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还说,一说引起在场那几个驭灵师的一阵小声惊呼。
“唔~~~”
仞芒嘴角一阵抽搐,回头看了一眼楚砚,意思是让他管管他们,但是楚砚也跟着笑了笑,对着他们打了个响指,手掌顺着搂住仞芒的腰身带着他转身。
“走了兄弟们。”
刚才的起哄声又大了一些。
“唔唔唔~~~”
“头!加油!”
“新婚愉快啊!”
上了车之后楚砚一直用一种很灼热的视线看着他,一开始仞芒并没有发现,还在喋喋不休说着。
“你们御灵馆来的这几个驭灵师明天让他们跟着去百兽局报道呗,这样老秦他们每次出任务的时候正好都带着他们。”
没声音。
仞芒看着前方的路段,咂咂嘴:“你手上有多少好东西也别藏着掖着,都拿出来赶紧去用了。”
还是没声音。
仞芒觉得有些奇怪,转头看了他一眼:“你干嘛呢?这么瞪着眼睛看着我。”
楚砚托腮凑近了看他,声音略低:“你刚刚说修补灵脉要紧。”
协议里面写楚砚要协助仞芒提高灵力以助修补灵脉,意思就是要先结契。
仞芒知道他打得这个主意,跟着凑过去,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角:“放心,暂时还不需要你。”
车子启动,楚砚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怎么?害怕麻烦?”
“其实不麻烦的,我们现在结婚了,就应该同甘共苦。”
“而且结契也费不了多少功夫,这都没什么。”
车内一阵诡异的沉默,楚砚也不嫌尴尬,接着又问。
“还是你不好意思啊?”
“你不用不好意思的,我们结婚本来就是为着这个啊...”
仞芒终于忍不住打断他。
“你话好多。”
...
两个人到了家楚砚还在纠结这个事情。
“今晚真的不可以结契吗?”
仞芒直接丢给他一个枕头:“去隔壁。”
“去隔壁?我们不睡一起吗?”
仞芒咬牙瞪他:“再啰嗦我就抽你。”
楚砚抱着枕头犹豫了几秒:“不结契就不结契,怎么还分床睡?”
“你话太多。”
仞芒将他推出去:“赶紧出去,我要休息了。”
仞芒抱着枕头茫然地站在门口。
手机传来消息。
“头,怎么样?结契顺利吗?”
“明天记得给大伙发红包啊!”
...
楚砚点着手机,打出来两个字。
“话多。”
说完关掉了手机,意味深长地看着仞芒房间的门。
仞芒这一天忙了太多的事情,脑子都有些混沌,想着洗个澡赶紧休息,结果从浴室出来就看到了楚砚。
楚砚举着吹风机站在沙发一旁。
“能帮我吹个头发吗?”
他顶着一头还在滴水的长发眼巴巴看着仞芒:“我头发太长了,不太好吹。”
仞芒沉默了一瞬,拒绝的话就这么堵在嘴边,然后皱皱眉走过去,将吹风机和毛巾从他手里扯出来。
“你就不会用灵力?”
“我不随便使用灵力。”
好像是听说他们人类对使用灵力的事情管的很严。
仞芒抿抿唇,一手将毛巾罩在他头上,絮絮叨叨开口说他:“你说你,没事留这么长的头发干什么?”
楚砚回答地很利落:“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剪了它。”
...
他说得这么干脆,倒让仞芒有些回不上话,嘟嘟囔囔。
“拉倒吧你,你自己的头发,我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那你明天再帮我梳头发可以吗?”
他又得寸进尺。
仞芒倒吸一口冷气,刚要斥责他,忽而感觉自己身后一紧,侧目看过去,自己一截白色虎尾被他握在手里,然后又听到楚砚的声音。
“我也可以给你梳毛。”
因为他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弄干,尾巴还湿漉漉的,这样被他捏在手里更敏感了,他几乎是一个激灵,手上的力道没控制好,吹风机直接砸在了他脑袋上。
“谁他妈用你梳毛!!”
楚砚倒吸了一口冷气,抬手抚上自己的脑袋,低声抗议:“疼。”
“疼死你活该!”
仞芒抬手将自己的尾巴从他手里抽出来,垂眸瞪着他:“自己的头发都梳不明白呢,还来管我。”
楚砚不死心,拿起来围巾搭在他尾巴上,安抚性地轻轻揉搓:“恼什么,这不是互帮互利的事情吗?”
“仞芒。”
他又接着叫了一声。
“干嘛?”
“若是西陵捉不到会怎么样?”
仞芒给他吹头发的动作一顿,声音正经了一些:“你知道西陵是以什么为食吗?”
“以新鲜血肉为食。”
“他可不分什么灵兽人类,甚至他一直痛恨人类,想要将人类灭族。”
仞芒长叹一声。
“要是不赶快把他镇压,等他作孽太多招来灾祸,恐怕灵兽就要灭族了。”
楚砚听完略微沉默了片刻,点点头:“看来西陵对人界也有威胁。”
“当然了。”仞芒手指穿梭在他的发丝间,动作不算轻柔,但是场面看起来却是意外和谐:“不然当年族长怎么会建立屏障,不让他去人间呢。”
“现在又打开是因为什么?”
楚砚这个问题问到了仞芒的自尊心上,他不想承认是自己没有那么强了所以才会这样,抬手推了他的脑袋:“看你们驭灵师太闲了。”
他转身要走,尾巴也随着从楚砚手里的毛巾上脱落,楚砚抬手拉住他的手腕,声音低了些。
“仞芒,你的手是受过伤吗?”
仞芒略微有些诧异,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转过身来垂眼看着他:“这么细心?”
楚砚眉毛攥紧了一些,没有说话。
仞芒咂了咂嘴:“其实没有,可能是因为我失忆过一次,记忆出现了错乱,总感觉自己受过伤,所以做事格外小心一些,但是我后来检查过,并没有,但这也成习惯了,改不了,下意识还是会注意一些。”
他想着应该是今天自己的某些动作让楚砚发现了端倪,没想到他还挺细心。
仞芒还以为楚砚临走还会吵嚷着结契的事情,但是意外地没有,楚砚走得很利落,甚至有些失神,只是走到门口转头勾着唇角问了一句。
“每天要我跟着你去修补灵脉吗?”
仞芒懒洋洋回;“不需要。”
回首去摸自己的尾巴,已经干彻底了,是楚砚用了灵力。
仞芒不解地皱皱眉,不是不能随便用灵力吗?这人,奇怪。
楚砚从仞芒的房里出来,像是刚才刚回拢的思绪又飘远了,怔然地站在房门口,机械垂下眼帘,抬手将自己的袖子拉开,灵光闪现,一道丑陋的疤痕赫然出现在手腕上。
神思收回了一些,他面色渐渐恢复往常,迈着步子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仞芒看着楚砚左问右问,还以为他对修补灵脉的事情有多么的上心,谁知道第二天自己起来的时候,他还呼呼大睡,长发铺了满床,不仔细分辨根本找不着面颊,仞芒将沙发上的抱枕扔过去,咬着牙骂他。
“还他妈给你梳头发!你能起来个鸟!”
仞芒气得转身就走,楚砚像是察觉到了动静,皱眉睁开了一点眼睛,神志不清地撑起来身子,出声叫道:“老婆。”
但是仞芒走得早就没影了。
仞芒到了百兽局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看到仞芒的时候很惊讶,但是又觉得仞芒的气压太低,有些不太敢搭话。
“高姨呢?”
他问萍姐,萍姐连忙站起身来:“高姨还在灵脉修补机关呢。”
“老大,您不是...休假了吗?”
“休什么休,哪有那个时间,那几个驭灵师来了没有?”
“来了,一大早来报了个道,然后就跟着老秦去处理恶灵了。”
仞芒的眉头松了一些,这几个驭灵师还算是勤快,不像他家里那个。
一想到这个仞芒就来气,明天也要把他拽起来跟着自己去修补灵脉!
仞芒在百兽局布置了一下工作,然后又急匆匆去往灵脉处。
高姨把灵脉受损的情况跟他说了个遍,比他想象中要严重很多,何止是严重,应该说比上次要严重十倍不住,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会直接影响到灵兽们的蓄养。
仞芒愁得直想揪头发。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刚开始,他不能在什么都没有安排好的情况下把大半的灵力压在这灵脉之下,要这样做也得是把西陵先抓回来。
仞芒将几个比较严重的破损地方进行了修补,但还是微乎其微,他作为灵兽界灵力最高的灵兽都尚且这样,更别说是其他灵兽过来了。
一天逼事儿没干多少,还他妈忙活到了快天黑。
仞芒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里。
楚砚笑眯眯下楼迎接他:“你回来啦!”
仞芒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指着他的鼻子:“你,明天跟我去修补灵脉。”
楚砚神情未变,积极回应:“好呀好呀。”
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
仞芒转过头,但往里走得脚步停下了,他怔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大变样....
他还以为是他累得出现了幻觉,定睛一瞧,没有。
是楚砚把家里的陈设换了,布置得...像个老虎窝。
他把家里所有的摆件都换成了老虎纹样的摆件,连沙发上的抱枕都带有老虎头的刺绣花纹。
自己出门辛勤工作,这人却憋在家里搞装修?!还有没有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