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幸灾乐祸
“我也试试。”
四皇子接过弓箭，把萧景策赶下马，干脆利落的上马，也是三箭齐发，虽不如萧景策的准头，也有个六环。
“许久没去过练武场，倒是生疏了不少。”四皇子扭了扭手腕，虽然输了，也不见难堪之色，反而愉悦的跟萧景策讨教。
现场唯一难堪的，怕只有萧明了。
几位皇子个个人中龙凤，饱读诗书惊才绝艳，刀枪剑戟也是样样精通，只有他，中庸得很。
萧明突然很后悔，为何要过来这趟，平白给人送笑料的吗？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时，六皇子突然开口，“二哥，你也射一箭吧？”
四皇子知道他的底子，不欲为难他，轻声呵斥了一句，“别胡闹。”
六皇子撅起嘴，哼哼唧唧的说：“是他自己要玩嘛，还说让我长长眼，怎么倒成了我的不是？纵然我比你们都小，也知道大丈夫一言九鼎的道理，做不到，就不要说嘛！”
这话简直是往萧明脸上扇巴掌，他要是忍得住，就不叫萧明了。
眼看萧明真的要接弓上马，一直把自己当局外人的藏渊终于开口了。
“殿下，属下好久没碰过弓箭了，一时技痒，能否让我先试试？”
此言一出，几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
六皇子首先不服，“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来插嘴？”
藏渊没有理会他，只是望着萧明。
萧明张了张嘴，神态几乎是错愕的，藏渊向来只会冷眼旁观，这还是第一次为他出头。
不等他说话，四皇子低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二哥，你这奴才也太不懂规矩了，主子的东西，岂是他能碰的？”
萧明望过去，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不舒服，不是被呛，而是他们称藏渊奴才。
他跟藏渊自小一起长大，要打要骂，也只能他能动手，这些什么货色也敢来指手画脚？
“我非要让他试试，你不满吗？”
跋扈的话一出，几人一同沉默下来。
他们深知萧明性子，话都说到这份上，若是再驳他面子，迟早得吵起来。
萧明本就是这个名声，所以他不怕，但他们却不能毁了自己宽和仁厚的名头。
萧明把弓箭扔给藏渊，“上马！”
藏渊依言接过，骏马疾走几步，便到了靶场。
利箭上弦，藏渊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四个皇子，迎着太阳朝他这个方向张望，皮相个顶个的俊俏，就连额上析出的薄汗也在闪闪发光。
就是不知道，谁才能坐上九五至尊的位置，谁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藏渊敛神，三箭齐发，利箭劈开了三皇子的箭，牢牢钉在靶心。
藏渊回头看了一眼三皇子，他的目光也在他身上，正抱胸摸着下巴，一点没有被冒犯的意思，甚至，在对上目光时，还冲他拍手称好！
藏渊又搭了三箭，狩猎场空旷，偶有几只雄鹰掠过，在头顶盘旋飞舞，时不时发出恼人的啼叫。
萧明一早就说过，这种长毛畜生最是烦人，吵得人心烦意乱，他迟早扒光它们的毛！
当时藏渊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说一只鹰都能扰了太子清净，只能怪你心思浮躁，人的问题，怎么要赖在畜生身上？
毫无意外，他又被打了二十板子！
这时想来，只觉得好笑。
萧明既然不想要劝谏的忠臣，那就做一个顺服的小人，哄着他自己把头放进闸刀之下！
利箭射出，在猛烈的日头下划出耀眼的弧线。
雄鹰悲鸣，三只都落在了萧明面前。
几位皇子面色各异，只有三皇子萧景策，始终是一副玩味表情，眼睛像是粘在藏渊身上，看着他迎着日头走来。
藏渊周身都浸没在金色的光晕里，漆黑的瞳孔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带着让人恼怒的狂傲站在萧明身前。
“您是太子，凡事不需要亲自动手，自然会有人双手奉上！”
此言一出，众皇子的脸色都不太好。
萧明看着伏低做小的藏渊，居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眼里的茫然几乎要溢了出来。
六皇子孩童心性，受不了这种屈辱，指着藏渊的鼻子骂，“狗奴才，你什么意思？”
“我说的不对？殿下只需知人善任，哪怕什么都不做，旁人也说不得半句闲话！”
六皇子气得咬牙，“二哥，你这奴才也太不懂礼教了，居然敢顶撞主子！”
藏渊表情始终是淡漠的，只是眼里带着一抹讥讽，但他站位巧妙，只有六皇子一人能看到，闻言更是扬起唇角，“我的主子，只有太子殿下一人而已！”
六皇子被这么一激，更加受不了了，居然口不择言，“狗东西，你以为抱着太子大腿就能鸡犬升天了？这宫里，多的是你得罪不起的人！就凭你这个性子，你以为太子护得住你？人人都说说太子顽劣，没想到他的宫人也是这么没有教养……”
“六弟！”四皇子呵斥了一句，他这弟弟，最经不起激，一生气，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六皇子被他这么一吼，有些委屈，不服气的嗫嚅开口，“我又没有说错……”
气氛有些凝涩，几人心思各异，三皇子突然笑了一声。
四道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他脸上，他上下打量着藏渊，笑眯眯的说：“这小子挺有意思的，二哥，我太久没回京，不如，让他带我玩两天？”
萧明睨了藏渊一眼，“一个奴才而已，你想要，给你便是。”
三皇子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得逞，正要道谢时，就听萧明慢悠悠的接下去。
“不过嘛，方才你也看到了，这奴才箭射得不错，我还指望此次狩猎，他为我拔得头筹！”
萧明用下巴指了指绪风，“我宫里，别的没有，人还是挺多的，你要借，就先借他吧！”
无辜被推出来的绪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还是迂回的冲萧明行了个礼，“殿下，属下的箭术其实也不错，虽不如藏左卫那么有准头，但也是数一数二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明打断了，“你都说了不如，就别找借口了，三弟生在边塞，刀枪剑戟样样精通，你多跟他讨教讨教。”
绪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只能答应，“是！”
随即不甘的看向藏渊，后者心情很好，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用眼尾瞄了他一眼，眼里尽是幸灾乐祸。
绪风捏紧拳头，他不明白，炫技的是藏渊，凭什么倒霉的是他？
四皇子接过弓箭，把萧景策赶下马，干脆利落的上马，也是三箭齐发，虽不如萧景策的准头，也有个六环。
“许久没去过练武场，倒是生疏了不少。”四皇子扭了扭手腕，虽然输了，也不见难堪之色，反而愉悦的跟萧景策讨教。
现场唯一难堪的，怕只有萧明了。
几位皇子个个人中龙凤，饱读诗书惊才绝艳，刀枪剑戟也是样样精通，只有他，中庸得很。
萧明突然很后悔，为何要过来这趟，平白给人送笑料的吗？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时，六皇子突然开口，“二哥，你也射一箭吧？”
四皇子知道他的底子，不欲为难他，轻声呵斥了一句，“别胡闹。”
六皇子撅起嘴，哼哼唧唧的说：“是他自己要玩嘛，还说让我长长眼，怎么倒成了我的不是？纵然我比你们都小，也知道大丈夫一言九鼎的道理，做不到，就不要说嘛！”
这话简直是往萧明脸上扇巴掌，他要是忍得住，就不叫萧明了。
眼看萧明真的要接弓上马，一直把自己当局外人的藏渊终于开口了。
“殿下，属下好久没碰过弓箭了，一时技痒，能否让我先试试？”
此言一出，几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
六皇子首先不服，“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来插嘴？”
藏渊没有理会他，只是望着萧明。
萧明张了张嘴，神态几乎是错愕的，藏渊向来只会冷眼旁观，这还是第一次为他出头。
不等他说话，四皇子低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二哥，你这奴才也太不懂规矩了，主子的东西，岂是他能碰的？”
萧明望过去，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不舒服，不是被呛，而是他们称藏渊奴才。
他跟藏渊自小一起长大，要打要骂，也只能他能动手，这些什么货色也敢来指手画脚？
“我非要让他试试，你不满吗？”
跋扈的话一出，几人一同沉默下来。
他们深知萧明性子，话都说到这份上，若是再驳他面子，迟早得吵起来。
萧明本就是这个名声，所以他不怕，但他们却不能毁了自己宽和仁厚的名头。
萧明把弓箭扔给藏渊，“上马！”
藏渊依言接过，骏马疾走几步，便到了靶场。
利箭上弦，藏渊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四个皇子，迎着太阳朝他这个方向张望，皮相个顶个的俊俏，就连额上析出的薄汗也在闪闪发光。
就是不知道，谁才能坐上九五至尊的位置，谁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藏渊敛神，三箭齐发，利箭劈开了三皇子的箭，牢牢钉在靶心。
藏渊回头看了一眼三皇子，他的目光也在他身上，正抱胸摸着下巴，一点没有被冒犯的意思，甚至，在对上目光时，还冲他拍手称好！
藏渊又搭了三箭，狩猎场空旷，偶有几只雄鹰掠过，在头顶盘旋飞舞，时不时发出恼人的啼叫。
萧明一早就说过，这种长毛畜生最是烦人，吵得人心烦意乱，他迟早扒光它们的毛！
当时藏渊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说一只鹰都能扰了太子清净，只能怪你心思浮躁，人的问题，怎么要赖在畜生身上？
毫无意外，他又被打了二十板子！
这时想来，只觉得好笑。
萧明既然不想要劝谏的忠臣，那就做一个顺服的小人，哄着他自己把头放进闸刀之下！
利箭射出，在猛烈的日头下划出耀眼的弧线。
雄鹰悲鸣，三只都落在了萧明面前。
几位皇子面色各异，只有三皇子萧景策，始终是一副玩味表情，眼睛像是粘在藏渊身上，看着他迎着日头走来。
藏渊周身都浸没在金色的光晕里，漆黑的瞳孔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带着让人恼怒的狂傲站在萧明身前。
“您是太子，凡事不需要亲自动手，自然会有人双手奉上！”
此言一出，众皇子的脸色都不太好。
萧明看着伏低做小的藏渊，居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眼里的茫然几乎要溢了出来。
六皇子孩童心性，受不了这种屈辱，指着藏渊的鼻子骂，“狗奴才，你什么意思？”
“我说的不对？殿下只需知人善任，哪怕什么都不做，旁人也说不得半句闲话！”
六皇子气得咬牙，“二哥，你这奴才也太不懂礼教了，居然敢顶撞主子！”
藏渊表情始终是淡漠的，只是眼里带着一抹讥讽，但他站位巧妙，只有六皇子一人能看到，闻言更是扬起唇角，“我的主子，只有太子殿下一人而已！”
六皇子被这么一激，更加受不了了，居然口不择言，“狗东西，你以为抱着太子大腿就能鸡犬升天了？这宫里，多的是你得罪不起的人！就凭你这个性子，你以为太子护得住你？人人都说说太子顽劣，没想到他的宫人也是这么没有教养……”
“六弟！”四皇子呵斥了一句，他这弟弟，最经不起激，一生气，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六皇子被他这么一吼，有些委屈，不服气的嗫嚅开口，“我又没有说错……”
气氛有些凝涩，几人心思各异，三皇子突然笑了一声。
四道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他脸上，他上下打量着藏渊，笑眯眯的说：“这小子挺有意思的，二哥，我太久没回京，不如，让他带我玩两天？”
萧明睨了藏渊一眼，“一个奴才而已，你想要，给你便是。”
三皇子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得逞，正要道谢时，就听萧明慢悠悠的接下去。
“不过嘛，方才你也看到了，这奴才箭射得不错，我还指望此次狩猎，他为我拔得头筹！”
萧明用下巴指了指绪风，“我宫里，别的没有，人还是挺多的，你要借，就先借他吧！”
无辜被推出来的绪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还是迂回的冲萧明行了个礼，“殿下，属下的箭术其实也不错，虽不如藏左卫那么有准头，但也是数一数二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明打断了，“你都说了不如，就别找借口了，三弟生在边塞，刀枪剑戟样样精通，你多跟他讨教讨教。”
绪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只能答应，“是！”
随即不甘的看向藏渊，后者心情很好，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用眼尾瞄了他一眼，眼里尽是幸灾乐祸。
绪风捏紧拳头，他不明白，炫技的是藏渊，凭什么倒霉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