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半的江小朋友靠着撒泼耍赖皮，如愿以偿的听到程衍唱歌，“你是悄然而来年少的欢喜，无声无息打乱了我的心悸，像一场大雨，淋湿我四季……”
好不容易把人弄回家，程衍从衣柜里拿出套衣服，连人带衣服推进浴室，从外面把门关上，才对他说，“你身上味道很重，洗完澡再出来，不然我会嫌弃你。”
不久，浴室内传来哗哗的水声。
程衍就用温水冲了杯蜂蜜，放在桌上。
水流声停止，隔了有一会浴室门才被拉来，发梢还滴着水，程衍朝他招手。
“过来。”
江小朋友迟疑了会，才迈开步子走过去，乖乖的在椅子上坐下，程衍先是拿过毛巾给他擦拭头发，半干时才拿着吹风机插上插头，咔嗒，暖和的风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吹出。
发丝在暖风的吹拂下逐渐变干，湿漉漉的头发慢慢变的蓬松起来，吹得差不多干时，程衍收起吹风机，放回原位。
暖黄的灯光下，江小朋友一把抱住程衍，不让走，把脑袋埋在他的小腹上。
他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
我喜欢。
“你抱着我干嘛？我又不会跑。”
江弋桁没说话，圈着他腰身的手收紧了些，我就只是想在抱抱你。
“老婆，我头疼。”
喝那么多酒头不疼才有鬼。
“老婆，让我再抱会就不疼了。”
……我是止痛药？
程衍没推开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原地，让他抱着，指尖轻拂过他的发丝，小计划得逞的江弋桁心里别提多开心。
醉归醉，但还没到不省人事那地步。
就是想让老婆亲亲和抱抱(づ′▽`)づ
“江弋桁，你压根就没醉，对吧，”冷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坏了，被发现了？
不对啊，我不是藏得挺好。
那发现就发现呗。
哄两句就好啦。
他站起来凑上去吻他的唇，啃咬吸允着，“老婆，我真的喝醉了，没有骗你。”
“我只是没有醉得不省人事。”
“乖啊，宝贝儿。”
程衍被压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耳边回荡着那句‘宝贝儿’，低沉沙哑且带着点磁性的声音，真是要命，全然抵抗不了。
喘息间，带着酒气的吻又落了下来，程衍的双手被他紧紧钳制住，喝醉了没轻没重的，挣脱不开就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一吻结束，某人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程衍喘息着推开他，“我刚冲了蜂蜜水，喝了明天才不会头疼，就放在茶几上。”
“嗷，知道啦。”
程衍见他没醉得彻底，索性就不管他自个先回房歇息，原本空旷的卧室自江弋桁住进来后，到处都充满了生活气息。
日光灯被换成了暖光吊灯，新添置的衣柜贴着床头而放，原本的书桌下新增了个置物柜，桌面上摆放着个氛围感十足的小台灯。
近来天气渐冷，地上被铺上层柔软的地毯，程衍在家经常光着脚，怎么都改不过来，江弋桁说过他N次，每次都被含糊带过。
就好比现在，依旧是光着脚在家里走来走去，按江弋桁的说法，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打算买层羊毛毯来铺上，得亏是被程衍制止住了。
哐当，快睡着的程衍被吵醒。
他烦躁的扒拉两下头发，走到客厅没见着江弋桁的身影，只看到摔碎了的花瓶，洒落一地的清水，他扶了扶额。
清理完碎玻璃后，在阳台发现缩在角落里的江弋桁，今天穿得本就单薄，屋外风又大。
“你在这做什么？”
“看星星。”
程衍抬眼望去，夜空中哪有星星的影子，就连皎月都莫得，他半蹲下身，“小鬼，你不怕冷吗？跟我进屋吧。”
江弋桁没动，寒风吹过瑟缩了下，才小声的说，“我刚刚打碎了花瓶。”
“我知道。”
“你会怪我吗？那是你最喜欢的花瓶。”
“不会。”
江弋桁又缩了缩脖子，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天空，“今天为什么没有星星？”
“因为天气预告今天有雨。”
“可是没有下雨。”
“乌云挡住了星星，所以你看不到。”
我到底是出于怎样的人道主义，蹲在这儿跟这个小醉鬼讨论今夜为什么会没有星星。
他有点小失落，因为没看到星星。
程衍就问，“为什么在意星星，今天看不到没关系啊，明晚也可以看。”
“因为你，我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坐在草坪上看星星，你教我唱小星星。”
夏夜，晚风轻拂而过。
小弋桁觉得待在家里太闷，就拉着小程衍出门，来到离家不远的公园。
他们坐在草坪上。
今夜繁星点点，小弋桁躺在草坪上看着星星，“小衍哥哥，你看好多星星啊。”
小程衍也在他身边躺下，没有回答他的话，看着夜空中的星星，不自觉的哼歌。
“小衍哥哥，你唱的什么歌？”
“小星星。”
“你唱歌真好听，小衍哥哥我也要学，你可以教我吗？我要唱歌给你听。”
那天，小程衍被缠得没办法，只得逐句教他唱，还得去纠正他的发音，小弋桁记不住词，也记不住调调，怎么都学不会。
“小衍哥哥，我是不是特别笨啊。”
“我怎么学不会。”
小弋桁宛如个泄气的皮球，小程衍摸了摸他的头，安慰，“你还小，学不会是正常的，等你长大就会唱了。”
“那等我长大，我要唱给你听。”
“我要第一个唱给你听。”
“好。”
年少时的约定，兜兜转转的实现了，在我长大后，我无数次的面对空白的墙壁练习，只为了与你重逢后，第一个唱给你听。
程衍心头微动，撞上他的眼眸无可自控的陷进去，喉结滚动了两下，双手紧紧的抓着衣角，问他，“你还想起来了什么？”
江弋桁眨巴着眼睛看他。
不是很理解他说的话。
头好晕，想睡觉。
他撒着娇，“老婆，我困了。”
“那回屋睡觉吧，今夜乌云密布，改日寻个好天气，我在慢慢陪你看星星，可好？”
“好，老婆你不许骗我。”
“不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