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小妹的长命锁,怎会在公子手中?”小妹的长命锁,母亲当时让人打制了两把。
为的是圆满,她觉得巫绮出生时多病,就是因为降生之时,只打造了一把,不够圆满,才惹了污秽玩意扰乱身体。
是以便有两把,小妹幼时便交换着戴。
而那日小妹出事,带的是另一把。
巫绮看着林七手中的成命锁,心下之念已是千回百转,怀疑当然也是有的,只是很淡,她并不愿意去怀疑她。
她看向林七的眸光带了几抹探究,双唇轻抿着。
“长街之上,在下曾同那姑娘有过一面之缘,这长命锁便是那时落下。”说着,林七略微靠近了巫绮稍许,轻轻将她的额发别在了脑后。
眸中带了几分玩味和明目张胆的勾引。只看得巫绮心下一窒,心砰砰地跳着,触不到边。她略微垂下眼,不敢对上他,脸却越发红了。
“月姑娘,你说,这可否算是你我之间的缘分?”话语恢复了以往的不羁与恣意,少了几分压抑与掠夺。
“不算。”听言,巫绮低下头,不敢看他往一边溜了出去,不知何时,林七将她抵在了树上,半分也动不得,这让她极为苦恼。
一找着机会便要溜走,却听林七言语带笑,抬腿便跟上来:“月姑娘就准备这么去?你这行头可入不了流芳阁。”
听林七这么一说,巫绮随即顿下脚步,有些不解的回眸看向他,那双若秋水般的剪眸中带了几许疑惑。
“公子这是何意,妾身上可是有何不妥?”
面纱之下,双唇轻抿着。
“并无,在下想,姑娘还需一件得体的男装。”
从林七音落,到他们终于坐至流芳阁的拍卖台下已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台上戏子,咿咿呀呀地唱着今年最为时兴的戏曲,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她们中央吊着的一个纯金色,巨大的笼子。
那当中靠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女,裸露在外的雪肤,乍眼一看白腻嫩滑直入人眼球。
但只要看上一瞬,便能发觉,那雪白的肌肤上边纵横遍布着的浅浅红痕,像是被什么丝带和滑腻顺滑之物勒和而成。
她身上只罩了一层薄薄的轻纱,面色潮红,不知在什么药物的作用下,香汗淋漓。
手上和脚上都套着金色的锁链。衣摆下似有什么东西蠕动着,随着那玩意一动,那少女周身的幽香更甚。
清浅的呼吸下,少女胸口略微起伏,发出娇娇的喘息声。
更别说她那如天使般纯洁无害的面貌。
顿时,让整个欢场的男人血脉喷张,兴奋不已,尽露出最为丑陋恶心的一面。
只一眼,便让巫绮认出她是自己寻找已久的“小妹”见此,她双拳紧紧地握着,双眸死死地盯着那乳白色的虫。
那玩意平常人自然不能窥探它的全貌,但巫绮就不同了。于蛊虫一道,作为落氏一族族长的她最为了解不过。
情蛊!巫绮脑海中瞬间冒出这个名字,所谓情蛊,便是用女子的全身精血来滋养蛊虫,蛊虫成形之日,便是宿主精血尽绝之时。
如此,便为情蛊。
此刻,巫绮素来温婉的眸子也不由涌上几分怒火,她鲜少有生气的时候,今日却是第一次,见她的小妹受此凌辱,被当成物品一样拍卖,却只能隐忍按捺。
“月姑娘,屏气凝神,别让怒火冲散了你的理智。”见巫绮如此,林七笑了笑随即握上巫绮的手,在巫绮瞧不见的地方,眸中划过抹兴味。
像是并不惊讶方才的一切,颇有几分胸有成竹之感。
“多谢。”在林七握上她手之时,她瞬间清醒了,眸中怒火渐散,灵台恢复清明。
是了,理智,越到这个时候越要冷静,方才那人至今未现,不能轻易落入他的圈套。
思及此,巫绮眸光微垂,浅抿了口桌上的酒,却被那酒一下辣得呛出了眼泪,她不由别过脸散着火辣辣的口舌。
就算此刻戴着面具,也不难猜到她通红的双颊。
见巫绮如此,林七低低地笑着,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在巫绮低头之际,给她倒了盏茶水:“此酒甚烈,难为姑娘了?”
话语中带了几分调侃。
“多谢公子。”闻言,巫绮低低答道。
“在下林七,应是虚长姑娘几岁,唤在下林大哥便好。”见巫绮保留着女儿家的矜持,不敢问他名姓,他便率先说道。
女儿家总是有些矜持的,更别说像眼前这般温婉得体的姑娘,更是注重礼仪的。
接下来巫绮的话,林七并没听见。因为此刻,今日最为重要的大戏,终于开场了。
入目的便是,巫绮方才一直瞧着的黑衣大汉,他带着客套又油腻的笑,跨上了拍卖台之上,身后还派人呈着几个托盘。
上边的东西,用红布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