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鸳鸯泪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容岁岁上前说道。
她的突然出现让丫鬟措手不及，吓了一跳。
“哇！”随后她竟然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她的反应让容岁容摸不着头脑。
丫鬟朝四周打量了一番之后，抽泣着道：“有…有鬼！”
这下更让容岁岁感到困惑了。
丫鬟模样警惕：“我知道你是十七王爷身边的人，偷偷告诉你，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小姐……”
丫鬟告诉容岁岁，昨日遇到她去楚湘如的房间放喜饼，发现梳洗台上的鸳鸯瓷有些奇怪。
“因为好奇，我就拿起来看了一眼，结果发现鸳鸯的眼睛底下竟然流出了一行血泪！”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丫鬟依旧觉得心里发毛：“那时还不知冯秀才死了，但我觉得不吉利，也怕吓着小姐，于是就将鸳鸯瓷偷偷带了出来，打算找个时机扔了。”
“结果…结果没多久就传来冯秀才死了的消息！”丫鬟忍不住打起哆嗦：“好端端的一个瓷件为何会流出血泪？我想那一定是冯秀才的冤魂作祟！”
经过这件事后，她茶饭不思，连觉都不敢睡，到如今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都说枉死的人会找替身，我想冯秀才的鬼魂一定缠上我了，呜呜呜……”
“是不是你看花眼了？”容岁岁觉得不可思议。
“千真万确！”丫鬟很是肯定，她指着柴堆底下惊恐道：“我当时将鸳鸯瓷拿走之后，随意找了块布将它包起来放在那里，本想说寻个空当将它扔出去……”
但她在得知冯秀才暴毙的消息后，连柴房都不敢踏进一步，更别说把它给丢出去了。
如今再次走进柴房，也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以前我在乡下，听我奶奶说只要给冤魂烧纸钱，那它就不会找人麻烦了，于是我这才找了个没人的时候过来，没想到竟然遇上了你……”
听她说流出血泪的鸳鸯瓷竟然还在柴堆里，容岁岁便立即翻找了起来，果不其然，在柴堆底下找到了一个布包。
她毫不犹豫地将布包打开，丫鬟见了却退避三舍，急忙捂住眼睛不敢去看。
布包里的确有个瓷件，形状是一只活灵活现的鸳鸯。
而且也正如丫鬟所说，这只鸳鸯瓷的眼睛下面，带着一行清晰的血泪。
“你看见了吧？我都说我没骗你，鸳鸯真的流血泪了！”丫鬟颤抖着说。
随即她跪在地上接连磕了几个响头，一边磕头一边念念有词：“冯秀才，我和你无怨无仇，你千万不要缠上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一开始见到这只泣血鸳鸯时，的确让容岁岁有些吃惊，不过她将鸳鸯瓷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后发现那上面并非是什么血泪，而是红蜡油。
她将这个发现告诉丫鬟之后，原本还在求神拜佛的丫鬟忽然愣住了，她壮着胆子凑近一看：“好像的确如此……”
容岁岁把鸳鸯瓷递还给她，然而丫鬟还是不敢伸手去接。
虽说已经证明那并非是血泪，但如今冯秀才死了，这依旧显得诡异晦气。
“你拿去扔了吧。”她对容岁岁说：“反正这些东西如今都用不着了。”
见丫鬟说什么都不要，容岁岁只好暂时将鸳鸯瓷收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经过花园，容岁岁看见楚湘如在侍弄花草，于是就过去向她打了声招呼。
楚湘如虽然温和有礼，但容岁岁总觉得她身上有一股疏离之感。
见她正要修剪一株海棠，容岁岁赶紧过去，一把抓住她正拿着剪刀的手。
刹那间，楚湘如惊慌地抽回手。
容岁岁以为是自己的唐突吓到了她，于是解释道：“海棠的枝条脆硬，你若是那样握住剪刀，会伤了手。”
“嗯。”楚湘如神色冷淡。
接着，她就说身体不适，独自回了房间。
容岁岁觉得，这和她平时见到的楚湘如不大一样。
“你别放在心上，我们小姐并无恶意，只不过她一直以来就不太擅长和人接触。”丫鬟小红向容岁岁解释：“小姐回到府里的这一年来，直到如今也从未让我们伺候她穿戴，最多也就只是替她梳梳头发，她说以往与夫人相依为命，什么事都习惯了亲力亲为，被人伺候反倒让她觉得不自在。”
“原来如此。”容岁岁觉得这个理由似乎有些牵强。
毕竟方才楚湘如的反应，着实太过剧烈了些。
只是普通的碰触而已，她却显得那么不适应。
不过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怪癖，容岁岁也没再去细想。
她继续往回走，哪知刚走过长廊，就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好啊，你这个不长眼的死丫头，竟敢偷东西！”
说话的人是戚媚，此刻她正揪着一个丫鬟的耳朵将她一脚踹倒在地上。
丫鬟在地上哭着求饶：“二夫人，我没有偷东西，这不是我偷的…”
戚媚拎着她的手，上面戴着一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玉镯：“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敢嘴硬？”
“这镯子不是我偷的，是小姐赠给我的……”丫鬟哭着说道。
戚媚将玉镯从她的手腕上硬生生地拔了下来，那一块皮肤瞬间变得通红，丫鬟疼得眼泪汪汪。
“哼，别再狡辩了，分明就是你偷的！像你这样的下贱货，根本不配带这样华丽的镯子！”戚媚顺势将玉镯戴到了自己手上，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
“二夫人，我没有撒谎……”
不论丫鬟如何哭诉，戚媚都不为所动，甚至还如同大发慈悲一般说道：“看你是我楚家的下人，我就不报官了，免得传出去说我们家风不正，你赶紧滚，吵得我心烦。”
“二夫人，你这样有失妥当吧？”容岁岁站出来义正言辞地说道。
戚媚对她并不客气，冷冰冰地哼了一声：“我在教训下人，还轮不到外人插嘴。”
“我问你，这镯子真不是你偷的？”容岁岁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问着那个丫鬟。
她脸上满是泪痕，坚定地摇头：“是小姐赠给我的……”
“二夫人，我觉得她应该没有撒谎。”容岁岁对戚媚说道。
“哼，她说什么你就信吗？”戚媚欣赏着手上的镯子，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这镯子如此昂贵，谁会如此轻易将它送人？”
“我还有别的事，没工夫继续搭理你们了。”她扭着身子就要离开。
“等等。”容岁岁大声叫住她：“要知道她究竟是否在撒谎，直接去问楚小姐就行了。”
戚媚脚步一顿，脸色霎时变得难看。
容岁岁小心翼翼地将丫鬟从地上搀扶起来：“二夫人，我们一起去找楚小姐吧，到时就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了。”
“算了算了，懒得跟你们计较，这镯子就当我赏给你的好了。”戚媚撇着嘴，将手上的镯子摘了下来，朝丫鬟身上扔了过去。
玉镯掉落，顿时碎裂一地。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她假惺惺地捂着嘴：“真是可惜了。”
随后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这是小姐送给我的…”丫鬟流着泪，一点一点地拾着地上的碎玉：“小姐的心意就这么被我糟蹋了……”
容岁岁即使作为一个旁观者，也觉得戚媚的做法实在太过分了。
“不怪你。”容岁岁安慰道。
“小姐心地善良，从来不会把我们当做下人看待，时常送我们衣服首饰……”丫鬟捧着那些碎玉哭着说道：“昨日是我生辰，小姐得知后就将这个手镯送给了我，早知道我就不戴了……”
容岁岁心里感叹，难怪下人们都十分维护楚湘如，看来的确是因为她待他们很好。
“你们二夫人一向都是如此蛮横无理吗？”想起方才戚媚那副嚣张跋扈的面孔，容岁岁皱起了眉。
“在小姐回到府里之前，她也没有如此过分，至少在外人面前还会稍微装装样子，可如今除了老爷和太老爷，她谁都不放在眼里，尤其是听到我们提及小姐时，她还会故意找茬。”
“她对你们小姐如何呢？”容岁岁又问道。
丫鬟说：“表面上看起来她对小姐不错，常常嘘寒问暖，可是我们都知道她不安好心。”
“有一次，她给小姐送去的参汤，用的竟是发霉的人参，好在被其他姐妹发现，小姐才没有被她给害到。”
“我们常常提醒小姐要让她提防二夫人，可小姐良善，即使她全然知晓也不会声张，一个人默默把委屈咽到肚子里。”
容岁岁觉得楚湘如这性子实在太温软了。
另一边，回到房间的戚媚就开始撒气。
“这些奴才们，左一个小姐右一个小姐的，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她狠狠地咒骂道：“原本以为这次能将她打发出去，结果谁料到她是个克夫命！”
“若是继续让她留在府上，迟早有一天我会地位不保的，可如今一时半会儿，也不好再提将她嫁人的事。”
“而且说不定有朝一日她会把那件事抖出来，留着她终究是个隐患，看来要找个时候和他好好商量商量了……”
她的突然出现让丫鬟措手不及，吓了一跳。
“哇！”随后她竟然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她的反应让容岁容摸不着头脑。
丫鬟朝四周打量了一番之后，抽泣着道：“有…有鬼！”
这下更让容岁岁感到困惑了。
丫鬟模样警惕：“我知道你是十七王爷身边的人，偷偷告诉你，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小姐……”
丫鬟告诉容岁岁，昨日遇到她去楚湘如的房间放喜饼，发现梳洗台上的鸳鸯瓷有些奇怪。
“因为好奇，我就拿起来看了一眼，结果发现鸳鸯的眼睛底下竟然流出了一行血泪！”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丫鬟依旧觉得心里发毛：“那时还不知冯秀才死了，但我觉得不吉利，也怕吓着小姐，于是就将鸳鸯瓷偷偷带了出来，打算找个时机扔了。”
“结果…结果没多久就传来冯秀才死了的消息！”丫鬟忍不住打起哆嗦：“好端端的一个瓷件为何会流出血泪？我想那一定是冯秀才的冤魂作祟！”
经过这件事后，她茶饭不思，连觉都不敢睡，到如今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都说枉死的人会找替身，我想冯秀才的鬼魂一定缠上我了，呜呜呜……”
“是不是你看花眼了？”容岁岁觉得不可思议。
“千真万确！”丫鬟很是肯定，她指着柴堆底下惊恐道：“我当时将鸳鸯瓷拿走之后，随意找了块布将它包起来放在那里，本想说寻个空当将它扔出去……”
但她在得知冯秀才暴毙的消息后，连柴房都不敢踏进一步，更别说把它给丢出去了。
如今再次走进柴房，也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以前我在乡下，听我奶奶说只要给冤魂烧纸钱，那它就不会找人麻烦了，于是我这才找了个没人的时候过来，没想到竟然遇上了你……”
听她说流出血泪的鸳鸯瓷竟然还在柴堆里，容岁岁便立即翻找了起来，果不其然，在柴堆底下找到了一个布包。
她毫不犹豫地将布包打开，丫鬟见了却退避三舍，急忙捂住眼睛不敢去看。
布包里的确有个瓷件，形状是一只活灵活现的鸳鸯。
而且也正如丫鬟所说，这只鸳鸯瓷的眼睛下面，带着一行清晰的血泪。
“你看见了吧？我都说我没骗你，鸳鸯真的流血泪了！”丫鬟颤抖着说。
随即她跪在地上接连磕了几个响头，一边磕头一边念念有词：“冯秀才，我和你无怨无仇，你千万不要缠上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一开始见到这只泣血鸳鸯时，的确让容岁岁有些吃惊，不过她将鸳鸯瓷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后发现那上面并非是什么血泪，而是红蜡油。
她将这个发现告诉丫鬟之后，原本还在求神拜佛的丫鬟忽然愣住了，她壮着胆子凑近一看：“好像的确如此……”
容岁岁把鸳鸯瓷递还给她，然而丫鬟还是不敢伸手去接。
虽说已经证明那并非是血泪，但如今冯秀才死了，这依旧显得诡异晦气。
“你拿去扔了吧。”她对容岁岁说：“反正这些东西如今都用不着了。”
见丫鬟说什么都不要，容岁岁只好暂时将鸳鸯瓷收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经过花园，容岁岁看见楚湘如在侍弄花草，于是就过去向她打了声招呼。
楚湘如虽然温和有礼，但容岁岁总觉得她身上有一股疏离之感。
见她正要修剪一株海棠，容岁岁赶紧过去，一把抓住她正拿着剪刀的手。
刹那间，楚湘如惊慌地抽回手。
容岁岁以为是自己的唐突吓到了她，于是解释道：“海棠的枝条脆硬，你若是那样握住剪刀，会伤了手。”
“嗯。”楚湘如神色冷淡。
接着，她就说身体不适，独自回了房间。
容岁岁觉得，这和她平时见到的楚湘如不大一样。
“你别放在心上，我们小姐并无恶意，只不过她一直以来就不太擅长和人接触。”丫鬟小红向容岁岁解释：“小姐回到府里的这一年来，直到如今也从未让我们伺候她穿戴，最多也就只是替她梳梳头发，她说以往与夫人相依为命，什么事都习惯了亲力亲为，被人伺候反倒让她觉得不自在。”
“原来如此。”容岁岁觉得这个理由似乎有些牵强。
毕竟方才楚湘如的反应，着实太过剧烈了些。
只是普通的碰触而已，她却显得那么不适应。
不过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怪癖，容岁岁也没再去细想。
她继续往回走，哪知刚走过长廊，就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好啊，你这个不长眼的死丫头，竟敢偷东西！”
说话的人是戚媚，此刻她正揪着一个丫鬟的耳朵将她一脚踹倒在地上。
丫鬟在地上哭着求饶：“二夫人，我没有偷东西，这不是我偷的…”
戚媚拎着她的手，上面戴着一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玉镯：“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敢嘴硬？”
“这镯子不是我偷的，是小姐赠给我的……”丫鬟哭着说道。
戚媚将玉镯从她的手腕上硬生生地拔了下来，那一块皮肤瞬间变得通红，丫鬟疼得眼泪汪汪。
“哼，别再狡辩了，分明就是你偷的！像你这样的下贱货，根本不配带这样华丽的镯子！”戚媚顺势将玉镯戴到了自己手上，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
“二夫人，我没有撒谎……”
不论丫鬟如何哭诉，戚媚都不为所动，甚至还如同大发慈悲一般说道：“看你是我楚家的下人，我就不报官了，免得传出去说我们家风不正，你赶紧滚，吵得我心烦。”
“二夫人，你这样有失妥当吧？”容岁岁站出来义正言辞地说道。
戚媚对她并不客气，冷冰冰地哼了一声：“我在教训下人，还轮不到外人插嘴。”
“我问你，这镯子真不是你偷的？”容岁岁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问着那个丫鬟。
她脸上满是泪痕，坚定地摇头：“是小姐赠给我的……”
“二夫人，我觉得她应该没有撒谎。”容岁岁对戚媚说道。
“哼，她说什么你就信吗？”戚媚欣赏着手上的镯子，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这镯子如此昂贵，谁会如此轻易将它送人？”
“我还有别的事，没工夫继续搭理你们了。”她扭着身子就要离开。
“等等。”容岁岁大声叫住她：“要知道她究竟是否在撒谎，直接去问楚小姐就行了。”
戚媚脚步一顿，脸色霎时变得难看。
容岁岁小心翼翼地将丫鬟从地上搀扶起来：“二夫人，我们一起去找楚小姐吧，到时就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了。”
“算了算了，懒得跟你们计较，这镯子就当我赏给你的好了。”戚媚撇着嘴，将手上的镯子摘了下来，朝丫鬟身上扔了过去。
玉镯掉落，顿时碎裂一地。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她假惺惺地捂着嘴：“真是可惜了。”
随后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这是小姐送给我的…”丫鬟流着泪，一点一点地拾着地上的碎玉：“小姐的心意就这么被我糟蹋了……”
容岁岁即使作为一个旁观者，也觉得戚媚的做法实在太过分了。
“不怪你。”容岁岁安慰道。
“小姐心地善良，从来不会把我们当做下人看待，时常送我们衣服首饰……”丫鬟捧着那些碎玉哭着说道：“昨日是我生辰，小姐得知后就将这个手镯送给了我，早知道我就不戴了……”
容岁岁心里感叹，难怪下人们都十分维护楚湘如，看来的确是因为她待他们很好。
“你们二夫人一向都是如此蛮横无理吗？”想起方才戚媚那副嚣张跋扈的面孔，容岁岁皱起了眉。
“在小姐回到府里之前，她也没有如此过分，至少在外人面前还会稍微装装样子，可如今除了老爷和太老爷，她谁都不放在眼里，尤其是听到我们提及小姐时，她还会故意找茬。”
“她对你们小姐如何呢？”容岁岁又问道。
丫鬟说：“表面上看起来她对小姐不错，常常嘘寒问暖，可是我们都知道她不安好心。”
“有一次，她给小姐送去的参汤，用的竟是发霉的人参，好在被其他姐妹发现，小姐才没有被她给害到。”
“我们常常提醒小姐要让她提防二夫人，可小姐良善，即使她全然知晓也不会声张，一个人默默把委屈咽到肚子里。”
容岁岁觉得楚湘如这性子实在太温软了。
另一边，回到房间的戚媚就开始撒气。
“这些奴才们，左一个小姐右一个小姐的，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她狠狠地咒骂道：“原本以为这次能将她打发出去，结果谁料到她是个克夫命！”
“若是继续让她留在府上，迟早有一天我会地位不保的，可如今一时半会儿，也不好再提将她嫁人的事。”
“而且说不定有朝一日她会把那件事抖出来，留着她终究是个隐患，看来要找个时候和他好好商量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