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睁开眼睛，师尊正在默念法咒，他见我惊醒，停下了。
“你为什么不帮我？你明知道我被人欺负！为什么不帮我！”
多少次，你见到我如同落汤鸡一般的样子，心中就不会有疑问吗？
在你心中，就是这么对待你唯一的徒弟吗？
我心中愤愤不平看着他。
师尊愣了愣，想拽住我的手。
我立刻躲开，冷笑。
“我的好师尊，你真的很纵容羽翎啊。”
“不，不是……我当初没来得及……”
“闭嘴！我不想听你解释！我已经被她害死了！你还为她说话吗！”
我崩溃的大吼。
为什么，我如此喜欢的师尊，要抛下我。
他根本不管我，为什么还要拿我做徒弟。仅仅是因为可怜我吗？
我被偏执的想法占据了脑海，失去了理智。
“既然你那么喜欢羽翎，那我就杀了她，让你永生永世都见不到她。”
随手捏了个诀，我立刻御剑飞行，寻找羽翎。
羽翎正和身边的同门有说有笑，看到我看，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你！你是九寻！”
“是，我是九寻，没想到吗？我没有死。”
我落到地上，唤出一把剑，剑尖对准羽翎。
“羽翎，我会好好和你算账的！”
羽翎反应极快，也迅速唤出剑应对。
我的攻击又快又急，羽翎很快落了下风。
我心中燃起无名火，剑随着我的情绪变得激进。
“噗”。
剑插进羽翎的身体里，她喷出一口鲜血。
我冷漠地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蹲在地上，看着她惶恐的脸。
“你可有想过，你欺凌我，不是因为你很厉害，而是因为我不屑与你计较吗？”
我伸手，盖住她的眼睛。
“真讨厌你啊……可是杀人我还是不擅长。”
远处，师尊跌跌撞撞地跑来，狼狈极了。
我冷眼看着他。
“我杀了羽翎，你要来杀了我吗？”
师尊嘴角流着鲜血，苦苦哀求我。
“阿九，我们回去吧，羽翎死了是罪有应得，我只求你不要再伤害别人了。”
真好笑！
我被欺负的时候，你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为什么你只针对我？只拦着我一个？
我寻着记忆，把所有伤害我的人都惩罚了一遍。
师尊在我身边，只用他那双澄澈的眼睛看着我。
“九寻，我们离开吧，好吗？”
寻仇完毕，我把剑对准自己。
在师尊错愕的眼神中，我浅笑着。
“师尊，我觉得，惩罚你的最好方法，就是在你面前，再死一次。”
霎时，手一痛，挥剑的速度慢了些。
师尊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生生把剑送入自己身体之中。
我眼看着他把剑对准自己，却无能为力。
“师尊！”
温热的血喷在我的脸上，我的情绪平静下来。
脑海恢复清明，我才意识到我做了什么事。
11.
我把师尊抱在怀里，希望为他止血。
他挣扎着，要和我说话。
“阿九，你终于想起来了吗？”
他的手握着我的，我终于想起来，他曾经也是这样握着我的手，教我穿衣写字。
“阿九……我本就命不久矣，能死在你怀里，也算圆满。”
他说话断断续续的，我听不真切。
可我知道他什么意思，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脸上。
“是我疏忽，没想到你会被欺负……是为师错了……”
我努力忍住声音中的哽咽。
“师尊，你没错，是阿九错了，不应该对师尊生出妄念。”
他笑了，如同春风吹过。
“生出妄念的，何止你一个？”
我愣住了。
师尊把我的头发顺到耳后。
“原以为你不懂情爱，所以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没想到缺了一魄的你会在别的地方长出情感，是我疏忽了。”
原来，师尊也喜欢我。
而我，亲手杀了师尊。
我眼睁睁地看着师尊一动不动，任凭身边的人把我和息梧拉开，我也再无反应。
我不知浑浑噩噩过了多少天，渡山师伯来找我了。
他看着我，叹了口气。
“你可知你是怎么复活的？”
我摇头。
师伯望着远处，仿佛在想很久以前的事。
“是息梧去搜寻世间，把你的魂魄一点一点凑齐的。”
“一点一点，凑齐？”
“他游历世间，不仅找到了你的三魂六魄，连你遗失的第七魄也找到了，所以现在，你才会有情感。”
是啊，是师尊赋予了我情感，也是他帮我找回了情感。
我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但是明显，师伯有话要说。
“当初我劝他，招魂术是极为危险的，而且还魂之后，所复活之人会性情大变，不再是你记忆中的样子。”
“就算这样，他还是选择复活我吗？”
记忆中，师尊不想是这种不顾一切的人。
为了我，他竟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是，他本想将你养在这里，等还魂后把你关在这里。没有人会打扰你们，却没找到羽翎会找到这里来。”
所以，师伯这次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解释师尊之前的行为的。
“师伯有什么话想说？”
师伯看着我，一字一句。
“我希望你能为息梧续命。”
我？那种禁术，我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