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裴易爻失踪了
柴城警局内，鲍枕茫然地坐在椅子上一遍一遍拨打着手机的电话，在最后一遍依旧响起忙音时鹏队终于按住了他的手：
“小鲍，你这么下去别说找到裴教授，就连自己都会垮的！”
今天是裴易爻离开的第十五天，也是他了无音讯的第十五天。
裴易爻离开的那天仿佛就像是消失了一样，盖垫一个人回来的时候说没有见到裴教授，鲍枕给他打电话也只有忙音，发出去的消息更是石沉大海。
鹏队调动关系查遍了齐城的监控却一无所获，甚至连鲍枕的魔法都不能追寻到他的踪迹…
他消失了。鲍枕回忆起他离开前说的那些奇怪的话，低头通红着眼眶狠狠咽了咽口水：“他那么有手段，既然不想要我们找到他，就一定有办法做到。”
“关于老板的追查日益紧密，一旦开始抓获就正是用人的时候。”程芳皱了皱眉头将碎发别在耳后：“在这个时候裴教授选择离开，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低头没有回答程芳的问题，鲍枕颓丧地抓着手机茫然看向地面：“他不会无缘无故离开的…他不会、不会无缘无故把我留下…”
——————————
（一周前）
裴易爻在阳台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中苍老的声音说自己正在看着他。
第二天送走鲍枕，裴易爻转身时褪下了微笑，看着鲍枕走出小区后，立刻开车去往了一处隐秘的山间会所。
欧式复古风格的庭院铁门缓缓打开，亮黑色车子缓缓驶入，裴易爻咬碎了嘴里的糖后缓缓落下了车窗：“我要见Pontiff。”
侍者为他开车门的手顿了顿，戴着白色手套的手重新收回身前交叠：“先生，我们这里是城中会所，没有您所说的教皇。如果您需要找教皇，可以去教堂找找看。”
开门走出车子，裴易爻笑了声在指间夹住一张符咒，竟是猛地甩向那个手无寸铁的侍者。符咒放出光绳疾速而至，顷刻就缠住他的脖子将他提在了半空。
脸上的笑容渐渐阴狠，裴易爻一字一顿盯住挣扎的侍者：“再说一遍，我要见Pontiff。”
符咒被攥灭在手中，侍者猛地失去支撑重重落地，他被刚才的窒息折磨到满面涨红，此刻正卧在地上惊恐地望向裴易爻：
“你、你怎么会操纵邪灵！你是谁！？”
不屑地笑了声走上前，裴易爻一脚狠狠踩上他的前胸，力道之大甚至让那人动弹不得：“就凭你，也想知道我的身份？”
会所内侍者颤抖着跪在一处鎏金的塑像前，他的手虔诚地搭上塑像的脚，仿佛是一种顶礼膜拜的姿势：“主人，有一位先生希望拜访您。”
塑像的造型像极了古希腊的奥古斯都雕像，身着铠甲长袍却光着双脚，只是这座塑像的手不是指向天空，而是指向自己的心口。
塑像的眼睛空洞没有焦点，在侍者附身之后竟是缓缓转动起来，空阔的大殿中一时只剩下那眼珠转动的摩擦和那个苍老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
塑像身后的墙面突然开始微微震动，片刻后竟是反转出了一条隐秘的通道，裴易爻没有丝毫的犹豫迈步走入。
通道幽暗两边石壁上只有微弱的烛光，裴易爻每走过一步身后的蜡烛就被风带着闪烁，忽明忽暗像是要燃烧掉他回去的路。
“我一直在等你。”走廊尽头是一间装潢奢靡的密室，一个男人穿着加披肩的白色礼服长袍，宛若天主教皇一般，此刻正背对着裴易爻在望着一副画卷。
画中的男人赤身裸体身边环绕婴儿，像是寓意新生，而画面却阴暗可怖。
看着他的背影许久，裴易爻终于闭上眼睛盖住了眼中所有的愤怒和恨意，再睁开眼时已经染上了狠戾偏邪的神色：“等我回来杀了你吗？”
笑声响起，长袍的男人回过神来，手中华丽缀满珠宝的金色权杖折射出光，权杖抵在地面发出一声响：“你不会的。”
没有说话，裴易爻看着教皇，后者苍老的脸上放出一丝笑意：“你杀了我，下一秒你的身份就和你的故事，也会被公之于众。”
裴易爻的手紧紧攥成拳，教皇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靠着收服邪灵活在太阳的下的人，你说，如果人们知道他才是邪灵…”手杖落地甩出巨大的响声，教皇的眼中猛地噙满眼泪去抚摸裴易爻的脸：
“耶稣，会被钉上十字架！你呢？”
浑身不可抑制地震怒着打掉教皇的手，裴易爻的喉咙喑哑：“我不是邪灵。”
“看看你自己，我的孩子。”教皇像是心痛极了的样子，走上前猛地掌心酝酿出一团黑气，竟是突然夺走了裴易爻的符咒：“这些纸张就是你的遮羞布，你骗得了那些可怜愚蠢的蝼蚁，也骗得过自己吗？”
将那些符咒抛上天去，下一刻他手中的黑气就点燃了符纸，化作点点火光落在裴易爻和他的周围：“你告诉他们这是什么？道法？哈哈哈哈哈，这是邪灵的力量！是他们最厌恶着要撕毁的东西！”
符纸一张不剩的被燃尽，裴易爻这一次却不像从前一样，失去了符咒的他空掌蕴出一团黑气，竟是不需要靠着符咒也能直直击向教皇：
“闭嘴！是你说过的，我只要答应了你那件事，就会给我自由！”
张开双手指挥着权杖凌空浮起，裴易爻击向教皇的黑气统统被权杖吸收：“可是我遇到麻烦了孩子，你不会看着自己的父亲陷入困境的不是吗？”
“父亲？”裴易爻笑起来，眼底却带着无尽的冷意：“你不是我的父亲。”
“就算是你不愿意承认，也不能改变什么。你的力量来源于邪灵，来源于我，我们才是同类！”教皇不再与裴易爻争辩，他落下权杖握在手中，直截了当：“我需要你的帮助，孩子。”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不给他做戏的机会，裴易爻收起手中的黑气。
“他们查到’老板’了。”教皇说到这里看向裴易爻：“说起来，你也有功劳的不是吗？”
“我起初没有意识到’老板’是你，直到被邪灵寄生的邓子洋告诉我，老板找到我了。”裴易爻冷冷回答，转身坐在丝绒的沙发上想要伸手去拿桌上的雪茄，却又收了手坐了回去。
踱步走到裴易爻对面的沙发坐下，教皇说道：“我以为我们会有默契的。”
他说着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雪茄，拿起的瞬间突然看到裴易爻皱了皱眉，于是浅笑了一声才继续拿起来在手里把玩：“我不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现在’老板’的身份即将暴露让我很不开心。”
“你需要我做什么？”裴易爻靠在沙发的靠背上，眯起眼睛打量着他。
一下子笑起来，教皇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告诉他们，你才是’老板’。我的孩子，我把这个头衔送给你，请你替我完成它最后的辉煌！”
手掌在教皇看不到的地方收紧：“我不想接受你的’荣誉’，不管是暗网的人口贩卖还是Black guard做下的恶事，每一件都该你自己来享受它。”
“可是消息走漏了，人们都知道’老板’会操纵邪灵，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只有你有这样的能力。所以…只有你才能替我成为’老板’，也只有这样我才不着痕迹的继续生活。”
语气渐渐凶狠，裴易爻猛地俯身紧盯教皇的眼睛：“你答应过我会放我过自己的生活！只要顶替了’老板’的身份，我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我当然了解，我的孩子，对于这件事我也同样充满了愧疚。”他突然又有眼泪涌上，似乎真的像是一个爱着世人的教皇神父，脸上的心痛慈悲配着阴暗的内心，让人脊背发凉：
“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恩赐。”
“呵，”裴易爻冷笑了一声：“你的恩赐我从来都不配享有。”
“不，别这么说。”教皇望着裴易爻眼中透出恳切，唇角突然缓缓上扬到一个夸张的高度：“神会恩赐你，恩赐那个年轻的孩子以生命，恩赐他存活于世间。我想…你该明白他的身份。”
猛地起身站在教皇眼前，裴易爻倾身单手撑住桌子，另一只手死死抓紧教皇的袍衫：“如果你敢动鲍枕一个手指头，我一定豁出命去和你一起下地狱！”
“哈哈哈哈哈”教皇人有他抓紧自己的衣袍大笑，眼角都笑出眼泪：“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认识那个可爱的孩子。他和你是一样的，你们都可以操纵邪灵，是和神牵连着的爱子。我的耶稣，是你给他带来了危险和厄运，你才是罪恶。”
放开拽着他的手，裴易爻静静看着教皇很久，最后竟然也笑起来：“你赢了，我这条命从今天开始是你的了。”
猛地转身走出密室，裴易爻的声音回荡在幽暗的走廊：“我会和你永远游荡在地狱，可他必须要留在人间。”
“我的孩子，我就知道你是仁慈的人。给你一点时间和他告别，之后我需要你回来，老板。”
裴易爻走的每一步都很坚决，直到走出教皇的视线，他终于靠在冰冷的墙壁从西装前的口袋拿出了一颗糖果。
剥开糖纸将糖块放进嘴里，裴易爻闭上眼睛把头也靠上墙壁，脑海里都是鲍枕的样子。
他第一次遇见他就充满了敌意，那时候他以为鲍枕是教皇的孩子，因为他拥有着操纵邪灵的能力。可事实却不是这样，他和自己的能力不一样。
裴易爻操纵邪灵，而鲍枕却能够净化它们。
这个傻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得了奇奇怪怪的魔法，愣头青似的一腔热血，做着保卫世界的英雄梦…
他们是一样的，他们拥有一样能够操纵邪灵的能力。他们是不一样的，鲍枕是光，站在最亮的地方；裴易爻是黑暗，潜在暗河的最深处…
他爱他，不只是因为初见的惊鸿，也是因为，鲍枕是裴易爻一直以来的的梦想。
在每一个肃杀嘶嚎夜里他做过的梦，都是鲍枕现在的样子。他守护他，也是守护着自己的梦想，和于人间走过一趟后所有的正义和爱意。
我要站在地狱暗河的泥里，永不脱身，然后高举双臂，守卫托举我的海泼里恩。
“小鲍，你这么下去别说找到裴教授，就连自己都会垮的！”
今天是裴易爻离开的第十五天，也是他了无音讯的第十五天。
裴易爻离开的那天仿佛就像是消失了一样，盖垫一个人回来的时候说没有见到裴教授，鲍枕给他打电话也只有忙音，发出去的消息更是石沉大海。
鹏队调动关系查遍了齐城的监控却一无所获，甚至连鲍枕的魔法都不能追寻到他的踪迹…
他消失了。鲍枕回忆起他离开前说的那些奇怪的话，低头通红着眼眶狠狠咽了咽口水：“他那么有手段，既然不想要我们找到他，就一定有办法做到。”
“关于老板的追查日益紧密，一旦开始抓获就正是用人的时候。”程芳皱了皱眉头将碎发别在耳后：“在这个时候裴教授选择离开，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低头没有回答程芳的问题，鲍枕颓丧地抓着手机茫然看向地面：“他不会无缘无故离开的…他不会、不会无缘无故把我留下…”
——————————
（一周前）
裴易爻在阳台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中苍老的声音说自己正在看着他。
第二天送走鲍枕，裴易爻转身时褪下了微笑，看着鲍枕走出小区后，立刻开车去往了一处隐秘的山间会所。
欧式复古风格的庭院铁门缓缓打开，亮黑色车子缓缓驶入，裴易爻咬碎了嘴里的糖后缓缓落下了车窗：“我要见Pontiff。”
侍者为他开车门的手顿了顿，戴着白色手套的手重新收回身前交叠：“先生，我们这里是城中会所，没有您所说的教皇。如果您需要找教皇，可以去教堂找找看。”
开门走出车子，裴易爻笑了声在指间夹住一张符咒，竟是猛地甩向那个手无寸铁的侍者。符咒放出光绳疾速而至，顷刻就缠住他的脖子将他提在了半空。
脸上的笑容渐渐阴狠，裴易爻一字一顿盯住挣扎的侍者：“再说一遍，我要见Pontiff。”
符咒被攥灭在手中，侍者猛地失去支撑重重落地，他被刚才的窒息折磨到满面涨红，此刻正卧在地上惊恐地望向裴易爻：
“你、你怎么会操纵邪灵！你是谁！？”
不屑地笑了声走上前，裴易爻一脚狠狠踩上他的前胸，力道之大甚至让那人动弹不得：“就凭你，也想知道我的身份？”
会所内侍者颤抖着跪在一处鎏金的塑像前，他的手虔诚地搭上塑像的脚，仿佛是一种顶礼膜拜的姿势：“主人，有一位先生希望拜访您。”
塑像的造型像极了古希腊的奥古斯都雕像，身着铠甲长袍却光着双脚，只是这座塑像的手不是指向天空，而是指向自己的心口。
塑像的眼睛空洞没有焦点，在侍者附身之后竟是缓缓转动起来，空阔的大殿中一时只剩下那眼珠转动的摩擦和那个苍老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
塑像身后的墙面突然开始微微震动，片刻后竟是反转出了一条隐秘的通道，裴易爻没有丝毫的犹豫迈步走入。
通道幽暗两边石壁上只有微弱的烛光，裴易爻每走过一步身后的蜡烛就被风带着闪烁，忽明忽暗像是要燃烧掉他回去的路。
“我一直在等你。”走廊尽头是一间装潢奢靡的密室，一个男人穿着加披肩的白色礼服长袍，宛若天主教皇一般，此刻正背对着裴易爻在望着一副画卷。
画中的男人赤身裸体身边环绕婴儿，像是寓意新生，而画面却阴暗可怖。
看着他的背影许久，裴易爻终于闭上眼睛盖住了眼中所有的愤怒和恨意，再睁开眼时已经染上了狠戾偏邪的神色：“等我回来杀了你吗？”
笑声响起，长袍的男人回过神来，手中华丽缀满珠宝的金色权杖折射出光，权杖抵在地面发出一声响：“你不会的。”
没有说话，裴易爻看着教皇，后者苍老的脸上放出一丝笑意：“你杀了我，下一秒你的身份就和你的故事，也会被公之于众。”
裴易爻的手紧紧攥成拳，教皇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靠着收服邪灵活在太阳的下的人，你说，如果人们知道他才是邪灵…”手杖落地甩出巨大的响声，教皇的眼中猛地噙满眼泪去抚摸裴易爻的脸：
“耶稣，会被钉上十字架！你呢？”
浑身不可抑制地震怒着打掉教皇的手，裴易爻的喉咙喑哑：“我不是邪灵。”
“看看你自己，我的孩子。”教皇像是心痛极了的样子，走上前猛地掌心酝酿出一团黑气，竟是突然夺走了裴易爻的符咒：“这些纸张就是你的遮羞布，你骗得了那些可怜愚蠢的蝼蚁，也骗得过自己吗？”
将那些符咒抛上天去，下一刻他手中的黑气就点燃了符纸，化作点点火光落在裴易爻和他的周围：“你告诉他们这是什么？道法？哈哈哈哈哈，这是邪灵的力量！是他们最厌恶着要撕毁的东西！”
符纸一张不剩的被燃尽，裴易爻这一次却不像从前一样，失去了符咒的他空掌蕴出一团黑气，竟是不需要靠着符咒也能直直击向教皇：
“闭嘴！是你说过的，我只要答应了你那件事，就会给我自由！”
张开双手指挥着权杖凌空浮起，裴易爻击向教皇的黑气统统被权杖吸收：“可是我遇到麻烦了孩子，你不会看着自己的父亲陷入困境的不是吗？”
“父亲？”裴易爻笑起来，眼底却带着无尽的冷意：“你不是我的父亲。”
“就算是你不愿意承认，也不能改变什么。你的力量来源于邪灵，来源于我，我们才是同类！”教皇不再与裴易爻争辩，他落下权杖握在手中，直截了当：“我需要你的帮助，孩子。”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不给他做戏的机会，裴易爻收起手中的黑气。
“他们查到’老板’了。”教皇说到这里看向裴易爻：“说起来，你也有功劳的不是吗？”
“我起初没有意识到’老板’是你，直到被邪灵寄生的邓子洋告诉我，老板找到我了。”裴易爻冷冷回答，转身坐在丝绒的沙发上想要伸手去拿桌上的雪茄，却又收了手坐了回去。
踱步走到裴易爻对面的沙发坐下，教皇说道：“我以为我们会有默契的。”
他说着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雪茄，拿起的瞬间突然看到裴易爻皱了皱眉，于是浅笑了一声才继续拿起来在手里把玩：“我不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现在’老板’的身份即将暴露让我很不开心。”
“你需要我做什么？”裴易爻靠在沙发的靠背上，眯起眼睛打量着他。
一下子笑起来，教皇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告诉他们，你才是’老板’。我的孩子，我把这个头衔送给你，请你替我完成它最后的辉煌！”
手掌在教皇看不到的地方收紧：“我不想接受你的’荣誉’，不管是暗网的人口贩卖还是Black guard做下的恶事，每一件都该你自己来享受它。”
“可是消息走漏了，人们都知道’老板’会操纵邪灵，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只有你有这样的能力。所以…只有你才能替我成为’老板’，也只有这样我才不着痕迹的继续生活。”
语气渐渐凶狠，裴易爻猛地俯身紧盯教皇的眼睛：“你答应过我会放我过自己的生活！只要顶替了’老板’的身份，我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我当然了解，我的孩子，对于这件事我也同样充满了愧疚。”他突然又有眼泪涌上，似乎真的像是一个爱着世人的教皇神父，脸上的心痛慈悲配着阴暗的内心，让人脊背发凉：
“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恩赐。”
“呵，”裴易爻冷笑了一声：“你的恩赐我从来都不配享有。”
“不，别这么说。”教皇望着裴易爻眼中透出恳切，唇角突然缓缓上扬到一个夸张的高度：“神会恩赐你，恩赐那个年轻的孩子以生命，恩赐他存活于世间。我想…你该明白他的身份。”
猛地起身站在教皇眼前，裴易爻倾身单手撑住桌子，另一只手死死抓紧教皇的袍衫：“如果你敢动鲍枕一个手指头，我一定豁出命去和你一起下地狱！”
“哈哈哈哈哈”教皇人有他抓紧自己的衣袍大笑，眼角都笑出眼泪：“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认识那个可爱的孩子。他和你是一样的，你们都可以操纵邪灵，是和神牵连着的爱子。我的耶稣，是你给他带来了危险和厄运，你才是罪恶。”
放开拽着他的手，裴易爻静静看着教皇很久，最后竟然也笑起来：“你赢了，我这条命从今天开始是你的了。”
猛地转身走出密室，裴易爻的声音回荡在幽暗的走廊：“我会和你永远游荡在地狱，可他必须要留在人间。”
“我的孩子，我就知道你是仁慈的人。给你一点时间和他告别，之后我需要你回来，老板。”
裴易爻走的每一步都很坚决，直到走出教皇的视线，他终于靠在冰冷的墙壁从西装前的口袋拿出了一颗糖果。
剥开糖纸将糖块放进嘴里，裴易爻闭上眼睛把头也靠上墙壁，脑海里都是鲍枕的样子。
他第一次遇见他就充满了敌意，那时候他以为鲍枕是教皇的孩子，因为他拥有着操纵邪灵的能力。可事实却不是这样，他和自己的能力不一样。
裴易爻操纵邪灵，而鲍枕却能够净化它们。
这个傻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得了奇奇怪怪的魔法，愣头青似的一腔热血，做着保卫世界的英雄梦…
他们是一样的，他们拥有一样能够操纵邪灵的能力。他们是不一样的，鲍枕是光，站在最亮的地方；裴易爻是黑暗，潜在暗河的最深处…
他爱他，不只是因为初见的惊鸿，也是因为，鲍枕是裴易爻一直以来的的梦想。
在每一个肃杀嘶嚎夜里他做过的梦，都是鲍枕现在的样子。他守护他，也是守护着自己的梦想，和于人间走过一趟后所有的正义和爱意。
我要站在地狱暗河的泥里，永不脱身，然后高举双臂，守卫托举我的海泼里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