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引蛇计
楚淮端起一杯酒，对司徒瑾安鞠躬道：“微臣一时失态，这杯酒给王爷赔罪。”
说完之后，他一饮而尽，接着又让下人把酒杯斟满：“这杯酒，我是要敬王爷肯出手相助。”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楚淮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我就只有湘如一个女儿，多年前因我的过错让她们母女离我而去，如今好不容易我们父女重聚一堂，却凭空生出了诸多事端，让湘如苦不堪言……”
“如今绣球案闹得沸沸扬扬，若是不尽快捉住凶手，那些人对湘如的污蔑就不会停止，而且，若是凶手杀红了眼，我怕湘如也会遭受不利……”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她出事！”楚淮看上去已经有些醉了，他抬步来到司徒瑾安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王爷，我求求您，一定要帮微臣捉住凶手……”
“爹…”楚湘如上前挽着他的胳膊，泪水夺眶而出。
戚媚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色，看向楚湘如的目光带着憎恶。
“丢人现眼。”楚太师让下人立即将楚淮从地上扶了起来，语气带着明显的轻蔑之意：“连官府都束手无策，谁还能有办法？”
他冷哼一声，没有丝毫避讳地对司徒瑾安说道：“这些年老臣听说王爷一直在外游山玩水，自在逍遥，不知何时得来了这破案的本事？”
“老臣真想见识见识。”
他和西宫太后一样，打从心底瞧不上司徒瑾安，不信昔日纵情声色的纨绔能一朝转性，就连当初听闻沉宝寨一事，也是嗤之以鼻，认为那件案子之所以能够真相大白，只是凑巧。
更何况两桩绣球案，凶手都未留下一丝线索，连官府的人都无从下手，他不信司徒瑾安能有什么真本事。
想让司徒瑾安更加下不来台，他又说道：“不过见王爷如此云淡风轻，想来一定是有了眉目，何不说来听听？”
这番话带着挑衅和故意为难，青竹在心里偷笑这老头的算盘落空了。
不等司徒瑾安开口，他就义正言辞地说道：“楚太师还真是猜对了，我们王爷的确已经有了对策。”
他的话让楚太师有些吃惊，不过转瞬之间又一声冷笑：“是吗？既然如此，我就洗耳恭听了。”
他觉得青竹只不过是在垂死挣扎，他今日非得要让司徒瑾安当众丢脸。
青竹将容岁岁之前的想法说出来之后，楚淮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楚太师的脸色就难看了。
没想到他们还真有对策。
“可这样未免太拿我孙女冒险，如今她已经遭受了众多非议，若是再搞个什么招亲大会，更会适得其反，再说了，凶手又不是傻子，仅是试探就能出现的吗？”楚太师语气冰冷。
楚淮思索片刻，也说出了内心的担忧：“这法子虽然不错，可目前凶手的身份还未得知，我们在明他在暗，若到时候又搭进去一条人命，就得不偿失了……”
“这次的绣球，我来接。”司徒瑾安摇着丝扇，轻飘飘地说道。
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容岁岁更是眸中一震。
这时候青竹反而显得冷静，“大家无需惊讶，这不过就是个引蛇出洞的计策而已。”
楚淮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不行，不行，若凶手伤了王爷的万金之躯，微臣不好向皇上交代啊……”
青竹不屑一顾，“普天之下能伤到我们王爷的人怕是还没生下来。”
他的话不禁让容岁岁想起，早前司徒瑾安为救她而受伤一事，当日种种再次浮上心头。
“楚学士说得不错，还是不要冒险为好……”她小声低语。
“十两是在担心我？”司徒瑾安故意逗她。
“当然。”容岁岁脱口而出，随即赶紧找补：“你是我主子，我当然担心，不仅是我，楚学士也是这么想的。”
宴席的另一端，楚湘如默默地注视着他们两人。
这时青竹突然一拍脑袋，“不行！十七爷你万万不可接这绣球……”
“为何？”
青竹面露尴尬，看来他把自己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北壤郡主啊！你忘了和她的婚约了？”
即使这只是个引蛇出洞的计策，但若是传了出去，也势必会掀起一阵风浪。
“我倒是忘了这茬。”司徒瑾安略显失望地叹气。
容岁岁极力压抑着心头的怒火，虽然表面不做声响，但心底里早就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看就由我来好了。”青竹提议道。
楚淮这才放心，经过一番商量之后，让人把消息放了出去。
仅仅过去一晚，就满城皆知。
翌日，大街小巷随处都有人在议论，说是有个不怕死的到楚府上门提亲，楚淮还答应了，且成亲之日就定在了三日后。
由于太过稀奇，就连路边的说书先生也把这当作笑谈。
“都知道楚家千金是个吸男人阳气的妖怪，偏偏这时候还有傻子主动送上门，不知道这傻子是不是想上演一段人鬼情未了的戏码？”
周围的人哈哈大笑，纷纷附和：“说的没错，或许人家是个专门捉妖的道士呢？”
但玩笑归玩笑，一提起楚湘如，他们还是显得有几分忌惮。
“这前脚才出了人命，后脚又要嫁女，搞不懂这楚学士在想什么。”
“这都不懂吗？要是再不将楚湘如给打发出去，以后可就没人要了，趁着如今还有傻子主动送上门，肯定想要速战速决啊。”
话说到这儿，他们都对提亲的人感到很是好奇。
“如今谁都知道楚湘如接连克死了两个未过门的丈夫，究竟是哪个不怕死的，还敢接这块烫手山芋？莫非真是个傻子？”
“这人可不是傻子，我听说来提亲的是十七王身边的督卫，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呢！”
一听说这个傻子竟然还是个有来头的，众人越发不淡定了。
“真是稀奇，就算楚湘如貌美赛天仙，可即使是咱们普通人也不敢随意拿性命做赌注啊，若是能一亲芳泽倒还好，可如今却是未成夫妻就会一命呜呼，凭借那样的身份，何须留恋这一朵鲜花，以身犯险太不值当！”
然而人群当中又出现了另一种声音，“他主子是风流成性的十七王，他也好不到哪儿去，都是一路货色罢了。”
“对他们而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他能将楚湘如收服，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就看有没有那个命了！”
众人嬉笑着，甚至拿此事做起了赌，赌的就是他会不会死，一眼望过去，几乎所有人都压了“必死无疑”。
一旁的青竹将这一幕幕尽收眼底，恨不得上前将他们全都给揍一顿出气：“这都是些什么破嘴，算命的都说我会长命百岁，他们竟全都把赌注押成我死？”
容岁岁不由得笑出声：“青竹大哥消消气，若是将凶手捉住，岂不是狠狠打了那些人的脸？又何须因这等小事与他们计较？”
青竹生着闷气，“若是捉住了凶手，我定要将他五花大绑挂在城门上三天三夜。”
“不过，我认为他们有一点倒是没说错。”司徒瑾安嘴角带笑，“你可不就是是个傻子吗？”
青竹非但没生气，反而狡黠道：“对对对，毕竟跟在十七爷身边，多少能学到一点。”
司徒瑾安用扇柄要往他头上一敲，被青竹灵巧地躲过，两人你追我赶，让容岁岁一阵叹气。
“都是傻子……”
楚府一向守卫森严，担心凶手不敢出现，于是青竹搬去了几里外的地方，并大肆宣扬。
没过多久，大街小巷都知道他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特意提前来了霞城。
容岁岁和司徒瑾安则留在了楚府，一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二也是为了提防凶手会对楚湘如不利。
然而司徒瑾安随意惯了，自然待不住，每日一早就去城中寻欢作乐，天黑时才溜达回来。
这日傍晚，容岁岁在经过楚家柴房时，看见一个面容憔悴的丫鬟神神秘秘地揣着一包东西走了进去，随后一股焦糊味传来，觉得事有蹊跷，她便悄悄跟了进去。
容岁岁看见那个丫鬟跪在墙脚正烧着纸钱，接着开始哭诉起来。
“冯秀才，你千万不要怪我，这些钱你拿去，若是不够的话，我改日再给你烧，还望你不要找我麻烦……”
容岁岁心中一惊，难道这个丫鬟和冯秀才的死有关？
说完之后，他一饮而尽，接着又让下人把酒杯斟满：“这杯酒，我是要敬王爷肯出手相助。”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楚淮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我就只有湘如一个女儿，多年前因我的过错让她们母女离我而去，如今好不容易我们父女重聚一堂，却凭空生出了诸多事端，让湘如苦不堪言……”
“如今绣球案闹得沸沸扬扬，若是不尽快捉住凶手，那些人对湘如的污蔑就不会停止，而且，若是凶手杀红了眼，我怕湘如也会遭受不利……”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她出事！”楚淮看上去已经有些醉了，他抬步来到司徒瑾安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王爷，我求求您，一定要帮微臣捉住凶手……”
“爹…”楚湘如上前挽着他的胳膊，泪水夺眶而出。
戚媚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色，看向楚湘如的目光带着憎恶。
“丢人现眼。”楚太师让下人立即将楚淮从地上扶了起来，语气带着明显的轻蔑之意：“连官府都束手无策，谁还能有办法？”
他冷哼一声，没有丝毫避讳地对司徒瑾安说道：“这些年老臣听说王爷一直在外游山玩水，自在逍遥，不知何时得来了这破案的本事？”
“老臣真想见识见识。”
他和西宫太后一样，打从心底瞧不上司徒瑾安，不信昔日纵情声色的纨绔能一朝转性，就连当初听闻沉宝寨一事，也是嗤之以鼻，认为那件案子之所以能够真相大白，只是凑巧。
更何况两桩绣球案，凶手都未留下一丝线索，连官府的人都无从下手，他不信司徒瑾安能有什么真本事。
想让司徒瑾安更加下不来台，他又说道：“不过见王爷如此云淡风轻，想来一定是有了眉目，何不说来听听？”
这番话带着挑衅和故意为难，青竹在心里偷笑这老头的算盘落空了。
不等司徒瑾安开口，他就义正言辞地说道：“楚太师还真是猜对了，我们王爷的确已经有了对策。”
他的话让楚太师有些吃惊，不过转瞬之间又一声冷笑：“是吗？既然如此，我就洗耳恭听了。”
他觉得青竹只不过是在垂死挣扎，他今日非得要让司徒瑾安当众丢脸。
青竹将容岁岁之前的想法说出来之后，楚淮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楚太师的脸色就难看了。
没想到他们还真有对策。
“可这样未免太拿我孙女冒险，如今她已经遭受了众多非议，若是再搞个什么招亲大会，更会适得其反，再说了，凶手又不是傻子，仅是试探就能出现的吗？”楚太师语气冰冷。
楚淮思索片刻，也说出了内心的担忧：“这法子虽然不错，可目前凶手的身份还未得知，我们在明他在暗，若到时候又搭进去一条人命，就得不偿失了……”
“这次的绣球，我来接。”司徒瑾安摇着丝扇，轻飘飘地说道。
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容岁岁更是眸中一震。
这时候青竹反而显得冷静，“大家无需惊讶，这不过就是个引蛇出洞的计策而已。”
楚淮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不行，不行，若凶手伤了王爷的万金之躯，微臣不好向皇上交代啊……”
青竹不屑一顾，“普天之下能伤到我们王爷的人怕是还没生下来。”
他的话不禁让容岁岁想起，早前司徒瑾安为救她而受伤一事，当日种种再次浮上心头。
“楚学士说得不错，还是不要冒险为好……”她小声低语。
“十两是在担心我？”司徒瑾安故意逗她。
“当然。”容岁岁脱口而出，随即赶紧找补：“你是我主子，我当然担心，不仅是我，楚学士也是这么想的。”
宴席的另一端，楚湘如默默地注视着他们两人。
这时青竹突然一拍脑袋，“不行！十七爷你万万不可接这绣球……”
“为何？”
青竹面露尴尬，看来他把自己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北壤郡主啊！你忘了和她的婚约了？”
即使这只是个引蛇出洞的计策，但若是传了出去，也势必会掀起一阵风浪。
“我倒是忘了这茬。”司徒瑾安略显失望地叹气。
容岁岁极力压抑着心头的怒火，虽然表面不做声响，但心底里早就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看就由我来好了。”青竹提议道。
楚淮这才放心，经过一番商量之后，让人把消息放了出去。
仅仅过去一晚，就满城皆知。
翌日，大街小巷随处都有人在议论，说是有个不怕死的到楚府上门提亲，楚淮还答应了，且成亲之日就定在了三日后。
由于太过稀奇，就连路边的说书先生也把这当作笑谈。
“都知道楚家千金是个吸男人阳气的妖怪，偏偏这时候还有傻子主动送上门，不知道这傻子是不是想上演一段人鬼情未了的戏码？”
周围的人哈哈大笑，纷纷附和：“说的没错，或许人家是个专门捉妖的道士呢？”
但玩笑归玩笑，一提起楚湘如，他们还是显得有几分忌惮。
“这前脚才出了人命，后脚又要嫁女，搞不懂这楚学士在想什么。”
“这都不懂吗？要是再不将楚湘如给打发出去，以后可就没人要了，趁着如今还有傻子主动送上门，肯定想要速战速决啊。”
话说到这儿，他们都对提亲的人感到很是好奇。
“如今谁都知道楚湘如接连克死了两个未过门的丈夫，究竟是哪个不怕死的，还敢接这块烫手山芋？莫非真是个傻子？”
“这人可不是傻子，我听说来提亲的是十七王身边的督卫，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呢！”
一听说这个傻子竟然还是个有来头的，众人越发不淡定了。
“真是稀奇，就算楚湘如貌美赛天仙，可即使是咱们普通人也不敢随意拿性命做赌注啊，若是能一亲芳泽倒还好，可如今却是未成夫妻就会一命呜呼，凭借那样的身份，何须留恋这一朵鲜花，以身犯险太不值当！”
然而人群当中又出现了另一种声音，“他主子是风流成性的十七王，他也好不到哪儿去，都是一路货色罢了。”
“对他们而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他能将楚湘如收服，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就看有没有那个命了！”
众人嬉笑着，甚至拿此事做起了赌，赌的就是他会不会死，一眼望过去，几乎所有人都压了“必死无疑”。
一旁的青竹将这一幕幕尽收眼底，恨不得上前将他们全都给揍一顿出气：“这都是些什么破嘴，算命的都说我会长命百岁，他们竟全都把赌注押成我死？”
容岁岁不由得笑出声：“青竹大哥消消气，若是将凶手捉住，岂不是狠狠打了那些人的脸？又何须因这等小事与他们计较？”
青竹生着闷气，“若是捉住了凶手，我定要将他五花大绑挂在城门上三天三夜。”
“不过，我认为他们有一点倒是没说错。”司徒瑾安嘴角带笑，“你可不就是是个傻子吗？”
青竹非但没生气，反而狡黠道：“对对对，毕竟跟在十七爷身边，多少能学到一点。”
司徒瑾安用扇柄要往他头上一敲，被青竹灵巧地躲过，两人你追我赶，让容岁岁一阵叹气。
“都是傻子……”
楚府一向守卫森严，担心凶手不敢出现，于是青竹搬去了几里外的地方，并大肆宣扬。
没过多久，大街小巷都知道他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特意提前来了霞城。
容岁岁和司徒瑾安则留在了楚府，一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二也是为了提防凶手会对楚湘如不利。
然而司徒瑾安随意惯了，自然待不住，每日一早就去城中寻欢作乐，天黑时才溜达回来。
这日傍晚，容岁岁在经过楚家柴房时，看见一个面容憔悴的丫鬟神神秘秘地揣着一包东西走了进去，随后一股焦糊味传来，觉得事有蹊跷，她便悄悄跟了进去。
容岁岁看见那个丫鬟跪在墙脚正烧着纸钱，接着开始哭诉起来。
“冯秀才，你千万不要怪我，这些钱你拿去，若是不够的话，我改日再给你烧，还望你不要找我麻烦……”
容岁岁心中一惊，难道这个丫鬟和冯秀才的死有关？