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请你吃喜糖
棠梨雪远远看见鲍枕挥了挥手，却发现他身边竟然还跟着一个人。直到他们走近棠梨雪才看清，这人虽然带着口罩墨镜，可样子她却永远都忘不了…
“裴易爻！”
一声惊呼下猛地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棠梨雪瞪着眼睛看向他们，在鲍枕的眼神示意下，疑惑地跟他走进了路边的咖啡店。
一块儿方糖被扔进咖啡里搅到融化，鲍枕把要和裴易爻一起调查兽人的事讲给棠梨雪听，在最后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事情就是这样。”
支着下巴点点头，棠梨雪早就褪下了原本的惊讶，现下显得十分淡定：“所以…”，她抬眼指了指坐在对面的鲍枕和裴易爻：“你不坐到我身边来吗，老公？”
他们本就是想要各取所需才结婚，所以平时也没什么接触，突如其来的一声“老公”让鲍枕和裴易爻顿时都变了脸色。
鲍枕僵硬地点点头想要坐过去，可刚一挪身子，却猛地被裴易爻拉住了手腕：“你去哪？”
鲍枕看着裴易爻的脸色着实难看，像是被人指着鼻子骂了八辈祖宗一样，阴沉着脸色仿佛他的屁股敢离开凳子，下一刻就会跳起来咬人。
“我、我去跟…”莫名的嘴皮子有点磕巴，棠梨雪支着下巴看戏，适时的时候笑起来给鲍枕接话：“当然是来跟自己的未婚妻坐在一起。”
默默扭过脑袋对着裴易爻点点头，鲍枕还想要继续起身，可刚一有动作就被裴易爻拽回了位置上：“他就坐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去。”
在桌下想要把自己的手腕从他手里挣扎出来，鲍枕越甩裴易爻就攥的越紧，最后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罢休。
把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棠梨雪不着痕迹的笑了笑，之后将眼神转向裴易爻：“裴教授自己回来的吗？”
饶有兴趣地抬眼看了看她，裴易爻不急着回答，而是伴随着杯子里冰块撞击的声音喝了口咖啡：“还有谁让棠小姐挂心吗？”
他现在的样子在鲍枕眼里，就像是只占据上风的孔雀，摇曳得瑟着让人忍不住拔光它的毛解恨。果不其然，棠梨雪顿了顿，把手从下巴上放开定定看向裴易爻：“裴教授觉得呢？”
“都是要结婚的人了，总是惦记着别人不太好吧？”将情敌一军的感觉让裴易爻分外得意，忍不住晃了晃腿看向鲍枕，那表情仿佛是在说“看吧，我比她强多了”。
鲍枕无意中转头对上了裴易爻的眼神突然间愣住，之后才默默挪开去喝眼前的咖啡。
也许是新鲜劲儿又来了吧，鲍枕想，他当初就是因为相信了他这样的眼神，才会不顾一切差一点送了命…
看出他突然的不开心，裴易爻终于不再去惹棠梨雪：“尉迟也嘉之后会来。”
一句话就让棠梨雪愣住，沉默着下意识扔了几颗方糖在杯子里，许久又醒神喊来服务员换一杯新的。
她不喝加糖的咖啡，可是有一个人却是喝的。
了解了原委后棠梨雪起身说要去拿燕窝，鲍枕跟着站起来说了声一起去，棠梨雪却伸手按住了他：“不是还有事情要忙吗？这种小事就不需要麻烦你了。”
她起身向外走，路过裴易爻时他问她：“你要…见见他吗？”
有一瞬间的恍惚，棠梨雪将落在眼角的波浪卷发挽在耳后：“你来找鲍枕也算是师出有名，最起码曾经相处过。我和他…我们连开始都没有，知道他还好好活着就已经足够了。”
没有陷在悲伤里，四年前棠梨雪一眼看穿了裴易爻对鲍枕的想法，四年后也是一样。她抿唇笑了一声，之后挑眉看着裴易爻：
“而且…我已经要结婚了裴教授，和你身边的这个人。”
她笑的实在太过狡黠，眼角挑衅地划过裴易爻的脸色，走时都愈加的轻快潇洒：“暂时把我的未婚夫借给你，记得要在婚礼的时候把他还回来～”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咖啡馆，背对着他们挥挥手，又在门口猛地停住留给鲍枕一个飞吻：“走了哦亲爱的，不要太想我。”
一时间连后槽牙都咬紧，裴易爻强迫自己保持微笑，默默转头看向鲍枕：“她对尉迟也嘉明明就是没有死心，你们不会幸福的。”
随手用夹子夹起一颗方糖扔进咖啡里，鲍枕把咖啡端给裴易爻，后者受宠若惊地一饮而尽。
看着他喝完，鲍枕这才悠悠答道：“请你吃喜糖。”
顺手拿起外套勾在肩上，鲍枕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对着服务生指了指身后原地懊恼的裴易爻大步走出咖啡馆：“他结账。”
一杯加了“喜糖”的咖啡让裴易爻如鲠在喉，结了账匆匆跟出来，却在街角看见了斜靠在路灯旁抽烟的鲍枕。
他留裴易爻结账，打了个时间差，在路边的报摊买了包烟。
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四年时间让这个人的身上平添了一点生人勿近的忧郁。外面的风有点大，吹着手里的香烟燃的很快，鲍枕把烟吐出来，看着它们随风飘散，周而复始。
走上前去拿鲍枕的烟，任由他把香烟拿走按灭，鲍枕转身向着车子走去：“走吧，去看看警局的调查成果。”
“鲍鲍，”裴易爻突然在身后叫住他，鲍枕停了停，之后转身看着裴易爻笑起来：“你别这么叫我，挺恶心的。”
风太大，鲍枕裹紧夹克转身，没有再留给裴易爻说话的机会。
当年那个总是穿着宽大t恤戴鸭舌帽的鲍鲍，再也不会缠着裴易爻一声一声喊他“裴哥”了。他们之间不存在重逢，是裴易爻单方面的突然闯回来了，打破鲍枕好不容才修补好的一切。
警局前，鲍枕将车停在隐蔽的小道上，从手盒里翻找出一支耳机扔给裴易爻：“我去参加万慈航的案件分析会，这个耳机我们一人一个，我会连线给你。”
点点头没有再说其他，鲍枕看着裴易爻戴上，将另一个戴给自己后利落的下车。
“尸检结果跟四年前的吴兴刚小果遇害案一样，死者双侧颈动脉破裂，伤口处存在明显齿痕，伴有撕咬导致的不规则撕裂痕迹。”警局会议上，法医老郑依旧端着他的茶杯，看着屏幕上血腥的照片分外淡定。
郑成点点头，又将其他资料调出来：“我们调查了万慈航的社会关系，他是齐城市知名的慈善企业家，以集团为名创立了’慈航慈善基金会’。这个基金会致力于帮助齐城市的困难家庭，资助他们的子女完成学业，在齐城中颇受赞誉。”
鲍枕听着他们的汇报将手中的签字笔转得飞快，他满脑子都是裴易爻对他说的话和看他的眼神，这个人明明当年那么绝情的把他抛下，可为什么，现在又要若无其事的回来？
裴易爻说兽人不是他指挥的，万慈航的死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裴易爻在说谎，那么他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会继续回来骗自己？假设他说的这一切成立，那么控制兽人杀人的凶手另有其人，眼下警方处于的位置就更加被动。
“鲍枕，鲍枕？”郑成眼见鲍枕似乎是在走神，叫了几声后他才猛地瞪了瞪眼睛：“嗯？”
“既然你确认万慈航的案发现场有邪灵的痕迹，那么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启动并案，把这起案子和裴易爻之前的案子合并调查？”
郑成仔细看着鲍枕，他了解他和裴易爻之间的纠葛，于是便更留心鲍枕的反应。
明白郑成话里的意思，自己和裴易爻的关系始终是郑成需要芥蒂的。郑成在等鲍枕点头，表明态度，一起抓获裴易爻入案。
“我想…”一直转动的签字笔停下，笔尖点在纸面晕染出一个黑点：“我们暂时不能并案。”
此言一出在座的人都是一惊，裴易爻一直都在静静听着会议的内容，鲍枕的话传进耳朵他也跟着一愣。
鲍枕是个聪明人，他应该知道的，此刻站对位置表明立场，才是更加有利于他的选择。
“这个世界上能控制邪灵的人不止有裴易爻，诚如列位所见，我也是其中之一。同样，兽人也可能不止有他一人在创造，我们现在单凭齿痕就把万慈航被害归结在裴易爻身上，太过武断了。”
鲍枕抬眼看向郑成，字字都说的清晰。
“可这案子目前为止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们至少可以把他列为调查方向，如果有转机再更改也不迟。而且…他本身就是个杀人犯不是吗？”郑成对上鲍枕的眼睛，倾身紧紧盯住他。
耳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鲍枕的声音一字不落都传进裴易爻的耳朵：“万慈航的案子线索不成立，他不该就这么仓促的背负一桩命案。”
裴易爻连指尖都瞬间僵住，他听见郑成像是不悦地重重放下手中的资料夹，鲍枕却依旧不肯如他所愿：“老板的罪行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可这不代表如此之后所有的罪恶都理所应当归咎于他。郑队，我们做警察的，该信的是证据。”
“你现在说什么他不该仓促背负命案，可如果不是你身边的那个小东西牺牲自己，四年前你就死在他手上了！”郑成有些激动，鲍枕猛地看向他，连带耳机那边的裴易爻彻底怔住。
鲍枕…身边的小东西…牺牲自己。
他回来时就问过他盖垫去了哪里，鲍枕说，“是盖垫偷懒的那一天，我抽了很多烟”。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盖垫会牺牲自己？为什么郑成会说鲍枕四年前会死？他明明，离开就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
耳边是久久的沉默，许久后鲍枕开口，他的声音有一点沙哑，可却依旧坚定：“如果，你可以不看证据就把他列为头号嫌疑人。那么我也可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说他没有杀人。”
裴易爻的手指抚上耳机，指尖控制不住的轻颤。
如郑成所言，鲍枕现在对自己所有的排斥，都是因为他误认为四年前自己想要杀死他。那么他今天仍愿意呆在一个凶手的身边，愿意为了他顶撞警局的所有人，愿意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词…
裴易爻起初以为鲍枕变了，变得陌生疏离浑身带着刺。可当所有人都在质疑裴易爻的时候，却还是只有鲍枕，越过一切，站在了他的身边。
“裴易爻！”
一声惊呼下猛地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棠梨雪瞪着眼睛看向他们，在鲍枕的眼神示意下，疑惑地跟他走进了路边的咖啡店。
一块儿方糖被扔进咖啡里搅到融化，鲍枕把要和裴易爻一起调查兽人的事讲给棠梨雪听，在最后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事情就是这样。”
支着下巴点点头，棠梨雪早就褪下了原本的惊讶，现下显得十分淡定：“所以…”，她抬眼指了指坐在对面的鲍枕和裴易爻：“你不坐到我身边来吗，老公？”
他们本就是想要各取所需才结婚，所以平时也没什么接触，突如其来的一声“老公”让鲍枕和裴易爻顿时都变了脸色。
鲍枕僵硬地点点头想要坐过去，可刚一挪身子，却猛地被裴易爻拉住了手腕：“你去哪？”
鲍枕看着裴易爻的脸色着实难看，像是被人指着鼻子骂了八辈祖宗一样，阴沉着脸色仿佛他的屁股敢离开凳子，下一刻就会跳起来咬人。
“我、我去跟…”莫名的嘴皮子有点磕巴，棠梨雪支着下巴看戏，适时的时候笑起来给鲍枕接话：“当然是来跟自己的未婚妻坐在一起。”
默默扭过脑袋对着裴易爻点点头，鲍枕还想要继续起身，可刚一有动作就被裴易爻拽回了位置上：“他就坐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去。”
在桌下想要把自己的手腕从他手里挣扎出来，鲍枕越甩裴易爻就攥的越紧，最后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罢休。
把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棠梨雪不着痕迹的笑了笑，之后将眼神转向裴易爻：“裴教授自己回来的吗？”
饶有兴趣地抬眼看了看她，裴易爻不急着回答，而是伴随着杯子里冰块撞击的声音喝了口咖啡：“还有谁让棠小姐挂心吗？”
他现在的样子在鲍枕眼里，就像是只占据上风的孔雀，摇曳得瑟着让人忍不住拔光它的毛解恨。果不其然，棠梨雪顿了顿，把手从下巴上放开定定看向裴易爻：“裴教授觉得呢？”
“都是要结婚的人了，总是惦记着别人不太好吧？”将情敌一军的感觉让裴易爻分外得意，忍不住晃了晃腿看向鲍枕，那表情仿佛是在说“看吧，我比她强多了”。
鲍枕无意中转头对上了裴易爻的眼神突然间愣住，之后才默默挪开去喝眼前的咖啡。
也许是新鲜劲儿又来了吧，鲍枕想，他当初就是因为相信了他这样的眼神，才会不顾一切差一点送了命…
看出他突然的不开心，裴易爻终于不再去惹棠梨雪：“尉迟也嘉之后会来。”
一句话就让棠梨雪愣住，沉默着下意识扔了几颗方糖在杯子里，许久又醒神喊来服务员换一杯新的。
她不喝加糖的咖啡，可是有一个人却是喝的。
了解了原委后棠梨雪起身说要去拿燕窝，鲍枕跟着站起来说了声一起去，棠梨雪却伸手按住了他：“不是还有事情要忙吗？这种小事就不需要麻烦你了。”
她起身向外走，路过裴易爻时他问她：“你要…见见他吗？”
有一瞬间的恍惚，棠梨雪将落在眼角的波浪卷发挽在耳后：“你来找鲍枕也算是师出有名，最起码曾经相处过。我和他…我们连开始都没有，知道他还好好活着就已经足够了。”
没有陷在悲伤里，四年前棠梨雪一眼看穿了裴易爻对鲍枕的想法，四年后也是一样。她抿唇笑了一声，之后挑眉看着裴易爻：
“而且…我已经要结婚了裴教授，和你身边的这个人。”
她笑的实在太过狡黠，眼角挑衅地划过裴易爻的脸色，走时都愈加的轻快潇洒：“暂时把我的未婚夫借给你，记得要在婚礼的时候把他还回来～”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咖啡馆，背对着他们挥挥手，又在门口猛地停住留给鲍枕一个飞吻：“走了哦亲爱的，不要太想我。”
一时间连后槽牙都咬紧，裴易爻强迫自己保持微笑，默默转头看向鲍枕：“她对尉迟也嘉明明就是没有死心，你们不会幸福的。”
随手用夹子夹起一颗方糖扔进咖啡里，鲍枕把咖啡端给裴易爻，后者受宠若惊地一饮而尽。
看着他喝完，鲍枕这才悠悠答道：“请你吃喜糖。”
顺手拿起外套勾在肩上，鲍枕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对着服务生指了指身后原地懊恼的裴易爻大步走出咖啡馆：“他结账。”
一杯加了“喜糖”的咖啡让裴易爻如鲠在喉，结了账匆匆跟出来，却在街角看见了斜靠在路灯旁抽烟的鲍枕。
他留裴易爻结账，打了个时间差，在路边的报摊买了包烟。
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四年时间让这个人的身上平添了一点生人勿近的忧郁。外面的风有点大，吹着手里的香烟燃的很快，鲍枕把烟吐出来，看着它们随风飘散，周而复始。
走上前去拿鲍枕的烟，任由他把香烟拿走按灭，鲍枕转身向着车子走去：“走吧，去看看警局的调查成果。”
“鲍鲍，”裴易爻突然在身后叫住他，鲍枕停了停，之后转身看着裴易爻笑起来：“你别这么叫我，挺恶心的。”
风太大，鲍枕裹紧夹克转身，没有再留给裴易爻说话的机会。
当年那个总是穿着宽大t恤戴鸭舌帽的鲍鲍，再也不会缠着裴易爻一声一声喊他“裴哥”了。他们之间不存在重逢，是裴易爻单方面的突然闯回来了，打破鲍枕好不容才修补好的一切。
警局前，鲍枕将车停在隐蔽的小道上，从手盒里翻找出一支耳机扔给裴易爻：“我去参加万慈航的案件分析会，这个耳机我们一人一个，我会连线给你。”
点点头没有再说其他，鲍枕看着裴易爻戴上，将另一个戴给自己后利落的下车。
“尸检结果跟四年前的吴兴刚小果遇害案一样，死者双侧颈动脉破裂，伤口处存在明显齿痕，伴有撕咬导致的不规则撕裂痕迹。”警局会议上，法医老郑依旧端着他的茶杯，看着屏幕上血腥的照片分外淡定。
郑成点点头，又将其他资料调出来：“我们调查了万慈航的社会关系，他是齐城市知名的慈善企业家，以集团为名创立了’慈航慈善基金会’。这个基金会致力于帮助齐城市的困难家庭，资助他们的子女完成学业，在齐城中颇受赞誉。”
鲍枕听着他们的汇报将手中的签字笔转得飞快，他满脑子都是裴易爻对他说的话和看他的眼神，这个人明明当年那么绝情的把他抛下，可为什么，现在又要若无其事的回来？
裴易爻说兽人不是他指挥的，万慈航的死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裴易爻在说谎，那么他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会继续回来骗自己？假设他说的这一切成立，那么控制兽人杀人的凶手另有其人，眼下警方处于的位置就更加被动。
“鲍枕，鲍枕？”郑成眼见鲍枕似乎是在走神，叫了几声后他才猛地瞪了瞪眼睛：“嗯？”
“既然你确认万慈航的案发现场有邪灵的痕迹，那么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启动并案，把这起案子和裴易爻之前的案子合并调查？”
郑成仔细看着鲍枕，他了解他和裴易爻之间的纠葛，于是便更留心鲍枕的反应。
明白郑成话里的意思，自己和裴易爻的关系始终是郑成需要芥蒂的。郑成在等鲍枕点头，表明态度，一起抓获裴易爻入案。
“我想…”一直转动的签字笔停下，笔尖点在纸面晕染出一个黑点：“我们暂时不能并案。”
此言一出在座的人都是一惊，裴易爻一直都在静静听着会议的内容，鲍枕的话传进耳朵他也跟着一愣。
鲍枕是个聪明人，他应该知道的，此刻站对位置表明立场，才是更加有利于他的选择。
“这个世界上能控制邪灵的人不止有裴易爻，诚如列位所见，我也是其中之一。同样，兽人也可能不止有他一人在创造，我们现在单凭齿痕就把万慈航被害归结在裴易爻身上，太过武断了。”
鲍枕抬眼看向郑成，字字都说的清晰。
“可这案子目前为止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们至少可以把他列为调查方向，如果有转机再更改也不迟。而且…他本身就是个杀人犯不是吗？”郑成对上鲍枕的眼睛，倾身紧紧盯住他。
耳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鲍枕的声音一字不落都传进裴易爻的耳朵：“万慈航的案子线索不成立，他不该就这么仓促的背负一桩命案。”
裴易爻连指尖都瞬间僵住，他听见郑成像是不悦地重重放下手中的资料夹，鲍枕却依旧不肯如他所愿：“老板的罪行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可这不代表如此之后所有的罪恶都理所应当归咎于他。郑队，我们做警察的，该信的是证据。”
“你现在说什么他不该仓促背负命案，可如果不是你身边的那个小东西牺牲自己，四年前你就死在他手上了！”郑成有些激动，鲍枕猛地看向他，连带耳机那边的裴易爻彻底怔住。
鲍枕…身边的小东西…牺牲自己。
他回来时就问过他盖垫去了哪里，鲍枕说，“是盖垫偷懒的那一天，我抽了很多烟”。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盖垫会牺牲自己？为什么郑成会说鲍枕四年前会死？他明明，离开就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
耳边是久久的沉默，许久后鲍枕开口，他的声音有一点沙哑，可却依旧坚定：“如果，你可以不看证据就把他列为头号嫌疑人。那么我也可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说他没有杀人。”
裴易爻的手指抚上耳机，指尖控制不住的轻颤。
如郑成所言，鲍枕现在对自己所有的排斥，都是因为他误认为四年前自己想要杀死他。那么他今天仍愿意呆在一个凶手的身边，愿意为了他顶撞警局的所有人，愿意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词…
裴易爻起初以为鲍枕变了，变得陌生疏离浑身带着刺。可当所有人都在质疑裴易爻的时候，却还是只有鲍枕，越过一切，站在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