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夏一小声回应着，过了好一会儿，他又点了点头，“我知道指的是以后，可我太弱了，保护不了你。”
如果此时卫承在这，表情一定是：装什么装？你他妈弱那我是什么！
还在网吧打游戏的卫承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暗想是谁大下午的想他。
沈遐蹲在他的面前，笑了声：“我沈家小公子，需要你保护？顾夏一，对你负责的话，是我来保护你，懂吗？”
顾夏一默默地点了个头。
他怎么会不懂？
只是.......地沟里的老鼠不配得到光。
因为他曾亲手掐灭了那道光。
他还配么？
别过头，顾夏一低眸看着身旁空荡荡的椅子发了呆，好半响，回过神，又转头看沈遐，“试试吧，其实我……”
“我知道，你很弱，没关系，我在。”起身，沈遐作势伸手环臂抱住他，“以前，很抱歉，以你是顾姓针对你，我只是.......我不是愧疚，我确实是心动了。”
永无止境地心动。
顾夏一突然觉得，他们这样好像一对要生死离别的小别新婚夫，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产生的错觉。
有点尴尬。
咳了两声，右手放下棉球，顾夏一感觉有点闷，说：“要不.......咱们先放下，你抱的很紧，我快喘不过气了。”
快要在他的怀里窒息，直至沉沦。
二十分钟在他看来过得很快，顾夏一又打了第二针。
沈遐坐在了顾夏一的旁边，眼带笑意的看着他：“没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你，你长得是真的好看，你很像我们这个圈子的人。”
又很不像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
闻言，顾夏一抬眸看他：“什么？”
沈遐想开口仔细和他解释，可话到了喉咙处又说不出来，“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沈家，你略有耳闻吧？”
顾夏一点了点头，“数一数二的富裕家庭。”
说实话，没有人比顾夏一还要了解沈家的情况，包括沈遐都没他了解的这么彻底。
他所知道的，远比沈遐所认为的多得多。
“怎么说呢，我们这样的人，常混于高端场所，你可以认为是参加大型派对，派对上的人物是电视剧上或者是新闻上才会出现的，有人把他成为贵圈。”
顾夏一点了头。
这个他明白，因为这几年的他正如沈遐所说的一样，常出面于高端场所，谈点不为人知的生意。
“起初，我觉得你是这样圈子里的人，所以……可能有点误会，所以针对你了，抱歉。”高傲的公子此时低着头，叫人看不清他是什么样的情绪，“后来我发现你只是外貌出众，不是圈子里的人，所以……我很抱歉。”
“没关系。”顾夏一抬头，嘴角带笑看他：“认错了人，我宽宏大度，原谅你了。”
语气很温柔，沈遐就像是个做错了事儿的小孩，在等待着被判决的时候，眼前的大人却无所谓地摆摆手，和蔼地原谅了你的过错。
校园暴力很可恶，沈遐深感其受。
可他最后也成了校园暴力者之一，无意之中成为了他哥最讨厌的人。
打了哈气，沈遐站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从现在开始，我对你负责，但是在我这里，负责和……在一起是两码事儿，在一起这个，你可以慢慢想，有回复了随时告诉我，负责我会一直负责，你放心吧。”
他说的很随意，可在顾夏一抬头时，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眸底的那一丝难过，弥漫着雾气。
或许是因为打哈气才有的，又或许是因为……
顾夏一不懂，猜不透。
但沈遐这话，细细琢磨起来，无非就是在没有得到他的同意前，他们一直都是以暧昧者的身份相处。
暧昧者？
好感增加的会很快，可同时到达瓶颈之后，突破了，也就淡然无味了起来。
暧昧是两个人的事儿，想在一起，也是两个人的事儿。
顾夏一点了点头。
见状，沈遐的心情勉强舒缓了些。
很多东西压在心里太久了，总是会压的他闷闷的，太烦躁了，说出来就好多了。
傻笑了两声，沈遐转身，打算往外走，刚走两步，突然想起来身后的顾夏一，又回头，说：“我去外面抽个烟，这里不能抽。”
顾夏一点了点头，说了句“好”。
*
打了针，沈遐没带着顾夏一回学校，而是打了车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站在隐形眼镜店，顾夏一眨了眨眼，十分地不解。
“不带眼镜好看，配个隐形眼镜吧，这家挺好的，不会伤眼。”侧头，沈遐手十分自然地搭在顾夏一的肩上，“每天看起来帅帅的不是很好？”
怎么说呢。
顾夏一其实没有近视，鼻梁上的眼镜也是无度数的，但是.......他又跟沈遐说过他近视。
这回他终于体验到了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了，有点欲哭无泪。
顾夏一摇了头，“不用了，我带不惯。”
“没事儿，带带就习惯了。”拉起顾夏一的手就要往里走，沈遐边拉着他边说：“你要是不会，我给你带。”
顾夏一：“.......”
这会儿该怎么办？他怎么解释？有什么好借口可以不进去吗？
可现实摆在这里，告诉他，没有。
叹了口气，顾夏一认命般跟在沈遐的身后走了进去。
恰好的是，店没开，标牌挂在门把上，沈遐微微弯腰往牌子上看，“店内员工有事暂时外出，请谅解？”
顾夏一见他眉头一紧，连忙出声说：“没事儿，今天人家有事儿，改天吧。”
等了好一会儿，沈遐才直起腰，后退几步，点了点头，“行，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下午的课没什么好学的，大多你应该都会，现在是复习，要不……”抬头想了一会儿，沈遐问：“去篮球场吧？你之前说……不对，我之前问你要不要打篮球，你没回我。”
之前……顾夏一突然想到了那只被涂满药的老鼠，再低头，手上有8个创口贴贴在手指上。
犹豫地点了头，顾夏一说：“打，抱歉，那时候因为上课，所以没来得及，打的打的，我对篮球还是有点好奇的。”
“真的？”回头，沈遐拉着他走，“真的感兴趣？还是只是为了应付应付我？”
顾夏一缓缓点头，“真的，不骗你，没有应付你。”
眉头一挑，沈遐拉着顾夏一，脚下的速度开始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