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在你解除封印后,不该心猿意马,不该左右摇摆,以后不会再对其他男人抛媚发嗲……”
百里雅神色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原来你曾经心猿意马,左右摇摆,对其他男人抛媚发嗲。”
“既然你诚心悔过,夫君便既往不咎,”他在炎萤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来,给你奖赏吧。”
炎萤愕然地看着百里雅再度举起了手中的鞭。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这副模样看起来完全不是“既往不咎”啊!
所有对男人的战略都在百里雅面前失效了,炎萤实打实地吃了一顿教训。身上被鞭打过的地方还是隐隐作痛,虽然没有伤筋动骨,破皮流血,但百里雅小惩大诫的意味十分明显。
明白自己教人欺负了的炎萤扬起拳头,雨点般的落在百里雅的胸膛上,“你这个坏蛋、变态、魔头!”
“我这样对你,”百里雅与她面对面地坐着,“你讨厌我吗?”
炎萤抽了抽鼻子,尤带着哭音,“你真的很坏,有时还很过分……”
不仅不像其他男人那样一味的讨好她,顺从她,反而还有仇必报地赏了她一顿鞭笞,独占欲也强得可怕。
可是,“从一开始,我就很喜欢你……”
百里雅揉了揉她凌乱的头发,“我也很喜欢你,炎萤。”
炎萤心中澹澹大动,说不清是委屈还是慌乱,“可是你总是这样对我……”
百里雅贴着她的耳朵,“傻瓜。”
炎萤从这低沉的昵称中听出了些许缠绵的意味,于是耳垂上那一点点红就蔓延到了整个耳廓。
百里雅问她:“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会怎样?”
“会给她最好的衣,最贵的物,摘星星牢月亮,日日讨她欢心……”
这些都不是百里雅对她做的。
“不是的,”温热的舌尖从炎萤的耳垂舔到颈后,“男人爱一个女人,是想跟她一直在一起,只跟她合二为一。”
“给她最好的衣,最贵的物,摘星星牢月亮,日日讨她欢心。都是为了能达到第一个目的。”
炎萤脑子中唯一的想法是——
百里雅果然是一个擅长幻灭浪漫的男人,一头百分百纯天然的雄性猛兽。
炎萤无力地瘫在塌上,虽然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但是无法阻止脑子的思绪乱悠悠的飘荡,“男人都会骗人,你也会骗我。”
早已习惯炎萤稀奇古怪刁难的百里雅平静地兵来将挡,“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爱一个女人就是只跟她在一起,可是备受推崇的枭雄之路都是妻妾成群。”
备受天下男人爱慕的炎萤反过来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你现在觉得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很好,以后也会觉得跟妻妾成群很好。”
炎萤身为青帝一手带出的下属都有如此多刁钻的问题,真不知道房宿星君墨幽青怎样才能从善如流地应对青帝的疑问。
百里雅一时都有些同情房宿星君了。
他弹了弹炎萤气鼓鼓的脸蛋,懒洋洋地道:“我没有那么多风花雪月的心境。”
“可是你们还会借口自己精力过于旺盛,只给予一个人过于泛滥,恐不能胜受,故而需要雨露均施。”
见炎萤已经语意流畅,体力来复,百里雅翻起将她压在身下,“因为我只给你一个人。哪怕你不能胜受……那也得受着。”
明明在神界也能欢好,他非得趁她元神出体时来相会。要说不是因为男人的嫉妒之心,非要连她元神上其他男人的印记也洗刷掉,她是万万不能信的。
竟然这样捉弄她,这个魔头真是坏到无可救药了,炎萤心想。
她的元神凡间之行,一直在腰酸腿软之中度过。
窗外日升月落,房内昼夜颠倒,不知今夕何夕兮。百里雅不知疲倦地与炎萤纠缠在一起,好像要将万年的孤寂连本带利的从她身上收回。
在百里雅终于肯大发慈悲,裹挟着她一起回到神界时,炎萤忍不住抱怨,“吃太饱也会撑死的……”
百里雅拢了拢披风中的她,“要不是我在这万年中帮你解馋,你还能素到现在?”
炎萤在一瞬间明白了自己总是隔三岔五腰酸腿软的原因,难怪以百里雅的性子,还能够在诛神台的封印之中老老实实地修炼而不作乱。
以前百里雅在离魂时霸占她的身躯还不够,原来连她睡梦中也逃不过被他掳掠的命运。
“你……你……”炎萤气得揪着他的衣服,“百里雅,我要去告发你!”
百里雅微微低下头,鼻尖扫着她的额头,“我所犯何罪?”
炎萤当然不能真的告发他在她睡梦中的恶行,眼见即将出了下界,周围却并无一个灵兽的踪迹。她顿觉抓住了百里雅把柄,“你借点将下界,实则公报私仇!”
百里雅诚挚万分地看着她,“我当真是为下界点将而来。”
“你点的将在哪里?”炎萤为自己难得一见的聪明而洋洋自得,“没有点将的神兽,你便是无令下界,当受惩罚……”
“唔,这里。”百里雅随手一扬,将点将神印抛出,一道金光从河中闪过。
湖水“哗啦——”破开,一个黑黢黢的身影从水中跃上天空,直奔云霄而去。
炎萤愣愣地看着百里雅点将的“神兽”,“那……那只是一条泥鳅……”
百里雅在点将之前根本就没有看过吧?哪怕不是泥鳅,也会是青蛙,金鱼,癞蛤蟆,蝗虫什么的。
百里雅正色道:“刚才是一只泥鳅,但现在是一只神兽。我完成了点将任务,可不算无令下界。”
他在披风中搂着炎萤的腰,“倒是心月狐大神,要好好犒劳我,我才不会告发大神。”
炎萤的眼中含着不屈的热泪,“就算我不再接纳其他的夫君,对你一心一意,但也没法阻止男人对我的喜欢。”
毕竟,她是一位很受欢迎、又很有魅力的美人。
百里雅淡然笑道:“最好如此。”
“自古英雄爱美人,夫人能为我吸引源源不断的对手,我又何乐而不为?”
这是一条让他热血沸腾,永无止境之战的道路。
既是爱情,也是战争。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