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两相疑
“总之，我觉得跛子的死有蹊跷。”她低声道。
“证据呢？”司徒瑾安摇着丝扇，不急不缓地问。
“没了。”容岁岁紧咬着双唇，心中无比后悔，若昨日叫上自己与青竹一同前往乱葬岗的话，她也不至于被人偷袭，让跛子被毁尸灭迹。
“无凭无据，就不要妄自揣测。”司徒瑾安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想昨夜偷袭我的那个人，一定和此事有关。”容岁岁猜想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楚湘如。
“这也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你有人证吗？你有物证吗？谁能证明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司徒瑾安淡然一笑：“你所说的一切或许只是你的一个梦罢了。”
容岁岁的心中顿时感觉无比委屈，明明她所说的都是真的，为何他却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自己？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外人。
“说不出话来了？”司徒瑾安继续说道：“即使你没有说梦话，跛子的确是被人一刀毙命的，可这也不能证明楚小姐在说谎啊。”
“他的确有功夫傍身不错，可即使再厉害的高手，也会有粗心大意的时候，或许连他自己也想不到，竟然会死在一个弱女子的刀下。”
司徒瑾安话里话外似乎都在维护楚湘如，容岁岁的心中有种怪异的滋味，这让她很不自在。
“可昨夜有人偷袭我，接着尸体就不见了，分明是有人要毁尸灭迹……”她鼻子发酸，胸口闷闷的。
“我听青竹说，尸体是被野兽啃食的，在乱葬岗那种地方，这不就是件稀疏平常之事吗？你是不是对楚小姐有什么成见？非得追着她不放？”
司徒瑾安这番话，让容岁岁的心顿时凉了一截：“原来我在你心中，是这样一个人。”
就在这时，楚湘如恰好带着一碟点心过来，见到此番情景，一时之间也有些手足无措。
“十两姑娘也在啊。”她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柔，“我做了一些桃花酥，你也一同尝尝。”
所以是特意给司徒瑾安做的？
“不必了。”她声音冷漠。
楚湘如垂下眼眸，小心试探着问：“湘如愚钝，若有冒犯到十两姑娘之处，还请十两姑娘明示。”
容岁岁直截了当地问：“昨夜在乱葬岗打晕我的人是不是你？”
楚湘如显得有些错愕：“什么乱葬冈？昨夜我早早就睡下了，并未离开过，十两姑娘，你的话让湘如不明白。”
“你为何轻易地就将跛子杀了？一定是怕我发现端倪，于是偷偷跟踪我到了乱葬岗，然后毁尸灭迹。”容岁岁继续说道。
楚湘如轻轻蹙着双眉，委屈道：“原是十两姑娘不信我昨夜之话。”
“湘如所言，句句属实，我并非有意要将他置于死地，实在是情况危急，我太过害怕，所以才失手错杀了他……”
“他真在你面前承认了，他就是两桩绣球案的真凶吗？”容岁岁目光狐疑地打量着她。
楚湘如的双眼蒙上一层水雾，她轻轻咬着唇，连声音也带着哭腔：“是，十两姑娘为何不信我？”
“昨夜他想要对我行不轨之事，差一点我就落入他的魔爪……失手将他错杀也并非我本意……”
容岁岁还想要继续逼问，却被司徒瑾安一句话打了回去。
“行了，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他的语气有丝不悦：“事情已经过去，你为何还要揭人伤疤？”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容岁岁想要解释，却被他打断。
“不必多言，真相就如楚小姐所言。”
容岁岁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忽然觉得心灰意冷。
趁着泪水还未滑落，她逃也似的跑了出去，正巧撞上了从外面回来的青竹。
“诶，十两你怎么了？”青竹追问。
离开司徒瑾安房间的那一刻，容岁岁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没有理会青竹，慌乱地跑向外面。
青竹随后追了出去。
“王爷，您不出去看看吗？”楚湘如一副关切的模样：“十两姑娘对我有误会，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个丫鬟而已。”司徒瑾安轻飘飘地说道：“她方才只不过是在胡言乱语，你不要放在心上。”
“王爷，您信我？”
“当然。”司徒瑾安意味深长地一笑。
楚湘如的眸中闪过一丝得逞之色，转眼又消失不见。
青竹在楚家门外追上了容岁岁，不顾容岁岁的阻拦，将她带到了一个僻静之地。
“十两，你先别急，你听我解释……”
容岁岁气愤地看着他，“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只信楚湘如，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你误会了……”青竹解释道：“其实十七爷另有安排，如今情况紧急，咱们得马上去叶县。”
在路上，青竹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知了容岁岁。
“楚湘如是一年前被楚家人从叶县的一个山林接回去的，十七爷让咱们去查她底细。”
“刚才那一出也是故意气你，为了让咱们兵分两路，避免打草惊蛇。”
容岁岁很是错愕，原来刚才司徒瑾安是在演戏？
“他也怀疑她的身份？”容岁岁心里的气顿时消了大半。
“十两你呀，做事也太鲁莽了，怎么能只身一人就去乱葬岗那种地方，就算要去也得叫上我们吧。”青竹语气抱怨。
“难道……”容岁岁难以置信。
青竹笑着点头，“昨夜我和十七爷一直跟在你后面。”
“那偷袭我的人是……”
“是楚湘如。”青竹叹息道：“她的确可疑。”
“你们明知是她，却为何要与我针锋相对？何不将她揭发？”想起自己所受的委屈，原来不过是一场戏，容岁岁打从心里抱怨。
“这是十七爷的计策，他要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况且就算我们能证实她毁尸灭迹，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青竹说道。
“就如你所言，一切都是她的一面之词，跛子深更半夜在她房间，难道真是为了行不轨之事？”
“跛子身手不错，能将他一刀毙命，肯定不是普通人，况且昨日我们跟踪她一路，见她身手敏捷，脚步轻盈，和平时在楚府里所见的柔弱模样截然相反，所以十七爷怀疑她一定有问题。”
容岁岁有些不高兴：“既然你们早就知道，为何要对我隐瞒，还故意惹我生气。”
“这可不关我的事，十七爷说就是要让你蒙在鼓里才显得真切，他说像你那样固执，如若我们都不信你，一定会让你气急败坏的，到时你离开楚府，也不会让她怀疑，好方便咱们行事。”青竹急忙和司徒瑾安撇清关系。
“真是好大一盘棋。”容岁岁出神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你是说十七爷吧？”青竹嘿嘿一笑：“虽然世人都说十七爷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但那都是对他的误解和偏见，十七爷是我见过最为深谋远虑之人，也是我最为佩服之人。”
容岁岁感觉到青竹的夸赞并不是在拍马屁，而是发自肺腑。
“若不是为了那件事，他也不会一直隐藏锋芒，活在世人的误解和偏见之中。”青竹叹息。
“什么事？”容岁岁疑惑道。
青竹一时口快说漏了嘴，连忙打着哈哈：“我习惯了故意在十七爷面前说些好听话，这会儿却忘了他并不在此处，我刚才说的，你就当耳旁风听听就行了。”
容岁岁看得出青竹是在掩饰，却并未点破。
两人赶了一夜的路，总算来到了叶县。
“我打听到楚湘如是在这山里被楚家人找到的。”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深山野林，青竹显的有些难以置信：“她们母女以前真是住在此地吗？明明山脚下就有村落，住在村里也比住在山里强啊，这里头说不定还有什么野兽出没。”
恰巧不远处有一个樵夫正在伐木，青竹于是上前问道：“老乡，这山里是不是曾住过一对母女？”
樵夫放下斧头，想了片刻，“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听说还是大户人家的女眷。”
“若你们是来找她们的，恐怕来的不是时候，我听说她们家里人已经把人接走了。”
青竹和容岁岁相视一眼，看来他们没找错地方。
“证据呢？”司徒瑾安摇着丝扇，不急不缓地问。
“没了。”容岁岁紧咬着双唇，心中无比后悔，若昨日叫上自己与青竹一同前往乱葬岗的话，她也不至于被人偷袭，让跛子被毁尸灭迹。
“无凭无据，就不要妄自揣测。”司徒瑾安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想昨夜偷袭我的那个人，一定和此事有关。”容岁岁猜想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楚湘如。
“这也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你有人证吗？你有物证吗？谁能证明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司徒瑾安淡然一笑：“你所说的一切或许只是你的一个梦罢了。”
容岁岁的心中顿时感觉无比委屈，明明她所说的都是真的，为何他却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自己？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外人。
“说不出话来了？”司徒瑾安继续说道：“即使你没有说梦话，跛子的确是被人一刀毙命的，可这也不能证明楚小姐在说谎啊。”
“他的确有功夫傍身不错，可即使再厉害的高手，也会有粗心大意的时候，或许连他自己也想不到，竟然会死在一个弱女子的刀下。”
司徒瑾安话里话外似乎都在维护楚湘如，容岁岁的心中有种怪异的滋味，这让她很不自在。
“可昨夜有人偷袭我，接着尸体就不见了，分明是有人要毁尸灭迹……”她鼻子发酸，胸口闷闷的。
“我听青竹说，尸体是被野兽啃食的，在乱葬岗那种地方，这不就是件稀疏平常之事吗？你是不是对楚小姐有什么成见？非得追着她不放？”
司徒瑾安这番话，让容岁岁的心顿时凉了一截：“原来我在你心中，是这样一个人。”
就在这时，楚湘如恰好带着一碟点心过来，见到此番情景，一时之间也有些手足无措。
“十两姑娘也在啊。”她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柔，“我做了一些桃花酥，你也一同尝尝。”
所以是特意给司徒瑾安做的？
“不必了。”她声音冷漠。
楚湘如垂下眼眸，小心试探着问：“湘如愚钝，若有冒犯到十两姑娘之处，还请十两姑娘明示。”
容岁岁直截了当地问：“昨夜在乱葬岗打晕我的人是不是你？”
楚湘如显得有些错愕：“什么乱葬冈？昨夜我早早就睡下了，并未离开过，十两姑娘，你的话让湘如不明白。”
“你为何轻易地就将跛子杀了？一定是怕我发现端倪，于是偷偷跟踪我到了乱葬岗，然后毁尸灭迹。”容岁岁继续说道。
楚湘如轻轻蹙着双眉，委屈道：“原是十两姑娘不信我昨夜之话。”
“湘如所言，句句属实，我并非有意要将他置于死地，实在是情况危急，我太过害怕，所以才失手错杀了他……”
“他真在你面前承认了，他就是两桩绣球案的真凶吗？”容岁岁目光狐疑地打量着她。
楚湘如的双眼蒙上一层水雾，她轻轻咬着唇，连声音也带着哭腔：“是，十两姑娘为何不信我？”
“昨夜他想要对我行不轨之事，差一点我就落入他的魔爪……失手将他错杀也并非我本意……”
容岁岁还想要继续逼问，却被司徒瑾安一句话打了回去。
“行了，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他的语气有丝不悦：“事情已经过去，你为何还要揭人伤疤？”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容岁岁想要解释，却被他打断。
“不必多言，真相就如楚小姐所言。”
容岁岁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忽然觉得心灰意冷。
趁着泪水还未滑落，她逃也似的跑了出去，正巧撞上了从外面回来的青竹。
“诶，十两你怎么了？”青竹追问。
离开司徒瑾安房间的那一刻，容岁岁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没有理会青竹，慌乱地跑向外面。
青竹随后追了出去。
“王爷，您不出去看看吗？”楚湘如一副关切的模样：“十两姑娘对我有误会，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个丫鬟而已。”司徒瑾安轻飘飘地说道：“她方才只不过是在胡言乱语，你不要放在心上。”
“王爷，您信我？”
“当然。”司徒瑾安意味深长地一笑。
楚湘如的眸中闪过一丝得逞之色，转眼又消失不见。
青竹在楚家门外追上了容岁岁，不顾容岁岁的阻拦，将她带到了一个僻静之地。
“十两，你先别急，你听我解释……”
容岁岁气愤地看着他，“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只信楚湘如，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你误会了……”青竹解释道：“其实十七爷另有安排，如今情况紧急，咱们得马上去叶县。”
在路上，青竹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知了容岁岁。
“楚湘如是一年前被楚家人从叶县的一个山林接回去的，十七爷让咱们去查她底细。”
“刚才那一出也是故意气你，为了让咱们兵分两路，避免打草惊蛇。”
容岁岁很是错愕，原来刚才司徒瑾安是在演戏？
“他也怀疑她的身份？”容岁岁心里的气顿时消了大半。
“十两你呀，做事也太鲁莽了，怎么能只身一人就去乱葬岗那种地方，就算要去也得叫上我们吧。”青竹语气抱怨。
“难道……”容岁岁难以置信。
青竹笑着点头，“昨夜我和十七爷一直跟在你后面。”
“那偷袭我的人是……”
“是楚湘如。”青竹叹息道：“她的确可疑。”
“你们明知是她，却为何要与我针锋相对？何不将她揭发？”想起自己所受的委屈，原来不过是一场戏，容岁岁打从心里抱怨。
“这是十七爷的计策，他要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况且就算我们能证实她毁尸灭迹，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青竹说道。
“就如你所言，一切都是她的一面之词，跛子深更半夜在她房间，难道真是为了行不轨之事？”
“跛子身手不错，能将他一刀毙命，肯定不是普通人，况且昨日我们跟踪她一路，见她身手敏捷，脚步轻盈，和平时在楚府里所见的柔弱模样截然相反，所以十七爷怀疑她一定有问题。”
容岁岁有些不高兴：“既然你们早就知道，为何要对我隐瞒，还故意惹我生气。”
“这可不关我的事，十七爷说就是要让你蒙在鼓里才显得真切，他说像你那样固执，如若我们都不信你，一定会让你气急败坏的，到时你离开楚府，也不会让她怀疑，好方便咱们行事。”青竹急忙和司徒瑾安撇清关系。
“真是好大一盘棋。”容岁岁出神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你是说十七爷吧？”青竹嘿嘿一笑：“虽然世人都说十七爷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但那都是对他的误解和偏见，十七爷是我见过最为深谋远虑之人，也是我最为佩服之人。”
容岁岁感觉到青竹的夸赞并不是在拍马屁，而是发自肺腑。
“若不是为了那件事，他也不会一直隐藏锋芒，活在世人的误解和偏见之中。”青竹叹息。
“什么事？”容岁岁疑惑道。
青竹一时口快说漏了嘴，连忙打着哈哈：“我习惯了故意在十七爷面前说些好听话，这会儿却忘了他并不在此处，我刚才说的，你就当耳旁风听听就行了。”
容岁岁看得出青竹是在掩饰，却并未点破。
两人赶了一夜的路，总算来到了叶县。
“我打听到楚湘如是在这山里被楚家人找到的。”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深山野林，青竹显的有些难以置信：“她们母女以前真是住在此地吗？明明山脚下就有村落，住在村里也比住在山里强啊，这里头说不定还有什么野兽出没。”
恰巧不远处有一个樵夫正在伐木，青竹于是上前问道：“老乡，这山里是不是曾住过一对母女？”
樵夫放下斧头，想了片刻，“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听说还是大户人家的女眷。”
“若你们是来找她们的，恐怕来的不是时候，我听说她们家里人已经把人接走了。”
青竹和容岁岁相视一眼，看来他们没找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