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满一袋子的东西回去，顾夏一全部给了在门口的那位同学，说：“麻烦你分下了，我要去清理桌子。”
刚才余光瞥到还有其他的东西，顾夏一猛地感觉头疼。
身上的衣服还没换，都是血。
“好好，谢谢。”表示理解，那人立马接过袋子。
班里三分之二的人都走了过去，顾夏一走回了桌子边。
手放到桌子两边，顾夏一手用了点劲，桌子被他搬了起来。
将桌子搬到隔壁的储物间，顾夏一轻轻放了下来。
现在的储物间没人，新桌子新凳子也都排列在身后，他可以随便拿一个。
低眸，收回手，顾夏一看了两眼手上留下来的血滴。
沈遐挺狠，一定是猜到他会搬桌子，竟然在桌子两侧底下用双面胶放了两排的钉子，最开始的很痛，他忍着搬了出来。
看着手指上的血止不住往外冒，顾夏一啧了两声。
还好钉子上没下药，这算不算是沈遐他手下留情了？
手擦了两下，见血止不住，顾夏一干脆不管了。
反正等会儿也要去换衣服。
脚一抬，冲着桌子的方向，狠狠一踹。
桌子倒了下来，死老鼠、死蛇、死仓鼠都被抖落了出来，还带着几张带有血印的纸，其中还有几张似乎被打火机烧了几秒。
从一堆死物垃圾里拉起包，包被人烫出来了个洞，像是被打火机刻意烧过的，包内的书本漏出了角，黑不拉几的，看起来是整个包一起被点燃的。
罪魁祸首是谁，不言而喻。
烧这些东西总好过挨一顿打。
耸了耸肩，扔下包，顾夏一长腿一跨，走出了储物间。
*
[带我回公寓]
这边的卫承刚收到信息，马不停蹄地就跑了过去。
见到他的第一面，是他满身的血渍。
他今天穿的是浅色系的衣服，血色太明显，卫承以为他被打成了这样，但又看他一点事儿没有，猜测估计是某个活物。
要么踩死的，要么压死的，才落得了这一身的血。
“怎么样？没挨打？”走过去，卫承眉头一挑。
“没。”摘下染上血的眼镜，顾夏一抬脚往外走，“回去洗澡换衣服，再说。”
“没挨打就很不算了。”点了头，顾夏一跟着走了上去，“你身上这血是什么东西？刚回来就见血，不吉利，可不能让顾叔叔知道了。”
不然又得是火冒三丈。
四周环顾着，见没有沈遐的身影，卫承回头进了车，“不错，你跟我这车绝配，都是红色。”
回过头调侃两句，见顾夏一没什么反应，卫承暗道一声无趣，钥匙一插，跑车渐行渐远。
*
这会儿的沈遐正在网吧和景学打着枪战，歪头看了两眼正打的兴奋的景学，沈遐开口：“你说那药是不是弄多了？”
搞不好真的要全身皮肤溃烂。
闻言，景学边打边回：“舍不得了？看你倒药的时候挺狠，那一袋全部给你撒上去了，那老鼠也真倒霉，吃饭吃的好好的就给你逮过去结束了它的一生。”
白了景学一眼，沈遐选择换了个话题，“你说顾夏一那话，真的假的？”
“我怎么知道？”一局结束，景学退出了组队，“要不说你恋爱脑，做的时候么，什么都不顾，等人家真的回来了，又各种关心。”
“你要这样干脆回头，去教室看看他怎么样，溃疡了就那样了，没溃疡了就是他好运。”转身嗦了一口奶茶，景学又继续说：“实在不行，你以后要不就别再针对顾夏一了吧，你之前自己不是说，不想再针对了吗？你看过他小时候的家，穷酸成那样，绕是我都不忍心再针对了，你倒是铁石心肠。”
换做是我，我当然也不会对你心动。
转身，景学很认真地看着沈遐。
他说这话是真心建议的，这样一直针对下去根本就不是一个权宜之计。
喜欢就要针对吗？一定要得到回应吗？没人说一定要得到回应，只是沈遐太过于固执。
顾夏一无缘无故跑了三个月是他的不对，但人家有苦楚，还都跟他解释了，那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去想怎么去针对他。
知道沈遐那时候想回头提醒顾夏一别回教室，或者直接去换个桌子，但他又临时改变了注意，直径走出了校门。
那时候，景学就知道，他想说又不敢说。
怕留下坏影响？
干什么玩笑，顾夏一要是真碰了，那是真完蛋了。
还考虑呢，他要是顾夏一，他妈的隔天就去办转学手续。
跑，使劲跑，不得跑的远远的。
他解释的很大声，前面的那些人不可能没听到，就看他们提不提醒顾夏一了。
“谁铁石心肠了？我才没有，我只是.......”低眸，沈遐一下子找不出来什么可以辩解的话，“管他，他要是挺过了这个，我就立誓，我不会再针对他。”
“真的假的？”抬眸，景学眉头轻挑，“说话算话？”
“妈的，那肯定。”点了头，沈遐转身面对电脑，“小爷我就没有说话不算数的时候。”
景学：“……”
*
另一边的顾夏一刚到公寓，长腿一迈立马冲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卫承跟在身后，见他这样火急火燎的样子，不禁笑了几声。
怎么说呢，好像顾夏一变了不少。
没之前那么冷了。
最好也不要像之前那样冷，给人的感觉多不好，开朗一点才算是有人看，有朋友。
走到茶几边上，卫承掏出烟盒抽了一根。
“顾忍冬啊顾忍冬，你喜欢，还不明说？”
“就不怕自己失去了这个人吗？”
“还说自己不喜欢，想去度假，到了那儿不还是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大海，思念着国内的某位傲娇公子？”
“明明就站在局内，偏要说自己是个身外之人。”
“还真是小看了你，换做别人，估计早就跑了，回了老宅，安安稳稳地过着属于自己的豪门生活。”
“你倒是不走平常路。”
卫承边抽烟边自言自语着，与其说是在自言自语，倒不如说是在跟门内脱着衣服的顾夏一说的。
他说话的声儿大，顾夏一当然听得到。
拿着浴巾的手一顿，顾夏一过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浴巾，开了门。
“多嘴。”
留下这两字，顾夏一开了浴室的门。
浅笑了两声，卫承灭了烟。
看来听进去了，真好。
闭目养神着，卫承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