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很累的样子,不用一起去吧。”聂一仑在副驾上关心的说道。
“你不也是很累吗!刚才见你下床时都站不住了,嘿嘿。”
聂一仑晃着小手忐忑的说道:“能够遇见你真好,太真实了。”
“什么意思,昨晚就不真实了?你没事吧!”
“别这么敏感,我是想说要不再真实一些吧!”聂一仑真切的看着宁无瑕。
“你想说什么?”
“我们结婚吧!”
宁无瑕浑身都颤抖了,方向盘抓得特别近,眼泪止不住的留了下来。
“你怎么了!别哭啊!”
宁无瑕定了定心神,问道:“那程玥怎么办?”
聂一仑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程玥说清楚。
“你们才是良配,相信我!”宁无瑕说道。
聂一仑彻底搞不懂宁无瑕了,急切的说道:“你知道的,我喜欢的是你。”
“你说这话特别像偶像剧里的渣男,你真不记得了吗?你和程玥其实大二时就认识了,她没跟你说过?”
聂一仑彻底懵了,大二时就认识了?他完全不记得了,一点印象都没。
宁无瑕又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我,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你答应我,以后别跟陈志辉见面了,我也不问你们怎么熟络的,好吗?”
聂一仑确实有很多疑惑,比如为什么她知道程玥很早就认识自己,为什么她和杨姐那么熟,为什么知道烂尾楼里发生的事,为什么知道陈志辉喝的是什么酒等等。
“好!你也要注意陈志辉,他非常好色。”
“放心吧,除了你,我不会让别的男人碰我,除非我死了。”
聂一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女孩子坦白的承认喜欢自己,也愿意把身体给自己,但又偏偏不愿意跟自己好,这让他很烦恼。
聂一仑和宁无瑕来到局里,只见到了丁哥。小丁面色愁容的说:“在发现刘江尸体的袋子里找到一个记事本,里面全是他这些年犯下的罪行。
有猥 亵儿童、拐卖儿童,甚至贩卖器官,手中又不少人命。”
聂一仑听了完全不敢相信,看着那么斯文的形象,私底下连畜牲都不如。
“队长他们呢?”宁无瑕问道。
“队长去医院了,小谷几个受了重伤,正在医院抢救;其他人根据记事本提供线索,去郊区一个工厂了。”
“谷哥他们又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受的伤?”聂一仑简直不敢相信,现在全市正在大整顿,反黑组也在行动,居然还有人这么的胆大包天。
“队长刚走一会,就是刚才发生的事。小谷他们去筛查一些有着心理疾病的人,在路上被一辆无牌照的货车撞翻了,翻滚了好几圈,又从五六米高的桥上掉进了河里。
听着都害怕,聂一仑说道:“那个司机呢?这是绝对是妥妥的阴谋。”
小丁没有否认,说道:“正在追查那辆货车,队长让我等你,再一起去审问夏禹甜。
“你们是怎么发现刘江的?”宁无瑕问道。
原来,上游有人游泳溺水了,打捞队在打捞的过程中,捞上来一个行李箱。还好是打捞队,不然还真发现不了,因为行李箱上还附着两块石头。
行李箱被打开后,看热闹的人们都吓跑了,目光所及的全是被分尸的残块,刘江的头颅被放在最上面,一眼就确定身份了。
记事本是用油纸包裹着的,再用塑料袋装着放在行李箱的副袋里。里面的字迹一笔一划,像是特意用不习惯的那只手写的。
小丁眼神带着恐惧,说道:“手法很残忍,把尸体当豆腐一样切割的,整整齐齐,不是医生也是屠夫了,出手干脆果断,对人体结构非常了解。”
“你说的那是法医吧,屠夫是屠人吗?”聂一仑随口反驳了一句后,突然和小丁一起看着宁无瑕。
“看着我干嘛?”
小丁尴尬的对聂一仑说道:“走吧,先去跟夏禹甜谈谈,谈完了还得去医院见闫主任。”
夏禹甜知道刘江的死讯后特别恐慌,加上小丁说道:“你是知道的,从钟晓燕家里出来后,你被人跟踪了,光头被人收买了,要干掉你和你要见面的人。
你前面说谎了,刘江约你出来见面的事我们知道了,现在刘江死了,被人分尸了,你觉得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夏禹甜听完后,全身不停的颤抖,问道:“光头不是被你们又重新抓住了吗?”
聂一仑觉得这女人蠢得可以,反问道:“要杀你的真凶是光头吗?”
夏禹甜抖得更加厉害,坦白道:“我有钟晓燕的日记本,确实是刘江杀了她。有人匿名写信给她,说刘江跟我在一起了,他想跟我结婚,所以钟晓燕才想着去逼他离婚。
还有,我发现刘江有着特殊的癖好,对儿童很上心,厂里有些穷人家未成年的女孩,都被他要走了。
童工是违法的,有时碍于同情我也没法拒绝收纳他们,刘江说他会安排好那些小孩,对社会的贡献会更大,我也就没去过问。”
听到这里,小丁猛地一拍桌子,吼道:“你会不知道他贩卖人口,贩卖器官?你以为他所谓的贡献是什么!”
夏禹甜哭喊道:“我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公司困难时,资金周转不开时,他很帮助我,我才跟他好的。你们要相信我,我从没有过想害人性命的念头。”
这时聂一仑猜到审问夏禹甜的意义了,是想从她的口中找出刘江的上家,至于杀害刘江的事,夏禹甜肯定是做不到的。
夏禹甜非常老实的交待,虽然不知道刘江的上家是谁,但是也见到过他和一些外省的人吃饭、喝酒,去夜总会。
一段时间以后,警方步步为营,才抓获那些人。
可狠的刘江,把江汉市的儿童少女们当做出厂单位,都是廉价出售,他的上家才是高价外销。
最气的是那些贩卖孩子的父母们,还以为自己的孩子都好好的活着,甚至有些父母拿生孩子当做盈利的饭碗,更有甚者组成了团伙,专门去外地收拐小孩,特别是小女孩,这也就是为什么警方没怎么接到小孩失踪报案的原因。
夏禹甜已经被死亡分尸的恐惧占据了心头,大胆的推测说:“我知道有两个人肯定想杀掉我们,一个是闫主任,她肯定知道刘江的所有事,甚至可能还是他犯罪的帮凶,不然刘江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
还一个或许是陈志辉,他是有仇必报的,肯定是知道了我和刘江的事,想杀我们泄愤。
你们或许不知道,陈志辉不行的,他那里受过伤,举起来非常困难,这一直是他的心病。”
夏禹甜哭喊着要警方保护她,说自己也是受害者,更是对江汉市有贡献的人。
聂一仑听着夏禹甜的话语,感叹万分,自己做的好事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才是好事,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
他不排除幕后之人是陈志辉,这人冷血的可怕,而且做事很有逻辑性,但是又不愿相信是他,那么傲气的人,不会雇佣自己曾经的对头杀人。
比起陈志辉和刘江,所谓的江汉市黑道第一人李蓝亮,真不及他俩手段毒辣。
在去医院的路上,聂一仑和小丁坐的是宁无瑕的车,聂一仑问道:
“丁哥,真不派人保护夏禹甜吗?”
“秘密,队长有特别交代过,后面的事我们和反黑组联合行动。”
宁无瑕说道:“从外面看着,夏禹甜哭得很厉害,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都是报应。”
小丁说道:“毕莲的老公收到过匿名信,钟晓燕也是,看来幕后之人很厉害啊,这完全像是一个布置很久的局。”
聂一仑经丁哥这么一说,觉得也是。杀害刘江的人,肯定是幕后之人,还是一个嫉恶如仇、愤世嫉俗的人。
闫主任知道刘江的死讯后,非常冷静,也很沉默,许久后问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小丁说道。
闫主任,看了看小丁,又看了看聂一仑和宁无瑕,然后把双臂放进了被子里,身体微微往下挪了一点,想像说话,聂一仑说道:
“别说谎话,我是做心理研究的,你在强迫性的放松自己、保护自己,这些举动很明显是你要准备寻找措辞了。
可能你不知道,光头已经被抓了,他的上线也是,刘江背地里做的事也都都被发现了,我们来问你只是流程而已,不然就是队长来亲自审问你了。”
小丁也非常配合聂一仑,直接拿出手铐说道:“还是先铐住吧,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我想快点去看小谷几人的情况。”
聂一仑觉得这个丁哥才是局里最聪明的人,做人是左右逢源,办事是滴水不露,还懂得藏拙,不显山露水,大智若愚的样子,关键时候脑筋又很灵活。
闫主任被先入为主了,明显的能看出她思想上的挣扎和不甘,更多的是后悔。
她很坦白,话语中更多的是一个女人的无奈与卑微,以及对爱情的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