙发上蹦起,一路小跑过去开门,手脚之麻利堪比奥运选手。
   房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正是顾书卿,秦可理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些,老大般招呼,“小顾啊,来来,进来,你看你,还带什么东西,一家人讲究什么?”
   秦良景左眉挑到了额头,这两人什么时候熟到了如此程度?还一家人?他来干什么?
   秦可为也挤了上去,熟练地和顾书卿打招呼,秦良景怀疑秦可理又想换工作了?把主意打到了顾书卿身上?
   她倒被挤到了后边,顾书卿隔空含笑向她点头,那得意的小眼神让她实在压不住火。
   秦母伸一只手来握住了她的手腕,含笑说:“良景啊,我们都知道了,你看你,结婚也不告诉我们,多得小顾亲自上门解释,只要你过得好,我们哪有不同意的?你这孩子,就是心思重!”
   秦可为说:“小妹就喜欢保密,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停了停学秦可理的,“小顾,以后啊,有得你烦的!”
   吕佳看小姑子的眉毛紧皱成一团,这正是吵架的前兆,忙指着电视说:“快看,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
   众人向电视望去,屏幕上锣鼓宣天,喜庆热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在这种情况之下,秦良景哪还能说出什么反对的话,心里有百般的不满也只能罢了。
   她实在怀疑顾书卿挑这个日子上门是故意的,他这是什么意思?这婚还离不离?只不过,她心底隐隐有了点期盼。
   秦母随时随地的关注女儿的动向,看见她紧锁的眉头舒展,嘴角带笑,松了一口气,顾书卿这小伙子不错,她希望波折不断的女儿最终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这边欢声笑语,秦富贵那边却是凄风惨雨,宁强病体恶化,痛得不停哼哼,宁楚光顾着照顾儿子,哪里顾得上给他煮饭?他只好自己找了点东西凑和着吃了,越想越觉悲惨,终于把电话打到了秦良景手机上,腔调还是那腔调,“叫你妈听电话!”
   自离婚后,秦母把他的电话拉黑了。
   秦良景本不想给他接秦母的,如此良辰,何必让他来破坏心情?但秦母站得近听出了他的声音,伸出手接过了电话,刚喂了一声,那边开始崩溃,“老婆子,是我对不起你,咱们能不能好好儿说说,把这儿的事了了之后,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几十年养成的自私自利的性格怎么会变?他不过想再回到舒适区而已。
   秦母沉默着不出声,秦良景看她眼框湿润,怕她又心软,接了电话回去唤了声爸,“爸,您还是我们的爸,您瞧,过年过节咱们还是去看你,你和宁阿姨好好儿过,把宁强的病治好,她是懂得感恩的人,会对您好的。”
   “不,不,良景......”
   秦良景收了电话,迎上众人关切的目光,笑了笑指着电视说:“瞧,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
   众人望去,果然,电视里锣鼓喧天,红彤彤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